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0、80

作品:《沧海月明珠有泪

    “刚开始什么也没说, 就我一人儿说个不停。”何晓穗道,“后半夜我都快睡着了,他却把我叫醒, 说一早要走,让我给他收拾东西。”

    他叹一句“这折腾的劲儿。”又补充,“关键的您老还没说呢, 他跟您说了什么没”

    何晓穗顿了顿,看看他又看看项林珠“他叫我先张罗着, 等他结束工作就立马赶回来跟我一块儿张罗, 说最迟赶在年底,把你俩的婚事儿给办了。”

    谭稷明闻言露出笑意“早这样不就什么事儿没有。”又夸何晓穗, “还是何老师教育得好,要不然他也不会大半夜睡不着觉把这事儿往通了想。”

    再看项林珠,也是紧绷的神色松了一大口气。

    她一直在衡量昨天和谭社会在书房说的话是否太直白, 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看来有时候直白是种催化剂,有理有据反而易促进事物的发展, 不管谭社会经历过多么复杂的思想斗争, 终是同意了他们二人的事情。

    “你爸的意思是赶在年前办, 你怎么想”

    谭稷明说“我无所谓, 不过快点儿也好, 反正得办么。”

    何晓穗又看着项林珠“小项呢”

    项林珠看着谭稷明道“我都听他的。”

    谭稷明看着她宠溺的笑了笑, 又招呼她吃东西。

    饭后二人开车出门, 临走前还带上何晓穗煮好的清热润肺茶, 谭稷明一边开着车一边招呼项林珠。

    “宝贝儿你往东看,那一片儿就是八达岭长城知道么。不过咱今儿不去那儿,那儿离家近, 什么时候去都行,我领你上别的地儿逛逛。”

    他似乎精神特别好,热情扑满整条大道。

    “袁伟嘴不把风,昨儿把我们回来的事儿传了个遍,龙王一早打电话说想见见你,你想不想见她,你要不乐意咱就不理她。”

    “见见吧。”她说,“我挺喜欢她的,她是你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互相走动走动挺好。”

    “行。老婆大人发令,说什么也得执行。”

    项林珠笑“一大早的,嘴上抹蜜了”说着,又把凉好的水递到他面前,“喝点水润润嗓子。”

    谭稷明依言喝了几口,她收

    拾杯具时忽然看见仪表台上的镀银小麋鹿,脸色霎时沉了沉。

    “谭稷明。”

    “嗯”

    “这摆件挺好看,是你买的吗”

    谭稷明咳了一声“不是,那是别人送的。”

    “谁送的”

    “一朋友。”

    她没立时接话。

    谭稷明立即解释“诶哟,那会儿你还没回来,我请人吃饭人礼尚往来送我一礼物,顺手往这儿一搁,我瞧着不占地儿就没管。我从来不喜欢这些玩意儿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香水一直未拆封呢,不信你仔细闻闻,这车里有没有一丁点香水味儿。”

    她没出声,跟那儿坐着思考一会儿,拿起那座摆件想把它搁袋子里捂起来,可四下翻遍了也找不着容器来装一装。最后灵机一动,开了单肩挎包,把那玩意儿塞了进去,末了合上拉链还煞有介事的拍了拍。

    谭稷明哭笑不得“宝贝儿你这是什么路数,我不太明白。”

    “你别管。”她说,“既然你不在意这些,我怎么处理它你也不介意吧”

    “怎么会呢,想怎么处理怎么处理,随你高兴。但这玩意儿瞧着挺有分量,你搁包里放着不沉

    么。”

    他说着,面带笑意伸手捏捏她的脸。

    她指着前方“你看路,好好开车。”

    她其实没想怎么处理,只是想把它放在看不见的地方,这玩意儿像潜在的危险,每回瞧见都让她有些后怕。算是一警醒作用吧,放在包里沉重总比沉重在心上好。

    他们半道儿上跟白杨张祈雨汇合,张祈雨看见她十分高兴。

    “谭家远房亲戚,不错呀,我以为你俩彻底黄了,没想到一场风又把你给刮了回来。”

    项林珠腼腆的冲着她笑“感谢那场风,让我又见到你。”

    “敢情要没那风,你以后就不和我见面了”

    “见。”她说,“背着他们偷偷见。”

    白杨无语“你俩谈恋爱呢。”

    张祈雨说“你懂个屁。”又问谭稷明,“上哪玩儿啊”

    谭稷明道“跟我走。”

    接着他载着四人去了广场和故宫,又去游览鸟巢和水立方,还去了北海和圆明园。

    最后跟一饭店落座准备吃午饭时,白杨才忍无可忍的

    抱怨“我他妈早知道就不来了,这些地儿闭着眼睛都知道长啥样,有什么看的,还不如跟家睡觉呢。”

    “我叫的龙王,你他妈自己非要跟来。”谭稷明边说边涮了片羊肉搁项林珠碗里,“正宗的宁夏滩羊,但你不能多吃,这玩意儿上火,待会儿多吃点儿蔬菜。”又剥一瓣糖蒜给她,“甜的,还不错,你尝尝。”

    张祈雨朝白杨示意“人又不是招待你,阿珠头一回来,他不得先带人来个京城一日游啊。”

    “嘚瑟啥。”白杨道,“你他妈也就一陪衬。”

    “你他妈才是一陪衬,我好歹是阿珠请来的,哪像你死乞白赖跟着来。”

    这俩互怼的厉害,却看另一旁的二人。

    项林珠正尝着谭稷明剥好的糖蒜,谭稷明转头问她“好吃吗”

    她点点头“还不错。”

    二人相视一笑,接着谭稷明便凑过脸来亲她嘴,她也扬着脖子往他跟前凑,俩人的亲昵衔接无比自然。

    白杨连连哎了两声“这他妈吃饭呢,还让不让人吃了。”

    项林珠脸上一红,谭稷明不搭理他,又挑了块羊肉喂进项林珠嘴里。

    一边喂还一边招呼“慢点儿,烫。”

    白杨崩溃,拍了桌子嚷嚷“恶心谁呢,我他妈也是有对象的人。”

    谭稷明微扬了眉,轻声叫着项林珠“宝贝儿。”

    项林珠乖巧回应。

    “给老公亲一下。”

    她随即仰着脸往他面前凑,凑近他的嘴吧唧亲一口,谭稷明再回亲她一下“乖。”

    再看对面的白杨,已经埋着头不敢直视。

    “你不是有对象么。”谭稷明揶揄他,又看张祈雨一眼,“你俩照着来一回,我就再也不恶心你,敢吗”

    白杨和张祈雨互相对视,几欲尝试失败后终是放弃。

    “得。”白杨吃着菜,“爷怂爷认输。”

    张祈雨也说项林珠“我说妹妹啊,你是不是被老谭带坏了,以前当众说俩句私心话脸都能红出

    血来,哪儿敢这样。”

    项林珠不说话,腼腆一笑,其实脸还是红的跟一番茄似的。

    这天之后,二人并未返回清凉盛景,而是在市内谭稷明的个人住所住下了,为的是他上下班方便

    。

    项林珠一边复习考博资料一边无微不至照顾他。

    每个早晨她总会准点儿备上早餐,待他匆匆吃上几口又送他到门口,领带歪了替他整整领带,衣服皱了又帮他理理衣服。

    谭稷明走前会亲她一下,中午会准点儿打电话叮嘱她按时吃饭,下班后经常带着她在城内四处寻觅美食。

    俩人的日子清净又美好,就这样约莫半个月过去。

    这天他们将从何晓穗那儿往回返,半道儿上忽然接到张祈雨的电话,原是她和白杨再两三天就举行婚礼了,婚前特地办了个派对,邀请他们俩人参加。

    谭稷明一口应承下来,转头和项林珠笑道“人婚前都忙得团团转,这俩倒好,还有时间搞一聚会。”

    项林珠说“他们都是爱热闹的人,再忙也不嫌累。”

    谭稷明笑着去捉她的手,她挣了挣,没挣开。

    她又说“你怎么老这样,专心开车行不行”

    “我专心着呢。”

    他攥着她的手来回揉捏,她的手软的似没有骨头,他总喜欢这么把玩着,末了还拿起来放在嘴边

    亲一亲。

    二人回家后拾掇着换衣服,项林珠挑了件儿小礼服,黑色打底郁金的缀花,裹着玲珑的身材凹凸有致,齐大腿的裙摆微错着交叠,似盛开的荷叶。

    临行前她穿了双高跟鞋,又披上羊绒大衣,就那么风光无限的挽着谭稷明的胳膊出发了。

    去时白杨他们已经热闹起来,白杨当先,教唆着谭稷明喝了不少酒,酒后一帮人又跟随音乐跳舞。

    项林珠在张祈雨的撺掇下跳了支独舞,她个子高挑身材好,脸蛋也漂亮,暗盈盈的灯光衬着紧身裙的郁金色,格外引人注目。

    酒过三巡的谭稷明正和一帮兄弟笑闹着,抬眼间瞧见了那个独舞的姑娘,他觉着眼熟,不免多瞧了几眼,等终于瞧了个实在,便匆匆走过去,抓着人的胳膊将人带离现场。

    项林珠气喘吁吁“还没跳完呢。”

    他在一派紊乱中支撑住残存的理智“先回家,回家再跳。”

    “回家就不想跳了。”

    他回头瞧她一眼,酒后发红的一张脸透露出邪气的坏笑“不想跳就干点儿别的。”

    因着

    他不讲理的磨人催促,项林珠只好载着他匆匆赶回家。

    等到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她还未开口说话,却见他猛一脚将房门踹至上锁,掐了她的腰将人掰过

    来便是一顿没完没了的热吻,贴着她的耳朵道“你这样穿真漂亮。”

    她也勾着他的脖子,悄声问他“没给你丢脸吧”

    “没有。”他边说边摸她的脸,“就是穿的有点儿太少了,以后跟我面前这么穿没问题,出去还是尽量捂严实点儿。”

    她笑,软绵绵地回他“知道了。”

    紧接着便是一场腥风血雨

    那晚或许是因着酒劲,谭稷明反常似的没完没了缠着她,后半夜的项林珠连眼皮子都睁不开。

    熟睡之际她忽然想起什么,窝在他怀里问“婚礼的日子定了吗”

    “定了。”他抱着她说,“下个月二十三,那天刚好小雪。”

    她应了一声,又说“明天我想回老家看看。”

    “我这几天正想问问你要不要回去一趟。”谭稷明亲了亲她的头道,“明天陪你一起去。”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