33、逢魔

作品:《和死对头结婚后

    “姜昕,他们在嘶咬我,就是想看到我乱糟糟的样子。所以,别上他们的当好不好,嗯”

    姜昕奋力挣开商靳的拥抱,落床走来走去的想把心境整得平静下来。

    见商靳也跟着下床,又朝她抬步走来时,忙举手以示拒绝,“商靳,你就站在那里别过来,也别急着说话。我现在脑子里乱乱的太疼,语言逻辑也混乱得很,不知道先说哪句才能让你明白。”

    见人这样疯了似的流泪,商靳的心脏都快要窒息,忙低声安抚“好,我就站在这边不过去。你慢慢说,我能明白的。”

    姜昕盯着这张认识了多年的脸与那双眼,鼻腔酸胀的不能再看。

    她吸了吸鼻子,转了个身背对着他,才能平静下来的继续说起来“我知道他们在使坏,商蕊来时我就感觉没什么好事了,所以我不会这么傻的任他们得逞看戏。我现在之所以会这么难受,是因为气我自己活这场人生真是太失败了。气我做为个姜姓的姑娘,这么努力认真的活着,却从没给家里长过半分脸,反让他们一直因我而受尽各种嘲笑与奚落。

    “你说的很对,我们姜家个个都是要脸的,不会难缠。到时候分开那天,我不会要你一分钱。看看我爸爸多听话呀,见合伙人中有你们商家的人,连坐也不坐就转身跑了。我的家人因为我这个没用的姑娘,真的太像一群可怜虫了。我只是在气我自己,不敢娇情的怪你们。”

    因为终于将堵住的憋屈割破了个宣泄的出口,姜昕的头颅终于不再那么酸胀。虽然眼泪更为放肆的流着,但人却总算好过了一点。

    但转瞬又领悟到一样,更是心痛的转过面来,迎着那双深邃又永远高高在上的眼。

    笑得更为难看的自嘲道“商靳,从前也有那么多人欺我辱我,但我并没有难过成这样。我会因你难过成这样,大概是我可能喜欢你吧。”

    “姜昕”商靳难忍惊颤的抬腿朝人走去,但姜昕又立时喝止住他,“别过来,我还没说完。”

    姜昕又退远了几步,抬手抹了抹眼泪,又是笑着又是哭着的继续说“但这份像犯贱一样的喜欢让人太难受了,我没法忍受我的父母与家人,被我喜欢在乎的人所轻视与侮辱。所以,我只好把你从心里挖出去扔掉,把你变成跟从前嘲我的那些普通人一样。这样,我会觉得好过些。

    商靳感觉自己有瞬仿佛身在天堂,但还不等他多品味下那种滋味,就又被拉拽入了地狱。

    掌心滴血之余,身心都冷得冰凉。他焦急的想要走过去,却又怕将人刺激得更为崩溃。

    是以,忍着胸腔里的窒息感,温声的哄求,“姜昕,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并不是怀着恶意说那番话的”

    姜昕又举手打断他,“算了商靳,不用再多解释什么。你是我穷其一生也到达不了的彼岸,我努力划水仰望你背影的同时,或许怀着自己都没看透,却想被你认可的痴心与妄想。不过现在我准备返航了,因为我发现自己就是个平庸无能的人,永远也不会得到你的认可与赞美,所以不想再废这个力气了。我现在流的这些眼泪,或许有部分是为了这割断情意而流呢。”

    商靳身心发冷的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自己触碰了姜昕的底线,可他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她一棍子打沉下深渊。

    而且她说喜欢他,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半点也没感觉到既然喜欢着他,为什么不肯给他,这样不是很矛盾吗

    商靳充满疑惑又僵硬的朝人走去,只想把哭成这样的女人搂进怀里,堵住她那张说着断情狠话的嘴。

    但姜昕又退远几步,哽咽着收回眼泪,“你别担心我会不识大体的去找他们闹,我不会这么做的。我才嫁人第二天,闹大了让我娘家爸爸妈妈知道了,他们得多心疼,所以我不会这么做的,我要平平静静的忍下来。不过现在我想出去找人透透气再回来,因为待会饭桌上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你也千万别打电话告诉我娘家这件事。还有,你了解我的,不用担心我会干傻事,我还有孩子呢。”

    说完这话,姜昕抹干脸上的泪痕,转身在梳妆台上拿起包就想走。

    可她没有走成,男人阴沉着双眼走过来,抬臂把她圈禁在梳妆台的方寸之地。

    这种情况下,姜昕哪想再忍他,拼命的想把人推开好出门去透透气。

    挣扎推搡间,“砰”的一声巨响。有个愤怒的拳头擦着姜昕的耳廓,重重砸向了墙壁的梳妆镜上。

    姜昕听到身后的镜片,哗哗啦啦往下跌落的声响,又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道。

    她被吓得止不住轻颤,本已忍回的眼泪又是疯涌出来。

    男人却收回带血的拳头撑在桌面,附耳过去的低冷笑开“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只顾着自己说完就爽了,都不给别人辩解半句的时间吗,嗯这就是你喜欢在乎人的方式,如此的自我吗,嗯一次次的恶整,一次次的趁机嘲笑,哪个男人能把这看作是种喜欢呢想走,想走到哪儿去啊。打上了我商家的姓氏,你哪儿也去不了,死也只能死在我身边”

    说完这话,商靳小心翼翼的抬手捏住女人微抖的下颌,俯低下去吻了吻她的唇又退开。

    然后把人拥进了怀里,轻拍着后背,“嘘,别怕,别怕,姜昕以后都不再凶你了,以后都不再乱说话了所以这次就揭过去,好不好,嗯”

    姜昕满脑子都是男人刚才那暴力的一拳头,她害怕刚刚那个拳头会落到身上来,她醒悟过来了这个男人性子里的狠戾。

    她怕就算不是今天刚才这次,这样的拳头终有天会落到自己身上来。

    所以,姜昕没敢点头,也没敢摇头。飞快矮身往他腋下钻出,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屋里的男人,冷冷笑了笑的扶着桌子慢慢朝地上坐下。然后掏出兜里的手机,在通迅薄里翻到个号码打了过去。

    “派人把宅子的大门锁死,把老的小的还有妇人女孩,也全都围在原地的不准乱动。最后,把我待客的那间屋子围起来。另外,再派几个人跟着太太,别让她做蠢事。我要她毫发无损的回来,懂吗”

    打完这个电话后,商靳任手机脱落在地面,静静稳住呼吸的节奏。

    而姜昕这边,也并没有立时跑出去。她是个幼儿的母亲,还是个新嫁娘。就算要出门去散散心都好,也要交代人把儿子照顾好了再出去。

    这个点快要开饭了,又有那么多的商家族亲在,婆婆舒凤兰肯定要在一边看着与操持,所以姜昕快步往婆婆可能在的地方赶过去。

    等她耗时费力赶过去时,见二婶站在婆婆身边,似乎已经把始末悄悄说给了她听的样子。

    见姜昕红着眼睛朝自己走来,舒凤兰跺了跺脚的恨道“这群拆家的东西,嫌好日子过久了吗,偏要惹那个疯子干嘛”

    说完,一阵头疼心慌的朝人迎上去,“昕昕,别难过啊,咱们过咱们的,别理那群混帐玩意。”

    说完,握紧着儿媳妇的手。

    姜昕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但今晚这顿饭是绝无可能跟那群人在一个屋子里吃的。不然,也太没脸没皮的轻贱了自己,也太对不住父母。

    是以,她对婆婆舒凤兰扯出个笑“妈妈,我一个新嫁娘,不想跟他们吵得太难看的让您跟爸爸为难,也怕我娘家知道了担心。所以,这次我就忍了。不过今晚这顿饭肯定是没法跟大伙一起吃了,我出门找吴家的那个吴桐散散心,很快就回来。您帮我照顾下小的,拜托了。”

    姜昕把话说完,就再不愿把狼狈给任何一个商家人看了。她没理会婆婆在后边大喊她名字的声音,往车库的地方快步奔过去。

    只感觉这座大宅子里的有些人,让她太不自在与窒息。她不是先为商家的儿媳,而是先为她爸爸妈妈的女儿,她不能半点以示愤怒的表示都没有。

    这人啊都欺善怕硬,你退人就进。这次她刚进门,实在怕父母听到风声心里太不好受,也就忍了算了。

    另外,姜昕觉得商靳说的某些话真的很有道理。总是以恶作剧去整人,又哪能算是什么喜欢与在乎呢。

    从别人的痛苦里体会到了愉快还衍生出了爱,这是变态不过这种变态,还真的太让人感到痛快。

    所以姜昕决定,她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定会重拾信心好好来“爱”商靳的,她发誓

    咬牙做出这个决定后,姜昕耗时一阵就到达了离前门不远的车库。敲响了离车库不远的几间房子的其中一间,喊了个司机跟她一块出去。

    她现在这个状态,不适合自己开车。

    片刻后,姜昕就坐进辆车里驶出了商宅大门。她没看到的是,在她乘座的那辆车与跟车刚刚离开商家大门的随后,那八开宽的高大前门就被人按下了电子锁的迅速锁死。

    而宅里的商靳这处,终于整理好情绪起身出门,朝先前待客的那群建筑走去。

    已近六点的林荫道上,因太阳西沉,更显出一股阴森的味道。

    r国人把黄昏视为逢魔时刻,而商靳觉得此刻,他就是行走在这座宅子里的魔魅。

    等他耗时走到那栋屋子前边时,门前已被他的人控制住。

    有钱总能解决人生里的大部分麻烦,所以人们才会对这种俗物爱得如此深沉。

    商靳沿着台阶而上,轻轻推门抬腿迈入。屋子里比起他离开时,又多出了不少人。父辈的长辈与爷爷辈的长辈们,全都来齐了。

    有个爷爷辈的见他来了,立即笑起的和稀泥道“商靳啊,商蕊商徵只是因为他爸那档子事记恨,才不懂事的开开玩笑而己。是有点过份,但还好也只是点口角上的官司。不伤大雅大伤大雅,我已经训过他们两兄妹了,不如就这样算了好不好”

    商靳没说话,走回自己先前的座位,把手边茶几上染血的碎片扫落在地。

    有人见他这是有发狠的趋势,忙把目光调转给商启宗,“启宗,你儿子,你就不管管”

    商启宗抱着孙子逗了逗,瞥了眼过去,淡淡笑道“儿大不由爹,我总有蹬腿的那天。如果有人朝他呲牙,他不懂咬回去的话,商家长房也完了。”

    他这句落下,又有长辈劝道“这可都是同姓的自家兄弟,不过是句稍有过火的玩笑话罢了,哪用较真成这样。要不让你儿媳妇过来,让他兄妹赔赔礼道道歉就行了。”

    这个爷爷辈的说完,就起身走到商蕊与商徵兄妹身边。拍了拍他们的肩,做出副势必保他的架势。

    因他这一举,屋里头的其它爷爷辈也有两个走了过去站在商徵身边,看向商启宗道“启宗,都是自家人,刚过大喜,没必要弄得这么难看。”

    说完,又看向他的亲叔叔,“老二,你也劝下啊。”

    商世兴没有先表态,把目光看向两个侄儿。

    商启宗没有与叔叔做眼神对接,只顾低头逗着孙子玩。商行光到是看了眼众人,给出了自己的态度,“小孩子们打闹可没有大人帮忙的道理,现在也同理。出不了人命,你们到也不必这么紧张。”

    他这话落下,一时间众人气归气,却不知如何劝说的把眼神又朝商靳看去。

    商靳不急不缓的偏头点燃根烟,等呼出口烟雾后,才语气平平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人想争利也是种人为食亡的本能而己,这没错,也是他们的自由。小时侯我爸教我说,外人与你争利多是会争不过就适时收手。而最直接可能与你撕得血淋淋也不放手的,反而会是你同族的血亲兄弟。

    “他教我要有防人压人之心,却也教我别格局小的只会在自家饭碗里争食。我们含着金钥匙出生,更应该明白守业的不易。他今天咬我一回,我如果没点表态,他就可能会咬我第二回。那其它兄弟们呢,只会跟风的一起起哄。这是乱家的前奏,你们想做愚蠢的老鼠毁家可别拉上我。”

    该说的话已说完,商靳朝站在门那里的两个保镖丢过去凉凉眼神,又吐出口薄雾道“剁掉商徵的两个手指头,如果有人敢去帮他,那正好,一起也剁掉两根手指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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