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看不见的危险
作品:《铃儿响叮当》 铃铛儿自顾自地嘀咕着,赤先生不会真是建文帝吧不是说流落到武昌去了我也是从武昌跑到这里来,他要是流浪来这里也不奇怪哦不过一个皇帝诶,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他能呆十年不过如果是一直被追查的话,躲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来也比较安全!
真是奇怪,怎么走到哪里都和朝廷有点关系啊北固哥哥也姓朱,东厂、锦衣卫、还有个建文帝,果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正左思又想,突然鼻子撞到一个人的背,好痛!
抬头一看正是撞到席慕背上了,除了他还有谁啊,她一直都牵着他的衣袖跟在后面看路的。
一边揉鼻子一边疑惑问道:“怎么了”鼻子撞得好酸,眼泪都冒出来了。
席慕指指前面低声说:“前面不好走。”
铃铛儿看看周围,大家都停了步,容格脸色很严肃地拢着眉。再看看前面的,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又走到一处截然不同的“风景”前。可惜这风景实在太别致了点,似乎别致得诡异,诡异得有点象能吃人的样子。
眼前他们所看到的风景,蔓草丛生,四处都湿答答的,植物象水草一样被浅得不能再浅的水泡着,蔓草间都长着许多高高的花,花的颜色都鲜艳得特别妖冶,都古怪得叫不出名字。高空中似乎有很薄很薄的烟雾,薄得几乎没有,蓝天白云依然看得很清晰,远景也很清晰,完全是绵延无边的花草水地,草绿花艳,自是美不胜收。
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
这里有古怪。
“这些花我都没见过。”容格说。
席慕也说:“目前我没找到印象。果儿,雄黄粉。”
雄黄粉,防蛇虫鼠蚁最好用,居家旅游必备之良品。
唐果儿将包裹里的雄黄粉掏出来,离开唐家堡的时候带了许多,苗疆蛇虫多,不能不防。席慕吩咐个人沾了雄黄粉扑在足上绑腿上,又摸出一个小瓶,每人分了一个药丸要他们服下,说:“这个能抵御一般的瘴毒。”
一般的特殊的就不行了
铃铛儿吞下去想,早知道该把家里驱毒的宝贝都带来,有钱难买早知道啊,活财神的儿子就在这呢,也是没办法。
见他又看自己,无声问了句,要干嘛。
席慕伸出大掌滩着:“金铃,最长那串。”
铃铛儿张了张嘴,最长的不就是我脖子上的咯,金子也最多的......没话说地摘下颈上的金铃想递给他,见他轻挑了眉,立即知道自己不够聪明,连忙将机关弹开,将天蚕丝抽出来,再递过去。
他这才微微一笑,将连着金铃的天蚕丝一截一截地以铃铛分开,穿过每个人腰带上,每个人身上有有一个会响的金铃,中间留出个约莫二尺的天蚕丝相隔着。
哇,九个人一根线上穿着,好大一串蚂蚱,最惨的是,铃铛儿前面就栓着席慕,席慕前面是容格......两个打头阵的,那我排第三不是也很危险铃铛儿无语,发现做聪明人有时候也很倒霉,出头鸟啊,枪总打着的那只......
席慕栓好检查后才说:“前面可能古怪多,跟好,金铃可以提醒大家的位置。什么都不许碰,谁碰谁砍手。”
难得听到他说出这样的俏皮话,大家都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席慕眯了眯眼,特别扫视了一下子可和子蒙,闲闲的说:“不管是谁的哥哥都饶不了。”
铃铛儿顿时笑得更欢了,明白他不过是想让大家轻松一点。双胞胎兄弟脸上红红的,立即掩脸道:“别看别看,说的不是我们。”
铃铛儿也笑着说:“还好我没哥哥。”
一对活宝齐声骂道:“没良心的小魔头,哥哥白疼你了!”
席慕已经牵起铃铛儿走动起来,头马动了,后面的一串蚂蚱立即忙不迭地跟上。
“你......你们有没有发现那边那个藤会动啊,明明刚才藤上的花离得好远的。”
“是我们在走动。”
“不是的啊,我真的看见那个藤卷起来......”
“没把你卷走就行。”
“拐了拐了,小心别碰到左边这个。”
“喂喂,我看到我认识的、的、的、的......”
“的什么的,别结巴,看你抖的。”
“不、不、不......”
“我的妈呀,这么大的猪、猪、猪.....”
全都抖起来牙关打颤了,好大的猪笼草!好多好大的猪笼草!大家都停了下来,面面相觑。他们面前,是稀稀疏疏立着的却很大一片的猪笼草,粉红色比桃花还艳丽的猪笼草,兜儿比人还高的猪笼草!笼盖都支得高高的,散发出甜蜜的香气。
席慕扫了发抖的几个一眼,沉声说:“别抖了,猪笼草吃虫子。跟好,不碰就是。”
子可小心翼翼地说:“老大,鬼骨洞的吃肉......”
子蒙咽了咽口水道:“蝙蝠吃血。”
夜猫儿犹豫了一下接道:“鱼啃竹子和麻绳。”
铃铛儿适时地叹了口气道:“我有刀子,你们没被融掉之前,我会救你们的。”
“哦。”
“那、那、那就走吧。”
“你们别哆嗦行不行,别把猪笼草的嘴巴引过来。中原男人胆子就是小。”
依然哆嗦......
突然席慕刀一闪,不知道什么时候窜过来的水蛇就被分成两截。他用刀尖一挑,蛇的一半身子就甩到一个猪笼草兜里。兜盖立即悄声无息地扣上了......
然后大家清楚地看见,整株猪笼草都晃动起来,听见一阵恶心的象搅肉泥一样的声音......
吃肉的猪笼草......
席慕沉声命令道:“快步走!”
说着一手牵着铃铛儿,一手拽住容格,大步向前,后面几个挤成一队熙熙攘攘地小跑着,似乎这样挤着能少些害怕。说不清楚是不是幻觉,只觉得周围的猪笼草似乎听得见他们奔跑的声音一样,兜儿开始倾斜,象是邀请他们入瓮一样,又都轻轻晃动着,象要长出腿追来,众人恨不得自己是飞毛腿走得更快些,浅水被大力踩得水花四溅。
众人一路狂奔,离了猪笼草的地盘,停在靠在一起呼呼喘着粗气,回头偷望一眼,后面又风平浪静。
容格嘘了口气对大家说道:“这里很宽敞,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暂时没什么危险吧。”
果然眼前地势一马平川,只有些小石头,平坦宽敞一直横亘几丈,才看到两边有山包。
席慕看了眼铃铛儿,两人交换了一下视线,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看不见的危险才是最可怕的危险
“好香啊,哪来的香味”唐果儿用力地嗅着。
“没有啊,好象起风了。”
“天有点暗,好象要下雨了!”
“什么已经好象,已经开始下啦,快找地方躲雨!”
“哎呦谁在打我!”
“奶奶的熊,谁踹我别跑!”
“啊!”
“啊!”
金铃带着天蚕丝突然绷紧起来,谁在拉扯
铃铛儿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起风了,风沙扑面,睁不开眼。席慕呢席慕不在身边,去哪里了容格姐姐也不见了,其他人都不见了,都去哪里了天蚕丝还在啊,有人在用力拉扯,是谁我怎么看不见
是六哥哥的声音,他在喊什么听不清,再大声点!怎么又没了
“木头,木头!木头你在哪里”她突然觉得害怕起来,好黑啊,什么都看不清。前面好象有灯火,不如到前面去看看吧
好黑啊,这是什么的东西,我撞到什么了咝――
什么东西在拉我天蚕丝,对了是天蚕丝,木头为什么绑得那么紧,解不开。
“啊,好疼!”突然手指头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了一下,十指连心,好痛啊。
还没反应过来,眯着眼,眼睛睁不开啊,眼皮好沉。好象被人紧紧抱住猛晃,“铃!铃铛儿!”铃铛儿是谁怎么这么熟悉这么焦急的声音在喊谁喊我吗
啊!是什么扎我!
手上又传来剧痛,怎么湿呼呼的,好困,想睡,啊!不要再扎了,好痛啊!
实在忍受不住指尖上的痛,勉强撑起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地看见好象面前有个人......谁呀......
“啊,你为什么咬我,好疼,好困,我要睡觉!”眼前的人又张开嘴巴咬了她的手指一下,好疼啊,呜呜呜,流血了。
不要掐我,不要掐我啦!眼前这个坏人掐完她的发际掐她人中。
眼睛一瞪,怒道:“木头,你掐得我痛死啦!”
席慕舒了口气急急问道:“你认得我”
铃铛儿一看手上的血,又摸摸自己的人中,恐怕都被他掐淤了,恨声道:“你咬我又掐我,我不认得你才怪了。”
席慕又抓起她一根手指重重咬上一口,痛得她龇牙咧嘴,正要发怒,他命令道:“保持清醒,来和我一起打晕他们!”
铃铛儿迷糊地看看周围,这是怎么回事啊
两个哥哥在地上扭打成一团,嘴里鬼叫着;夜猫儿趴在地上拼命地把自己的脑袋往地上磕,满脸是血。
金玉银玉眼神涣散,又唱又跳。容格姐姐躺在地上好象昏过去了,手里还紧紧拽着她的弯刀,唐果儿呢唐果儿在干什么啊,在啃她自己的大腿,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席慕已经奔到子可和子蒙跟前,想砍他们的后颈,但两人扭着滚来滚去,还不好下手,一看铃铛儿还在发愣,大喝道:
“你还在发什么呆,他们都中了毒,神志不清,你再不打晕他们,就要出人命了!”
铃铛儿立即从目瞪口呆中惊醒,一边飞到夜猫儿身后,一边问:“点穴行不行!”
“打晕!”
她立即一咬牙一个手刀砍在夜猫儿的后颈上,他立即晕了过去,脸正好反转过来,额头全破了,血流得到处都是。又跑到正在自伤的唐果儿身边将她砍晕过去,转头找寻金玉银玉,她们已经不唱歌也不跳舞了,发了狠似地相互煽着对方的脸蛋,等她跃过去的时候她们漂亮的脸蛋已经又红又肿,几乎要被对方打烂了。
席慕也正好过来,一人一个手刀砍昏两个发疯的少女。
他才两腿一伸一屁股坐到地上,将她紧紧抱住,抓起她刚才被他咬破的手,血已经干了。
铃铛儿喃喃道:“这就是看不见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