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21章 我有个不成熟的小想法
作品:《总有刁鬼想害我》 晚上,毛胜男没忍住,还是在梦里想办法和苗家祖师奶奶通了灵域。
这次祖师奶奶没有燃炭火等着谁,毛胜男费了老大的劲,才唤出已经入睡的祖师奶奶。
祖师奶奶睡眼惺忪,一脸的不乐意,算起来,她已经一百来岁了,毛胜男仗着自己是少掌门,真是连老人家的睡眠时间都不尊重了。
“青姨死了。”
“嗯。”
“被解家人取了魄珠。”
“嗯。”
“青姨,出来之后,一直在调查解家人的事,也是祖师奶奶你授意的”
“嗯。”
毛胜男:……
祖师奶奶抬眼,眼下一片乌青,皮肤皱巴巴的,有些憔悴:“怎么了,你问的,我不是都答了吗”
毛胜男看着她,不说话。
祖师奶奶揉了揉眼睛,开口说:“第一,苗青青她老早就不想活了,死了,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难道像我一样,想撒手人寰都做不到,才是好的第二,苗家不惹事,可是也不怕事,当年曹解两家杀了苗家无数壮丁妇孺,苗家如今门前鬼阵一破,不找他们算账,你觉得,是我的脾气吗”
毛胜男一点儿一点剥开了祖师奶奶的心:“所以,青姨不仅是出来破解聚魂阵的,还是替祖师奶奶你追查曹解两家的下落的青姨早就怀疑了乔冠荣,所以才故意在破阵的时候,设了幌子。”
祖师奶奶没回话,算是默认了。
毛胜男微微抬头:“祖师奶奶你故意告诉我聚魂阵的破解,并非需要三个属蛇的男子,也是在提醒我吧。”话锋一转,毛胜男又道,“青姨一怀疑乔冠荣,肖家就出动来了星城,这期间,祖师奶奶你是和肖家老太太联系过”
“谁”
“肖家老太太,”毛胜男沉眉,余光扫着祖师奶奶的神情,“她说她姓乔。”
祖师奶奶眯了眯眼睛:“这个姓,挺特别的。”
哪里特别,毛胜男盯着祖师奶奶的瞳仁,那里面藏了秘密,也藏了很多无奈。
曹解两家联手,杀了苗寨的人,解家为了躲避,又杀了乔家人冒名顶替,双重的仇恨压得祖师奶奶喘不过气。
祖师奶奶说她死不了。
也是,她还有那么多仇没有报,怎么闭得上眼睛
毛胜男从通灵域一回来,睁眼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两点。
屋子里空荡荡,苗阮阮不在家。
昨夜苗玉青出了事,半夜救护车就来了,抬上车的时候,人就已经断了气。
苗阮阮心里头不舒坦,却也知道,事情不能闹大,只对外说,苗玉青是食物中毒,搪塞了过去,纵然如此,苗阮阮昨晚一夜还是没有回来。
毛胜男知道苗阮阮手里拿着苗玉青的手机,昨晚就从肖家的出租屋里出来后,就一直给苗阮阮发消息。
“怎么样”
“需要我过去吗”
“阮阮你还好吧。”
发了三四条,最后苗阮阮才回一句:“少掌门你别来了,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好,待一会儿就待一会儿。
苗阮阮好歹也是个大姑娘了,送苗玉青上车的时候,沉稳得可怕。
她是个有主意的姑娘,只需要在极度难受的时候有人提点一把就好的聪明姑娘,毛胜男没有多问。
季燃送了毛胜男回家就直接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几天天气极热,季燃睡觉只抱了个抱枕,将就了一晚上,澡都没洗,大早晨又起床去给毛胜男买了早餐。
小区北门的酸菜包,记得上次季燃来接毛胜男的时候,她就在啃这个,肯定喜欢。
没想到,早饭成了中饭,中饭成了下午茶,毛胜男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主卧室里走出来。
季燃正靠在沙发上拼命地回微信,时而眉头蹙起,时而渐舒展。
“忙着呢”毛胜男把湿毛巾取下,抖了抖,歪着头看着季燃。
刚洗完澡,毛胜男换了一身简单的睡衣,天蓝色的格子吊带裙刚好到膝盖,露出白皙匀称的小腿。
毛胜男大夏天也时常穿着长裤,没怎么遭晒,皮肤是吹弹可破般的白皙。
季燃见了,喉咙一热,指着毛胜男这件睡裙:“这件挺好看的,以后就按照这个模板穿。”
毛胜男笑:“我就这一件,还是趁着打折买的。”
季燃掏出手机,点开购物app:“没事,我给你买,一打一打的买。”
毛胜男贴着季燃坐下。
一天一夜没洗澡,身上总是有些味道,汗臭味混着血腥,毛胜男微微蹙眉,倒不是不喜欢,只是想着,之前的季燃,身上总是干干净净,哪里会有什么血腥味,除开清香的肥皂味儿,一点儿其他的杂味儿都是没有的。
瞧着毛胜男嘴巴微微撅起,季燃以为是自己“男人味”冲天,指了指毛胜男家的卫生间:“你介意我在你家洗个澡吗”
“当然不介意。”毛胜男小脑袋摇得似拨浪鼓,起身说,“你要换洗的衣物吗我去给你买,你什么码”
季燃险些脱口而出,继而又说:“没事,我车上有。”
瞧着毛胜男眼神黯下去的样子,季燃又解释:“总是在外头跑,车上会备上几套,要不,还是你给我买吧。”
“算了,不买了,我怕我买不好,等我研究研究。”毛胜男说,“不过,这个愿望早晚会完成的。”
“什么愿望”
毛胜男说:“微博上有个男女朋友之间必须做的十件事,其中一个是,给对方买内衣裤。”
季燃:真不该让她买智能机啊。
季燃洗澡的时候,毛胜男无聊,就在主卧室里反复翻看从韩森那儿拿到的日记本。
从拿到手起,事儿就没断过,她都没时间好好看看。
看到一半,季燃的电话响了,显示的是毛毛舅舅,看着手机尾号毛胜男就知道是韩桩,在浴室门口喊了好几声,季燃半天才停了水,回了一句:“帮我说一下,待会儿给他打回去。”
“哦,”毛胜男接了电话,“季燃在洗澡,待会儿给你回。”
韩桩:“你……这声音……卧槽,你是毛毛!季燃在干啥洗澡你俩在干啥”
毛胜男觉得聒噪,摁断了电话,里头季燃开了门,探出半个头:“你这样,你舅舅更误会。”
毛胜男回头,正好对上季燃裸露的上半身,胸膛弥留着水珠,头发湿漉漉,耷拉着一个毛巾,季燃一手扶着门,一手用毛巾擦头。
瞧着毛胜男看得认真,季燃笑:“你要不要进来看”
毛胜男别过头:“切,八块腹肌的男孩子都我看过,何况你”说完扭头就走,回了主卧室,一颗心跳得飞快,她拍了拍脸,让自己愈发燥热的脸快速冷静下来。
手里的日记本跟着抖,忽而便抖落出一张纸,白底黑字,却和日记本的黄底书页有些不同。
毛胜男捡起来。
外头的季燃穿好衣服就来敲门,说是要带毛胜男去吃饭,买来的包子早就凉了,也不好吃了,寻摸着,干脆带他家毛毛好好吃一餐。
里头没人应,季燃尝试着拧开门把手,才发力,门哗啦一下就开了。
毛胜男一脸肃穆,手里捏着那张纸,呐呐地说:“季燃啊,我有个不成熟的小想法。”
“嗯,你说。”
鬼市晚上开门。
韩桩白天的时候,都会闷在屋子里睡觉。
扈三娘的人皮客栈不做了,也搬了家伙事来韩桩的出租屋,两人正商量着买婚房。
韩桩睡到中午就会起床,简单吃过早中饭,两人就和平常小夫妻一样,背着一沓厚厚的楼盘资料到处跑。
听说已经定了星沙的一套四合院样式的别墅,中国庭院风格,有山有水,精装修,扈三娘很满意,说和当年她老家的房子,几乎是一模一样。
听着,扈家当年还真是大户人家。
知道毛胜男要来,两人舍了下午的行程,扈三娘正在给中介打电话推时间,敲门声就响了。
韩桩开了门,腮帮子鼓着气,一副的不开心。
“你俩能不能矜持点。”韩桩长辈般的教育让毛胜男很不习惯,韩桩继续,“白日宣淫可还行”
“舅舅你说什么呢。”毛胜男蹙眉,季燃跟着笑:“好,我下次注意,一定注意。”
韩桩靠着沙发一躺,打着哈欠,他不擅长白天起床,连日下午看房,已经是他的极限。
“有个东西,舅舅你见过没”毛胜男掏出包里那本日记,棕色牛皮封面有些划痕,她推到韩桩面前。
韩桩眯瞪的眼立刻就睁大了,嘴里说着:“还真有这日记”手快速地翻开。
这话,有些意思。
“你一开始就知道,有这日记的存在”
“大哥不是一老说嘛。”韩桩目不转睛地翻着日记,“之前他就总提起,说你妈妈留了个日记本在他那儿,但是我从没见过,而且我一直觉得,以大哥和你妈妈的关系,这样亲密的东西,不该出现在他那儿。”韩桩抬头,眉毛一高一低,“果然,还是在你这儿,也是,这样私密的东西,怎么着也得留给亲女儿才行。”
韩桩似在日记里找什么东西,探索无果,耳边毛胜男刚好说了句:“这日记本,还真是大舅舅给我的。”
“嗯”
“但是……我不确定是真的。”毛胜男指了指日记本里中间的一页,“里面的内容,大致都是这样,按道理,里面的小太阳应该指的是我,小时候很多事儿我都记不太清了,不过上面记录的一些小事儿,我模模糊糊还有印象,口吻也是妈妈的口吻,可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扈三娘听了,凑上前问了一句:“我方便看吗”
毛胜男点点头。
扈三娘看着她长大,某种程度上,没有血缘胜似亲人。
扈三娘看得极快,指尖磕着茶几:“你妈妈这个人,我还算是了解,她有做母亲的柔情,也有英雄一样的气概,这里面,只有柔情,没有气概,至少,怎么样,她也要记录一下她进入荒芜的事吧。”
“荒芜”这俩字儿,毛胜男听着有些耳熟,她从包里掏出那张从日记本里掉落的纸,仔细摊开铺好,问:“是这个吗”
这是一张a4纸大小的数轴图,数轴图上从1999一直编到了2030,从1999为起点,各种勾勒的弧线在不同数字之间穿插,若是不仔细看,连数轴上的这些数字都快要看不清楚,毛胜男一开始实在看不懂这是什么,直到她眯着眼睛往数轴线上使劲看,看到1999上面又标注了十二个节点,恍然大悟。
这1999应该是年份,十二个节点,是月份。
这是一份以时间为节点的时间轴,可是这些年份和弧线,又代表了什么
之所以会觉得扈三娘口中的“荒芜”耳熟,无非是这数轴图的右下角,小小地标记了一个“hw”,而且之前毛胜男也从肖可冰的口中得知,在人间和鬼世之间,隔着一片荒芜,那是解家画万物的时候,特意留下的一处空白。
方才,扈三娘说毛嘉敏进入过荒芜,当年妈妈,也是想要进入鬼世
韩桩听了微微蹙眉,低声提醒扈三娘:“让你别和孩子说这些。”
毛胜男突然抬手,止住韩桩,看着扈三娘道:“三娘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