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祸水金口玉言
作品:《一刀一个渣系统(快穿)》 “这人有病吧?”
“病的不轻啊!”
周围听说书的百姓们围在一旁,看着他们的眼神就像看疯子一样。
你说别人好好的说书碍着他们什么事了,喝茶可以免费听说书又有什么不好?
可是这帮人倒好,一上来不说二话就要砸人家的摊子,毁人家的生意。
说书先生和茶坊老板看着那群人带来的下人们砸了他的桌椅,气的身子抖了。那茶坊老板正要上前阻拦,却被粗暴地一把推开。
有些百姓想要上前,可是看到那其中几人身上的官袍,便心生犹豫又退了回去。
茶坊老板被推倒,摔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那说书先生一边扶着他,一边愤怒地大声呵斥他们:“你们!你们在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信不信我去报官?”
柳锦谢和那些儒生都轰然而笑,柳锦谢丝毫不以为意:“报官?你在这里传播些个有违礼教的东西,说的都是些违背礼法道义之事。就是官府,也只会关了你这茶坊,说不定还要赏你板子吃!”
就像那些被沉塘的女子,明明被人害了性命,可放到官府那里却依然不占理。
这些儒生们都以纲常伦理说教惯了,那些女子的无辜性命都不放在眼里,更不会将一个茶坊老板的损失放在心上了。
既违背了章程礼法,便当遭报应。他们不觉得这有何错,反而觉得自己是卫道者,心里还痛快地很。
旁边的百姓们听了此话,便也没有人再去报官。他们都大字不识几个。
这些读书人们拿书上的道理来掰扯,就算是对薄公堂,茶坊老板恐怕也只会落得下风。他们是真帮不上忙了。
“住手!”
旁边一个清脆的女声蓦然传来,大家纷纷扭头望去。
原来是一群年轻漂亮的女娇娥们站在一旁,她们身着蓝白相间的学子服饰。原来是女学的学生们。
为首讲话的那个正是柳依,两年的时间过去。她正到了及笄的年龄。
此时的小姑娘已不复两年前的圆圆脸蛋,脸上的婴儿肥没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尖尖的下巴和大大的眼睛,身子也抽条长开了。
她在那里俏生生地站着,正是花儿一般的年纪,十分惹人心动。
那些儒生们一看是一帮女学生,眼中掩藏不住蔑视——
真是荒唐!女子们跑去学堂里读书本就是一件极错的事情。不仅有违三纲五常,再说了,她们又能学出个什么东西来?真是平白浪费纸墨!
柳锦谢瞥了她们一眼,目光轻蔑地说:“你们一群女娃娃们懂什么,都是些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你们可懂何为礼法何为天理?”
柳依面对着这一群瞧不起人的儒生,没有丝毫怯懦,她上前一步说道:
“那你们又懂天理吗?你们所谓的天理不过是歪曲了孔孟之道。孔孟乃大家,当年提出人伦纲常明明是在天子面前为百姓谋福祉,到了你们这里,却被歪曲误读,平白辱没了儒学之道!”
“休得胡言乱语!”
“你们才是一派胡言!孟子主张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说的就是百姓的私利,以民之欲为重,以君之欲为轻。可是你们这些伪儒口里,却变成了灭人欲。
是你们断章取义在此诋毁孔孟之道。若是圣人孔孟得知你们如此作为,恐怕也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吧?”
“你!”柳锦谢气得脸色涨红,他望向左右,希望自己的同窗们可以替他反驳一二,可是却没有人开口,于是他便大声呵斥,仿佛声音越大就越有理一般:
“你别以为你伶牙俐齿就可以把歪理说的像真的一样,不过是在胡搅蛮缠罢了。”
柳依丝毫不畏惧柳锦谢的瞪视,迎着他的目光说:“胡搅蛮缠?有本事你就反驳我刚刚说的话。要是不能,那只能证明你们才在说歪理。”
百姓们虽然大字不识,但是他们却听着这女学生说话条条在理。又看那群儒生们一个个脸涨成了猪肝色,还无言以对。心中都有了杆秤。
“是啊是啊,我觉得这女娃娃说的在理。”
“是啊,怎么砸人别人的东西还有理了呢?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柳锦谢和其他人见说不过,干脆仗着他们人多势众,就直接威胁道:“你们若是再不离开,休怪我们动手了。”
柳依开口讥讽:“怎么?讲不过别人,就要动手打人了吗?这就是你们儒生所谓的礼法道义?”
这些人啊,从来都是以礼教要求别人,到了他们自己那里,却都宽容的很。无论他们做什么都是有理,别人做什么都是没理的。似乎是天下间的道理都叫他们占尽了。
柳锦谢瞪着眼前的人,正抬起手来准备教训教训大房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可他的手腕却被旁边的一个女子一把握住了。
这名女子名唤席秋翠,她本是靠种田为生的农户之女。从小跟着父母种田,养了一声力气。可却因为家中缺米断粮,家里人一合计,就把她卖了换了几袋子米。
还好她刚刚被卖到青楼的时候,被路过游玩的太后娘娘和小侯爷花钱救了下来。虽然她也不是很懂为什么太后娘娘会游玩到青楼里去...
后来席秋翠听说了花木兰穆桂英的故事。便跟着禁卫军一起习武。一开始她还会被那些禁卫军官兵们嘲笑,天天被摔打的浑身肿痛。
她并不气恼,日日勤学苦练,仅用短短一年多的功夫,那些普通的禁卫军们竟都落了下风,见了她都得低头绕着走。
柳锦谢只觉得像是被一只铁爪握住了手腕,只觉得钻心的痛,却完全无法抽出他的胳膊。
旁边一哄而上地家仆们则被席秋翠一脚一个都踢了出去。
席秋翠依然握着柳锦谢的手腕,将他的手背于身后,然后以十分强势地姿态将他压在了地上。
席秋翠踩着他的背脊,说道:“呵,你们不是瞧不起女人吗?现在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赢,我倒是看看你们这些弱鸡男人有什么用,不都是些废物点心!”
周围的百姓们瞧着这一群看似娇娇弱弱的女学生,原先他们还觉得太后娘娘一时脑热,开办女学有何意义。
女子便该好好操持家务,出来读书能有什么用处?
可是他们再看,一群成天都埋在书堆里的大老爷们被一个读了一年半书的女子说的无力反驳,一大帮子家丁都被那一个女学生轻轻松松就打的无力还手。
那些百姓当中的女子们个个都眼睛发亮,这,这就是当朝的穆桂英和陆贞啊!那些话本子里的女子原来都不是假的,都不只是话本里才会有的。
柳锦谢和那一群儒生们被教训狠了。鼻青脸肿地放下两句狠话,就灰溜溜地跑远了,百姓们纷纷鼓手叫好。
只没过一日,这件事便传遍了大街小巷。这些女学中的女学生们,个个能言善辩,学识过人。还有那如穆桂英般的女将军,十来个壮汉都打不过人家一个。
女学的名头越来越响,也越来越受欢迎。在家中受欺凌的女子们个个都从都逃了出来要进这女学,好为自己争一口气。
颜夕听了这件事后,一脸骄傲地捏了捏柳依的脸颊:“我的妹妹就不是一般人,真厉害!”
柳依再次被自己姐姐捏脸,娇嗔地瞪了颜夕一眼:“姐!”
她都多大了,她这个姐姐还以为自己三岁呢?天天不是捏她脸,就是给喂她糖葫芦吃。
果不其然,对妹妹甚为满意的颜夕不知从哪里就掏出了一个糖人,塞到了她嘴里。
柳依:……
这些年自己没被姐姐养成一只胖子想想她也是挺不容易的...
颜夕先前就从小侯爷的口中知道了这一年来柳锦谢的事。盛梁齐按照自己的吩咐,故意装作和柳锦谢交好的模样。
小侯爷再怎么纨绔也是天家贵胄,柳锦谢一朝得了亲眼也是受宠若惊,心中自是万分得意。
他天天与小侯爷出入在市井赌坊之间,为了博小侯爷的欢心,渐渐地就染上了这些许纨绔子弟气。
一开始他还不过觉得小赌怡情,但是赌着赌着就杀红了眼,再之后就欲罢不能,沉迷于这些玩乐游戏之中无法自拔。
不仅是荒废了学业,他天天流连于赌坊,总是输多赢少。柳舜和为官又清廉,并不算是商贾富庶之家。这银子亏着亏着,便被柳舜和查出来,狠狠斥责了他一顿。
正当他心灰意冷之时,那些纨绔子弟中便有人劝他吸食寒食散,说是吸一口神仙散可忘却世间一切烦恼。
柳锦谢从一开始的推拒,到后来的飘飘欲仙,也不过就用了几日的事。
无论是沉迷于赌博还是寒食散,既伤身,也要花大把银子的。
颜夕便命人这么一查,柳家现在可是被柳锦谢掏空了大半个身家去。
不过只因为他贿赂了这柳府的管事,这个事便被他悄悄瞒下了。时至今日,柳老太太和柳舜和都全然不知。
颜夕一上一下地抛着手中的核桃,嘴角却勾起一个玩味的笑意。二房被他掏空了,恐怕最先让他盯上的,就该是这大房的大家大业了。
柳依看着姐姐嘴角的一抹坏笑,她不经意地悄悄后退了一步——
姐姐每次露出这样的笑,就意味着有人要倒大霉了。真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个倒霉蛋犯在了姐姐手里。
颜夕瞥了一眼她的小动作,不以为意地说:
“你后退做什么?今日你便留在这宫中,不用回府去了。”
柳依乖巧点头:“好的姐姐。”
看到姐姐这个笑容,她要做的就是别说话,只要照做就好。
柳锦谢鼻青脸肿的回到江府之中,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大房那个小丫头驳的颜面扫地,现在越想越气。
不过那小丫头姿容十分不错。倘若把她发卖了,倒是能赚不少钱吧?
还有那柳家大房,白占了那么大的院落,他看看自己手头上仅剩的那些散碎银钱,想要去赌上一赌还得从那管事那里千哄万哄才能掏出来一两百银子。
大房不过就只剩两个女人独守院落,只要自己能找机会摸进去,人和钱便都是自己的了。
他瞒着阖家上下掏空了府中的底。若是能摸去大房,不仅弥补回来之前的亏空,还能净赚不少。
更何况自己因为手头紧都好久没去迎春院了,那个小丫头口齿如此伶俐,自己也当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男人是反驳不得的才是。
柳锦谢越想越是兴奋,趁着暮色,他便在这柳府大院外转了好些圈。等到了夜里,他瞅准了方位,悄悄地翻墙溜了进去。
柳锦谢一路顺通无阻地摸到了柳依的院落里,他看着那床榻上侧躺背对着他,睡得无知无觉的美人。
他咽了咽口水,搓了搓手便上前去掀那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