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作品:《承欢》 孟绣愣得连哭也忘记了, 惊慌地推开齐彧, 双手捂在胸前, 一张小脸上满是局促与彷徨。
齐彧吞了下口水, 怎么觉着, 这样的阿绣越发好看了呢。
他扑上去,将孟绣按在身下, 任由她如同案板上的鱼似的扑腾着脚丫子,小嘴里还喋喋不休地请求齐彧放过她,可齐彧既已动了情, 又怎会轻易罢休,何况, 他已食髓知味,自然不能放过与阿绣在一起的每一日。
齐彧堵住孟绣的嘴, 然后将她的手往下带去孟绣反抗不过, 只好遂了他的意, 长痛不如短疼,早些顺了齐彧也好早些结束。
事毕一宿无话, 孟绣又气得背对着齐彧, 齐彧讪讪的, 根本不敢再去撩拨她。
孟绣只觉得头疼,那样羞耻的方式亏齐彧想得出来!他拿她当什么了!灭火的工具么
虽说这回并未伤着她,可可要按着那样的方式,孟绣情愿被齐彧这样那样!
早起时,齐彧是悄悄走的, 昨晚他迫着阿绣用手为他他又后悔了,怎么他在战场上攻无不克,到了孟绣面前,全然同个毛头小子似的,丝毫不知道节制昨儿个还承诺得好好的,绝不迫她,可誓刚发完,看着阿绣那越发成熟的酮体,这样的尤物就躺在他枕榻,美人在怀,他又不是柳下惠,岂有不采摘之理
虽说荒唐了些,好歹解决了问题,是以齐彧今晨亦是神清气爽,只是可怜了孟绣,只觉着手上全是齐彧那物的腥膻气味,还酸得要命,缩在被子里直到晌午都不肯起来见人,还是黄雅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中午闯进去,才瞧见自家主子将脸埋在梳妆台前,眼下一片乌青,估摸着应是一夜都没睡好。
她手垂在一旁,黄雅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子气味,与昨日的不一样,昨日的是一种花香味道,而今日的却是一种腥味。
孟绣头发散着,衣裳随意披在身上,黄雅叹了一口气:“主子,您倒也不怕受了凉,回头您冻病了,陛下指不定怎么数落咱们这些奴婢呢。”黄雅想去替孟绣拢一拢衣裳,不意碰到了孟绣的右手,被她躲开了。
孟绣几乎是闪电般弹回了自己的右手,揣在胸口,再不肯伸出来。
方才那番话本是黄雅为了宽慰孟绣才说的,谁料她听了却越发难受了,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小声的抽泣起来,她又不是勾栏里的姑娘,齐彧他怎么能这么对自己呢
黄雅也懵了,不晓得自己主子究竟是怎么了,看来又是陛下惹着主子了,方才陛下才让人传话过来,说是主子有什么事都要立即禀报,那么主子这样算不算有事呢
黄雅思忖了片刻,还是决定将这事上报给齐彧。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然后再轻手轻脚地阖上——以防惊扰了孟绣,她小声唤道:“知秋,你来。”
知秋正浇着花,今晨陛下离去前特意问了她绣姐姐喜欢什么花,她知无不言,立马便告诉陛下绣姐姐喜欢栀子花,不过半刻钟,尚宫局便派了人送来数盆开得正好的栀子花,此刻她正在打理。
听见黄雅叫她,知秋立刻迎上去,问道:“姑姑可有什么吩咐”
黄雅特意瞧了瞧里间,见孟绣毫无反应,才附在知秋耳边悄悄道:“你去修贤殿一趟,便这么说”
知秋走了后许久,孟绣才穿好衣裳从里头出来,瞧见这一院子的栀子花,连忙捂住了鼻子。
她是喜欢栀子花,可是齐彧送这么多盆栀子花堆在她院子里头,是想熏死她吗
从沁芳阁去修贤殿必经过御花园,听闻那新晋的王美人素日里最喜欢逛御花园,知秋记着黄雅的话自家绣姐姐尚未在宫中站稳脚跟,不宜与旁的嫔妃有所冲突,特意垂着头快速前进,想着早些穿过御花园,省的不巧遇见王美人。
她一路疾走,忽闻背后有人娇声喝道:“站住,你是哪宫的人”
她自西北角而来,这宫里住在西北处的,除了孟绣再无旁人来。
知秋心几乎快跳到嗓子眼了,强作镇定回头福了个身:“奴婢参见王美人,奴婢是沁芳阁的。”
那王美人搔了搔鬓角簪的黄金翡翠玉芙蓉,旁边的另一个女子以扇子捂着嘴笑道:“姐姐你瞧她的样子,这般着急忙慌的,再望她去的方向,想也不用想,必是得了她家狐媚子的令,要去勾引陛下呢!”
宫中正经嫔妃统共五位,楚昭容性子和顺,想来是宋淑女了。
她的品级与绣姐姐相同,却不如绣姐姐享有圣恩便只能依附着王美人,以求在宫中讨得一席安枕之地。
王美人出生不凡,自幼眼高于顶,虽孟绣连着承宠了两日,可到底身无根基,不过是空有美色罢了,是以她虽嫉妒,却未太将她放在心上。
可她还是觉着心里不畅快,若没有孟绣那个贱婢,那么这头一份恩宠必是她的无疑,于是口出嘲讽:“这样的下作手段,妹妹你我系出名门,怕是做不来的,孟选侍连着侍奉陛下两日,按着往日宫里的规矩,便是不抬位份,也该有些珍宝赏赐什么的,可你瞧陛下什么也没赏,想是不屑的,她这样的人,恐怕不配宫里的好东西,且安心在沁芳阁那破院子住着吧。妹妹,咱们走。”
知秋虽气极了,可她只是个奴婢,按照宫规只能乖乖跪着听王美人她们说完。
等着她们走了,知秋才从忿忿地地上爬起来,匆匆向修贤殿去。
修贤殿
陛下今日也不知怎了,一直都在修文殿里,按着往日,那些政务早该处理完了,昨日可不就是早早地去了孟选侍宫中,还在那里厮磨了好一阵,直到晚间还不肯停歇。</p>
大宝觉着陛下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似的,日日都想同孟主子腻在一块,可人家孟主子呢,瞧见他就烦,偏生他还不知节制,回回都将孟主子气得不肯同他说话。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大约只有孟主子和陛下自己知道了。
瞧着陛下早上那餍足的神情,绝不像是腻了孟主子,大宝估摸着定是陛下又将孟主子惹恼了,这才不敢去见她。
正想着,知秋就过来了。
小丫头眼眶红红的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大宝皱着眉头拦着她:“陛下在里头处理政务,你且等我去通传一声。”
知秋点点头。
大宝进了里头,果然今日的政务都处理完了,齐彧背着手正瞧着一幅行军勘舆图,大宝道:“陛下,沁芳阁的知秋姑娘来了,您可要见一见约莫是替孟选侍来传话的。”
齐彧拧着眉心,没来由的一股躁意,顿了一会,才挥挥手,示意大宝将她带上来。
知秋怯怯地望着齐彧的背影,虽说往昔在舒王府时她跟着绣姐姐便常见到陛下,可那时候陛下还是舒王,皇帝和王爷之间还是有很大不同的,便如同此刻,就是站着,知秋也感觉到一股莫大的压迫感。
她不由得有些同情绣姐姐,和陛下在一块,绣姐姐得多害怕啊。
知秋吞了一口口水,按着黄姑姑所教,慢慢说起来:“陛陛下,主子今日什么也未吃,一个人哭得伤心极了,谁也不给碰,奴婢和黄姑姑都被她轰出来了。”
就这么一句话,知秋说完觉得背后冷汗直冒,陛下忽然转过身来高声道:“摆驾沁芳阁。”大宝正要吩咐下去,却不料陛下又变了,齐彧揉着太阳穴,做了一个止住的手势,淡淡道:“不,还是不去了,今日政务繁多,就让你家孟主子好好休息,记着让她吃饭,她若不吃,你们便都陪她一起饿着。”
知秋懵懵然,瞧不见大宝极力憋着的笑,她点头答是:“奴婢这就去转告主子。”
孟绣的肿痛几日便好得差不多了,除却有一日齐彧政务繁多未来沁芳阁,其余日子齐彧都宿在那里,连着将近半月有余。
一时间后宫众说纷纭,有人说孟选侍是狐狸精,专程来狐媚惑主,有人听闻她原先侍奉过孝文帝,更编排出是孝文帝命她前来扰乱朝纲,借机报仇这一荒谬说法。
孟绣并不以为意,放出这些无稽之谈的左右不过那几个人,成雪身子骨弱,又在前朝受了不少的苦,现今只一心将养身子,根本无暇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何况齐彧的妃嫔又不止她孟绣一个,但她成雪的地位无论如何都是稳定的,是以成雪根本无需担忧。
新晋的那几个妃嫔,至今连雨露都未承过,显然齐彧并不将她们放在心上,孟绣自也不必去与她们一般计较,何况若是有人能替她分了齐彧这该死的宠,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晚间齐彧又来了,孟绣索性躺在床上,就这么晾着他,反正他就是怎么也撵不走的狗皮膏药,孟绣是被他贴得怕了,尤其这厮表面一幅正人君子,威严无比的样子,在床事上却仿佛是个泼皮流氓,镇日里都琢磨着新花样来折腾她。
也不知他从哪里学来的。
“知秋,你去同陛下说我小日子来了,叫他到王美人那处去吧。”孟绣撑着头,躺在榻上,正要盖起被子睡了,冷不丁被人从背后抱住,那人呼吸温热,尽数喷在她颈间,手更是不规矩起来,哑着嗓音道:“你小日子五天前方来过,算着天数该是走了怎么,你想欺君”说着便将头埋在孟绣背后,嗅了嗅她身上的芳香:“这些日子可叫朕想想得好苦。”
齐彧的不知何时手已钻入她肚兜里,孟绣又是敏感的,被齐彧这么一撩拨立时软了身子,但还是喘着粗气,强硬地推开齐彧:“陛下,臣妾真的不便。”
齐彧有些恼火,这些日子,他明知道孟绣在骗自己,却还是任她耍着小性子,一直宿在她这却不动她分毫,算是赔了上回的罪。
若不是自己让着孟绣,她早被自己吃干抹净了,可今日他实在渴的厉害,实在不愿再迁就她,于是齐彧再由她分说,直接跨坐在孟绣腰间,将她的双手用自个儿的衣带绑在床柱子上,然后冷笑一声:“朕不过迁就你几回,你便不知天高地厚了,别忘了,你是为何才进的宫。”
孟绣立时不再折腾了,乖乖地任由齐彧在她身上点火,只是眼泪不经意间落落下来,砸在软枕上,像一滴墨渍浸开又了无踪迹。
齐彧于心不忍,然而他实在看不得孟绣那幅云淡风轻,拒他于千里之外的神情,让他觉得,自己竟是如此可悲,得到一个女人,得用威胁这种手段。
“阿绣!阿绣!快传太医!”许是太过激动,孟绣晕了过去,齐彧手足无措,瞬间慌了神,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的阿绣竟是如此的脆弱,轻轻一碰就碎了。
他将孟绣抱在怀里,哄道:“阿绣是朕错了,你原谅朕好不好,朕再也不敢了”
孟绣只觉得眼前一黑,耳边是齐彧的声音,他将衣带子解开了,也不知怎的,孟绣抚上齐彧的脸,轻声道:“陛下,我在。”
这一声给了齐彧莫大的安慰,他将孟绣死死地圈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言语无措:“阿绣,御医马上就到,你不会有事的!”他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总是上一秒谈笑风生,下一刻就阴阳永隔。
小时候阿娘也是,上一秒还抚着他的脸颊笑着说:“我的阿彧真乖,为娘此生足矣。”下一秒便无情地松开他的手,撒手人寰。
“太医不,不必了,妾只是身子虚弱,前些时候太医已经来瞧过了,并没什么大碍。”她挣扎从齐彧怀里爬起。
齐彧是知道她不爱看大夫的,只是哄着她:“阿绣不怕,就让太医把个脉,不喝药,好不好”他以为自己是怕喝药。
孟绣忐忑着一颗心,待胡太医说出“孟主子无事,只是体虚又受了惊而已。”的那一刹那,暗自松了一口气。
齐彧如释重负,将那太医奖赏了一通,守着孟绣直到她睡着,他才钻进孟绣的被窝,将她揽在怀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