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他的童年,终于被照亮了
作品:《炮灰师叔还不想死(穿书)》 他的童年,终于被照亮了
“不对!不可能!”宁兰时率先反应过来,沉声道,“他一个小天成境,渡什么雷劫?除非,他根本就不是天成境!”
言下之意,沈云意此前都是在隐藏实力!
宁长泽一直都觉得宁家主死得蹊跷,按理说,魔龙就算同他有些过节,但祸不及家人,魔龙何必对宁家主下手?如今看来,只怕此事与沈云意有脱不了的关系!
“原来,你不是小天成境!而是劫生境!”他恨得咬牙切齿,“如此说来,你极有可能是杀害我父亲的真正凶手!”
此话一出,瞬间一石惊起千层浪!在场众人还没从方才的雷劫之中,缓过神来,就再度被拉进了另一个骇人听闻的事件中来——
“什么意思?沈云意居然是杀宁家主的罪魁祸首?”
“不是说,罪魁祸首是魔龙吗?怎么又变成沈云意了?”
“不知道啊,等等,之前说到哪儿了?那个脸上有疤的男人哪儿去了?”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沈云意御剑俯冲而下,轻飘飘落于地面,脚下溢散的凌厉剑气,令不少人下意识往后躲闪,生怕被波及。
“沈云意!两个月前,你我才在昆仑宗交手过!那时,你我同为天成境,你虽压我一头,但远远未至劫生境!敢问你是怎么做到的?短短两个月时间,就能从小天成境,突破至劫生境,方才又渡了雷劫,直升至飞天境!”
两月跨三境!这般神乎其技,若非亲眼所见,根本无人会相信,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天呐!两个月时间,就从天成境修到了飞天境!沈云意是神胎吗?他,他,他太邪门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世间怎么可能会有人能两月跨三境?!三年跨一境,就非常不得了了!这绝不可能!”
莫说是这些人觉得不可能,纵然连虞宗主也觉得,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旁边或许不清楚,天成境和劫生境之间的难度,但他是亲身经历过的,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过!
沈云意确实资质过人,根骨奇佳,人又冰雪聪明,但终究是肉|体|凡|胎,如何能两月跨三境?方才所渡雷劫,又是众人有目共睹的。
做不了假!
他现在真的是飞天境!
境界已经凌驾于虞宗主之上了,虞宗主现在完全看不清沈云意的实力了,只怕自己在他手里,过不了十招。
除非有什么逆天机缘,否则,沈云意不可能两月跨三境!
“怎么,事到如今了,各位还想对我口诛笔伐?”
沈云意冷冷一笑,一记眼神扫过去,刚刚还议论纷纷的众人,顿觉呼吸急促,在飞天境高手的威压之下,气息紊乱,一些境界低的修士,更是当场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饶是已经是天成境的宁长泽,都感受到了一股深入骨髓般的窒息感,面色瞬间就白了几分。
“我无意与各位为难,只是,方才似乎还有一事没有了结。”沈云意擡手一抓,自人群中飞出一道黑影来,他直接用灵力将人束缚在当场,正色道,“宁师侄既然是你的儿子,那你就告诉大家,我到底是谁的儿子?”
“哈哈哈,想不到啊,你居然年纪轻轻,就能突破至飞天境!”莫家主面色铁青,恨得咬牙切齿,“苍天不公!明明我的儿子,与你同年同月同日所生,一出生就拥有世人羡慕不来的伴生法器!却处处低你一头!”
“你一出生,就父母双全,家世清白!可我儿子一出生,就没了母亲!家族被灭,族中百来号族人,一夜间惨死!祖上传下的所有宝贝,也被宁家洗劫一空!”
“我可以吃苦受罪,茍延残喘,但我儿子不行!”莫家主疯狂大喊,瞳孔一片猩红,俨然是打算玉石俱焚了,狠狠道,“我真是后悔,当年只是毁了你的伴生法器和灵根,将你弄傻!我真应该直接将你掐死,以祭我莫家当年所有惨死者,在天之灵!”
“所以,当年是你杀了文婧,还将她的孩子调包了,是也不是?!”虞宗主上前一步,恨得目眦尽裂,明明已然知晓了,可还是想亲耳听莫家主说出来。
“不错,是我杀了那个女人!”莫家主喃喃道,“我的夫人,一生下孩子,就被人刺死了,凭什么姓宁的夫人,能侥幸活下来?哈哈哈,姓宁的老贼做梦都想不到吧?他捧在手心里,疼爱了二十年的儿子,居然是他仇家的儿子!”
“而他亲生的孩儿,却被我弄傻后,流落在外,受尽折磨!”他仰天大笑,十分痛快,“天道好循环!他坏事做尽,都报应在了他儿子身上!”
“你们说,这是不是报应?怎么就这么巧?他儿子与我儿子同拜入仙府门下,虽名义上是我孩儿的小师叔,但处处比不上我儿!”
“我儿是天子骄子!所有人都爱他!所有人都捧着他,宠着他,视他为掌中之宝!而宁家真正的血脉,却跟野狗一样,走到哪里,都被人嫌弃,驱赶!”
莫家主擡手指着沈云意的脸,发疯似的大笑,“我呸!你算什么飞天境?就算是飞天境,又怎么样?你人生中最宝贵的二十年,过得一定非常痛苦吧?可有人真心待过你一点?你有没有吃饱过?有没有穿暖过?!”
一字一句,响彻全场,将沈云意曾经所受的所有委屈,再一次血淋淋地撕开了。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只有莫家主还在独自发疯。
“这就是报应!你父亲当初造的孽,就该报应在他儿子身上!”他癫狂地冲着宁长泽喊,“我才是你爹!我还活着,你披什么麻,戴什么孝?”
又冲着宁兰时喊,“是沈云意杀了姓宁的老贼?是不是?你告诉大家,你快说!是沈云意手刃生父!你快告诉他们!”
宁兰时怎么也没想到,沈云意居然才是师父的亲生儿子,当即所有质问沈云意的话,都尽数吞了回去,只喃喃地道:“是,是魔龙杀了师父,没有任何证据,指明是沈云意杀人!”
“不!你撒谎!你刚刚明明有质问沈云意!你现在怎么不敢说了?他是飞天境,所以,你怕了?你们怕,可我不怕!”莫家主继续向沈云意炮|轰,厉声道,“你算哪门子剑仙?你也配?不过就是被魔龙狠狠践踏过,玩|烂了的贱货——”
嘭的一声,虞宗主一掌将人狠狠打了出去,厉声道:“住口!”
莫家主倒地吐血不止,可仍旧在哈哈大笑,笑得无比张狂,也无比痛快。在他看来,哪怕沈云意现在已经是飞天境了,也算不得光彩!
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他曾经当过魔龙的新娘,被魔龙百般践踏过!
“你能堵我一人之口,但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么?”莫家主厉声道,“你能杀我一人,但岂能杀尽天下人?”
这让在场旁观的修士们非常惊慌,恨不得让莫家主赶紧死,万一沈云意因此动怒,以他现如今的境界,一气之下,灭了在场所有人的口,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我杀了你!”虞宗主擡手再次运气,作势要杀了莫家主。
却被沈云意从旁拦住。
沈云意轻轻笑了笑,即便此前在天雷加身之下,衣衫碎裂,也挡不住通身散发的,犹如神明般的悲悯。
他道:“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你方才句句所言,我可以告诉你,确有其事,我与魔龙之间,确实曾有一段露水情缘。我还可以告诉你,从今往后,我将是此间最年轻的飞天境修士,也是正道之魁首,仙门之熹微。”
“人们在想起我时,或许会提一嘴,我曾经的不堪遭遇,但更多的,是我今后攀登修真界之巅的凌然风采!”
他定定地凝视着莫家主,眼里尽是看蝼蚁一般不屑一顾的神色,一字一顿地道:“修真界如我这般龙姿凤章的后起之秀,实乃罕见至极。有缘结识,乃是幸事,但你此生都没有资格,触及我半分衣角。”
“你……你!”
莫家主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才好,气急攻心之下,居然抓起地上的剑,就想冲过去杀了沈云意。可还没触碰到他分毫,就被从天而降一股力量,再度打飞出去。
这一次出手的,是仙主。
“你方才所言,是否句句属实?”仙主脸色铁青,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当年,当真调包了宁夫人的孩子?”
“是又怎么样?我儿如今是你的首座弟子,你宝贝了他二十年,精心教养他二十年,难不成会因为,他不是宁家的孩子,而是我莫家的孩子,就要舍弃他不成?”莫家主冷笑,他望了一眼不远处跌坐在地,神色麻木,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宁长泽,又转过来同仙主道,“你好好看看他的脸,你忍心舍弃他么?”
仙主愤然出掌,暴怒道:“你该死!”却在下一瞬,听见背后传来徒儿的声音。
“师尊!”
他一愣,忍不住回眸去瞧,就看见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处处偏爱的小徒弟,此刻满眼绝望,泪水盈盈。
宁长泽只是在不停地喊:“师尊,师尊……”羞愤的,痛苦的,绝望的,以及……哀求的,师尊。
“我可以死,但我儿子不行!”莫家主深深看了一几眼宁长泽,又仰头看了看天,他隐姓埋名,茍延残喘这么多年,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头顶的天了。
能在临死之前,认回亲生儿子,这二十年,也不算白活。当即就要自绝心脉。
却被沈云意拦住了,他道:“你说,宁师侄是你的儿子,但我瞧着,他怎么一点都不像你呢?”
“你这是何意?”莫家主冷冷道,“当年,是我亲手调换的孩子,岂能有假?”
“调包不假,但血脉假不假,这可就不好说了。我记得,有一法子,可辨认血亲,若是父子,血液可相融,若非父子,血液则不容。我只是听闻,但从未见过。”沈云意寒声道,“不如,你们试试?”
宁长泽容貌与宁家主颇像,而沈云意与当年的宁夫人容貌酷似,但宁夫人当年所怀,又不是双生子,这就难免令人怀疑。
宁兰时取来一碗清水,确保里面绝对是干净的,不沾染半点杂物。
在众目睽睽之下,宁长泽和莫家主的血,竟然完全不相融!
这足以证明,宁长泽不是莫家主亲生的儿子。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莫家主一把推翻了碗,厉声道,“一定是你们做了手脚,一定是!再验,再验!!”
可事到如今,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了。
沈云意是文婧和宁家主所生之子,而宁长泽则是宁家主和莫夫人所生之子!
一个是嫡出,一个是私生子,还是偷|情所生,实在令人难以启齿!
宁长泽彻底崩溃了,跌坐在地,两手抱着头,痛苦的半个字都说不出口。难堪地快要死掉了。
而莫家主悲愤交加之下,居然要杀宁长泽,被仙主一掌狠狠打飞出去,倒地吐血不止,咆哮了一声“贱人负我”,就彻底没了声息。
头顶由雷劫引来的乌云,彻底散开了。
阳光一泻千里,照在了沈云意身上,也独独照在了他身上,似在他的周身镀了层金粉。
他的童年,终于被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