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打听打听谁是爹~
作品:《表兄即将黑化》 正巧丫鬟送药进来,乌漆麻黑的一大碗,离得老远就闻见一股子苦味。程昔索性将碗接了过来,这才让丫鬟下去。
她是见识过顾轻言喝药的,大多时候都是一口不动的喂花了。如此,程昔打算亲自监督顾轻言喝药。
别看顾轻言在外头威风凛凛的,喝个药居然也嫌苦。
程昔稍微说了他一句,顾轻言便道:“是真的苦,不信你尝一尝?”
一来二去,程昔就被说动了,也是抱着必死的心态。因为顾轻言说,如果她能尝进去一小口,自己就仰头把药喝了,绝对没有二话。
于是,程昔把唇贴在碗边,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结果,差点没吐出来。
顾轻言:“看罢,我没有骗你罢。是真的苦,你帮我个忙,窗台上有个花盆,你倒那里就行了。”
程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就那花盆里原先种的兰草枯得都没样子了。遂道:“我尝了,也没有吐出来。你赶紧喝,喝完了,我可得回去了。”
顾轻言无可奈何,只得接过碗仰头喝尽。实在是太苦了,他余光瞥见程昔的红唇,也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突然情动,一手勾住程昔的脖颈,将人捞了过来,深深地吻了上去。
两人的唇贴在一起,气息都互相缠绕着。顾轻言的嘴里药味很重,可程昔并没有觉得很苦,牙齿轻轻一松,一条火舌就涌了进来。霸道地掠夺她的呼吸。
也不知过了多久,程昔才赶紧将人推开,小脸红扑扑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转眼过了两日,听宫里传了消息出来,说顾小将军救驾有功,特赐黄金万两,以表嘉奖。
嘉清郡主自从误伤了顾轻言之后,一直在宫里愁眉不展,心里念着顾轻言的伤势。她记得太后娘娘手里有样疗伤的宝物,还是多年前南疆上贡的一瓶续骨膏,只要是在伤口上涂抹了这个。有去除腐肉,接连筋脉,重新生骨的奇效。
因此,嘉清郡主眼巴巴地去求太后娘娘赐药。太后娘娘最是疼宠嘉清郡主,即使这续骨膏实在是难得,可只要是嘉清郡主开口,哪里有半点不依从的道理。
太后娘娘打宫外得知顾轻言废了一臂的消息,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嘉清郡主的心意。因此,便想借此机会,给嘉清郡主指婚。这样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嘉清郡主倾心顾轻言多年,一颗芳心全扑在上面了。讨了续骨膏之后,立马就领着宫人出宫,一路坐着马车来到了顾府。
也不并需要旁人领着路,直接就带人进了顾轻言的院子。
顾轻言经过这几日修养,身上的外伤好的七七八八,唯独右肩膀的断骨无论如何也接不上了。只能好生将养着,瞧着时间一长,能否自己重新长好。
忽听外头有脚步声传来,这个时辰顾老夫人还在休息,秦氏又操心府中事务。除了顾明潇和程昔之外,也没旁人了。因此,顾轻言攥着卷书,才刚笑着抬起脸来,就见嘉清郡主素手挑开珠帘走了进来。
顾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好看的眉头就蹙了起来。
“顾轻言,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来道歉的。”嘉清郡主痴痴地盯了顾轻言一会儿,这才自袖中掏出一个锦盒出来,“这个是我特意求了太后娘娘才赏下来的续骨膏。你年纪轻轻的,又是武将,不能废了胳膊。”
顾轻言微微一愣,似乎是没料到嘉清郡主居然会特意为了他去求药。可就像他自己说过的,嘉清郡主纵然再好,在他心里终究是程昔更加重要。
如此,顾轻言攥紧了手中的书卷,摇头拒绝道:“不必了,嘉清郡主和皇长孙身份尊贵,我是为人臣子的,怎能见死不救。因此不敢居功,至于我这条胳膊……”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许久才沉沉地叹了口气,“只当是我向小郡主赔罪罢。小郡主的情义,恕我不能接受,还请郡主请回罢。”
“你就这么喜欢程昔?喜欢到连胳膊也可以不要?”嘉清郡主攥紧了锦盒,眼泪珠子直在眼眶里打转,可仍然倔犟的不肯落下来,“那本郡主倒是想问一问你,你若是不喜欢我。为什么小时候要替我出去寻那个纸鸢?”
顾轻言叹气,解释道:“那是家父的意思,并非是我一定要去寻那个纸鸢。小郡主金枝玉叶,天底下何样的男子求不得?为何偏偏要在我这里固执,郡主冰雪聪明,想来我这般跟你解释,你必然能够明白。”
嘉清郡主摇头,“我不明白。顾轻言,你若早先告诉我,你对我没有半点男女之情,我纵然是伤心难过,也决计不会死皮赖脸的纠缠于你。可现如今你才告诉我,你不喜欢我。那你让本郡主的颜面往哪里放?现在阖宫的人都知道太后娘娘要将本郡主下嫁于你。你说不娶就不娶,那将本郡主至于何地!”
“这事我稍后自然会去圣上以及太后娘娘那里请罪,顾家也一定会严惩我,给小郡主一个交代的。只是我心里早就有心悦的女子,她是我千方百计才求来的,我今生今世绝不负她。”
嘉清郡主气笑了,眼眶红得跟兔子一样,须臾,垂眸瞧了一眼锦盒里的东西,走上前一步,往前一递。
“这事姑且往后放一放,顾轻言,这个你拿着。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我李乐宁爱憎分明,从来都不喜欢欠别人的。我不要你为我废了条胳膊!”
顾轻言并不伸手接,语气决绝,“我说了,我并不是为了小郡主。如果能用一条手臂换小郡主放下过去,那即使是让我再赔上一条腿,我也心甘情愿!”
嘉清郡主眼眶里包的泪,一下子滚落下来。身为郡主的骄傲和自尊,不准许她为了一个男人就低声下气。她痴痴地瞧着顾轻言的眉眼,心里想着,如果顾轻言也肯为了她这般拼命,她就是不当这个小郡主了,也愿意。
须臾,嘉清郡主才收回了手,脸上难以掩饰失落的神情。她抬了抬手,将眼泪擦干,缓缓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本郡主也不强求。可是顾轻言,你该是知道的,皇室的颜面比天大。纵然是本郡主肯放过你,可皇上,太后娘娘,以至于是整个晋王府都不会轻易饶了你。”
“我愿意……一力承担,只求小郡主放过顾家的其他人,还有我表妹。”
嘉清郡主看起来失落极了,一句话都不想再说,事情已然发展到这个地步,多说无益。遂调头就走。没曾想转眼就见到了程昔。
程昔似乎在门外站了许久,脸上神色莫名,似乎在想什么。见嘉清郡主出来,微微曲膝行了一礼。
嘉清郡主站定,满眼打量的盯着程昔细瞧,许久才摇了摇头,轻声道:“本郡主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比你差。”
程昔不卑不亢,坦然回道:“小郡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自然不是寻常女子可以比得上的。”
嘉清郡主眼里微感诧异,上前一步,同程昔靠得更近了一些,仅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永宁县主,本郡主不妨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自本郡主倾心顾小将军,已经过去数载。即使本郡主不下嫁于他了,也不准许旁的女子嫁于他。因为皇室威严不可侵犯,本郡主的东西也不准许任何人觊觎。你明白么?”
程昔道:“我表哥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不是任何人的东西,他有思想有感情。”她抬脸,正好同嘉清郡主对视,“小郡主,你很好,你也并没有输给我。感情这种事情就是强求不得。”
“本郡主知道,可那又如何?”嘉清郡主反问,似乎是并不想再同程昔多费口舌了。她摆了摆手,领着宫人离去,只落了一句,“本郡主等着你过来求我。”
程昔望着嘉清郡主离去的背影微微出神,许久才踏入了房门。一眼就瞧见了顾轻言,他似乎是听见了外头有什么动静,将书卷放下,随意披了件衣裳就起了身。
可因为右手臂动弹不得,连衣裳都穿不上去,形容有些狼狈。程昔走近些许,鼻尖有些泛酸,可仍然强忍着,笑着替顾轻言系上带子,“你身子还没好,想做什么去?”
顾轻言也笑,老老实实地站好,任由程昔给他穿衣裳,眼里心里全是她,每次一见到她过来,整颗心都荡漾起来。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见着才好。
“昔儿这般贤良淑德,我怎么舍得把你给让出去。”
顾轻言牵着程昔的手,一起坐在了榻上,自家表妹生得美,长得也讨喜。小手软软的,摸起来特别舒服。
“我也没什么好的,谁家能瞧上我?”程昔回道,想起方才偷听的话,目光就忍不住投向了顾轻言的右臂上,缓声问:“表哥,你手臂还疼么?”
“不疼啊,将养两日就好了,没什么打紧的。”顾轻言想了想,又笑着道:“不过,经你这么一问啊,还真有那么点疼了。嗯,你如果愿意帮我揉一揉,那肯定就不会再痛了。”
程昔忍不住笑骂道:“你又作弄我,回头我真帮你揉了,你肯定又没完没了了。我才不上你的当!”
话虽然如此说,可程昔到底是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给顾轻言揉了揉手臂,小脸写满了认真。
也许就是程昔这个满脸认真的样子,一下子就戳中顾轻言心坎里去了。他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程昔的面颊。
“别闹。”
顾轻言不听,还变本加厉的捏了捏,像是揉面团似的。
“别闹了,我跟你说件正经事儿。”程昔将顾轻言手推开,沉吟许久才道:“表哥,你今生今世真的非我不娶,非我不要么?”
顾轻言点头,满脸认真道:“是!”
程昔顿了顿又问:“即使,所有人都不赞同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你也要娶我么?”
“自然!”
程昔点头,最后问了一句,“即使你背负骂名,丢了官职,即使你身败名裂,你也娶我么?”
顾轻言苦笑,“你就不能巴着我点好么?我又没有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做什么就身败名裂了?”他伸手揉了揉程昔的头发,语气十足的宠溺,“娶娶娶,我当然要娶。我不仅娶,我还得把你当个宝贝似的供起来,谁要多看你一眼都不成。就是明潇过来抢人也不行。”
程昔抿紧了唇角,心里已然下定了决心。既然顾轻言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那她也同样可以为了顾轻言如此。她在感情方面从来都不如顾轻言主动,也从来没有替他做过什么。
若是太后娘娘怪罪,嘉清郡主身后又有整个晋王府撑腰。别说是顾轻言了,就是舅舅顾斐也扛不住。届时顾家才是大难临头。
“表哥,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今生我也绝对不会负你。”程昔如是道,又拿话哄骗了顾轻言,这才出了院子。
程昔心里念着顾轻言的手臂,一出院门立马吩咐下人备下马车,领着紫晴赶紧去宫门口拦阻嘉清郡主。
一路马车疾行,刚好在宫门口外将嘉清郡主的马车拦下。守门的侍卫厉声呵斥道:“大胆!竟敢阻拦嘉清郡主的马车,该当何罪!”
“你才大胆!马车中坐的是顾家表小姐,新册封的永宁县主!”紫晴挑开车帘训斥道。
那侍卫一听来人居然是永宁县主,登时跪地抱拳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县主恕罪!”
程昔扶着紫晴的手,径直跳下了马车,在距离嘉清郡主坐的马车五步之遥。提着裙子跪了下来,恳求道:“求嘉清郡主出来见上一面,我有事求郡主。”
马车里许久都没有动静,紫晴跪在程昔身后,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可却被程昔制止住了。
程昔伸手按住紫晴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冲动。这才提了音,重复一遍,“请嘉清郡主出来一见!”
马车内这才有了动静,嘉清郡主清脆的声音,缓缓从车里传来,“你见本郡主做什么?想替顾轻言求情的话不必多说。若是想求本郡主成全你们,那更不必多说,你直接入宫求太后娘娘罢。来人,走罢。”
“慢!”
程昔赶紧出声阻拦道:“我并非是想求这个!请嘉清郡主出来一见!”
嘉清郡主到底是现身出来一见,她挥手将随行的宫人斥退,程昔也让紫晴退下,这才走近身来。
“你有什么事就赶紧说罢,本郡主出来的时间长了,回头太后娘娘怪罪下来,你也担当不起。”
程昔揣摩着用词,缓缓道:“那我便长话短说。嘉清郡主向来深明大义……”
“别给本郡主扣高帽子,我并没有那么高尚。”嘉清郡主随意摆了摆手,转过脸来看着程昔,“想说什么便说罢,你如今也是县主,品阶只比本郡主低一级。若不是你没个极好的家世,如今也不必跪下来求本郡主。”
程昔苦笑,程家是富贵不假,可哪里能同皇室比家世。更何况嘉清郡主很得太后娘娘盛宠,就是皇长孙元明也没有这个殊荣。
如此程昔只好道:“我知我表哥素来不太会说话,言语多有冒犯之处,我向他给郡主赔礼。我也知自己没有什么立场来求郡主,可还是冒昧的过来相求,请郡主赐药救我表哥。”
说着,程昔咬牙,提裙要跪。嘉清郡主眼疾手快,一把拽着她的胳膊将人拉了起来。
“你才说了,你只比我低一个品级,又是元明的救命恩人。这里可是宫门口,你动不动就跪我,回头若是被旁人瞧去了,可不得背后说本郡主仗势欺人!”
嘉清郡主将人拉起来,这才叹气,“无论如何,这也是顾轻言自己选的。又没有旁人逼迫他。他既然敢做,必然就得承受相应的后果。本郡主从不喜欢强求旁人,可若是饶了顾轻言,皇室的威严何在?纵然是本郡主肯饶了他,太后娘娘那里也不好交代。更何况还有晋王府,我父王和母妃绝对不会任由顾轻言这般待我……”
程昔便道:“我知道在这件事上,委屈为难小郡主了。所以我此次前来,是想告诉小郡主,我愿意回汴州去。”
“你要回汴州?顾轻言知道么?”
程昔摇头,满脸认真道:“这样一来,小郡主就不用担心皇室的颜面会扫地了。只要我回了汴州去,再也不会有人干扰小郡主和我表哥了。”
嘉清郡主微微蹙眉,似乎很难理解。末了,她问道:“你同别的女子很不一样。若是换了旁人,寻死觅活,投河上吊抹脖子,也要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你怎么就不那样?还有,你若真的深爱顾轻言,又怎么舍得离开他?”
程昔淡淡笑道:“性格使然罢,我只想要他好,他好我便好。他若是平安无事,即使是终身见不着面,我们彼此知道对方心里有自己,那便足够了。”
嘉清郡主沉默良久,才唤了宫人将锦盒递上,想了想,又问:“那你有没有想过委身做妾?”
“没有。”程昔小心翼翼地将锦盒接到手里,摇头道:“我们程家的女儿,可以没有出息,但绝对不为人妾室。我是程家独女,又是嫡出,怎可为人妾室。”
顿了躲,程昔又接着道:“纵然我肯,小郡主也是不肯的罢?”
嘉清郡主默然,算是变相的承认了。她起身上了马车,最后瞧了程昔一眼,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可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回去的路上,程昔坐在马车里,两手紧紧抱在那个锦盒,眼泪珠子啪嗒啪嗒的落在了上头。
紫晴看得心疼极了,赶紧拿帕子给她擦拭眼泪,“姑娘,你这是何苦。嘉清郡主想要大公子,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儿。日后回了汴州,咱们还是可以活得顺风顺水。”
程昔道:“我只是在想,若是我爹娘都还在世,可会同意我跟表哥的婚事。嘉清郡主是个好姑娘,她若是能真心待表哥,我自然也开心。可我到底是个自私的女子,宁可表哥为了我终身不娶。”
“姑娘快别这样,没准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
紫晴劝慰道,将程昔揽在怀里抱着,也是真的心疼自家姑娘,恨不得所有的事都替她担着。
待回了府中,听说是宁王世子带着皇长孙过来了,顾明潇正在前头招待着。因为皇长孙点名要来找程昔。如此,秦氏只得让人去请。
程昔无法,只得过去一趟。离得老远就听见宁王世子和顾明潇吵架,元明就隔在两个人中间,一会儿劝劝这个,一会儿劝劝那个。
这两个人一见面就这样,仿佛是天生的水火不容,程昔也见怪不怪,才踏进门槛,元明眼睛一亮,噔噔几步走上前来,扯着程昔的衣角叫嚷。
“你可总算是来了,他们两个人太吵了!我这次来是有好东西送给你的!”元明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神神秘秘道:“这是我从老祖宗那里偷来的,据说叫什么续骨膏,涂抹在伤口处有奇效!”
程昔一愣,怎生又是续骨膏,她赶紧弯下腰来,两手按着元明的肩膀,严肃道:“皇长孙,你可得跟我说实话,这个真的是你偷来的吗?”
“真的是我偷来的!我知道顾小将军胳膊废了,猜想你肯定很难过,又怕老祖宗不肯给我,这才去偷的。你放心好了,没有人会知道的!”元明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
真真是阴差阳错,峰回路转。谁能想到元明居然会横插一脚,那先前程昔同嘉清郡主所说的话,到底还做不做数?
宁王世子争辩不过顾明潇,又凑近元明身前,一巴掌打他后脑勺上,恨铁不成钢道:“年纪小小的,你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人偷东西!看我回去不告诉你父王,让他打断你的手!”
元明赶紧两手抱着头,哼了一声,“那我还不是跟玉质叔叔学的!我总听我母妃说,玉质叔叔小时候纨绔又贪玩。经常把宁王府闹得鸡飞狗跳。玉质叔叔的父王把藤条都打断几根都没用!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带坏我,看我父王和母妃不灭了你!”
顾明潇一听,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就是这么一哼,似乎包含着千言万语。
宁王世子脸上挂不住面子,又不舍得责骂顾明潇,只得手指着元明道:“好啊你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你还有理了,你给我过来,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谁是你小叔叔!”
元明抱头鼠窜,直接躲在程昔身后嚷道:“永宁县主救命!玉质小叔叔疯了,他要打死元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