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作品:《穿书后她变成了万人迷

    男人暴烈如火,女人眼媚似水,四眼相触,激起火光与水花无数,到底是火烤干水,还是水浇熄火,全凭各人本事。

    在沈彻心里,这是一场尊严之战,没有谁喜欢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的女人,若这个蠢货今天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他就捏死她。

    秦翘楚丝毫没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感,葱白柔荑往沈彻身上一点,顺着衣衫就要往下划,被沉着脸的沈彻一把抓住,她反倒笑得花枝乱颤。

    “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咯咯咯……”

    “呵呵。”

    沈彻握着她的单指轻轻一掰,她就疼得蹙起眉心呼痛:“大胆鼠辈,你想谋杀本公主?”

    沈彻嫌恶地松开她,恶声恶气道:“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免得总是为她牵肠挂肚,为她衣带渐宽,结果一次次被她气个半死。

    “好好好,”秦翘楚自然地将头枕在他肩上,笑嘻嘻道:“我狼心狗肺,我黑心烂肝,我一无是处,可架不住你喜欢啊。”

    “谁说我喜欢你?”

    沈彻烦躁地将人推出怀抱,不知道自己的俊脸臭得能滴出水珠,用盆接一接,兴许还能浇个花。

    “少往脸上贴金,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甚么德性。”

    “不用照。”秦翘楚像条没皮没脸的小坏蛇,再次缠上沈彻,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摸着他的俊脸,喃喃细语。

    “阿彻,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就是镜子,我能在里面看见最好最美的自己。”

    “阿彻,你心悦我,我知道。”她的语气极为笃定。

    沈彻本来又气又恨,一声亲昵的“阿彻”叫得他彻底没了脾气。这个名字饱含太多意义,八岁之后再无人唤起,今天从她那张总是惹他生气的小嘴里飘出来,竟令他险些哽咽。

    “好阿彻,你别不理我,我抱抱你,你跟我说话好不好?”

    秦翘楚像只温顺可人的小软兔子,窝进沈彻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生怕他要逃走似的。

    “傻丫头。”

    沈彻放软了声音,将她开一些,把着她的双肩,急切又别扭地问:“你呢,是否……心悦我?”

    秦翘楚笑靥如花:“我当然喜欢你了,跟六宝一样,对你崇拜又感激。”

    沈彻心中一沉:“不是这种喜欢,我说的是男女之情。”

    “男女之情?”

    秦翘楚歪着头想了半晌,手臂重新圈上男人劲腰,小声嘀咕,“我不知道,好像没有。”

    沈彻一把掐住她的下颌,气急败坏道:“甚么叫好像?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秦翘楚,你要是敢玩弄我的感情,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吵死了!”秦翘楚一把拍掉他的手,扯着他的俊脸左看看右看看,随后煞有介事地总结道,“搞得像个贞洁烈夫似的,一看就是没处过女人的童男。”

    沈彻:“……”

    他的冰眸狠狠瞪着她,幽幽道:“听你这口气,似乎处过男人?”

    “那倒没有。”

    “男人是女娲娘娘的败笔,他们只会杀戮和掠夺,她当初就应该赋予女子和某些动物一样雌雄同体的能力,如此世上会安宁许多。”秦翘楚侃侃而谈,浑然不觉自己已在悬崖边溜达了一圈。

    “呵呵。”

    沈彻抬起秦翘楚的下颌,迫使她仰视于他,狂狷又邪肆:“公主,男女互补,阴阳调和,此乃天道。少了男人,女人会寂寞;少了臣,你会很无趣的。”

    “那你说说你有甚么作用?”

    秦翘楚被他撩拨得情难自已,小手攀上他的腰,想要撩起他的外衫往里钻,沈彻一把抓住她的爪子,坏笑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须想清楚再回答,答对了才能摸我。”

    “快说呀。”

    “卿卿心悦我否?”

    “我不敢说。”秦翘楚戳着手指,欲言又止。

    “为甚么?”

    “我怕说错了你不高兴。”

    “无妨,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只要不是假话鬼话骗人的话就行。”

    “那就好,”秦翘楚松了口气,指着自己的胸口位置神神秘秘道,“是它不让我说的,它把心门上了锁,没有钥匙打不开。”

    沈彻心中一动:“钥匙在哪儿?”

    秦翘楚双手一摊:“我也不知道,有人说女人要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爱,就要很多很多的钱。我现在有钱,所以不需要爱。”

    简直一现世白眼狼!

    沈彻被她的话噎得半天喘不上气,紧紧扣着她的肩赌咒:“秦翘楚,我一定会找到钥匙,让你心甘情愿地心悦我。”

    “那你慢慢找吧,现在能让我先摸一下么,我好热。”

    秦翘楚边说边用身子蹭,沈彻这才注意到她的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身子也有些发烫,她一个劲地往他怀里拱,发出小猫般惹人情动的低吟。

    “阿臣,速去传阿已入宫。”

    沈彻大步往门口走,期间秦翘楚一直抱着他的腰,挂在他身上不撒手。张丹臣只瞟了一眼就赶紧撤回目光,秦琼想了又想,终于鼓起勇气将路上小太监告诉他的事和盘托出。

    沈彻立刻沉了眉:“去叫阿桃来。…还有,去查查这艳诗是怎么回事。”

    阿桃此刻在屋里坐立难安,今天发生的事应接不暇,桩桩件件都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她一直替秦翘楚捏着汗,根本就顾不上别的事,等她回到撷芳殿,坐在自己房中细细回味时,突然就发现了疑点。

    方如意怎么会那么凑巧地出现在她身后,又那么凑巧地知道她手里拿着醒酒鲭酢方?

    她“嗖”地一下站起身朝正殿跑,却被张丹臣和秦琼拦在了外面,她急急忙忙将原委说出,张丹臣不以为然,还非常笃定地告诉他们,哪怕秦翘楚只剩一口气,也有人能将她救活,阿桃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一半。

    好在,沈彻马上察觉了秦翘楚的异样,并马上派人去找大夫。有他在,阿桃悬着的另一半心也落地了。

    “阿桃,进来。”

    听见传唤,阿桃诚惶诚恐地走进殿中,“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自责道:“太傅,都是婢子的错,婢子轻信她人使公主遭难,婢子该死。”

    秦翘楚的情状,与平日端庄优雅的模样大相径庭,一看就是受了控制,导致神志不清。

    沈彻没吭声,秦翘楚本来还缠着沈彻要抱抱,见阿桃这般模样连忙从沈彻怀里探出头,说道:“今天我生辰,不许说死。”转头对沈彻命令,“不许欺负我的人。”

    沈彻沉声道:“既然公主发了话,我就不再责罚你了,但你需记住,从今往后定要万事小心。”

    “婢子记下了。”

    “你去吧。”

    阿桃低着头,揉着眼睛走了,秦翘楚一把扳过沈彻的俊脸,埋怨道:“你太凶了,对人要温柔些。”

    沈彻在她额头上指指点点:“小蠢货,我所有的耐心都给了你,哪里还有甚么狗屁温柔。”

    秦翘楚反唇相讥:“我是蠢,可是你喜欢蠢货,岂不是比我更蠢。”

    沈彻:“……”

    热浪袭来,她又换上一副狗腿模样:“阿彻,我好热,你身上凉凉的很舒服,让我摸摸你好不好?”

    “公主预备拿甚么来换?”

    “你想要甚么?”

    沈彻目光灼灼:“琼浆玉露。”

    “琼浆雨露?”

    秦翘楚背着手在殿内踱步,眼前忽然一亮,顿时有了主意,她大步朝楠木桌走去,抓起青莲茶碗就往嘴里送。

    沈彻以为她又要故技重施,只得无奈地笑着摇头。下一刻,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原来,秦翘楚喝了茶后并未咽下,而是径直走到跟前勾住他的脖子,小红唇湊上来,将那水悉数渡进他嘴里,见到水珠溢出来,还好心地用小舌裹住送回他嘴里。

    “轰——”

    仿佛有千万朵烟花在耳边炸开,沈彻被秦翘楚打开一扇门,跨进一个新天地,从此沉沦不愿醒。

    秦翘楚喂完水,想要功成身退,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出不来了。

    男人嘴里似长了一条铁钩,将她的舌牢牢吸住,震得她又酥又麻又痒。她无法思考,无法视物,无法辨声,只觉得眼前一阵又一阵眩晕,唇里忍不住溢出一声又一声低吟。

    男人被她的声音激得动情,他的唇狠狠压着她的唇,舌头撬开她的贝齿,将她将将逃回家的小舌再次捕获,霸道地勾着一遍又一遍吮吃。

    秦翘楚觉得自己快不行了,身子一阵阵颤抖,无法言说的快.感折磨着她,她急需一个出口。小手灵巧地钻进男人衣襟,惹来一阵压抑的喘息,她仿佛得到鼓励,伸手去解男人衣带,却被他一把推开了。

    “你干甚么?”她不悦地嘟起小嘴。

    沈彻与她额头相抵,制住她到处作乱的小手:“卿卿,你病了,让大夫给你看看。”

    “我不需要大夫,阿彻,你就是我的药。”

    这句话犹如一点水滴进沸腾的油锅里,沈彻疯了,被欲.望烧红了眼,将少女重新搂进怀里,狠狠地亲吻起来。

    秦翘楚“嘤咛”一声,又伸手去解他的衣裳,这一回他没有阻止她,倒是在殿外等候多时的薛已开腔了。

    “公子,你确定公主清醒后不会怨你?”

    沈彻的身子僵了僵,重新推开秦翘楚,把各自衣裳整理一番,一个手刀将她劈晕抱回床上。

    “进来吧。”

    薛已进来替秦翘楚把了脉,说道:“没甚么大事,就是中了情药,剂量很轻,睡一觉就过去了。”

    秦琼也进来回话:“太傅,属下查到了,粉笺是撷芳殿的末等宫婢小娥趁今日殿中无人偷偷放的,这是我从她房里搜出来的一绽金子。”

    “人呢。”

    “服毒自尽了。”

    “醒酒方子是怎么回事?”

    “方子是傅大人送给公主的,属下查到傅大人的方子来自方如意,为方尚书重金所购,秘不示人。傅大人为了得到它,很是费了一番功夫,不惜跟方如意交换条件。”

    “什么条件?”

    “方氏让傅大人扮作府中下人,随叫随到,陪她四处游玩。”

    “好一个痴情的状元郎!”沈彻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弹了弹那张薄薄的醒酒方子,手一松,素笺飘进了火盆里。

    “公主问起,知道该怎么说吧?”

    “属下明白。”

    沈彻神情微凛:“我原以为撷芳殿是铜墙铁壁,没想到还是经不住轻轻一击,这次若不是公主沉着,她早就中别人圈套了。”

    秦琼失声道:“难道不是意外?”

    沈彻冷笑:“哪有那么多意外,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方氏只不过是替罪羊,她背后的才是高人。还有魏凤寅,他的性子根本不是这般心高气浮,他今天在殿上是故意为之,这是一个针对公主的连环计。”

    先是魏凤寅假意求娶,计败后方如意被人推出来构陷秦翘楚,再败后以艳诗来离间他与秦翘楚,三个计谋,环环相扣,一步不早,一步不晚。

    由此可见,魏凤寅在虞国必有相勾结的势力。

    “太傅,属下有一事不明,他们是如何算到傅大人手上会有公主的锦帕呢?”

    “锦帕只是个道具,不是从傅思归身下掉落,也会是从别人身上掉下来,小娥能摸进殿里放艳诗,就能偷帕子,还能偷更私密的物什。”

    譬如,贴身小衣。

    秦琼被他的话吓出一身冷汗:“那他们为甚么没有置公主于死地呢?”

    “百密一疏,因为他们以为公主还跟过去一样。”头脑简单,冲动任性,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阿桃、阿梨到底还是见识浅了,你又是个男子,不能贴身保护,以后我会调一个管事姑姑过来。”

    秦琼感激不已:“属下替公主谢过太傅。”

    沈彻摆手:“别告诉她,免得她抵触,以为我派人监视她。”

    “属下遵命。”

    出了宫,沈彻主仆三人走在一眼望不到头的甬道上,薛已踢着石子悻悻不已:“公子想让琉璃去服侍秦翘楚?”

    “她可是龙卫首领,负责的都是公子复国的大事,怎么能让她去贴身伺候那个肤浅又虚荣的女人?”

    “阿已!”

    沈彻突然打断他的话,一脸严肃道:“你们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秦翘楚是我缺失的光明,仇我要报,她我也要。”

    爱上她,他的世界不再是绝望的黑,他的眼中不再只看得见仇恨。她就像一束光,照亮了他的方向,又像一团火,融化了他的心防。

    她使他变得鲜活,变得柔软,使他不再是一个冷冰冰的工具。

    螳臂当车,蚍蜉撼树,她的坚持可笑又可叹,但她百折不挠,不言放弃,像乌龟一样朝着目标缓缓前进,用微弱的力量默默保护着她的人,她的家,她的国。

    她是这世上至真至善至美的姑娘,是他一辈子都不会放手的人。

    “以后不要再针对公主,我既然把“龙骧”二字给了她,她就是你们的主母,唯一的。”

    “是。”薛已和张丹臣敛眉顿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