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2、秦徊
作品:《缚君心(古早.狗血)》 白珠弯腰行礼, 道“主子。”
“陆哥哥。”月兮向前移了两步。
银白的月光落满了整个院落,紫藤花在花架下微荡,陆洵踏着清风而来, 墨蓝衣绸扬起。
他走到月兮身前,褪下外袍覆在月兮身上。
月兮身上穿着的纱衣明贵却单薄,现下深更半夜, 雾露重重,空气中夹着凉爽, 他还是怕冻着了她。
“陆哥哥去了这么久, 可是有要紧事么是不是李浥尘他”月兮问道。
“嘘。”
听了那个让人不悦的名字,陆洵制止她再继续说下去, 手上不紧不慢地为她系着袍上的衣带。
黑夜中, 那名男伎立在他们身后, 目光幽暗了几分,却无人察觉。
系好带子后, 陆洵问道“今日, 她吓到你了”
他问得轻描淡写, 藏在袖中的手指默默紧了紧。
“不算被吓到, 吃惊倒是有些,周国的女子豪迈十足,与曌国, 当真一点也不一样。”月子摇头, 笑着说,“不过依我看,陛下她,虽行为大胆,但也不失可爱, 她并没有刻意为难于我,我今日在教坊司的时日长,玩得有些累了。”
陆洵望着她,眼含笑意,静静听她说完,牵起她的手腕,往若水院行去。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同的水土,养出来的人自然也不同。”
“嗯。”
月兮点头,赞同他说的话,各国有各国的法制和信仰,周国以女子为尊,所以女子在周国,就像男子在曌国。
“不过她到好,见不得我自在,硬是给你送了个侧侍过来。”
这话说的,怨怼中带着几分醋意。
月兮藏住笑意“陆哥哥又胡说,侧侍在曌国是妾的意思,我又没娶人家,怎叫侧侍。”
陆洵轻笑“我若是曌国人,一生一世也只娶心悦之人,但愿我未来的王妃也只有我一个夫君罢。”
“月兮,你说是不是。”他加了句。
月兮连忙应道“是是是,陆哥哥今后一定会与王妃伉俪情深,一生一世的。”
“那就好。”尾音悠扬。
空中又陷入了一片寂静,少倾,月兮望了陆洵一眼,问道“陆哥哥,边境那边,还好吗”
她没忘
记这事。
陆洵微微侧头,语气轻松“没什么大碍,有你和无忧在我这,他可不敢对大周发兵。”
月兮一怔“呃,我细想过,那日我就这样走了,李浥尘眼下必定恨极了我。陆哥哥你莫要太过高估我在他心中的分量。”
“怎会,月兮,他爱你。”陆洵顿住步子,垂眼望着她,“否则,他早就领兵攻打大周。怎会过了大半个月,还无所动静。”
“你很好,不要太妄自菲薄。”他怜惜地抚了抚月兮柔顺的发髻。
月兮叹了口气,道“从前我也以为他对我尚有余情,可自从那日,陆哥哥你从赵河手中将我救走,后来我回到宫中,他不分青红皂白,将一切过错推到我身上,肆意羞辱折磨我数月。”
“我便歇了那些心思,再也未想过后来他待我好,也不过是为冤枉了我而愧疚。”月兮继续说道。
夜凉如水,周遭静悄悄的,偶尔响起几声蛙鸣,月兮的声音若林籁泉韵,轻声细语,入耳动听。
陆洵一边听着,脸上的笑意渐渐僵住。
李浥尘爱她,他是知晓的,他算到李浥尘不舍对她下狠手,这才走了那步棋。如此,也正好让月兮对李浥尘死心,届时,他便可将她连人带心,接到大周来。
他从来都不是个好人,那些圣人,说什么爱就要成全对方。
他只当耳旁风,眼前雾。
他爱月兮,因此一点也看不惯月兮钟情于别人。
尤其是李浥尘,若不是那些年他必须维持着女儿身,后来又回了大周。月兮的心中人,哪有他李浥尘什么事。
明明是他先遇上月兮。
陆洵手中拳握得越来越紧,眼光投向面前的少女时,心口还是抑制不住地刺痛了一下。
如今说这番话的月兮,俨然是一副受尽了磋磨的模样。
他握住她的双臂,道“除了下毒,他还对你做了什么”
月兮低阖眼帘,轻轻摇头,“此后,他说爱我,我再未信过,他的态度改变,不过是见我死了心,又怀恋起从前的日子,心有不甘罢了。”
陆洵心口窒住,将她圈在怀中,顺着她腰后的缎发。她的身子纤窕,哪怕披着他的衣,也只有细如嫩柳。
他实在想不到,她究竟受了多少苦。
“都过去了,李浥尘他该死,我定会助阿霂,夺回帝位,到那时,你还是尊贵的公主。”
“陆哥哥,这是我们两族的恩怨,其实不该将你牵扯进来。”
月兮不着痕迹地离了他的怀,立在一旁。
陆洵身形微僵,望了她片刻后,收拾好沉重的心情,温煦一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天色已晚,睡美人儿该去歇息了。”
“睡美人”,这三个字勾起了月兮对美好往事的回忆,她面色缓和下来,“好,陆哥哥也早些回屋休息。”
陆洵再次握住她的手腕,道“我先送你回去。”
二人继续朝前走去,白珠跟在他们身后,忽而想起些什么,回头看过去。
黑衣男伎还立在原处,他双眸中血雾翻涌,矗立在黑暗中,定定地望着姜姑娘的背影,岿然不动。
白珠蹙眉,唤了一声“还不跟上。”,那人才恍然回过神,低头跟上。
若水院前,陆洵立在院前,望着月兮一步步迈进院中,白珠在月兮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黑衣男伎也想继续跟随进院内,刚要抬脚,就被陆洵喝住。
“站住。”
男伎微微侧头,立在原地。
月兮进了院后,回头朝陆洵招了招手,示意他回去。
陆洵浅笑,望着她的眼眸中脉脉含情。
直到那抹倩影完全消失在他的眼前,脸上的温情尽褪,峻寒攀上他的面颊,陆洵抬步,缓缓踱到黑衣男伎身侧。
“叫什么名字”
言语失温,与在月兮面前的陆洵,判若两人。
黑衣男伎低垂着头,周身纹丝不动,不卑不亢答道“秦徊。”
陆洵凤眼稍斜,扫了秦徊一眼。
往常这样的教坊司男伎,若是见了他,无不身影瑟瑟,跪下以额触地,不敢抬头看他。
“陛下命你潜伏在她的身旁,有何目的。”
陆洵慢悠悠说道,话中并没有疑问的语气。
“殿下这话,奴听不明白。”秦徊道。
“你可以听不明白。”陆洵步步朝他逼近,附在他的耳侧,道“陛下既然让你来了,以我摄政王府的待客之道,自是不能将你逐出去,不过你愿为奴,我也便成全你。”
“今后这阖府下人的衣,就交给你了。”陆洵嘴角擒起一抹诡异的笑,“还有,每日寅时必须起身,这是我王府的规矩。”
他说完,转身离去了。
秦徊冷眼看着陆洵渐行渐远地背影,薄唇紧抿。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猜题,秦徊是谁狗头
感谢在20210401 23:58:0220210402 19:56: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玄冥君、小鱼 6瓶;35716189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