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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七·十九

作品:《男配的哥哥[快穿]

    宋茯苓再次恢复意识, 第一个看见的人正是太子谢巡。

    “太傅,你终于醒了”

    模模糊糊间留意到谢巡的眼睛似乎有些异常,还不等看清宋茯苓就因为肩上传来的痛楚彻底清醒“啊”

    “太傅莫动, 太医说了,毒素虽清但结痂之前还是少动为妙。”谢巡有些紧张地替他压了压被子。

    宋茯苓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太子可有大碍”

    “太傅放心,孤无事。”

    “那行刺之人可有抓住”宋茯苓又问。

    “抓住了,当场就被禁军拿下, ”谢巡说起当日的事颇为内疚,“是孤牵连太傅, 往日是孤对太傅多有误会”

    当初梦里的担忧一个也未曾出现, 想到此前对宋茯苓的怀疑全是因为这场莫须有的梦, 谢巡便克制不住地愧疚。

    这次的行刺更是意料之外, 没想到危机时刻太傅竟然想也没想就扑过来。

    “那剑上有毒, 若不是太傅那位叫唐九的护院精通医术,孤只怕就此失去太傅这位好老师”谢巡言辞恳切,说着说着竟然有些哽咽,背着宋茯苓抹起泪来。

    宋茯苓头一回看见太子如此感性,想安慰又似乎不想抹他面子,便转为打趣“收拾收拾都是能议亲的人了, 怎么还这么轻易掉金豆子”

    谢巡果然破涕为笑“怎么太傅也看日道经上的胡扯八道孤明明还不到十三,议亲的事就连父皇都没提过。”

    “圣上不提, 殿下自己私底下却可以想想。”宋茯苓笑得别有深意。

    “太傅”谢巡佯作愤怒。

    宋茯苓原本确实是打趣,此刻见了谢巡微红的耳根,眉头微挑, 当真带了两分认真“听殿下的意思,这日道经上罗列的小娘子怕是没少看”

    谢巡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犹豫半晌却欲言又止。

    “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谢巡顶着耳根处的薄红,略带不满“不过是为了博人一笑胡乱拉郎罢了,撰稿之人怕是连京中的贵女都没认全,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个”

    宋茯苓听出点意思“哦日道经竟然还有消息错漏的时候敢问殿下,究竟有哪些贵女榜上无名”

    拿来拉郎凑趣制造话题的贵女可是宋茯苓亲自挑选,他倒是很想知道自己错漏了哪一家。

    谢巡停顿片刻,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远的不提,就说隔壁复延侯家的小娘子,那经上不正一次都不曾提过”

    宋茯苓万万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敢说,闷声不响憋着劲儿,原来坏主意都想打在他侄女身上

    想到自家娇憨可爱的侄女,再看看眼前满身不自在的谢巡,宋茯苓怎么看都觉得不得劲,脸色也沉下不少。

    谢巡没有听见回应,忍不住撇头来看宋茯苓的反应,撞见宋茯苓不善的面色,立刻紧张起来

    “太傅莫要多想孤只是随口一说举个例子何况孤如今虚岁不过十三,那复延侯府的小娘子也不过虚岁十,说这些也未免太早了”

    他以为宋茯苓是担忧他过早接触女色,急忙解释。不想下一刻却听宋茯苓道“那经上没写,自然是因为侯府的那位小娘子配不上殿下。”

    “哎”谢巡迷惑了。

    宋茯苓正色“不过一非婚生的庶出女罢了,没个正经出身如何配得上殿下此等话以后千万莫在圣上面前提及,否则骂你不知轻重都算轻的。”

    “可是太傅不是说那小娘子”

    谢巡下意识想要辩解,却被宋茯苓三两言岔开“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劳殿下叫伺候汤药的下人进来,我有些渴了。”

    “哦好。”谢巡实在不好意思在这种事上多说,将唐九叫进来后没多久便离去。

    明明宋茯苓已经醒了,走的时候眉心依然带着两分忧愁。

    就在唐九伺候完药后出去没多久,闻声也紧跟着进来。他还穿着一身官服,应该是刚从刑部回来“感觉如何”

    宋茯苓挣扎着起身“再痛都熬过来了,一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闻声依然替宋茯苓把了脉,确认他没在逞强才面色松快一些“委屈你了。”

    之所以有此一言,自然是因为遇刺原本就在两人的预料之中,只是将计就计趁机救下谢巡罢了。

    蹴球大赛三日前的那天晚上,宋茯苓便猜到有人要在节日当天对谢巡下手,兄弟俩商量一番后就有了将计就计。

    第二天早朝后闻声递给庆帝的折子,说的也不是案情进展,而是让他配合着演一出临时到场的戏。

    圣上亲临了,之后的分花赐福便很有可能不是谢巡,如此才有球场上提前对谢巡下手的一幕。

    也是如此,庆帝才真正信了闻声有人要害谢巡的言论。这次行刺事件发生后,庆帝大怒,自然将这件事交给闻声去查。

    “进展如何”宋茯苓问起正事。

    那刺客早在被擒的当场就自戕了,只留下一具尸体。

    经过一晚上的查验,闻声已然有所收获“此人身上虽带着一朵黄花,但身手招式完全不是江湖杀手,而是训练有素的侍卫。”

    这也确定了此前闻声的怀疑,最近的留花杀人案都是刺杀谢巡的障眼。

    宋茯苓“可有看出来路”其实他想问的是,究竟是不是益王

    “不止,”好在闻声并没有让他失望,“我已经找到确定是益王唆使行刺的证据。”

    “当真”宋茯苓喜上眉梢。

    闻声微微点头“那刺客拇指外侧,虎口下两寸有一块茧。”

    “什么这茧怎么就成证据了”宋茯苓疑惑。

    “那是常年使用刺戟所致,”闻声沉声,“而刺戟,是益王府上侍卫的专用兵器。”

    宋茯苓蹙眉“仅凭一块茧就定下罪名,总觉得这个证据不太完美”

    闻声嘴角隐有笑意“完美的证据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圣上的想法。”

    宋茯苓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依你之见,圣上有几成意愿借此出手”

    闻声先是想了想才不紧不慢道“这三年太子锋芒毕露,益王处处受压,私底下与朝臣走动得愈发密切,这些圣上应当都看在眼里。”

    他顿了顿,转而抬头看着宋茯苓,恰好宋茯苓如冰泉般清澈的眸中也闪过一丝光亮。

    最后兄弟俩异口同声“九成。”

    回到侯府之后闻声不过多久再次进宫,将方才和宋茯苓提起的调查结果同样告诉了庆帝。

    和宋茯苓的反应不同,庆帝闻言久久不语,出神良久之后叹了口气“朕有多不希望是他所为,便有多失望是他所为。”

    闻声并不催促,他在等着庆帝最后的决定。

    再次出声,庆帝方才话音里的惋惜已经彻底不见,只有冷彻心扉的寒凉“连夜抄了吧。”

    果然,一如闻声所料。

    闻声本就掌管步军司,领命之后没多久就带着兵马去益王府上围抄。

    彼时谢渺正在书房和侍卫说话,密谋被闻声抓个正着。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看见破门而入的是闻声之后,谢渺竟然并没有反抗。

    “拿下。”

    谢渺仿佛早料到会有今日,痴痴地盯着虚空出神“果然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输了。”

    可是眼看谢巡越来越有才能,谢渺如何能安心他并不是舍不得手里的权利,而是不想看见庆国迎来一位励精图治的帝王。

    十五年前,他因为权利不择手段,到头来却发现再强大自己也不过是旁人眼里的一条狗。

    所以这次他选择忍辱负重,可是末了依然落得个一无所获。

    “为什么”谢渺死睁着眼,不甘质问“为什么为什么”

    屋里屋外早就被侍卫亲军包围,闻声丝毫不惧,眸若寒霜“或许只是,欠人的债终究要还吧。”

    闻声本可以不说这话,但他想让谢渺清楚,他究竟是因何落到今天的地步。

    当年闻氏一门被抄,正是谢渺带着禁军包围截堵,如今同样的戏码再次上演,只是彼此的角色却换了个彻底。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谢渺就好像从闻声的眼中看出什么,眼底的颓丧瞬间被惊愕取代,张着嘴似乎要说话,却颤动了半晌未出一言。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闻声缓步上前,抵在谢渺耳侧轻语,“同僚一场,闻某定然会给益王留个全尸。”

    闻声话音极轻,谢渺却将其中的关键听得清清楚楚。他承认了,承认自己就是闻氏余孽不,他就是叛臣闻声

    谢渺的脸因为难以遏制的惊恐和震惊染上狰狞,他下意识想揪住闻声的衣领,却发现自己早已动弹不得“你是你是”

    “全尸。”闻声不紧不慢又吐出两个字。

    他说的全尸自然不是在刑罚上的轻减,而是在提醒谢渺记挂了十五年的尊严,死后会还给他。

    这个条件换取谢渺的甘心赴死守口如瓶,谢渺如何会不答应

    “哈哈哈哈”谢渺垂眸大笑,一声比一声轻慢,不知究竟是在笑自己还是笑旁人。

    闻声见他无话再说,便抬手叫人将谢渺带了下去。

    今夜不过是上京都城里再平凡不过的一个夜晚,唯一不同的是,当天明再次降临,城中少了一个益王,百姓口中多了一份谈资罢了。

    没过几日,刑部便下了绞杀的判决。呈与庆帝之后没多久闻声就收到回折,一字未改。

    只在最底下用红字添了一行朕亲审刑。

    即使知道庆帝疑心非常,可见了这行字闻声还是有些意外。帝王家的兄弟情谊,就好像临安河畔诸色糕点上的一层糖霜,吹一吹就见了底。

    “呵”闻声丢了折子起身出门,宋茯苓还在府中等着他的消息,如今尘埃落定,怎么也不能再耽搁了才是。,,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