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初见

作品:《王爷的宠妻之路

    兰因看他看呆了眼儿,他捏着她的下巴叫她离他再近一些,松开手来捏了捏她的小脸儿,勾着唇道:“怎的不认得我了?”

    这话真真儿是冤枉兰因了,就算她死了化成了灰,也忘不了他。

    她摇了摇头,声音哽咽,“我怎么会不认得你?整日想你都要疯了魔了。”

    殷昭笑的开怀,对兰因的答话极其满意,趁着此时小巷之中没个人,他便去吻她的唇,深入又温柔,末了又舔了舔她的下唇,她双手极其乖顺地垂在两侧,再看向殷昭时,眸中浸满了水光,而他的薄唇更见嫣红。

    殷昭低垂眉眼,从自个儿宽大的袍袖当中摸出了个小小的红漆木盒子,上头没什么旁的装饰,只有个小巧的锁,轻轻一捏便能打开,他将人困在墙角,把那小盒子塞进了她的怀里,“回去再打开来瞧。”

    兰因歪着脑袋看他,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殷昭这会儿莫名的有些不自在,殷昭见状,忍不住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可记得了?”

    她连忙点头,答道:“记得记得,一定回了府再打开来看。”

    兰因有些心急忙着要去那巷子尽头寻那宋府的马车,但殷昭丝毫没有要放她走的意味,她也不想同他分开,可是不能叫宋府的车马总等在那处,不然倒惹得守在马车上的遂月和遂宁担心,她咬了咬下唇,还是艰难开口道:“我……我该回去了,阿昭你记得按时用药用膳。”

    兰因一口气说满了这一整句话,此时气息有些不稳,呼吸急促,双颊飞红,她目光躲躲闪闪,还是头一遭这么叫他,心中难免忐忑,可还不忘偷偷拿眼儿打量他的神色。

    兰因似乎看到他眸中水光一闪,她脸不免更红了些,耳边都是男人哼笑的声音,过了会儿,才听见殷昭带着笑腔道:“记得腊月二十七那日,我一整天都闲着,带你到处转转去。”

    “除夕那日,我要入宫去,只怕出宫时时候已晚,你已歇下。”

    兰因皱了皱眉,玩儿着手指,轻声道:“那我该同宋夫人如何说才是呢?”

    殷昭勾起了唇角,哑声就要勾引她似的,偏话里头又带着些孩子气,“我不管,腊月二十七晚间申时,若是在这儿看不见你,我便不走了。”

    兰因着急犯了难,可看殷昭这副样子也不像是在同她说笑,她迟疑地应了下来,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就怕自己爽了约,叫殷昭平白在冷风里头等着,可这事她偏偏又难以启齿。

    殷昭将她放走了之后,独自站在小巷当中,看着她脚步匆匆,单薄而又纤细的身影渐渐变小,直到消失,心里头难免空落落的,他抬手轻轻抚了抚她方才倚靠过的石墙。

    在他的指尖之下,似乎还带着兰因身上的余温。殷昭眸色幽深。

    那厢兰因已经匆匆地赶到了熟悉的宋府马车之前,遂月和遂宁正预备去曲梨院寻她,只等着见到了她的人影儿,遂宁赶忙上前拉过她的手往马车上引,等她坐好了之后,问她:“姑娘怎生出来的这般晚?可是有什么人为难了姑娘不成?”

    遂月在一旁将温热的小手炉塞到了她的手心里捧着,她抱着炉子狠狠地摇了摇头,不自知地抿了抿唇,她细声道:“未曾,昭安郡主待我甚好,只不过是迷了路,这才耽搁了时辰。”

    兰因低着头,眼睫轻颤,她声音不住地颤抖,毕竟这还是她头一遭扯谎骗人来。

    等回了宋府已过了用膳之时,宋夫人特意准备了些热乎乎的饭菜送去了厢房当中,兰因心里头一软,可也能隐隐觉察到这位宋夫人估摸着是碍于殷昭的脸面罢了,她这么想心里头不大好受。

    用过了午膳,她盘腿坐在床上,趁着屋中没人,慢慢将怀里头的那个小红木盒子拿了出来,仔细闻一闻竟散着脂粉的香气,她皱了皱眉,狐疑地将盒子打了开来,直到看到了里头的东西,她才微微掩上惊讶张开的小口。

    可很快又红了脸蛋儿。

    殷昭那般的人物竟还会送她这般的小玩意儿?这俨然是女子惯使得脂粉罢了,只是如此精致的,兰因还从没有见过,她点了些一点点在指尖,又放到鼻尖下闻了闻,不同于其余脂粉那般香气艳俗,这香气倒是沁人心脾。

    而遂宁不知何时走进了里室,为她奉上热茶和糕点,无意间瞥到了兰因手中拿着的小玩意儿,她惊道:“呀!这脂粉可少得很,能买到的人,少之又少,夫人去了几趟,才得了这么一盒,奴不知姑娘竟有这般手腕!”

    兰因连忙颤着手腕将小盒子盖好,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同遂宁解释,只胡乱说道:“一位故人送的罢了,若是知晓这般昂贵,我就不收下了。”

    遂宁皱着眉,也不知这丫鬟出身的兰因身边的哪位故人能轻而易举的得到这玩意儿,不过小半会儿,她心下了然,朝兰因暧昧地笑了笑,话音里头带着笑腔道:“姑娘,奴都知晓了,咱们豫王殿下对您可真好!”

    兰因脸皮薄,有些挂不住,直闹了个大红脸。

    晚间时,峨眉月挂在夜空一角,于豫王府书房内,有小仆人匆匆跑了进来,身上冒着寒气,他气喘着,将怀中的信封摸了出来,弯腰行礼将信奉双手递给了殷昭,一边说道:“这是自宋府来的书信,是给殿下的。”

    他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将信接了过来,而后摆了摆手示意叫那小仆人退出去,他看着那门合上了,这才颤着手指将信奉撕开,里头只有薄薄的一张质地上乘的纸。

    他迫不及待地抽出展开来看,心中最柔软的那块肉被戳中,上头也只有几个字:因因亦想阿昭。

    这每一个字都是他教她写会,一笔一笔,不掺半点假。他的小姑娘似乎也在慢慢长大。

    到了腊月二十六这日,殷昭从禹州请来的那位绣娘到访,瞧起来只比她大了一两岁,是位爽快姑娘,快言快语极好说话,绣娘一遍一遍地查验尺寸,一边说她身量一等一的好。

    兰因虽纤细瘦弱,可该胖起来的地方,一点儿也不含糊,她有些害羞,只抿着唇朝她笑,也不答话。

    晚间时,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一边想着早间习得几个字的笔划,一边脑子里头都是殷昭,她咬了咬唇,明日可就是腊月二十七了。

    不知这是第几次叹息翻身,这事儿对她而言实在难以启口,她捏紧了锦被往身上又盖了盖,皱着眉狠狠地闭上眼睛时,忽然想起了宋府中的一个人。

    宋谦。

    也许他能想办法帮忙带她出去呢?

    可能是因为心中有了考量,兰因头脑渐渐昏沉,慢慢入眠。

    腊月二十七的夜晚,寒冷可又热闹至极,兰因矮着身子下了马车,她回头同宋谦道了别,便头也不回的钻进了个小巷子中去,她摸着黑往前试探着走了几步,便被人揽到了怀里,他搂着她纤细的腰往小巷子外头走去。

    等到到了有光亮的地方,她这才能看清楚,殷昭今日穿着的是同她第一次见面时穿着的素白色袍子,他改握着她的手,慢步走向了若华酒楼,他转头朝她笑道:“你知不知道你那番来若华酒楼的样子?”

    她抿了抿唇,有些难为情,毕竟当初的自己又脏又可怜,实在不能入目,可她却听见殷昭在她身边轻声道:“我那时倒觉得这小丫头可爱的紧,只是胆子小了些罢了。”

    她咬着唇捏了捏他细长的手指,不叫他再继续往下说。

    她那时哪能算的上是可爱?不过都是殷昭说来哄着她罢了,她偷偷拿眼儿看他好看的侧脸。

    殷昭牵着她的手走进了酒楼之内,楼中的小二上前去接待着,这会儿上下两层都坐满了人,毕竟接近年关,众人都愿来这酒楼中小聚这么一回,可殷昭惯爱去的那间雅间依旧替殷昭留着。

    那店小二见了兰因明显怔愣在了那处,毕竟他在这楼中做了这么些年的活计,看见这位主子拉着个姑娘进了这若华酒楼,可是头一遭。

    兰因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不知该怎么才好,只得看了看殷昭,殷昭淡着神色道:“可以上楼了吧。”

    那小二回过神来后,连忙引着二人上了楼,等着二人在雅阁中坐定,才觉得耳边那些嘈杂的声音淡了许多,只有殷昭要了一坛酒来,再不要其余的,都不必吃些糕点垫一垫胃口。

    小二将酒坛子搬了上来,身后还有几个小丫头端着酒杯酒壶,都一股脑儿地放到了屋内的桌子上,而后又脚步匆匆地退了出去,不敢过多打搅。

    屋中的所有对于兰因来说都算不上熟悉,她站在雕花木窗前,开了个小缝儿,看着底下人群熙熙攘攘的,一片热闹气儿,她唇角带着笑,想那时她同殷昭将将算得上相识,一时之间失了神。

    殷昭见她迟迟不来,他起身见她正在窗前,殷昭往前走了几步。自她身后伸出手来,将人圈在怀里,把窗户关好,贴在她的耳边低声委屈道:“开窗作甚?太冷了些。一会儿我叫你开窗,你再开。”

    他的唇就贴在她的耳边,她有些慌乱,只好稳住了呼吸轻声应了下来,她同殷昭坐回到桌前,便看他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

    她抿了抿唇,就是不想叫他喝这样多的酒,她扶住了他倒酒的右手,央道:“别喝了,一会儿该醉了。”

    殷昭扯了扯唇角,哑声道:“你叫我不喝我便不喝了?”

    “你是我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