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夜谈(修)
作品:《冷血权臣的暖月光》 林月暖面上一红,抬腿向他胸口狠狠踹去,低声怒道:“干什么?”
“嘘……”
韩知镜抱着她的一双玉足,俯身向前,借着微弱的灯光喵向她领口眯起眼说道:“长大了?”
意识到他在看什么之后,她立即捂住胸口,奈何双腿被他缚住,这个姿势有些难堪。
“放手!”林月暖低声喊道,又不敢动静太大声音太高惊动他人。
韩知镜松开手,凑到近前,伸舌头舔了舔唇说道:“暖暖,我睡太久,有些馋了……”
林月暖一声冷笑,感觉脸上的肉都随之颤抖,她心理暗骂道,丫的,不会要吃我吧?
“夫人……”他炽热的眼神中装满渴望,却又有几分犹豫挣扎。
他身上的毒不知道是否完全清除,而她还没到十五岁,还差多久,四十五天吧?
是,他有此可耻的想法已经许久了,从洞房那日她说还未及笄时,他就开始算日子……
他每天就只能抱着而不能为所欲为,简直是世上最痛苦的事,比极乐堂的任何酷刑都要残忍!
而对面的林月暖如惊弓之鸟,时刻保持警惕。
在宫里这两个多月,她想了很多事,包括生孩子的问题。认真思考之后,她还是害怕生出个小疯子。
“韩知镜,我不想贻害后代,所以……”她难为情地吞吞吐吐着。
他狭长的眼眸一转,透着危险的气息,凉声截断她的话:“长情已经在想对策。”
关键是,她这种怪病没什么可怕的,能生出和她一样可爱的女儿,光想想就觉得开心。
“啊?”林月暖一愣,“那……”
韩知镜把她搂在怀里,柔声宽慰道:“那等着便好。”
林月暖被他这突然的温柔冲击得头昏脑胀,等到脑子渐渐清醒过来,她沉思片刻之后才艰难地开口:“冷太后的事,我……”
仔细想想,她忙前忙后两个多月,似乎一事无成,重要的事都被别人办了。
果不其然,韩知镜一听这话浑身的气息都变得阴冷起来,他的大手覆上她的小手,低声道:“可惜,我没能亲手杀了她。无妨,过几日,我一定把她从棺材里拉出来鞭尸。”
林月暖不禁打个激灵,死得那么凄惨还不放过?
“可是,清河王失踪了,九公主的事……”她知道这件事是他心头的那根冒尖的刺,难以轻易拔除。
韩知镜邪魅一笑,低头啄着她柔软的唇瓣说道:“他嘛,跑不掉。”
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怎会放心地睡两个多月,任她胡闹?
瞧着他并未因此动怒,林月暖终于放下心来。她原本说进宫照顾大姐,还要替他查明真相,甚至和长情保证替他分忧,现在看来她什么事也没做成。
“我好像什么忙都没帮上。”林月暖脸上郁色难掩,倒像是有些失望。
“你还小,一切有我。”韩知镜伸手刮着她挺翘的小鼻梁说道。
“哼!不小。”林月暖撅着嘴巴,一脸倔强坚持。
“嗯,不小……”他的手伸进她的领口用力揉捏一把。
“呜啊……”林月暖没忍住叫了出来,用力地推开他。他啃着自己的小指头,咬着红唇,听见彼此剧烈的心跳声,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过来,抱抱。”他唇角一扯,笑意浅浅,伸手把人捞起,紧紧地抱在怀里,心中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满足。
“可是,永安公主的婚事怎么办?”林月暖奋力地反抗着,从他怀里冒出个小脑袋。
闻言,韩知镜原本明朗的脸色忽然沉下来,听说林月暖给穆天涯出馊主意,让他休妻再娶,至今闹得满城风雨。
这个账他得算清楚。
林月暖讪讪地笑道:“这……纯属权宜之计,您想啊,我们仿作的休书哪做得数?我就是哄公主高兴,再说了,我原本也不是要她选你,是公主她非你不可。”
她那张圆润的小脸上,一双眼睛委屈地眨巴着,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晶莹的泪珠随之滚落,模样甚是可怜。
韩知镜的瞳孔深邃,眼光中透着些许的玩味,话语间夹着三分笑意,声音微扬:“当真?”
“嗯。”
林月暖一脸认真地说道。
“想让我帮她?”韩知镜攥着袖子给她擦眼泪,随口问道。
林月暖郑重地点头:“冷太后这事,对你和清河王来说是大快人心,但她从此没了母亲,我心里过意不去。”
这段日子里,她带着刻意的目的与心无城府的穆天涯相处,如今隐隐生出愧疚。
人之感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皇宫之内,行善积德,做好事,强出头,大多没有好报。比如,良妃。”韩知镜声音凉薄,极乐堂的势力原本不该渗透进后宫中,这是他与皇上之间的约定,但自从妙兰成为妙贵人以后就另当别论了。
林月暖神色黯然,她早知道良妃的三皇子死的蹊跷,良妃如今被降为贵人,搬去与不受宠的妃子同住,以后在后宫恐怕再没任何指望。
但想起她意图谋害大姐腹中孩子,林月暖连一声怜悯的叹息也不愿给。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即使被人利用,身不由己,也不值得原谅。
“大姐说的对,在宫里,不奢求听见白头偕老的谎言,能得一份安宁亦要拼尽全力。”林月暖忽然觉得皇宫这座金色囚笼像被施了诅咒,逼得其中之人变成入魔似鬼。
所幸,她不在其中。
“暖暖,若是来日丽贵人求你相助,你可愿?”韩知镜感觉到她身上冰冷,掀开被子,两人一同钻进去。
他原本身上一片寒凉,但这次清毒之后,已然大好,比原先温暖许多。他把她冰冷的手放进自己温热的胸膛前。
林月暖下意识地要缩回手,却被他紧紧按在胸口。
“睡觉。”他搂着她已经被闭上了眼。
“嗯……我会帮大姐。”她忽然说道,也闭上了眼。
“好。”他应着。
林月暖在宫里又住了三天,每日穆天皓都往章华宫里来看林月华和妙兰,比任何时候都殷勤。
听说冷潭禾带着几位小美人悄悄回北燕去了,其中还有秦将军府的大小姐。
这位秦将军原本是清河王手下第一猛将,力大无穷而且脾气暴躁,非得要北燕给个说法,否则他就要带兵踏破北燕国门。
虽说这语气有夸张之嫌,但是这怒气半分不掺假。
穆天皓迫于大将军的压力,只好册封秦家嫡女为恩仪郡主,择定良辰吉日,定下与冷潭禾的亲事。
北燕的皇帝冷潭明虽然颇有微词,但看着送去的嫁妆,又加上他心中另有盘算,便也暂且不追究。
林月暖想着,都说皇帝收回了实权,可这真遇上大事不还得服软?
哎!皇帝也不好当啊,那陆皇后也不见得日子多好过。
这件事,也就是永安公主落了好处,她乖乖地搬出皇宫,说要去白马寺为冷太后祈福,守孝三年。
林月暖知道这些事少不得韩知镜从中推波助澜,就连长情法师也出不少力。
好在,她现在终于能脱离樊笼,回府去了。
韩知镜依旧如故,闲散慵懒地躺在家里逗女儿玩。
“锦云,你娘让我知会你一声,她不要你了。”他说得一本正经,手里拿着根干黄的狗尾巴草戳着笼中的画眉鸟。
“骗人!阿娘最疼我了。”锦云扯着自己的袖子据理力争道。
“我前几日去找你阿娘了,她说我的病好了她就不回来了。”韩知镜背对着小锦云不走心地说着,整个注意力全放在画眉鸟身上。
“哇啊……阿娘不会的!”她一边哭着喊着,一边攥着小拳头在身后捶打他。
“怎么不会?你看看,香儿那丫头是不是老早就回林府了?”韩知镜忍着疼,憋着笑,继续说道。
“啊啊啊……”小锦云再也忍不住,坐在地上,哭声响彻天地,把刚到门口的林月暖吓得心神恍惚。
林月暖从马车下来时,险些没踩稳摔了一跤,她心里疑惑,这是锦云的哭声?怎么哭得这般伤心?
她一进屋子,就看见锦云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而韩知镜站在一旁置若罔闻,甚至还有几分得意。
“韩知镜,你又惹她?”林月暖上前把锦云抱在怀里,低声哄着,说是给她带了宫里贵人赏的点心。
小家伙一听有吃的这才摸了把眼泪,带着几分哭腔控诉道:“阿爹说你不要我了!”
接着又是委屈的断断续续的哭泣,锦云趴在林月暖肩头低低的抽搭着。
“韩锦云,你下来!”韩知镜一脸嫌弃地拎着她的衣服,打算把她从林月暖怀里扯下来。
“韩知镜,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带着锦云回林家!”林月暖对小锦云那当真是爱护有加,可能是同处于被韩知镜压迫下同病相怜吧,反正一看小家伙被欺负她就来气。
韩知镜怔了片刻,眉头轻皱,嘴角却弯出个弧度,都谁惯的毛病?还敢威胁他!
“赶紧把她弄走!”他不耐烦地说道。
林月暖才转身出门,他又说道:“快些回来。”
望着她背影消失的地方,他看了半天,始终没得到她的回应,他心里顿时觉得不痛快。
“给你一炷香时间。”他匆匆补上这句,才发现人早已走远,不由得哑然失笑。
起初,韩知镜还慢条斯理地喂着画眉鸟小幼虫吃,直到画眉鸟撑得蹬腿拍翅膀表示反抗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内心有多么焦躁。
大约一炷香后,林月暖迟迟不见身影,他很没出息地寻了过去。
小锦云是个听话的孩子,林月暖不在的日子里,她每日坚持练字,还和乔嬷嬷学唱歌,就是为了让阿娘高兴。但今日,阿爹忽然说阿娘不要她了,说得那么认真,让她很是伤心。
锦云趴在林月暖的怀里哭了很久,然后在林月暖轻哼的歌声安抚下睡着了。
她紧紧拉着林月暖的手,只要人一离开她立即就睁开眼,林月暖就不得不一直守在床边。
许久之后,林月暖确定锦云已经睡着了才放下心来,她关门转身的瞬间就对上韩知镜那双明亮的眼。
他,一直站在这里?
韩知镜把她整个人圈在自己的范围内,俯身在她耳边说道:“不光是长大了,还长高了?”
林月暖不敢动,生怕惊动里面熟睡的锦云。
“夫人可知,锦云是谁的孩子?”他温声问道。
林月暖忍不住翻个白眼,她整日地喊你爹,难道还是别人家的孩子?你会这么好心帮别人养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