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通风报信

作品:《养成小叔白月光(穿书)

    阴楠姝和其他二人好容易蒙混出城,可是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群乌鸦在树上不停地乱叫着,似乎提示着一场大祸的降临。

    她的情绪也跟着紧张起来,“我们要赶快离开这儿。”

    可汀兰瘫软在地上,满头大汗,她实在是走不动了,口干舌燥,喉咙里如同火烧一般,“我走不动了姝儿,我有些口渴。”

    她虽然深感歉意,可是自己的身体真的由不得她自己。

    阴楠姝看了一眼四下无人,她点点头,说道:“你等着,我去给你弄点水来。”

    希望能尽快的离开这是非之地,哪怕是从此隐姓埋名也好,只要能快乐的活着。

    找了好一阵少女才找到了水源,等她提着包袱往回赶的时候,四周的空气变得异常的安静,一切仿佛都变得有些诡异。

    少女正被男子禁锢在胸前,而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把尖刀,他的面上露出了一抹挑衅的笑容,似乎在嘲笑着少女的无知。

    汀兰一动也不敢动,她的眼珠不停地转着,见少女要走上前,即时地制止住了她,“别……别过来。”

    或许眼下她若是逃走还有机会,可她偏偏不会,那个年少的俘虏被五花大绑在树上,嘴里咬着一块布条正不停地挣扎着。

    阴楠姝有些急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白珩,你放了她。”

    收到了飞鸽传书的白珩很快便赶来,与其说是收到了传书,还不如说他早就预料到这一切会发生。

    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森然的笑容,“叛逃的人要遭受什么样的惩罚你可知道,你还想着他们都跟你走。”

    阴楠姝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来的那么快,她的眼里装满了错愕,“我只是不忍心看着他们都去送死。”

    这一次的失算,不仅仅是害了自己更害了小秦和汀兰,她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如何才能自救。

    “阴楠姝,你关心他们,可他们眼里却只有真金白银,他们愿意去赌,难道你还不明白,这世间的人都是自私的。”白珩早就警告过她,只是她一意孤行,非要做让他痛恨的事,非要一次次的去惹恼他,还是她根本不怕得罪他是什么样的下场?

    阴楠姝站的笔直,目光异常坚定,“即使是这样,我也不会后悔我今日所做的决定。”

    她所做的事她永远不会后悔,就像是要带他们走,也是她内心深处的想法,或许是荒唐,可她必须遵从本心。

    男子注视着她,目光如同千年万年不化的寒冰,“我会让你知道你的决定是愚蠢的。”

    他最痛恨的就是同他做对的人。

    手中的尖刀从男子的手中飞出,刺破了年轻男子的喉咙,鲜血在那一刻喷涌而出,就好似在地上开出了一朵朵妖艳的海棠花,年轻男子瞪大了眼睛,瞳孔瞬间放大后,便歪头倒了下去。

    阴楠姝是真的怕了,她顿时无力地瘫倒在地上,若她没有来,或许,或许他们真的可以平安的走出太薇山啊!

    她撕心裂地地吼着,林中回荡着苍白无力的两个字,“小秦。”

    她见到男子一脸鄙夷的样子,用尽全力站了起来,低头的是弱者,而她注定是强者。

    她一步步走上前,眼底满是怒意和愤慨,“白珩,你有什么怨气可冲着我来,为何要杀害无辜的人,他是跟着我出来的。”

    她不怕死,只怕关在那个大宅子里,被那些主子玩弄,失去了做人的尊严,她是人呐,不是荒野中的杂草;更不是关在笼中的猎物。

    白珩失声冷笑,“因为我会让事实证明你所想的都是错的。”

    就为了这愚蠢的对错,小秦成为了冰冷的尸体,她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没有眼泪。

    她咬牙切齿又道:“卑鄙,你不要动汀兰,是我逼她出来的。”

    “好,我可以不动她,但你自作主张放跑了这些俘虏,所有的责任都由你一人承担。”白珩并没有杀汀兰的意思,并非说他手下留情,而是他根本不屑动手杀一个俘虏。

    陈国的法律明确的写着,俘虏可以变卖,她的生命、人权都归主子安排。

    也就是说,即使杀了,也不会有人追究,有的俘虏甚至是被人玩弄的“□□隶”,她们不能反抗。

    汀兰眼泪涟涟,她没有了力气,甚至连哭都没有力气,“楠姝,不要啊。”

    她的白色长裙沾染上了尘土,她却浑然不在意,只是拉着男子的袖子,苦苦哀求,“侯爷,姝儿她只是一时糊涂,求您罚奴,一切都是奴的提议。”

    “好,我甘愿一人受。”或许,是她带小秦出来,才害了小秦,她不是屈服,而是惩罚。

    她甘愿受着五十下的鞭笞之刑,可谁都能想到,一个柔弱女子根本就挨不住。

    “姝儿……侯爷,奴求您别打她,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汀兰发髻也乱了,就好似一个疯子一般继续劝说着。

    白珩冷瞥了他一眼,“弱女子,本候还真不信一个弱女子会如此胆大妄为,我倒是要看看,她是真不怕疼,还是故意逞强。”

    他痛恨阴楠姝那倔强的性子,或许是让他看到了从前的自己,所以他才如此的愤恨,他不是没提醒过她,只是她根本就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阴楠姝竟在此刻露出了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侯爷要打便打,啰啰嗦嗦,不会是不舍得吧?”

    没有人求着挨打的。

    白珩一声令下,“给本侯狠狠的打。”

    他身边的士兵拿着鞭子走上了前,竟外两个人则是将她的手脚绑好,可阴楠姝在这一刻竟然什么都不怕了。

    鞭子抽在了少女雪白的肌肤上,一下又一下,声音如此刺耳,而她却咬着牙,一声不响。

    汀兰捂着自己的耳朵,她不愿再听到这鞭打的声音,“不能再打了,姝儿,不能再打了,侯爷你杀了奴,一切都是奴指使的,只是别再打了。”

    她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再看着少女受苦。

    白璟所赠的这件襦裙,已经裂开了好几道口子,其余的地方则印出了血痕。

    就在三十下的时候,身后传来男子沉稳的声音,“大哥在此打一个弱女子恐怕有损声誉。”

    他身上穿着斗篷,又轻咳了两声,样子依旧憔悴。

    男子诧异,挥手示意停下,“二弟怎会这在?”

    白璟淡笑,侧目看着地上气若游丝的少女,不疾不徐地回道:“其实我前两日便来了,毕竟是几条人命,劝说无果,就想着利用这个奴婢来救他们。”

    白珩目不斜视地问:“你也想忤逆大哥?”

    就在白璟刚想好如何回应时,追了一夜黑衣人的孟骁素匆忙地跑上前来,

    “侯爷,有人调虎离山。”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带着一种质疑的目光。

    而白珩则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走到了白璟身旁,握住了他的手,若有所思地问道:“二弟方才去了何处?”

    白璟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指明显放在他的脉搏处,实际上是在探他的病情没有有好转。

    男子抬起晶亮的眸子,语气带着一丝轻浮的味道,“听说这七里县的琉璃阁美女如云,所以来吃花酒。”

    白珩笑了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二弟这样的身子还有精力去喝花酒。”

    在他心里白璟就是个风流才子的形象,所以千里迢迢跑来看美女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只是没想到他这样的身体还能流连于花丛中。

    孟骁素和白珩单独站在了一起,他看着不远处的白璟,欲言又止,“侯爷。”

    此人的身形倒是极像二公子,可如今这病恹恹的样子却又不像是装出来的。

    “罢了,今日之事我不同她计较,眼看着就要到太薇山,还是先让他们寻到九华玉要紧。”白珩低眉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浑身都是伤口的少女,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些不忍,他只好撇开目光,依旧是默然的样子。

    孟骁素请示道:“侯爷,那黑衣人武功高强,咱们不再继续追查下去?”

    作为他的主子白珩当然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可他这个二弟只喜欢风流,只喜欢吟诗作画。

    “你多想了,此人绝不可能是二弟,我方才搭过他的脉,他的脉象根本就不像会习武之人。”这一点是最重要的,他方才探过他的脉,还是同往常一样虚弱,这一点他没有怀疑,他觉得自己足够了解这个二弟。

    孟骁素微微皱眉,“那这个黑衣人到底会是谁呢?”

    “说不准,或许会是林氏派来的,又或是淮襄王和临祈王想抓住本侯的把柄。”白珩得罪的人太多了,就算是掰着脚趾头也数不清楚。

    他目光一沉,又说道:“自从我们向长乐王靠拢,或许大皇子和六皇子对我们整个侯府颇有意见,寻找九华玉的风声尽量不要放出去。”

    “属下明白了。”

    还未找到九华玉之前他不会打草惊蛇,若是有心之人知道他要铸成赤霄,恐有人会为此大作文章,在皇帝面前参奏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