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
作品:《穿书后她变成了万人迷》 撷芳殿里欢声笑语,秦翘楚端坐上首,底下按品级依次排位,远远看去,宛如众星捧月。
她姿容殊丽面色柔和,对众人的恭维奉承一律报以浅笑,既不过分疏离也过分不热络,进退有度、端庄大气,令在场的夫人小姐们大感意外。
秦翘楚被称为虞室之宝,不仅是因为举世无双的容颜,还因为举世无双的脾气。
据说,秦俊彦三岁那年,方如意在宫中不小心冲撞了他,恰巧被路过的秦翘楚看见,她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了方如意一巴掌,直把方如意打得哭都不敢哭。
更离谱的是,她带人到东宫围堵沈彻,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眼瞎,沈彻气得要辞官,先虞王拖着病体恳求才勉强劝住沈彻,她也因此被禁足半年。
三年不见,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肉眼可见地多出几分沉稳踏实,少了几分狠厉泼辣。
“方小姐姗姗来迟是迷路了么?”
碧纱门帘拢起,方如意挂着笑走进来,囫囵地行了个礼:“臣女方才内急,故而来迟了。”
秦翘楚装作没有看见她的敷衍,抬手指了指座位:“快请坐吧。”
“谢公主。”方如意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
秦翘楚轻轻叹了口气,原主曾与方如意爆发过一场冲突,自那以后原主在贵族圈中的口碑就一路下滑,这位方小姐却一跃成为识大体顾大局的世家闺秀典范,成为众女竞相追捧的对象。
这里面的门道曲曲折折,方如意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她可不想在生辰这天给自己找不痛快。
方如意得意洋洋,觉得秦翘楚是在向她示好。
无父无母的孤女,带着个拖油瓶弟弟,若不是出身好,早就沦为权贵的玩物了。公主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四大托孤重臣,三家已经抱成了团,不是同年就是师生或是姻亲,唯一一个位高权重的沈彻也被她得罪了,再不做小伏低,谁会帮她撑腰?
秦翘楚很快抛开心事,让宫婢将绿豆糕分装在小碟子里供众人食用,大家吃过之后无不交口称赞。方如意拈起一块绿豆糕正要往嘴里送,想到什么又放了回去,悄悄从袖子中掏出白色锦帕,拿出一块与碟子里的仔细对比,不出片刻,怒火就烧红了她的脸。
“如如,你怎么了?”
问话的是托孤四臣之一、兵部尚书李缄的嫡孙女李妍元,她关切地捏了捏方如意的手,不等她回答就捂嘴偷笑:“你这里面怎么还包着绿豆糕?难道是预备路上偷嘴的么?”
“不是!”方如意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
好个傅思归,居然把那贱人赏的几块破糕点当宝贝,还用帕子包着带回去吃。好啊,他喜欢吃,她就偏不如他的愿。
方如意握着拳,把帕子里的绿豆糕捏得粉碎,心中还不解气,手又伸向碟子里的糕点。
李妍元对她的行为不置可否,反而打量起她手中的帕子来,笑问:“如如,你甚么时候跟公主一样喜爱上荷花了?”
方如意心中一沉:“你怎么知道贱……她喜欢荷花?”
李妍元笑着往墙边的楠木桌子一指:“你看那套薄胎瓷茶具,最外边那只茶碗是不是画着一朵青莲?仔细看看,与你这帕子上的几乎一模一样哩。”
方如意循声望去,将两朵青莲暗暗比较一番,脸色彻底阴沉了。她把锦帕握在手中狠狠揉搓,激愤的眸子牢牢锁住朝秦翘,凶狠的模样似一头被抢了猎物、随时准备反击的母狼。
小骚货,居然敢勾引傅思归!看她不当众撕了她的骚皮!
……
“公主,宴席还有半个时辰就能开始了,监首怕公主等得着急,让我先来跟公主说一声。”
内侍监的小太监过来传话,秦翘楚抓了一把金裸子给他,他笑得见牙不见眼,卖好道:“监首说公主今日是寿星翁,免不了被人敬酒,所以他提前备好了醒酒汤,公主可以先喝上几口压一压。”
“有劳了。”
秦翘楚被她说得心中一动,低声朝阿桃吩咐几句,阿桃便从宴息处的罗汉床抽屉里抽出一张素笺,领着小太监走了。
李妍元拉拉方如意衣袖,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方如意“腾”地一下站起身,拔腿就要往外走,被李妍元再次拉住衣袖才回过神,僵硬地对秦翘楚说道:“公主,臣女内急,想再去如厕。”
“你去吧。”
方如意拉上李妍元疾步往外走,一直追上阿桃才放缓脚步,故意说道:“阿元,你知道么,我祖父用了多年醒酒鲭酢方,近日才发现里面竟然有一味食材是错误的。”
“还有这事?”
“是啊,入膳跟入药一样,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如果食材相冲,食用后就会对人体造成极大的损伤。”
“竟有这么严重?”
“是的,我只悄悄跟你一个人说,祖父有痛风之症,就是因为一直用了错误的方子。他还说幸亏这个方子只有他有,要是别人不小心用了,患上这种慢性病,那才叫折磨人呢。”
阿桃捏了捏手中的素笺,将它折叠好放进袖中,停住脚步对方如意说道:“方小姐,我家公主近日偶然得到一个醒酒方子,不知与你所说的是不是同一个鲭酢方。”
方如意将方子里的食材报了一遍,阿桃急忙说道:“正是这些,一字不差,敢问方小姐哪一味食材不对?”
方如意挑眉:“这是我家的祖传秘方,怎么能告诉你?”
阿桃连连求情:“方小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告诉我吧。”
李妍元也在一旁劝说:“如如,你就告诉他吧,今天是公主生辰,大家都会给她敬酒,喝醉了就不美了。”
喝醉了才好呢!
方如意眼里飞快闪过狠厉之色,叹了口气,说道:“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海蛎干要用蚬干代替,这二者虽外形相似,但作用相去甚远,且蚬子肉质细嫩,味道鲜美,是提味的佳品。”
“方小姐大恩,阿桃感激涕零。”
“感激就不用了,你只要嘴巴严实,不要告诉外人是我告诉你的就行。要不然传到祖父耳中,我肯定逃不了一顿板子。”
“阿桃明白。”
阿桃兴高采烈地走了,李妍元担心问道:“如如,这替代物没甚么不良反应吧?”
“当然……”有!
蚬干与其他几味食材相克,有催情作用,食用后人会极度亢奋,她祖父每次都会特别嘱咐厨房管事不要弄混,否则以他的身体亢奋起来,哪里受得了。
她要将秦翘楚当年和今天加诸在她身上的耻辱,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这边秦翘楚带着众人来到朝云殿,越过男宾席缓缓走到上首秦俊彦身旁空位坐下,男宾纷纷起身行礼,礼毕她准备回女宾席,却被一道雄浑的男子声音绊住脚步。
“虞君,我想求娶韫玉公主,请你玉成。”
说话的是齐王魏凤寅,秦俊彦被他惊得目瞪口呆,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秦翘楚正要拒绝,沈彻的声音适时响起:“据我所知,齐王已经成亲了。”
魏凤寅微笑:“是啊,但这并不妨碍我求娶韫玉公主之心,我会以妻礼娶之,以副后待之。”
“副后不是妻,齐君觉得我虞国嫡长公主会沦落到给人做妾?”
魏凤寅发怒道:“放肆,我乃齐国国君,身份高贵血统纯正,何来沦落一说?”
沈彻一无所惧,话里渗着讽刺:“有多高贵?有多纯正?据我所知,齐君并非嫡出。”
“虞君,你的臣子太过分了,胆敢对他国国君口出狂言,你也不管吗?”
秦俊彦还未开口,秦翘楚抢先说道:“沈太傅所言句句珠玑,何来狂妄之说?”
“我韫玉绝不给人做妾,齐君想求娶我,请先回去休妻。”
魏凤寅冷笑一声:“韫玉公主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不过一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还想让我停妻另娶,做梦!”
他这话已是狂妄至极,殿中众人全都怒了,沈彻站得笔挺,俊脸上没有一丝温度:“齐君滞留虞国已逾三月,早已超出居留期限,稍后我会派人护送齐君出境。”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好,好得很,看来你们是想兵戎相见了!”
慕容霄突然呵呵笑了,对魏凤寅说道:“人家说得没错啊,赖在他家里三个多月,好吃好喝地供着,现在又好心相送,你却要打人,这是甚么道理?”
“楚君想英雄救美?”
慕容霄又是一笑,含情脉脉地看向秦翘楚:“我是真心爱慕韫玉公主,也比齐君更有资格求娶,可我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韫玉公主对你我无意,何必非要强求呢?”
“得不到就毁灭,非君子所为,我绝不允许自己喜爱的事物被人毁掉。”
魏凤寅被他说得脸沉如水,也明白了他的潜台词,知道自己若真挑起争端,楚国必不会袖手旁观,他阴鸷地扫了一圈殿中,尤其是慕容霄所处方位,随后踢翻案桌甩袖离去。
慕容霄神色自若,丝毫不受他影响,众人皆交口称奇。
方如意看了半天好戏,本以为秦翘楚马上就要倒大霉,谁知道她竟能绝处逢生,瞟了瞟傅思归,发现他脸上尽是关切之意,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太傅不愧为托孤忠臣,对公主的维护之情真是令人感动,听闻太傅执法严苛、嫉恶如仇,臣女正好有一事不明,想向太傅请教。”
“何事?”
“宫中发现私相授受该如何处置?”
“自当按宫规处置。”
“有太傅这句话就好办了,”方如意喜上眉梢,从袖中抽出白色帕子,高声道,“诸位请看,这条锦帕是我方才在撷芳殿门前捡到的,看这绣工和质地,只有公主可用,而且上面绣着公主最爱的青莲。”
“诸位知道它是谁落下的吗?”
“是一个男人,一个俊俏又有身份的男人!”
她这话有如石破天惊,殿中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秦翘楚,目光复杂而微妙。
方如意瞥见了傅思归的慌乱,脸上笑靥如花:“公主怎么说?”
秦翘楚不屑嗤道:“凭一条帕子,你就想往我头上扣屎尿盆子?”
方如意不慌不忙:“是不是公主的,请公主拿条帕子出来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好啊,阿桃拿我的帕子去给方小姐。”
秦翘楚也是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一条锦帕递给阿桃,方如意不待阿桃走过来,几个健步上前扯过她手中物什,眼中光芒大盛。
质地一样,绣工一样,就连莲花的颜色和位置也一模一样,方如意激动得脸都红了,冲秦翘楚嚷道:“你还想怎么抵赖?”
“你难道没看见你那条右下角绣了一只金猪?我的帕子可没有。”
秦翘楚其实远远就认出了那条帕子,正是先前她让阿梨从抽屉里拿出来给傅思归包绿豆糕的那条。说来也是巧,唯一一块绣了金猪的帕子被傅思归用了,要是别的帕子还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据我所知,公主的生肖是亥猪,帕子上绣自己的属相也是有可能的。”
“据我所知,方小姐的生肖是戌狗,你像疯狗一样到处狂吠也是因为属相的原因?”
“你!”
“我可没有乱吠,我又不属狗。”
她的话说得众人哈哈大笑,方如意慌了阵脚,冲到人群中拉出面带笑意的傅思归。
“傅思归你说,是不是公主与你私相授受?”
“我听不懂你在说甚么。”傅思归敛了笑,拂开她的手,冷淡地连称呼都省了。
方如意急了,吼道:“那这帕子你作何解释?”
“你从谁那里捡的就去问谁,与我何干?”
“你装甚么蒜,这帕子就是你掉的,这上面还有绿豆糕渣呢。”
“你有证人还是有证物?”
“你!”
“看得公主说得没错,你的生肖果然是戌狗。”
“哈哈哈……”殿上爆发出哄堂大笑。
“来人,把方氏抓起来,着五刑司……”
“太傅且慢。”
沈彻话未说完,吏部尚书方言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秦俊彦行礼:“主上,是臣无能,教出这么个败类,请主上赐她一死吧。”
“祖父!”方如意瞪圆眼,难以置信地大叫。
“你闭嘴!”方言上前重重掌掴了她一下,直把她半边脸都扇肿了。
五刑司,又叫鬼见愁司,由麒麟卫秘密掌管,专门用来刑讯逼供那些对主不忠之人,那是她一个姑娘家能去的地方吗?不以退为进,怎么救她的性命。
“那就赐她一死吧。”秦俊彦小小的嘴里吐出无情的几个字。
他的长姐是天上的仙子,谁都不能欺负她,谁都不能!
“主上!”方言傻眼了。
“请主上三思啊。”
人群里走出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兵部尚书李翦,另一个是刑部尚书吴庸,二人同为托孤重臣,是方言的同年和姻亲,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方如意被赐死。
秦俊彦气道:“竖子竟敢羞辱公主,死不足惜。”
三人面面相觑,忽然齐齐哭倒:“先王啊,臣等有负您的嘱托,未能辅佐好国君,以致于八岁就要大开杀戒,以后岂……”
“闭嘴!”
沈彻与秦翘楚同时大喝一声,殿内陡然安静下来。
“你们不想辅政,可以现在就荣退,本官一人就能做你们三人的事。”
“方氏的事,主上说了算,谁再敢犬吠,亢龙锏处置!”
秦翘楚被沈彻和小兄弟的维护感动得眼泪汪汪,她虽不是善茬,但她不能让小兄弟八岁就被人骂作暴君,也不能让沈彻被人议论专权。
“主上,我三年才过这么一个生日,实在不想见血,不如先将方氏羁押,以后再办吧。”
“好吧。”秦俊彦绷着小脸,十分不情愿。
宴席进行到一半,秦翘楚就不胜酒力,先回了撷芳殿,沈彻不放心,也跟了过去。秦琼远远落在后面,被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叫住了。
“甚么事?”
小太监吞吞吐吐,秦琼黑眸冷冷望过去,他马上就怂了。
“秦头儿,有一件事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今天在路上,方小姐告诉阿桃姐姐,说公主的醒酒方子里有一味食材用错了,还大方地将祖传秘方相告,阿桃姐姐感激不已,可奴婢总觉得方小姐邪性得很,没安什么好心。”
小太监未进朝云殿伺候,还不知道殿中发生的事,秦琼却马上跳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经过上次一事,他不敢再替秦翘楚拿主意,但事关她的安危,他还是要管的,等他火急火燎地赶回撷芳殿,却被挡在门口的张丹臣拦住了。
“你干甚么?”
“嘘,你听!”
秦琼侧耳倾听,从殿里发出压抑又娇嗔的女子哭声,婉转动听,缠绵撩人,直听得人血脉偾张。
“疼,你不能轻点么?”
男子没有回话,却传来一声隐忍的喘.息,间或夹杂女子陶醉的低吟声。
“太傅,你可真白。”
……
“还要进去么?”张丹臣幽幽问道。
秦琼两头为难,不进去公主酒醒了不会放过他,进去沈彻现在就能把他捏死。
“你说怎么办?”
“你以为太傅是没担当的人?”两人退到二十步开外,不敢再听殿内动静。
…沈彻今天其实很生气。
他一眼就看出来方如意捡到的帕子就是秦翘楚的,因为他早在撷芳殿见过多次,只不过这条帕子右下角多了一个猪头。
秦翘楚否认他能理解,傅思归也帮着一起否认,还如此蔑视方如意,与秦翘楚一唱一和的默契令他很不高兴。
“秦翘楚,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帕子是不是你的?”
“是啊。”
“绿豆糕是不是你的?”
“是啊。”
“你的帕子怎么会在傅思归手上?”
“是我给他的。”
“你把自己的帕子送给他?”男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是啊,他对我做的绿豆糕很捧场,我就让阿梨拿帕子包了几块给他,可是他胆子小得像老鼠,捧着帕子抖来抖去,我怕他这样吃下去会把自己噎到,所以才让他慢慢吃,吃完再把帕子还给我。”
沈彻冷哼一声,酸溜溜道:“你倒是会替别人着想。”
“不着想不行啊,他要是在我宫里吃东西噎死了,我不仅得赔偿,以后良心也会不安。”
“你还有良心?”
“怎么没有?”
沈彻真想敲开她的头看看她是怎么想的,他授意内侍监为她的生辰大办特办,自己也为她忙前忙后,还打算借着这个契机在不伤和气的前提下,让齐楚二王离境,她又是怎么回报他的?
竟敢与人“私相授受”!
“沈彻,你别生气了,你不是喜欢吃我的口水么,我现在给你吃好不好?”
沈彻被她说得心中一跳,耳根猝不及防地红了:“怎么吃?”
“就这样。”秦翘楚拿起青莲茶碗飞快地抿了一口,然后将留有唇印的一面递过去,“你快吃吧,还是新鲜的。”
沈彻:“……”
笨蛋!
“你不喜欢么?那我给你摸脚好不好?”
说完就要坐下脱鞋,沈彻被她弄得头大,将她按坐在椅子上,斥道:“我不喜欢吃你的口水,也不喜欢摸你的臭脚,给我好好坐着。”
“不对啊,你那天捧着我的脚玩得挺高兴的。我知道了,你想摸我别的地方,对不对?”
沈彻:“……”
默了默,他幽幽问道:“公主打算给臣摸哪里?”
秦翘楚斜飞一眼:“我是女人,给你摸了岂不吃亏?”
“那公主要怎样才能给臣摸?”
秦翘楚娇媚一笑:“当然是我先摸。”
秦翘楚只觉得身子热得很,面前的男人俊美如天人,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他的眼睛,摸他的脸颊,他的薄唇,他的喉结,他的胸膛。她的手还想往下游移,被男人轻轻一拽就反剪到了背后,这才有了秦琼和张丹臣在门外听到的那些对白。
她撅起了嘴:“疼,轻点。”
男人喉结滚了滚,难耐地喘息一声,贴近她耳边唇语:“公主,你在玩火。”
秦翘楚也学他的样子低语:“我就是喜欢玩火。”
沈彻觉得自己在火上炙烤,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走到桌前猛灌茶水,忽然被罗汉床中间抽屉露出的半截金粉色纸笺吸引了注意力,抽出来一看,他脸上的笑意和胸中的情.火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翘楚,这是甚么?”
秦翘楚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灯儿下,细把娇姿来觑。脸儿红,默不语,只把头低,怎当得会温存风流佳婿?金扣含羞解,银灯带笑吹。我与你受尽了无限的风波也,今夜谐鱼水。”
她嘿嘿一笑:“也不知是谁写的,忒有文采。”
她的身后,沈彻早已黑了脸,眼里升腾起熊熊烈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冰唇冷冷吐出几个字。
“说,你要与谁解金扣、吹银灯、谐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