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酸水
作品:《王爷的宠妻之路》 他懒懒散散地倚在椅背上,手中把玩着那只银质酒杯,有酒液不小心溅到了他的手上,他也丝毫不在意,他酒量好,未曾醉过,总想醉那么一回,恣意做自己想做之事,在梦里能看见自己所想见之人。
兰因呆愣愣地坐在那处,失神地盯着那坛子酒,皱着眉仔仔细细地想。这问话本就没个正经气儿,可偏偏兰因就当了真。
雅间之内一时之间静了下来,兰因抿了抿唇,将小手撑在大腿上,上身微微前倾,因为细细的手臂微微收紧在胸前,更显胸前弧度饱满,殷昭只拿眼儿瞥了一眼,又别开了脸去,可白皙的耳廓却泛着不大正常的红色。
因为她的上身向前倾,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她似乎有些紧张,鼻尖冒出了些汗珠儿,又舔了舔上唇,颤着声音可又极其认真道:“我……我可是命定的豫王妃殿下,你敢不听王妃殿下的?”
殷昭再转回头时,神色已趋于平淡,他勾起了唇角,唇红齿白的那么好看,兰因禁不住看呆了眼儿,男人将空了的酒杯扔到了桌上,而后带着笑腔道:“我还会怕你个小豫王妃殿下?天王老子都管不了我。”
殷昭看着她神色忽地黯淡了下来,后背慢慢靠在了椅背上面,尽是失望之色。这小丫头,嘴巴一点也不甜,他也并非嗜酒之人,不喝便不喝,不过想叫她哄一哄他,就这么难?
他轻咳了几声,低声提醒她道:“只是我所娶之人才能管的了我。”
她被他绕的脑袋发晕,可杏眸中还是晶亮晶亮的,这会儿觉得殷昭是自投罗网来,她笑道:“那不就是豫王妃殿下?所以得听我的才是。”
她喜滋滋地要将他扔到桌子上的酒杯拿到了自己的面前,却在此时叫人按住了小手儿,殷昭眯着凤眸,哑声道:“我哪知道你是不是?”
他松开覆在她的手上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唇,他比着口型,兰因看了红了面颊,他却在此时解释道:“日后我什么都听豫王妃的。”
你就吻我一次,就这么一次,日后都是我疼你爱你,定不叫你受半点委屈。
兰因蹭着步子往他身边挪,他嫌她太慢,伸出手臂将人拉到大腿上坐好,手臂圈在她的腰间,听她小声道:“真的什么都听我的?”
她的脖颈上都染上了可爱的粉红色,听见殷昭在她耳边低低笑道:“有那么件事怕是不成,其余都听你的。”
兰因捏了捏他的手臂,问他:“哪一件事?”
他再不继续言语,只唇间含着笑意看着她,过了半晌,只觉得他圈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他依旧将声音压低道:“现在先不告诉你。”
她脑子里晕晕乎乎的,不过就那么一件事情罢了,想来也无伤大雅,更何况殷昭哪里用得着她管着呢?她颤着眼睫,纤细的手臂抱住他的脖颈,凑得愈近,那股子酒气缠着药香味就越来越浓,她越来越想要往回缩,可收拢在她腰间的手却不允。
若说她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薄唇,那么他便是反客为主,他缠着她不放,有丁点儿的退后都不行,反而吻的愈来愈凶,他的唇微微往左移,去吻她白嫩的脸颊,恰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他笑道:“可还喜欢?”
她昏了头,似乎他唇齿间的那点儿酒气就足够让她醉的沉沉的,她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杏眸眸尾泛红,眸中潋滟,他去吻她的纤细的颈,再不逾矩,他似乎在强忍着什么,将小人儿松开,怕吓坏了她,只浅尝辄止。
她领口的扣子松了四五颗,颈间又有红红的痕迹,回过了神来,她将领子扣好,就要从殷昭的腿上跳下来。
太羞耻了些,他却将她抱紧,佯装失望道:“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坛好酒,不喝便不喝了。”
他将怀里的人儿抱紧,站起了身来,手臂托着她的臀,往窗边去,他抬手捏了捏她红彤彤的小脸儿,哄道:“乖,将窗户打开。”
算算也到了时辰了,她嗔着看了他一眼,手臂没有什么力气,软绵绵地将窗户打开,夜里的寒风正烈,她往他怀里缩了缩,他笑道:“眼睛不要眨。”
殷昭话音甫一落下,便看到西边天空上绽放着烟花,她被惊得张开了小口,男人咬了咬她没带耳坠的耳垂,听他口齿含糊道:“岁岁有今朝。”
往常过年时虽有富贵人家放烟花,可她向来都躲在闺阁当中,实在不识得烟花究竟是个什么物件儿,这会儿看到了,她这才知道原来真的有这般美的花,兰因挣着要从殷昭的怀里出来,他将她稳稳地放了下来。
她眼里头只剩下了漂亮至极的烟花,而他的眼中只有她的笑颜。
街上的行人此时也都纷纷停下了脚步,和身旁的同伴一并看着烟火,还隐约有孩童稚嫩的笑声传来。
她主动伸手握住他的手,却反被他握住,他手指指尖有些泛凉,直到最后的烟花照亮了那一方天空,她还没有回过神来,还是殷昭将窗户关上,她转头,眸中惊喜还未曾消散,“这是为我准备的?”
殷昭神色淡淡,吻了吻她的脸颊,心里眼里都是她,只想着要同她亲近,便随口应下。除夕那日是要入宫去,明明是个团圆日子,偏生要入宫去,见那一张张可恶又恶心的面孔。
若是往年这般便也罢了,可今岁他身边有了亲密人儿,他心里总是想要同她在一处的。今岁到底是不能陪在她的身边,难为她同宋府中的人还算不上亲近,将她孤零零的丢在宋府,他心中总是有愧难受。
他将她拉到小榻上坐好,又在她腰后垫了个软软的枕,看她正一瞬不移地瞧着自己,他失笑问道:“怎生如此瞧我?”
兰因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眼神飘忽道:“我……我不过是在想,京城中的闺阁小姐生得都比我好,你到底是喜欢我什么呢?”
殷昭倾身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道:“我偏不是爱美色之人,只喜欢你这傻乎乎又可爱的小模样。”
兰因的小手儿抵在他的胸膛上,半带着娇羞嗔道:“我才不傻。”
她靠在殷昭的肩上,看着他衣袍上细致的纹路,她在他胸上画来画去,描着他胸前的花纹,他心里痒痒,偏什么也做不成,只能由着她来,过了半晌只听她开口道:“日后你会纳妾吗?”
这个话怕是可笑至极,毕竟人心时时刻刻都在改变,可自宋夫人那日说了之后,她心中就总是不大痛快,这会儿到底是问出了口,直冒着酸水。
殷昭挑起了长眉,唇角蹭了蹭她光洁的额头,问她:“纳什么妾?有你一个就够了,我可没那个心思。”
兰因要皱着眉继续说些什么,却冷不丁儿地被殷昭吻住了唇,男人扣在她腰间的手力气有些重,她有些疼,只在呼吸不畅时,隐约听到他压低了声音道:“因因信我。”
这会儿在兰因心中,仿佛打翻了个蜜糖罐子,甜到了心尖上。
天色暗沉了下来,兰因同殷昭腻在一处,实在不愿分离,到最后还是兰因狠下心来要回宋府去,宋谦还替她守着门接她入府,不好总叫宋谦久等。
等到到了宋府小门门口时,她看着男人背着月光而立,凤眸中浸满了柔情蜜意地看着她,她朝他摆了摆手,又怕自己变了主意,只好狠下心来,头也不回的同宋谦进了门。
真是个小白眼儿狼,殷昭咬了咬唇,又在原地站了许久,这才离开。
转眼间就到了除夕这日,宋府中亦是一大早晨便张灯结彩,贴福字春联,宋夫人更是亲自动手帮厨房中包饺子,兰因本还想着要去帮忙,却叫宋夫人撵了出来,“你这丫头,快回房歇着去!若是闲不下来就去找宋谦去,让他带你出去转转也好。”
兰因笑着摇了摇头,答道:“不必麻烦宋公子,我就在府中转转便好。”
她回了房后同遂宁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倒也能解一解闷子,她手中拿着剪纸,手又巧,什么花样儿都会,遂宁央着要学,而遂月则出去再寻些大红的剪纸样子来。
一切的一切都既美又好,兰因觉得自己眼下好似真的活在了云端之上,她有一个可以倾心的人,现在又有长辈疼爱,有与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姑娘一并耍玩,不必再担心自己的下一顿该如何解决,更不会再受人责骂。
只短短的一个月罢了,可似乎所有的都翻了个个儿,什么都不一样了,兰因无比珍惜。
她在大红的剪纸上描绘着男人的轮廓,心中只愿嫁到王府中后,用心操持,安稳度日,再不敢奢求。
晚间时,殷昭骑着惯骑着的枣红色高头大马往皇宫之中去,他的身体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就连咳都不会再咳,可他偏偏要装给那些个人来看。
他嗤笑了一声,跟在宫中太监的身后,往拂春宫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