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0章
作品:《[红楼]林夫人种田日常》 第70章
070
王夫人的病情突然加重,王子腾的夫人到荣国府来看她。
王夫人卧病榻上,跟王子腾夫人说不了几句话,就体力不支。
贾滟和王熙凤陪着王子腾夫人,怕在荣禧堂里会让王夫人不能安心休息,王熙凤的屋里贾琏又在,在王子腾夫人去向贾母问安后,贾滟和王熙凤就将人带到了不羡园。
王熙凤的身子也重,虽然她自己像个没事人似的横冲直撞,但最近半年来荣、宁两府大事不断,都说怕是冲撞了什么东西,因此贾母对王熙凤和贾宝玉这两人都看得很紧。
如今见了自家婶娘,王熙凤难得流露出些许年轻女子的娇态,跟婶娘咕哝:“我哪有那么娇弱的?先前大老爷的事情,是因着我不知道自己有了喜脉才会累得见红。如今王太医也说我身体已经大好,管点府里的庶务也不是多累的事情。若是什么事情都丢给林姑姑,万一把她也累坏了,可再也找不着旁人来帮忙了。”
王子腾夫人比王夫人要年长些,长得慈眉善目的,听王熙凤这么说,便笑着跟贾滟说道:“凤丫头未出阁时,便帮着我管理官中的事情。她平日里跟兄弟们风风火火惯了,若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姑太太请多包涵。”
贾滟笑着客气,“凤妹妹精明能干,没什么不周到的。”
说完王熙凤,便说起王夫人的病情。
“上个月开始,太太便说食欲不好,不能饮食,我也让厨房熬些容易消食的小粥和精致小菜送去她屋里,总是没吃两口,便吃不下了。王太医请了,鲍太医也常来,也到处寻医求药,可太太总是不好。”
王熙凤跟王子腾夫人一起坐在炕上,唉声叹气,“或许太太只是上阵子太过劳累了,好生调养,歇息够了便会好。”
三个月内,办了两场葬礼。
岂止是太过劳累,贾滟觉得没有累到猝死就是幸运了,偏偏王夫人还是固执之人,在协理宁国府庶务的时候,不愿意像王熙凤那样采取铁腕手段,如今事情结束,虽然挑不出大错,可闲话却不少。
大概是身体过度劳累,心里又不知受了多少宁国府奴才给的窝囊气,回来荣国府之后才会病得这么厉害。
贾滟问过两位太医,两位太医觉得王夫人病在脾胃,不仅得注意饮食清淡,还要保持心情愉悦,才会好得快。若是郁郁寡欢,又或是心里有什么事情看不开,汤药的效用终究还是有限。
脾胃上的病,大多数跟内分泌有关系。
贾滟想了想,如今王夫人已经到中年了,可能到更年期的时候了。更年期的女人本来就容易受激素紊乱的影响,加上她这几个月一直操持两府的大事,生怕会出什么幺蛾子,情绪高度紧张,是容易得胃病。
一般人吐血的原因有很多,比较常见的是消化道疾病。
贾滟觉得那次王夫人吐血,可能是胃出血。
这个世界,医疗条件真的很落后,医生看病全靠把脉问诊,用的药能不能对症全靠运气。
王夫人运气不太好,最近找来的医生给她开的药都不对症。
可王子腾夫人说:“会不会是冲撞了什么东西?”
贾滟早料到王子腾夫人会这么说,别说古人迷信,便是在后世医疗科技都日新月异的世界,久病不好,很多人都会去求神拜佛。
贾滟:“自从太太病后,府里先后请神婆跳神、请端公送祟,又给铁槛寺、水月庵添了香油钱,昨个儿,老太太又拿了五百两梯己出来,让我送去城外的护国寺印了几千册《金刚经》。太太平日也诚心礼佛,自有神明庇护,邪祟之物见了她只会绕着走。”
王子腾夫人听了,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王熙凤安慰婶婶,“太太吉人天相,过阵子就会好的。”
王子腾夫人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擡起头,看了看天色,说:“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
贾滟和王熙凤送王子腾夫人到垂花门。
贾滟心里很纳闷,寻思着王子腾夫人来了,薛姨妈怎么也没和宝钗一起到荣禧堂。到底都是王家的人。
王熙凤知道贾滟心里的疑惑,“姑姑可是觉得奇怪,怎么婶婶到了荣国府,薛姨妈和宝姑娘却没来荣禧堂?”
贾滟微微笑了笑,“嗯,确实觉得奇怪。”
说到薛姨妈和薛宝钗,王熙凤的神色有些奇怪,她勾了勾嘴角,说道:“许是薛姨妈出嫁前,便跟婶婶的关系不大好吧?叔父跟姨妈的感情,也不像他与太太那般要好。从前薛家风光时,也不太跟叔父和婶婶来往,后来姨父去世,姨妈家的光景一天不比一天,那薛大爷也不听管教。薛大爷在上京路上闹出命案之事,令叔父十分震怒。”
这还是贾滟第一次听到王家人对薛姨妈一家的态度。
但她也不是没感觉,薛姨妈一家到京都已经好些时日,平时王府来人什么的,都是直接去找王夫人的,甚少去找薛姨妈。王熙凤和薛宝钗是表姐妹,薛姨妈和哥哥嫂嫂来往亲密的话,王熙凤和薛宝钗的关系应该也不错。
但贾滟觉得王熙凤和薛宝钗的关系不好。
彼此都看不上。
不过,薛宝钗能看得上谁呢?
贾滟觉得在薛宝钗心里,除了她自己,谁都看不上。这个少女到了荣国府之后,很用心地经营人际关系,荣国府上上下下,没人不说她好。晨昏要去荣庆堂给老太太请安,去完老太太屋里,便去王夫人屋里。去完王夫人屋里之后,便在园子里走动,才到荣国府来玩两趟的史湘云,见了薛宝钗便是宝姐姐长宝姐姐短的,十分亲热。
林黛玉不喜欢薛宝钗,经常跟贾滟说她心中藏奸。
贾滟觉得林黛玉也没说错,薛宝钗这么用心经营荣国府里的关系,没有其他的用意,怎么可能呢?
“宝姑娘眼光高着呢。”
王熙凤自从和贾滟达成一致,要一起开绣坊之后,对贾滟就没那么多防备。两人如今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再说,她也没察觉到贾滟有什么害她的心思。
王熙凤跟贾滟说:“我从来没见她真正对哪个人服气过,你看着府里的小姑娘丫头们,除了林妹妹有点小性子,不太给她面子之外,哪个不说她好的?”
贾滟听得想笑,“也没听你说她好。”
王熙凤挑了挑秀眉,睨了贾滟一眼,“可我也没说她不好。”
贾滟忍俊不禁,跟王熙凤一起回了不羡园。
陆清洛已经到了京都,如今暂时住在驿站。在他们上京前,贾滟已经将开始选中的几个地点交给王熙凤挑选,王熙凤挑了在京都西市的一个门面。
贾滟跟王熙凤说:“清洛已经到了京都,过两天府里若是没事,我便跟老太太说要去护国寺还愿去看看她。你若想一起,便在我说要还愿的时候,跟老太太说想去为太太和腹中的孩儿祈福,有我陪着一起,想来老太太能放心让你出门。”
说起这个,王熙凤的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半是埋怨半是玩笑,“真真是个来讨债的,自从有了身孕,我便没有好日子过。”
怀孕的女人在提到孩子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有种母性的光辉。
王熙凤这时的神态比平常任何时候,都温柔得多。
王子腾夫人走了之后,邢夫人也来看王夫人。
不止是邢夫人,宁国府的秦可卿和尤氏,本来是来吊祭的尤大娘和两个小女儿,也都来荣国府探病。
两府的人都很牵挂王夫人的病情。
贾敬更是觉得王夫人是为了料理宁国府的事情而病倒的,十分自责,还去自己先前修行的道观炼了一瓶仙丹给王夫人。
“若不是弟妹为我操持东府庶务,也不至于此。这是我的一番心意,服下虽不能飞升,至少能减少些苦痛。”
贾政手里捏着贾敬给他的那瓶仙丹,白玉的瓶子,瓶身上还雕刻着莲花。
贾政心里也不好受,跟贾敬说道:“凡事皆有天命,也不是人力可以改变。我为太太百般寻医求药,还不见好,想来是天意如此。”
贾敬安慰了贾政几句,又去荣庆堂跟贾母请安之后,回了宁国府。
贾政手里拿着贾敬给的那瓶药丸,去了王夫人屋里。贾宝玉、贾环和惜春都在屋里,贾宝玉的眼圈还是红的。
几个小孩见贾政进来,站了起来。
贾政平日见了贾宝玉,便气不打一处来,想要骂几句。此时见他红着眼圈,为母亲十分伤心难过的模样,那点气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跟几个孩子说:“太太这里没什么要你们服侍的,你们回自己屋里去吧。”
几个孩子离开,贾政便在王夫人床前坐下。
王夫人睁开眼睛,见他坐在自己的床边,神色有些惊讶,“老爷?”
贾政见她悠悠转醒,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你今日感觉怎样?可有好些?”
王夫人其实觉得自己没多少日子好活了,最近不止兄嫂来看她,还有两府的女眷都来看望她,令她有种自己大限将至的感觉。
王夫人轻轻叹了一口气,主动握了贾政搁在床沿的手。
夫妻多年,他们从来都是相敬如宾,少有这些温情的举动。
王夫人觉得自己可能很快要死了。
她最近总在梦到过去的很多事情,梦到自己年少还没出嫁时的生活,也梦到初初嫁到荣国府时的那些日子,还梦到了贾珠。
“老爷,我梦到了珠儿。”
贾政一怔。
“我记得他出生时,园子里的紫藤花开得正好。他从小,就爱在那紫藤花架下玩耍,春天的时候坐在花架下的秋千,一双小脚自由自在地晃荡着。”
王夫人想起贾珠年幼时的许多事情,“他自出生便聪明伶俐,又善良体贴。三岁能念诗识字,又懂事明理,启蒙后用功读书,唯恐辜负了父母对他的殷殷期盼。”
那时自己看他,只觉得十分欣慰,长子如此懂事,两府长辈对他赞不绝口,也寄予厚望,好好用功念书,背靠着宁、荣两府和王家的资源,等着他的便是青云路,自己的下半辈子也有所依靠。
贾珠娶了李纨之后,自己还担心他会因为娶了妻子而耽于安逸享乐,每日他到荣禧堂晨昏定省时,都要提醒他当以读书考取功名为重。
李纨知书识礼,但年轻姑娘,哪个人心里能没点小心思的,她也怕李纨入门后,会教坏贾珠。
那时她对年轻夫妻屋里的事情,也管得严。
虽然人不跟她们在一起,有什么风吹草动,也逃不过她的耳目。唯独贾珠的乳母朱氏,仗着喂养了贾珠,愿意为年轻夫妻掩饰隐瞒。
王夫人那时很不喜欢朱氏。
但贾珠已经长大,已经娶妻生子,对父母长辈也孝顺,与乳母感情很亲近,她只好忍着。
回想旧事,王夫人跟贾政说:“珠儿在世时,我对他管教十分严厉,生怕他有什么行差踏错的地方,导致他虽然孝顺,与我感情却不亲近。后来他生病,我第一个念头便是若是耽误了秋闱,岂不是又要等三年。没想到他再也等不到秋闱,唯独我等了一个又一个的三年。”
说起贾珠,贾政心里也不好受。
他让人倒了一杯热茶来给王夫人,沉声说道:“那些陈年旧事,还想来作甚?你有病在身,还是放宽心,多些歇息才能好。”
“怕是不能好了。”
王夫人靠着床头,有些心灰意冷,“我知老爷气我平日里对宝玉太过娇惯,我没了珠儿,下半辈子只能指望宝玉了。他衔玉而生,却总是灾难不断,我只求他能平平安安长大,至于用功读书、考取功名,倒还是其次。”
贾政没说话,只是看着王夫人一副要交代后事的模样,心里难受。
两人成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成婚后,两人相敬如宾。
贾政对王夫人没什么特别的喜欢,也没什么特别不喜欢。他年少时,也是个贪玩淘气的人,内心喜欢俏丽活泼又善解人意的女子,也曾对妻子抱有一些幻想。
可王夫人性情很端着,跟她说诗词之事,她只劝你别看那些旁门左道的。
遇上了什么苦闷之事回到家中,她也不会多问,便是告诉她,她也不会说什么宽慰之词,更别说她会想什么法子令你开怀。
久而久之,贾政也就习惯了王夫人的木讷。
此时她说起对宝玉娇惯之事,贾政本想说两句的,但想到她病重,也就算了。
贾政叹息一声,说道:“过去的事情,便不要再提了,你先歇着。”
于是,转身吩咐屋里的人好生伺候太太,便走出了王夫人起居的耳房。
秋去冬来,初冬的风已经带上寒意,拂面而来。
贾政站在庑廊下吹风。
旁人不敢打扰,荣禧堂里静悄悄的。
贾滟去荣禧堂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贾政背着手站在庑廊下的模样。
贾滟有些惊讶,看了看天色,天色还早,太阳都还没下山,平常贾政这时候不是在东府,就是在外书房跟客卿们聊天的。
贾政见了贾滟,倒没什么意外的神色。
最近荣国府里的很多事情都是贾滟料理,她常到荣禧堂来找王夫人。有时贾政回来,他在荣禧堂的正房里会客,贾滟也会到王夫人起居的耳房去商讨事情。
贾政经常能看到贾滟的身影。
贾政刚从王夫人的屋里出来,站在庑廊下,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脑子有点木木的。此刻见了贾滟,也不知说什么。
倒是贾滟看他一副木然的模样,浅笑着问道:“二哥哥怎么不在屋里待着?”
贾政:“才从屋里出来。你嫂子有病在身,我在屋里,打扰她歇息。”
贾滟本来是想去看看王夫人的,见贾政这么说,就没进去了。只是跟贾政说王子腾夫人来看王夫人的事情,又说了宝玉的书房早就收拾好了,如今东、西两府的大事都已经告一段落,宝玉读书的事情也可以提上日程。
贾政要操心的事情多的了,很多事情他未必会上心,但贾宝玉读书的事情他肯定会上心。
他听了贾滟的话,对贾滟既赞赏又感激。
“按理说,府里的事情是不该劳动妹妹来料理的。只是你嫂子如今病倒,琏儿媳妇身体也不宜太过劳累,只得辛苦你。如今你嫂子身体总不见好,有些事情她也未必清楚,老太太既然也放心让妹妹料理里头的事情,大小事情你帮着拿主意就行了。”
贾政话里的意思,便是将荣国府里头的事情都交给贾滟做主了。
贾滟没想到贾政会这么信任她,擡眼看向贾政。
贾政擡起一只空着的手揉了揉眉心,跟贾滟说:“过阵子妹夫该要回京了。”
“是。”贾滟笑道,“快则一个月,慢则两个月,他便能抵达京都,不论早晚,肯定能赶上跟我们一起过年的。”
贾政想到今年两府没了的几个人,叹息道:“东、西两府都失了家主,今年过年可能要比过去冷清很多。”
其实也说不上多冷清。
荣国府就是贾赦那边不能宴席宾客,贾政和贾母这些人,又不存在什么孝期的说法。宁国府那边是真冷清,从前贾珍当家,又是族长,要忙的事情很多,门庭若市的。如今贾政暂代族长,荣国府今年过年怕是要比从前还要热闹得多。
不过贾滟也能理解贾政的心情。
外头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终究浮于表面。宁、荣两府如今正处在人才青黄不接的时候,他从前不理族里的庶务,很多事情知道得不清楚,暂代族长的这段时间,也发现如今两府面临的境地比想象中要艰辛得多。
贾赦去世后,贾政和贾琏在整理贾赦的遗物时,发现他竟跟平安州的节度使有书信来往,这是圣人大忌,一旦被人捉住了把柄,便是勾结外官的重罪,祸及全家。
贾政当时看到兄长与平安州节度使的书信来往时,身上惊出一身的冷汗。这等大事,也不能不告诉母亲,贾母得知后,气得脸色铁青,大骂贾赦混账。
贾赦如此,贾珍那边的事情也不让人省心,好在都还没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贾政不是林如海,外面的那些事情,他不可能会跟贾滟说,一则他觉得贾滟作为一个外嫁女,如今帮着协理荣国府庶务都已经时太过麻烦她;二则是两人如今虽以兄妹相称,实则感情也没好到那个份上。
贾政捏着手中的白玉瓶,看着庭院叹了一口气。
贾滟知他最近为族里的庶务和家事焦头烂额,心里其实并不好过,此刻听到他的叹息,便宽慰道:“有些事情,急不得。日子还长,二哥哥还是放宽心,慢慢来。”
贾政笑着点头,“妹妹说的是。”
转而,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白玉瓶上。
贾滟也发现了他捏在手中的白玉瓶。
贾政:“这是东府敬大哥哥为你嫂子求的仙丹,说服了即便不能药到病除,也能少些苦痛。”
贾滟:???
贾滟的目光从白玉瓶移开,想起原著里贾敬就是吃了什么等羽化登仙的仙丹后中毒死的。
……什么仙丹,送命丹还差不多。
贾滟默了默,问贾政:“二哥哥是要将这瓶仙丹给嫂嫂吗?”
贾政其实也很为难,他一向觉得撂挑子去道观修仙的贾敬不靠谱,所以贾敬将仙丹给他的时候,他心里还咯噔了一下。
可贾敬说的那么煞费苦心,他不收也不行。
他正头疼着要拿这瓶所谓的仙丹怎么办,可巧贾滟问他,于是反问道:“妹妹觉得呢?你觉得我该把这仙丹给你嫂子吗?”
贾滟“啊”了一声,看向贾政。
贾政神色无奈又头疼,他说:“这是大哥哥的一番好意,我若不收,他肯定要难过。可我收了,改明儿他问起你嫂子说仙丹药效如何,该要如何回答?”
贾滟一听贾政的话,便是不想贸然将贾敬的仙丹给王夫人。
她抿着嘴,望着贾政的漂亮杏眼里闪着笑意。
贾政看着她的模样,无端想起年少时贾敏与他淘气时的模样,嘴角也忍不住微微扬起。
“又不是我收的仙丹,我哪能知道怎么回大哥哥呢?”
贾滟弯着眼眸,很积极地给贾政出谋划策,“二哥哥还是悄悄拿这仙丹去问王太医和鲍太医,看他们怎么说。”
贾政:“万一两位太医说这仙丹不好呢?”
贾滟眨了眨眼,随口说道:“那二哥哥就把大哥哥给你的仙丹放在嫂嫂的佛堂里供起来,若是大哥哥问起,便说既是仙丹,肯定不是寻常人能消受的,还是供起来献给神佛比较好。”
贾政:???
……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