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身世之谜即将揭晓
作品:《炮灰师叔还不想死(穿书)》 身世之谜即将揭晓
宁家主出殡那日,修真界有头有脸的宗门家族都来了,但并非全然是冲着宁家主而来。
而是他们听闻,昆仑宗的宗主也在此,并且得知,宁家主同药王谷的师尧一样,都是死于魔龙之手,经宁长泽对外放出消息,意图借此机会,联合仙门百家,以仙府和宁家为首,组织一场屠龙大会,势必要诛杀魔龙,守护修真界。
宁长泽在修真界,素有威名,谁人不知他是天子骄子,更是天道的宠儿?
自是一呼百应。
无数人千里迢迢,赶来宁家,就只为了参与屠龙计划。人多的地方,口舌就杂,提及魔龙,自然而然就会想起献祭给魔龙的新娘,也就是沈云意了。
沈云意的名声一直都不算好,但自从被献祭给了魔龙之后,更是声名狼藉,哪怕从未见过他的人,也知道,他是个被魔龙玩弄作践过的残花败柳。
这种充斥着暴|力和旖旎情|色的修真界秘|闻,就是人们闲来无事,最好的谈资,更何况,在沈云意的身上,又充满了神秘的色彩,譬如,他原本是个傻子,被献祭后,突然变聪明了。
再譬如,他被囚困在神魔道,日日夜夜受魔龙的摧残,居然有朝一日,能逃出神魔道那种生人进,死也难出的鬼地方。
以及,沈云意又是如何结识了虞宗主,并且从宁长泽手里,抢走了虞宗主膝下唯一的女儿——这个女儿,还是男扮女装。
如今,又成为了昆仑宗的座上宾,还和虞宗主形影不离,称兄道弟。
这些事迹纵然是分开来,放在别人身上,都足够惹人非议的了,更何况尽数落在了沈云意身上。
比起这些来,沈云意令人瞠目结舌的修炼速度,以及令人惊艳无比的花容月貌,更是引得无数人前来探究,面对这些人或震惊,或愕然,或不怀好意的目光,沈云意显得十分平静。
在宁家主出殡那日,他还特意换了一身很“文婧”的衣服,他知道文婧偏爱素雅的颜色,便精挑细选了竹青色的长袍,他的气质原本就偏阴柔,容貌也清俊斯文,换句话说,就是一副衣冠|禽|兽样,手里捏着把折扇,招眼一瞧,谁还分得清他和白|面书生有什么区别?
同披麻戴孝,从头到脚一身白的宁长泽相比,沈云意毫无疑问,更加清冷出尘,谪仙一般,气度非凡,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十分贵气,难以接近,高不可攀。
很多人为了来亲眼瞧一瞧,传闻中魔龙的新娘,那个被魔龙玩弄作践过的残花败柳,到底生得什么模样,早早就到场,还左右张望,试图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寻找出沈云意,却不料意外瞧见一位高冷出尘,容貌俊美的小剑仙!
顿时惊艳了众人,纷纷打听这位俊美又高贵的小剑仙,到底是何人,又师出何门何派,竟如此超凡脱俗。
却不料在得知此人就是声名狼藉,也大名鼎鼎的逍遥仙府小师叔,沈云意之时,震惊至极。
完全无法将传闻中的沈云意,和眼前这位俊美得不似真人的小剑仙,混为一谈。
很多人后知后觉,无怪乎换人献祭之计,能蒙骗得了魔龙,想不到沈云意竟生得如此花容月貌。
也无怪乎,心狠手辣,阴险狡诈的魔龙,没有伤沈云意的性命。
如此美人,谁又忍心痛下杀手?
“阿云,那些人好讨厌,一直在看你!”虞绫很是不悦,凑过去试图挡住沈云意,压低声道,“真想把他们的眼珠子都挖出来!”
沈云意浅浅一笑,唰的一声,展开了折扇。
此扇是三三带给他的,说是魔龙亲手做的,扇骨是龙骨,扇面是天蚕丝掺了月华,揉搓成丝线,又精心编织而成。
三三说,龙骨是制作三三用剩下来的,取的是魔龙最靠近心脏的肋骨。
三三还说,龙心是龙身上最重要的器官,也是提供血液的地方,所以保护心脏的肋骨,尤其重要。
扇面很干净,颜色呈淡淡的月牙白,仔细一瞧,还能看见云状的波纹,宛如活水般流动。龙骨白如玉石,打磨得非常光滑,触手生温。
魔龙费时一月所做,又倾注了不少心血,自是一件修为不俗的法器。
但对沈云意而言,手持折扇,风雅潇洒,既能杀人,也能装逼。
“阿云,此前没见你拿过折扇,这扇子好生精美……闻着也香。”虞绫瞧着扇子好看,还想擡手摸摸。
却听“啪”的一声,沈云意又将折扇合上了,还轻轻用折扇敲了一下虞绫的额头,微微一笑:“不过是俗物罢了,没什么稀奇的。”
虞绫被这么一敲,瞬间心神摇曳,被沈云意迷得那叫一个神魂颠倒,擡起的手,顺势就摸上了沈云意的衣袖,轻轻拽着,还不受控制地又往前贴了贴。
“那小子是谁啊?”一个前来参加葬礼的修士忿忿不平,“真碍事,能不能滚?”
“能站在昆仑宗宗主身边,不是他的弟子,就是他的儿子。”又一个修士道,踮起脚尖,探头探脑看沈云意,却被虞绫挡得严严实实,顿时也气。
“我认得他,他就是昆仑宗的大小姐,不,应该是昆仑宗的少主,那个年纪小小,总爱男扮女装的死变态。”人群中又传来一个修士的声音,顿了顿,此人又道,“怪不得要悔婚,这个沈云意长得真他娘带劲儿!”
周围人也深有同感。
“阿云,一会儿屠龙大会,你也参加吗?”虞绫突然小声问他。
“要的。”沈云意用折扇敲着手心,望了会儿孝子哭丧,又把目光落在人群中,四处逡巡。
他在等一个人。
“可我怕他们会提那件事,要不然,你就别参加了吧?他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虞绫有些担忧沈云意的处境,毕竟,这几日,他也没少听到闲言碎语。
沈云意反而很无所谓,淡然一笑:“嘴长在他们身上,要说便说好了,再者,若是我因此心生卑怯,不敢再出现在众人面前,岂不是更遭人唾弃?”
忽然,他的眼睛一亮,就看见人群中混着一个浑身被黑布包裹着的男人,瞬间唇角划过一丝冷笑:“终于来了。”
虞绫没懂,一脸迷茫,顺着沈云意的目光望去,就看见宁长泽一脸憔悴,眼眶深红,走下台阶时,身形一晃,还险些摔一跤,幸而身后同样披麻戴孝的宁兰时搀扶了一把。
“诸位今日来此悼念家父,晚辈感激不尽。家父惨死于魔龙之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今日就当着诸位的面,立下重誓,若不报此仇,天诛地灭!势要斩杀魔龙,替|天|行道!”
虞绫听闻此言,自是同仇敌忾,紧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道:“不杀魔龙,难解我心头之恨!我定要为舅舅报仇!”
听着周围的喧闹声,以及此起彼伏的应和声,沈云意暗暗勾唇冷笑,心道,一群不怕死的东西,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他家正宫的对手。一个个真是嫌命太长,只怕多是一些想借此扬名立万之辈。
但通天梯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上去的,想踩着他家正宫的尸体上位,简直是痴心妄想!
要踩也是沈云意自己踩,还轮不到这些名不经传的阿猫阿狗瞎起哄!
突然,一道男声从人群中传了出来:“什么杀父之仇?简直可笑!”
这声音不大,但却十分突兀,场上瞬间安静了片刻,宁长泽神色一冷,就看见人群中走出了一个浑身上下,被黑衣包裹住的男人,顿时眉头紧锁,沉声道:“不知这位前辈是何方神圣?”
“你不认得我,但我认得你。”
黑衣男人摘下了披风,露出了一张十分沧桑的面容,约莫四十岁上下,头发半白,右脸上还横着一条褐色的狰狞伤痕,看起来有好些年头了,声带似乎曾经受损过,发出的声音异常沙哑难听。
宁长泽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遭,也没认出此人是谁,便侧眸瞥向身后的师兄。
宁兰时细细看了几眼,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今日前来的宾客之中,并未有此人。”
“今日,乃亡父出殡之时,不知前辈方才之言,究竟是何意?”宁长泽的声音愈冷,随时准备将闹事的人轰走。
“我今日来此,只是想确认一件事,确认完了,我自然会走!”男人沉声道,“二十年前,我丢了一个儿子!”
此话一出,沈云意的唇角抑制不住地开始上扬了。
终于,好戏开场了,只是可惜,仙主直到此刻,还是没有现身。
“你丢了儿子,你就去找啊,来别人家的灵堂找儿子,这算什么事?”虞绫一向心直口快,当即冷笑道,“难不成,你觉得今日在场诸位道友中,有你丢失的儿子?”
“不错,正是如此!”
此话一出,虞绫一愣,忽然想到什么,下意识转头望向了沈云意,就连虞宗主也颇为惊讶地转身望了过来。
虞宗主这么一望,他旁边的弟子们,也跟着看了过来,随后一传十,十传百,到了最后,连角落里站着修士,也踮着脚往沈云意的方向瞧。
沈云意刚刚上扬的嘴角,瞬间压了下去,有些无语。
“想不到,竟是来寻沈云意的。”宁长泽眉头紧蹙,看了一眼今日打扮得格外清俊的沈云意,便同那男人道,“你要找的人,应该就是他了。”
“原来是他。”男人遥遥望了沈云意片刻,随后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不,我要找的儿子,是你!”
“我?”这下不仅宁长泽糊涂了,在场其余人也糊涂了。
毕竟,宁长泽是宁家主膝下唯一的儿子,又怎么可能会是这个脸上有疤的男人的儿子呢?
若是沈云意,那还差不多。
“对,就是你,二十年前,我莫家满门,被宁家血洗,满门上下几百口人,一夜惨死,连我即将临盆的夫人,也未能幸免于难!但她临死之前,诞下一子,如今已满二十岁,我隐姓埋名多年,今日出山,就是为了来寻子。”
宁长泽瞬间神情骤变:“你竟是莫家的家主?你居然还没死?”
“我若死了,你在这世间,可就再无亲人了。”
此话一出,无疑是平地一声惊雷,瞬间在人群中骤响,所有人都难以置信,议论纷纷起来。
虞绫也非常震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师兄难道不是宁家的骨肉?”
他这句话,正是在场众人心中所想,沈云意也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还故意走到虞宗主身边,惊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虞宗主隐隐察觉出什么,立马握住了沈云意的手,压低声安抚道:“你别怕,先听此人如何说!”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宁长泽听着左右传来的议论声,脸色难看起来,寒声道,“是谁派你来的?”
他说这话时,目光从远处的沈云意身上瞟过,认定是沈云意搞的鬼,冷冷道,“真是好拙劣的计谋!我是宁家的骨肉,这是不争的事实,难不成竟然有人,意图凭借着与我同年同月同日所生,又恰好生得与我母亲,有那么几分相似,就妄想胡编乱造,说他才是宁家的骨肉,简直可笑至极!”
“该不会真的以为,随随便便找了这么个人来,冒充莫家主,就能欺世盗名了吧?”他自以为看透了沈云意的计谋,毫不客气地道,“接下来,该不会要说,当年调换了孩子,真太子流落江湖,而我这位假太子,冒名顶替罢!这种故事未免太俗套了些,如今连人间的戏楼,只怕都不会唱这出戏了。”
“你说,对不对啊,沈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