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8、第 28 章

作品:《奶一口漂亮崽崽

    清辞说到做到, 第二日带卫昭去了院外,摘了朵最大最好看的给他。

    卫昭果然很开心。

    小桃来,他没再露出坏脸色, 甚至还主动要求与小桃有福一起玩。

    他们毕竟是同龄人,小孩还是跟小孩才能玩得好。

    卫昭说“有福带我们去河边捉鱼, 阿姐你等着,我捉条大鱼来, 我们晚上吃。”

    清辞很开心卫昭能跟别的小孩玩,他从前很孤僻, 现下有所改变,最开心得莫过于她。

    有福兄妹俩, 另外还有村里的其他孩子都站在门口等着卫昭。

    清辞嘱咐他“你虽然会凫水,但还要小心些,别往深处去, 知道吗”

    卫昭点头“我知道的。”

    风似的跟着一众小孩跑远了。

    小桃在村里有交好的小姐妹,她们都很怕卫昭。

    卫昭不爱笑, 总瞪人。阴沉沉,像母亲哄她们睡觉时讲过的吃人的妖怪。

    但卫昭又是村里最好看的小孩, 比女娃娃还要漂亮。她们虽然怕他,但也很愿意跟他一起玩。

    卫昭以前不跟人说话, 但现在不同。

    他爱笑了,还主动跟他们说话,他还很聪明,会很多她们都没见过的东西。

    几乎村里的小孩都爱围着卫昭转。

    有福在里面年纪最大, 十二岁的小少年,身量要比其他孩子高瘦许多。

    有福打量着比他矮一头的小孩们,说“你们要听我的, 我最大。”

    小孩都点头,卫昭也点头。有福最怵卫昭,见他也点了头,胆子就大了。

    领着一众小孩去了村西。那里的水最深,想来鱼也多。

    有福就说“我拿了鱼网和叉子,定能捕到大鱼”

    卫昭没说话,他隆起衣袖,拿着叉子,两条小胳膊鼓出了肌肉,他站在水里,盯着水面好一会儿,落下叉子。

    有福目不转睛地盯着,见卫昭提起叉子,叉头空无一物,大叹一声“哎呀,让它跑了”

    卫昭没说话,眉眼低垂,一幅极好说话的模样。

    有福因为跟卫昭同逃亡的缘故,又多亏卫昭才能逃出。女孩跟男孩的心思总是不同的,他见卫昭跟人贩打斗,只觉羡

    慕。因此主动来到卫昭身旁,跟他一起捕鱼。

    小桃自然也跟着有福。

    她不说话,打量卫昭,就瞧见他小臂上青一道重一道的红痕。

    小桃捂着嘴“啊”了一声“你有伤”

    卫昭忙将袖子扯下,站在一旁抿紧唇,一句话也不说。

    小桃“看着好疼啊,这是怎么弄的”

    有福也在旁等着回答。

    卫昭虽然脸冷冷的,但因为两家近来走得近,他跟妹妹又多受清辞照拂,心中对卫昭也亲近不少。

    见了卫昭受伤,自是想为他出头的。

    卫昭不愿多说。脸上的表情快哭了似的,惹得有福跟小桃也苦着脸,忙将他推到人少的地方。

    有福就说“卫昭,你放心跟我说,我给你讨公道”

    小桃“对呀对呀,阿兄会保护你的”

    卫昭听到这儿,才放了心似的,抬起眼,磕磕绊绊地说“没谁打我。”

    小桃跟有福齐声质疑“怎么可能嘛。”

    卫昭就说“我家就只剩我一个人,要勤快些才不被人嫌弃,这伤怪我,是我在家砍柴时,被磨的,没什么大事”他小小抽噎下,又说“快捕鱼吧,我答应阿兄要带条鱼回家,否则”

    他话说一半不说了,低下头去叉鱼。叉头依旧空空。

    砍柴怎么会磨到胳膊呢这明显是骗人的话。

    小桃年纪还小,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

    有福已经是大孩子了,又是家中长子。从小就是被打大的,他自然知晓不干活就会挨打的道理,在家中都是抢着干活。

    但他有亲父亲母,再偷懒也不会真打他,也只是吓唬吓唬。与卫昭胳膊上的伤完全不同,卫昭说是磨的,可怎么会磨出那么一大块,又红又紫。

    分明是被人用力抽打的。

    有福的脸色先变白,又变红,本来说着要为卫昭伸张正义的,可现在却偃旗息鼓。

    小桃不太明白兄长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就问“否则会怎么样啊好多人来捞鱼,都捞不到,娘说都被先来的捞干净了。鱼很少了,肯定捞不到了。”

    有福凑到小桃耳边“别多说。”

    小桃睁大眼睛,果然不说话,只眼底透着疑问。

    有福就解释“卫昭是外人,虽然叫孟辞兄长,但还是外人,外人就是外人,他若是不勤快,就会被打,比咱爹打得还疼。”

    小桃捂住嘴,很惊讶的模样“孟阿兄是这样的人吗”

    有福一脸深沉“知人知面不知心,娘常常告诉我们的,你忘了”

    小桃摇摇头“我没忘。我看到卫昭胳膊上的伤了,好大一块呢,好疼的。”

    有福见妹妹一脸单纯,怕她被坏人拐去“往后你就在家待着,别老往外跑了,省的被人欺负了。”

    小桃瑟瑟点头。想起卫昭身上的伤,浑身就开始发冷。

    卫昭背对着,将他们说的话全都听了。

    正午日头晒人,只待一会儿就将露出的皮肤晒红些。有些小孩经不住,就回家了,反正大家都没捞着鱼。

    他就笑。

    身影在水中荡漾,日光点点,随着水波浮动。即使是影子,也能瞧出好心情。

    连水底的鱼也游得欢快许多。

    有福道“卫昭,正午了,捞不着鱼了,大家都走了,我跟小桃也要回家,你也快回去吧。”

    卫昭应了声“你们先走吧,我再待一会儿。”

    有福点点头,又不放心“要是有事你来我家找我。”

    卫昭点头,黑眸定定望着有福。直到有福转身走了,和着小桃的身影都变成黑点。他的嘴角倏地落下,抿成条冷硬的线。

    他在心里道,才不需要别人关心,他有阿姐。

    卫昭往前走几步,停住。

    好一会儿,叉子重重落下。

    一尾活鱼显现,渐渐地不再摆动。

    刘秀云这几日去了刘大壮家。

    刘大壮家的麦子熟了,全家都去地里收麦子。家中还有几岁的小孩需要人照看着,就让刘秀云去。

    说是管饭。

    刘秀云心想她去大壮家吃饭,就能省了自己的米。乐呵着跑去了。

    清辞见卫昭久久没回,就生火煮饭。怕煮得难吃费了米,只加了丁点小米。

    最近不去县城没有赚钱的活,吃的自然也要省着些。

    粥刚煮好,卫昭就回来了“阿姐,你瞧,这条鱼大不大”

    他走到院门,见着清辞就小跑起来

    ,到了她面前,开始喘气。眼睛亮亮的,将手中的鱼使劲往清辞眼前放。

    清辞被鱼腥味熏得直皱眉,心里还是挺欢喜的。想着从小孩手里接过,刚伸出就打住,转了个弯,落到卫昭的头上“很大的鱼,你是怎么弄上来的我听人说都被人捞尽了。”

    卫昭一笑“我厉害”

    清辞也跟着笑了。

    卫昭越来越活泼了,从前在清辞面前一句话都不敢多说,想要什么也不说。

    现在已经很好了,能够在她面前说些自夸的话。

    小脸也多了生气。

    只有一点不好,他似乎太活泛。

    前些日子,见清辞劈的柴不如他劈得整齐方正,非要抢过斧头劈,开始是很好,后来他就发飘,竟然尝试将木柴扔到天上去,再用斧头去砍。

    又没武艺傍身,这不瞎搞嘛。

    天上的木柴全砸在他身上,砸得双臂全是红紫的伤。清辞也心疼,但她没表现,只说了句“自找的。”

    卫昭确实是自找的。但他只是受了清辞的轻斥,待他却反倒越发关心。

    她每天都要问上句“需不需要上药”、“还不疼不疼”,让他心底抹了蜜似的甜。

    就觉得这伤受的还挺好,幸亏当时没躲开。

    傍晚,卫昭做了鱼汤。很香的味道,惹得路过人都要往里瞧一眼。

    清辞喝得最满足了,小孩一筷子一筷子给她往碗里加鱼肉。她说不要,卫昭还不乐意。

    “是不好吃吗”

    “好吃的。”

    “那阿姐多吃些,我不喜欢吃。”

    “那怎么行这几日家里的伙食本来就不好,你又在长身体,不喜欢也要多吃。”

    卫昭只得乖乖地捧起碗,喝得肚子圆滚滚的。比以往的任何一天都要满足,坐在木凳上,幸福得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清辞也是如此。

    她捏捏自己脸上的肉。

    自从卫昭来家后,她胃口就变大了,吃的虽然还是那些吃的,许是心情好,身体长得就格外快。

    只有一点比较犯愁,城里去不了了,她家往后去哪里弄粮食呢

    农民是靠天吃饭的。

    要下雨,不能暴雨,不然庄稼就容易涝死。要日头

    ,不能烈日,不然就容易干死。

    拔草除虫,围绕着地里的庄稼,有忙不完的活,操不完的心。日日都期盼老天行行好,让庄稼丰收,吃口饱饭。

    但今年,老天显然没听到人们的诉求。接连暴雨,将地里的庄稼都打折了好多。

    到了秋天,产量便少。有些人种的地,甚至一点粮食都没收到,只剩光秃秃的地皮。

    清辞想买粮食都没处买,毕竟谁家都吃不上饭,只留着自家还要过日子,怎么会卖给旁人。

    有福娘家里的田倒是收了,只她家人口多,一人一口,也是笔不小的开支。

    但她心中始终念着清辞的恩情。

    先是听小桃说起过曾经的一饭之恩,后来又将兄妹俩捎回村。

    这恩情是要记一辈子的。

    有福娘带了一小袋麦子“你家中没有田。县城也不好再去了,前几日孩子他爹在路上遇见了流民,险些就回不来了,如今车夫也不敢出村。买粮食都没处买,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吧。”

    清辞没要。

    家里虽然没田,但好歹还剩着些米,也种着蔬菜,还够支撑一段时间。有福一家人要穷很多,家中人口也多。她是万万不会收下的。

    清辞就说“婶子心意我收下了,也不必总是挂念着我曾做过的事,都是举手之劳,没费多少功夫。家里还有吃的,你这些留着回去给孩子们吧。”

    有福娘再三推辞,但清辞坚决不要。

    有福娘就没了办法,心下又是一阵感激。

    往常有福娘来,身后总跟着俩小孩。但这几日没见着两人的影。

    他们不来,卫昭也没了人玩,整日跟在清辞身后,她就多问了句“小桃跟有福最近在做什么平日里卫昭都跟着他们玩,这几日连人也见不着了。”

    有福娘怪道“每天出去疯玩呢,连人影都见不到,改天说说他们,带着卫昭一起。”

    卫昭听到这句话,脸色立马就不好了,忙扯扯清辞衣角,小声说“我要在家帮阿兄做活,不出去玩。”

    清辞段然拒绝“那不行,不用你帮。”

    卫昭就撅起嘴,很不情愿的模样。但他没顶撞清辞,

    只闷着声,一句也不说了。

    心里生着气呢,跟一群小孩有什么好玩的他只想跟在阿姐身边。

    有福娘待一会儿就走了,她虽没把粮食留下,但带来了一个消息。

    刘秀才爹娘死得早,家里就只剩下他一人。虽然刘家村大都有亲戚关系,但因刘秀才的品行不好,有些早就扬言跟他断了关系,也找了村长做鉴证。

    他只娶了蒋氏一人,虽没留下一子半女。但众所周知,卫昭跟他生活多年,也算半个儿子。

    刘秀才有两亩地,如今人死了,地就成了无主的。

    人人都想要了去。

    按理说,这地应该是给卫昭的。毕竟卫昭来了刘家村,住下了,就该分到地。

    但这几年年岁不好,就没分。反正蒋氏跟刘秀才是夫妻,死后就有卫昭继续种。

    但没想到中间发生了种种事情,先是刘秀才跟张梅厮混,蒋氏死了刘秀才也死了,卫昭还落在了孟辞的户里。

    这下就有些难办。

    难办主要难办在,刘秀才的远房亲戚们每日轮换着去村长家中吵闹,都想要这两亩地。

    今年年岁不好,家家产量都低。

    唯有刘秀才家中那两亩地,麦子金灿灿,没人去收,人人都眼馋。

    清辞到村长家时,就听一人在说“这地应该给我们,我家男人是刘安表兄,村里属着我们与他关系最近,刘安死了,我家男人伤心得几夜几夜没睡着,怪让人难受的。要了这地去,也是留个念想”

    说话人叫李艳春,是刘秀才的表嫂子,平日里很少来往,今日却是屋中哭得最惨的。

    她又说“村长也晓得,我家孩子多,前几天我又生了一男娃,多了张嘴吃饭,可家里却只有三亩地,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啊”

    村长脸上犯了难,这事实在不好办,谁都想要,给了谁,剩下的都不愿意。

    且不说那两亩地有多值钱,就光那地里金灿灿的麦子,就足够人眼馋。

    村长媳妇推门“老头子,孟辞来了。”

    村长立马变成苦瓜脸,脸上的皱纹愁的又多了许多“你也来要地”

    清辞笑

    笑“是呢。”

    卫昭也跟着清辞来的,他虽然人小,但性子凶。清辞要软一些,他总怕阿姐被人欺负,所以也跟了来。

    他的手紧紧牵着清辞的,眼神凶又狠,瞪着屋里的人。这些人他都见过,也都曾背后嘲笑过他,他见着了,心里就不舒服。

    因此,就没好脸色。

    李艳春原本还在哭,见着来人,立马停住“这是卫昭呀,前几年见你还是个小娃娃,如今都长这么高啦听说你前些日子跟刘秀才断了关系,如今落到孟辞户下,他待你好不好”

    她这句话明面上是关心,实则是提醒村长,卫昭早就跟刘秀才断了关系,且还是从孟辞口中说出的,大家也都听到了。

    如今还想来分地,做梦。

    村长听完,果然变了脸色,他对清辞说“你说要地,可那日,我亲自写了证明书,卫昭已经落在你户中,跟刘秀才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

    清辞点点头,说是。

    村长就怪道“那你还来做什么”

    清辞牵着卫昭往前走几步,没理李艳春,只是道“我来要地。”

    李艳春嗤笑一声,就连屋里的众人也都一脸不赞成“孟辞,别怪我说话难听,你也太贪心了。当时收留卫昭,就是冲着刘秀才的地才做的吧可他们现在没关系了啊”

    清辞脸上并不无羞愧,仍是道“我知道卫昭跟刘秀才没关系,今日来要的也不是刘秀才的地,而是我和阿弟的。”

    众人结舌,愣怔看她。

    清辞道“先前来这落户,村里没地,因此没分着。现下村里有了无主地,我寻思着,这次总能分着地的。”

    “我虽不是阿婆亲孙,但胜似亲孙。如今全村中,只我家里一亩地也没有,原先还能去县城找点活赚钱买,可现在,这条路被堵死,也只能劳烦村长,将村里的无主地分我家些。”

    刘家村里现有的无主地,也就只刘秀才家的那两亩。

    清辞不明说,摆明了今日来,跟刘秀才没任何关系。

    她今日来要地,要的也不是刘秀才的地,而是她作为男子,在刘家村落户所应

    得的田地。

    若是可能,顺便再给卫昭要上。但地就两亩,再没多的,说上卫昭,也能多个筹码。

    毕竟她家中算上清辞卫昭,有两个男丁,却一亩地没有,实在说不过去。

    清辞话落,周围没人说话,李艳春直直盯着她,嘴角抽搐几下“怎么叫无主地,我们刘家还有人呢。”

    村长发话了“刘秀才哪里有亲人,你们家先前做过的事,忘了,我还记得。”

    李艳春不说话了。

    村长沉默了许久,才点点头“孟辞说得有道理,你一个半大小伙,家里也没地,往后也不好说媳妇。秀云好歹喊我声叔,我不能让自家亲戚连口饭也吃不上”

    李艳春嘟囔道“那地里有好些麦子,他得的只有地,总不能连麦子都给他吧”

    李艳春话落,那些不甘心的也纷纷道“是呀村长,地可以给他,但麦子可不是他的。那是刘秀才的,是刘家的,理应给我们的”

    卫昭抿着唇,眼睛黑沉沉。他扯扯清辞的袖角,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那麦子,明明是我花钱买的,地也是我种的,怎么就成刘安的了”

    他仰起头,小脸满是不解“好不讲道理啊。”

    众人一噎,本觉得个小孩,都不想理卫昭。可他出声太会挑时间了,别人不说时他出声。

    虽然声音低,但全屋人都听见了。

    有哪些脸皮薄的,早已经满脸烧红,再待不下去,起身走了。

    还有些脸皮厚的,仍留在这儿,全当没听见。

    李艳春不管不顾,今日来要不到地,但粮食必须是她的。

    她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道“今年家家户户收成都不好,我们家连饭都要吃不上了,就指着表弟家的两亩地活命,如今地给了外人也就罢了,连粮食也要给出去,这这不是要人命嘛”

    泼皮无赖最难弄。

    别人讲道理,道理说通就行了。

    可对付这种人,打打不得,骂骂不过,他们没脸没皮。只为着自己利益,什么也能做出。

    村长面露为难,瞧眼清辞,又瞧瞧蹲在地上放声大哭的李艳春,顿时犯了难。

    “你别哭,慢慢商量。”

    “这事没得商量”

    卫昭脸色沉沉,清辞看他一眼,摸摸他的头顶以示安抚。她走上前“大婶子,你莫哭,这事好商量的。”

    李艳春抹把泪“把麦子都给我。”

    清辞笑笑没接话“我晓得今年年头不好,村里的收成都不怎样。刘安先前那两亩,虽是卫昭种的,但当时是属于刘安的,所以我们也不贪。”

    李艳春眼神一亮,拍拍衣裳站起身“那正好,这也便宜你不少。”

    清辞接着转身,对愁苦满面的村长说“刘安死了,他家里也没人来,不如就将那亩地产的粮食分给村里人吧,我也不要,只要地就成。”

    李艳春刚要笑,笑意却停住,不相信似地瞪大眼睛。她眼下还挂着两行泪痕,嘴巴张得大大的。

    与李艳春同样的,先前来要地的,都是这样的表情。

    还有些人,在周围看热闹,听完清辞的话,先是愣一下,旋即将目光转向村长,目露期盼。

    村里人虽不少,但家家分得一点,也能使好些穷苦人家垫垫肚子,不至于饿死。

    这是天大的好事。

    村长一拍巴掌“就按孟辞说得办”

    作者有话要说快点夸夸我,还有一更哦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