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二十
作品:《男配的哥哥[快穿]》 谢渺伏诛之后, 闻声很是闲了一段时间。
旧案整理差不多进入尾声,京中也没有其他大太的变故,如今只等着将请愿覆查的折子递给庆帝。
姬寒和小扶桑最近迷起了踢毽子, 两人在院子里换着法子一踢就是一天。
小扶桑也就罢了,姬寒会喜欢上这项运动实在出乎闻声的意料,那腰板平时怼人的时候多直,玩起毽子来简直灵活得不行。
闻声原本只是路过, 收回视线之前赫然看见廊檐下站着一个人。是宋茯苓。
他已经能下地行走,只是得撑着木撑, 这会儿正靠在立柱旁, 笑看着院中正在戏耍的小扶桑, 也不知站了多久。
闻声隐约看出他眼底的羡慕, 想了想吩咐林文一句后便与他搭话“今日走得倒远。”
“哥。”宋茯苓压下眸底的欣羨, 正身道“早起觉得状态不错就想试试,没想到还真能走过来。”
闻声看了眼他肩窝下的木撑,而后试着将它拿走“你再试试。”
这是让宋茯苓试着自己走走,不依靠外物。
没了支撑的宋茯苓顿时有些慌乱,他抱着柱子不撒手“不不不这不行,这不可”
“不必害怕, 不过是摔上几跤。”闻声已经走远几步“来,朝我来。”
闻声温和的声音确实叫宋茯苓觉出几分安心, 可是他又瞥了眼院中的小扶桑,颇有些抹不开脸“这些我回去也可以做,回去就做, 还是把木撑还给我”
“自己来拿。”闻声收了手,索性站在原地。
正在此时,一只斑斓的毽子忽然飞入宋茯苓的视线,最终落在闻声脚边不远的地方。
两人侧头,就见姬寒站在小扶桑身后悄悄扯了扯她的衣领,紧接着就听小扶桑扬声问道“叔叔,你可以帮我把毽子丢过来吗用踢的也行”
闻声微微挑眉,没有接话,转而看着宋茯苓。而宋茯苓在犹豫片刻之后,终究下定决心“好,我试试。”
说罢,慢慢松开柱子上的手,小心翼翼迈出左脚。
没了支撑不免走得颤颤巍巍,每下一脚都得缓上片刻,又因为闻声和小扶桑紧紧盯着心里紧张,没走两步他脸上就起了层薄汗。
“叔叔加油啊”小扶桑扩声喊道。
眼看宋茯苓快要走到毽子前,闻声漫不经心伸腿,状若无意又将它往后踢远了点“啊,天气真好。”
边说边望天,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的无辜脸。
姬寒“”
小扶桑“”
宋茯苓“”
仿佛是没有听见回应才回头,闻声看了看几人“怎么都不说话了”
“哼。”
宋茯苓冷哼着狞他一眼,加快脚步往毽子的方向而去,活像有人趁他不备会再来一脚似的。
不过脚下快了难免身子有些跟不上,果然没走两步就见他实在站不住,脚下一软就往旁边倒去。
“哎呀叔叔”小扶桑下意识要冲过去,却被后领上的钳制拉扯住,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咳咳”
另一边的宋茯苓也没有真正摔倒,有闻声在,如何会让他毫无防备地砸在地上
“急什么”闻声沉声,似乎对他的表现很不满意。
“你用不着你帮我”推开闻声的手,宋茯苓还生上气了“我一个人也可以”说罢继续往前走。
闻声也不辩解,安安静静跟在他身后,只要宋茯苓有任何倾倒的趋势,他的手便第一时间伸在他身后。
好在接下来的几次都有惊无险。
“啧啧。”姬寒眯着眼,一副想看又没眼看的神色“真当小儿学步呢这狗男人”
这狗男人还挺会。
不出意外,宋茯苓最终将毽子成功还给小扶桑,不过不是用踢的,单脚站立现在对他而言还是有些难度。
不过闻声并没有就此放过他的意思,林文之前受闻声吩咐终于拿来他要的东西。
宋茯苓看着闻声手里的蹴球,心中戚戚然“你该不会是要我”
“这次木撑给你,站着不动。”说罢闻声已经站回了院中,林文也适时把木撑还给宋茯苓。
有了木撑宋茯苓才安心,只是经过刚才这么一出他已经有些累了,接下来的蹴球着实有心无力。
闻声的本意也不是让他一天就能捡回踢球的能力,站在不远处一边给他喂球一边说着其他事“过两日我会把案卷目录呈上去,查或不查就等圣上一句话。”
闻声早已列出一批疑案名录,当年涉及闻氏一门的“延州之变”赫然在列。
宋茯苓想得较为积极“如此一来,当真指日可待。”
“你觉得圣上会答应”闻声问。
宋茯苓听出闻声话里的怀疑“罪魁祸首都已经得到报应,此时不翻更待何时”
闻声微微摇头“不,还有一人。”
“是谁”这几年下来,京中当年牵涉延州之变一案的官员,大都已经全部换血,宋茯苓实在想不通还有谁。
闻声又喂了一球“郑诺。”
“什么”宋茯苓心中纳闷,下意识一脚踩在蹴球上,意外将球停得稳稳的“怎么会是他我查过他的过往,他没有动机,把玩了十多年的诗画,还都是自己一点点攒的,连贿赂都没有过。”
闻声下颌微抬,示意他脚别停“财务无所取则其志必不在小,这话放在朝堂上照样适用。”
宋茯苓稳稳踢了一脚,不解道“我还是不懂。”
难得见宋茯苓还有不懂的时候,闻声解释“这些年无论圣上身边的人怎么换,他都牢牢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钉在圣上的心中。
或许不是最亲的,却是最稳的。你想想其中会有的蹊跷。”
宋茯苓踢得有些心不在焉“帝王疑心在前,能稳坐十多年就证明他远不如看起来的简单。是我大意了。”
“看球。”闻声提醒。
“可是我有个疑问,困扰我很久了。”宋茯苓忽然有些不耐烦,一脚将球踢飞很远“当年他们为什么都要害我闻家不是一个两个,是所有人。”
闻声从飞远的球上收回视线,看起来心情很好“不是旁人要害,是圣上要害。他们身上不过长了圣上的嘴罢了。”
“可是当年我闻家圣宠正浓,又是何处讨了圣上的不喜”这便是问题的根结所在。
闻声深吸口气,转头去摘头顶的花叶“你还是不懂,什么叫一朝天子一朝臣。”
闻氏圣宠不错,可那是太祖和太宗时期,等到今上继位闻氏已经如日中天。又恰逢出了张贵妃带着谢至文南下成立越国一事,朝堂后宫人人自危。
要想压下一场混乱,最迅捷的办法就是制造一场更大的混乱转移注意。此乃帝王权术。
闻声道“没有比陵国公闻如海更适合,也更容易下手的对象了。”
宋茯苓听了闻声这番解释,颇有些豁然开朗的意思。可是想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理解又是另一回事“如此我闻氏一族命中就该有此劫”
闻声怕宋茯苓钻入牛角尖,顺手将枝叶插在了他头顶,哄道“往好处想想,我们如今在谢巡面前的所作所为,何尝不是利用这一点”
谢巡即位后定然也会想要培植自己的势力,与他走得越近,往后就越有筹码。即使庆帝不愿翻案又如何还有谢巡兜着。
如此一番话下来,终于叫宋茯苓畅快许多。即便几日后庆帝果然不曾答应翻案,他也并未有多失望。
闻声递上去的一众名录里,其他的都尽数被庆帝批准,只唯独延州之变一案被驳回。说是证据确凿,无须覆查。
下朝后,闻声竟然难得在宫门外遇上正在等他的御史郑诺。
郑诺并不避讳旁人,与闻声隔着马车畅聊“复延侯年轻气盛又来上京没几年,骤然握上重权公务繁忙,有些细枝末节的小事自然没有功夫留意,不懂分寸也情有可原。”
这说的是今日在朝堂,庆帝不耐打断闻声禀奏的事了。闻声为官三年多以来,这还是庆帝第一次当着百官的面如此下他的面子。
面子事小,因为重提延州之变一案,离了圣上的心才事大。
闻声拱手“望御史大人指点。”
“往后行事,多听多看,与圣上说话之前多想想。”
郑诺摸了摸美髯,似当真为闻声考虑“多年前的陵国公闻如海也是如同你这般,直来直往惯了,到后来竟然连圣上也不放在眼里。
郑某可不愿看见这京中往后又多一个陵国公。”
闻声道谢“多谢御史大人提点,嬴某往后自当谨慎行事。”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啊。”郑诺叹了两声很快放下帘子吩咐车夫回府。
待隔绝了与闻声的视线交汇,郑诺眸底的笑意便立刻换了个意思。一派温和转眼被嘲讽取代“我还有多大的期待,到头来竟然如此耐不住性子”
说到此处他眼底的笑意淡去不少“陵国公啊换做是我也怕是耐不住,呵”
和郑诺的失望不同,闻声送走马车之后还在原地站了半晌。此刻若有旁人看着他的眼睛,自然能留意到他的不同。
方才回郑诺话的谦恭谨慎已经不知不觉消失,倒也没有其他神色,只是那双眼睛犹如深潭一般,让人一眼望不到底。
晚上回到家中,姬寒和小扶桑已经吃完饭,桌上只有闻声一人。
左右也不是第一次,闻声并不觉得有何不对。
只是吃着吃着闻声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眉眼微抬,果然看见对面多了一人。
姬寒正撑着下颌,一脸兴味地看着他。
他这个眼神颇为奇怪,闻声险些食欲全无“做什么要钱”
“要钱我找宋茯苓啊,找你干嘛”姬寒换了个姿势继续看“你吃你的,我不打搅你。”
闻声蹙眉吐出两个字“出去。”
姬寒打了一个响指,人影瞬间在座位上消失,然而声音却还在“这样总行了吧不说话我就不存在。”
闻声不再废话,拎起茶碗便丢了过去。
啪
茶碗准确无误飞入姬寒手里,连茶汤都还好好的。姬寒现出身形,仰头将茶喝了个干净,放下茶碗后还长叹了一声“啊,好茶多谢恩赏。”
是了,怎么能忘记此人越理越来劲闻声收回视线只当他不存在,继续喝起汤来。
果然没多久姬寒就忍不住,探头来搭话“我发现,你变得跟以前很不一样了。”
闻声夹了口菜,不理。
“变得更讨喜了,当然不是讨我喜啊。也有点说不上来的麻烦”
姬寒摸了摸下巴,似乎在仔细思考“想想我要是你任何一个弟弟,成天非得烦死不可。”
“不可能。”闻声出声。
“怎么不可能”
“你要是我弟弟,我能眼睁睁看着你自取灭亡。”
姬寒嘁了一声,颇有些不满“我收回刚才的话,你还是以前那个动不动司马脸的狗”他及时打住“臭冰块。”
闻声并没有抬头“还是狗男人听着顺耳。”
咚咚
姬寒手上一滑,险些带着碗筷栽倒“你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正经堂堂主神还带偷听人说话的”
“只许你骂不许我听,是何道理”
姬寒不想继续心虚下去,便转移话题“说起来,我叫你一声哥也不算过分。
你我都是应规则而生,无父无母却同根同源,比那些半路出现来路不明的什么野弟弟都亲近多了”
闻声隐隐觉得这话不对劲“你究竟想说什么”
姬寒先是打量了会儿闻声的脸色,见他除了疑惑还带着两分不耐烦,想说什么顿时就没了心情,有些话真要他直接说出口,还不如弄死他来的痛快
“算了算了”姬寒骤然起身“早知道跟你这狗男人说不通”
话音未落,人已经从厅里消失了。
闻声并未怔愣多久,左右姬寒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胡言乱语不是第一次,很快平复心情继续用膳。
转眼时间又过了两年,这两年闻声已不如此前受庆帝重用,官职虽然没变,事务却变少了。
这也在意料之中,闻声乐得清闲,每日有空都会陪着宋茯苓锻炼腿脚。
只有一件事不太顺利,便是对郑诺的调查总也抓不到把柄。不只是为官的瑕疵,当年延州之变的事仿佛也和他毫无关系。
除了动机,确实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郑诺也牵涉其中,着实让宋茯苓有些苦恼。
闻声倒是很看得开,今日又叫了宋茯苓来院子里踢球。只是宋茯苓来之前,府中先来了个不速之客,还给闻声带来一个颇为意外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熟人警告,,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