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作品:《承欢

    沁芳阁荒芜了这么些年, 还是头一回这么有人气。

    早起树稍上有喜鹊在叫, 知秋在小厨房熬了粥, 正要端进去, 黄雅守在门口, 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些,咱们主子还睡着呢, 陛下特意嘱咐了,叫主子多睡会,说是昨日累着了。”

    知秋的脸上腾起一抹红霞, 脑子里盘桓着黄雅说的那个累着了,不知所措地“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 她支吾出声:“可是这粥......”粥是刚熬的,趁着热乎劲端来, 冷了可就不好喝了。

    黄雅点了点知秋的脑门:“你这丫头, 自然是主子的休息更为重要, 这粥嘛,若是冷了, 一会再热便是。”

    知秋点了点头, 心底却有些说不清的感觉, 她和孟姐姐好久未见,可昨日只匆匆说了几句话陛下便来了,平日里又有黄姑姑在近前守着,她根本说不上什么话 ,可随之而来的却有一种淡淡的失落感。

    可不管怎样, 孟姐姐都是她最亲近的朋友,知秋给自己鼓了鼓气,对着天空笑了一下,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黄姑姑,知秋,进来吧。”在去平京的船上,孟绣跟着周围人,也叫黄雅一声黄姑姑,可进了宫,再不能那样唤了。这宫中的称呼都是按照资历来的,比如大宝,自小便跟着新帝,自然资历深厚,宫里人唤一声宝公公,旁的小太监不过随意唤着好记的名字。

    黄雅自也是有资历的,是以一进宫便做了掌事女官,人人尊称一声姑姑。

    屋里昏暗,还隐隐透着一股很浓郁的花香味,知秋随着黄雅缓缓向前,靛青色纱帐下伸出一只白嫩的藕臂,柔若无骨,黄雅还好,毕竟是嫁过人的,知秋云英未嫁,不由一阵脸红心跳。

    孟绣抱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锦被丝滑,延至她肩头,露出一大片雪肌,知秋悄悄低下了头,她方才瞧见孟姐姐肩上,颈间俱是深深浅浅的红痕,暧昧至极。

    原来陛下这般生猛。知秋忽然响起,昨晚她和黄姑姑站在汤池外侍奉时,悄悄听见陛下竟逼着孟姐姐一边承欢,一边喊他的名字,可怜孟姐姐被折腾得连连告饶,陛下还硬是不肯放过她。

    陛下真是太坏了。

    孟绣的发乌而密,齐彧就曾在床第之间夸过她的发:卿发如丝绸,实在是人间极品。

    知秋问了句:“主子,可需要用些粥”

    “搁在桌上便好。”孟绣的嗓音嘶哑低沉,约是昨晚喊得太厉害,知秋方才没仔细听,现下听得清楚,倒把知秋吓了一跳:“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黄雅轻轻咳了声:“奴婢服侍您起身,知秋你去将陛下早上赐的药拿来。”

    孟绣知道黄雅是不想让自己尴尬才特意将知秋支开,毕竟她还是个黄花闺女,若是见着了,约是要吓一跳。

    知秋不疑有他,便去拿药,走时还顺带关了门。

    一下子屋里就剩孟绣和黄雅,黄雅倒是个可靠的,更不会乱说话,孟绣这才将锦被掀开,里头只着了件玫红肚兜。

    选侍常服就挂在一旁,是昨日司衣司才拿来的。

    黄雅将衣裳取过来时,见了孟绣这通身的红痕,也吓了一跳,她也是经过人事的,可还从未见过如自家主子这般的,竟连大腿根处都布满了红痕

    陛下也太黄雅忙垂了眼,又恢复到以往处变不惊的模样,只是道:“主子,奴婢一会为您上药。”

    孟绣本不习惯旁人伺候,可昨日齐彧实在将她折腾惨了,昨晚险些被水蒸得晕过去,从浴池里出来,齐彧仍不满足,夜里又起来弄了她两三道,直到天亮方歇。

    谁晓得今早他倒是精神奕奕地去上朝了,留下她半死不活,连手臂也抬不起来。

    孟绣觉着,若是齐彧晚晚都歇在她这里,怕是不出半月,她就得累死在床上。

    她点了点头,顺口问道:“纱尤去哪了”昨晚上齐彧提到了纱尤,说是将纱尤放她宫里了,可从昨日到现在,孟绣都没见到过纱尤。好歹也是照顾了她一路的人,自然多些惦念。

    黄雅替孟绣穿好中衣,道:“纱尤还有些事未交代清楚,明日才来咱们宫里。”

    孟绣“哦”了一声,算是表示自己已知道了。她心里明白得很,齐彧将纱尤放在沁芳阁,无非就是为了监视她。

    “主子,药来了。”知秋将药递到孟绣面前,黄雅接过去:“我来替主子上药,知秋你先出去吧。”

    因为要上药,方才衣裳并未穿完,知秋乖巧地退了出去,孟绣看着黄雅手中的小瓷瓶,她揭开盖子,乳白色的药膏,孟绣羞得转过头去,实在是不好意思,夺过黄雅手上的瓷瓶,将她撵了出去:“姑姑快走吧,我自己来便好。”</p>

    原本她还以为齐彧赐的是内服的药,譬如避子汤,谁想到送来的竟是这个。

    若是让黄雅替她上了药,还不羞死。

    黄雅笑了笑,心里自也明白,只嘱咐了一句:“主子记得擦药。”便也出去了。

    知秋熬的是鸡丝粥,往日她最喜欢喝的,今日也不知怎的,胃里不舒服得很,孟绣只浅浅喝了几口便停了。

    至于药她实在是不想擦,若是不擦,齐彧大约可以少折腾她几回,孟绣实在是被他折腾得怕了。齐彧一个习武之人,精力本就旺盛,又素了那么久

    谁料晚间齐彧又来了沁芳阁。

    孟绣正在用晚膳,齐彧是撂下手里的政务来的,是以眼里还带着疲惫,他大剌剌地坐在上首,孟绣缓慢地从座位上起身给齐彧行礼:“妾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齐彧皱了皱眉:“怎的哪里不舒服”瞧着孟绣那行动不便的样子,再看那瓷瓶就摆在屋子里,他唤来黄雅问过:“你家主子可用来药”

    黄雅不知所措,心里似有印证,只好如实回道:“主子自个儿擦的,想是擦了。”这话说得极不自信,齐彧大手一捞,将孟绣拽过来摁在自己腿上,孟绣想逃却被齐彧死死扣住,知道自己逃不掉,便也松了力气,只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他轻笑起来:“怎的,可是生朕的气了。”

    齐彧不觉有些懊恼,昨日行得太过,不顾阿绣的请求,将她折腾得太狠,她说疼,自己也没当回事,谁晓得难舍难分时,她哭得伤心,直喊着“阿彧我难受”,齐彧看了才发觉阿绣的那处竟肿得厉害。

    后背也是一片青紫,他昨日好说歹说,嘴皮子都磨破了,阿绣也没回头来瞧他一眼。

    一宿没理他了,齐彧憋得慌。

    “不上药,如何好得起来”他拿住了把柄,得意了起来,瞧着孟绣那泫然欲泣的脸,迫着她同自己说话。

    孟绣偏过头去,不想理他。

    齐彧不依不挠,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更是不悦,低声道:“饭菜也没动几口,黄雅,你家主子今日都吃了些什么”

    黄雅道:“主子早起只用了几口粥,中午也不曾用饭,只进了些瓜果点心。”

    齐彧登时便不高兴了,将孟绣的头掰过来面对着自己,厉声道:“不吃完不许撤下去。”

    孟绣只觉得齐彧是在无理取闹,她冷冷地被迫着瞧着她,“哼”了一声:“我不吃!”

    齐彧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平日里乖顺的小猫一样的女子,竟也学会呛他声了他又气又好笑,觉得现在的孟绣实在可爱的紧,住着她的手,夹了一筷子翡翠芙蓉虾仁递到她面前,命令道:“张嘴。”

    孟绣无法,只能皱着眉咬在嘴里,嚼了几下吐出个字:“腥。”

    吃罢晚饭,齐彧屏退了众人,孟绣下意识以为齐彧要同她做那事,拧着眉头,只听齐彧道:“坐床上去,将衣裳脱了。”

    她身上痛得厉害,实在不想陪齐彧癫狂,可又无可奈何,他是天子,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选侍,况且阿意仍在他手里

    齐彧卷起她的亵裤,从袖子里掏出个小瓷瓶,正是黄雅早上拿来的那瓶,孟绣似是看透齐彧要做什么,当即便羞红了脸,抗拒道:“你你要做什么”

    “上药!”齐彧只回了她两个字,便卷起袖子,抹了一点药膏在手上,准备替孟绣上药。

    孟绣往后缩了缩,将头埋在膝盖上,一幅不敢见人的模样:“我我自己来便好,不劳你”

    她的腿被拽住,再后退不得半分,药膏冰凉,涂在患处,孟绣瞬间感觉撕裂处不那么疼了。

    因为接触时还有些痛意,孟绣的眼角微湿,齐彧将瓷瓶盖好放在一旁,然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头上,温声道:“是朕的错,朕再也不敢了。阿绣原谅朕好不好”

    孟绣也不知怎的,近来越发爱哭了。

    眼泪再止不住,一滴一滴往下落,齐彧吻着她的眼泪,声音喑哑:“朕今日不碰你,阿绣可否帮帮朕”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越码越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