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云意的第三个儿子出世了

作品:《炮灰师叔还不想死(穿书)

    云意的第三个儿子出世了

    宁长泽是在两天后,才十万火急从仙府赶回来的,随同他一道儿回来的,是一群仙府弟子,却并未见仙主现身。

    沈云意暗地里揣测,不知他这位仙主师兄,到底是上回被魔龙重伤,还未恢复,还是痛定思痛之下,闭关深造了。

    但不管怎样,眼下局面,仙主不到场参与,倒是有点可惜。

    宁兰时早已在信中,讲明了事情的始末,纵然他也怀疑此事与沈云意有脱不了的关系,可口说无凭,没有确凿证据。饶是宁长泽也暂且拿沈云意无可奈何。

    只能换了孝服,跪在灵堂,悲痛万分。

    沈云意自知在宁家不受待见,匆匆出现同宁长泽打了个照面,看着宁长泽面色惨白,眼眶通红,披麻戴孝的样子,竟比平时里,还要俊美几分。

    果然老话诚不欺人,想要俏,一身孝,不论男女都适用。

    沈云意站在人群最后,遥遥冲着站在灵堂里的宁长泽,微微一笑,随即就看见他恨得咬牙切齿,想立马冲过来,却被宁兰时阻止,碍于在人前,不好发作,只能打落牙齿混着血吞,心里十分舒畅。

    还故意作秀,随同虞宗主,一前一后上前祭拜。看着宁长泽几乎把牙齿都咬碎的样子,险些当场笑出声来。

    别急,下一个就轮到宁长泽了。

    他这回务必要赶在宁家主出殡之前,当着众多前来悼念的宾客们面前,将当年貍猫换太子的事,尽数抖落出来。

    沈云意虽无心掌管宁家,但他要让众人知道实情,他要让宁长泽知道,在宁家到底谁才是嫡出,谁说了才算!

    但就是缺乏证据,都过去二十年了,连虞宗主他们都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来,更何况是沈云意呢。

    他趁着宁家上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宁家主的丧礼上,借口身子不适,就要回房休息。虞绫原本想死皮赖脸缠着他,却被虞宗主一把拽住,呵斥他不许打扰沈云意清净。

    沈云意又寻来那个心直口快的小侍女,从她口中得知了文婧当年住过的院子,以及,文婧生前常去的地方。之后就抹掉小侍女的记忆,独自前往。

    自从文婧死后,宁家主就搬出了院子,还对外声称思念亡妻,不允许任何人踏足院子半步。

    院门口的铜锁常年经风吹雨打,已然锈迹斑斑,左右还各贴了一张黄符,用来抵挡外人闯入。

    可区区两道符咒,沈云意自然不会放在眼里,掌心释放出龙焰,火舌瞬间就将两道黄符烧成灰烬。脚尖轻轻点地,就跃至了庭院之中。

    看得出来,这两张黄符确实能抵挡外人闯入,也不知这里多久没人来过了,庭院里荒凉得厉害,到处都是过腰的杂草,连院中央的石桌,也被藤草覆盖。

    沈云意随手劈开锁链,推开房门的一瞬,一大股烟尘迎面而来,他蹙眉,擡袖掩了掩,入眼可见的蜘蛛网。可见,这里寻常无人过来清整。只怕,连宁家主,甚至是宁长泽,也极少过来吧。

    但凡有人隔三差五过来看看,也不会脏成这样。他走进去,随手摸了一下桌面,积攒的灰尘感觉都有宁长泽脸皮厚了。

    沈云意心里冷笑不止,左右环顾一遭,屋里的摆设想来都维持着文婧生前的样子,他在梳妆台上,看见了一盒胭脂,打开一瞧,胭脂已然干裂成渣。

    镜面也布满灰尘,人脸照上去,显得模模糊糊,根本看不真切,可正因如此,才让镜中的沈云意,瞧着更像文婧了。他还在抽屉里,找到了一个首饰盒,打开一瞧,里面居然装着一枚长命锁,锁的样式十分精致,正面是祥云图案,背面底下,刻着一行小字:愿吾儿长命百岁,岁岁平安。

    这把长命锁,毫无疑问,定是文婧生前就请人打造好的,她希望自己的孩儿,长命百岁,岁岁平安。

    沈云意握着这把小锁,脸上没什么表情,须臾后,才将小锁收了起来,又在抽屉里,翻找出了几,多是一些奇闻怪志,以及诗词歌赋,中间还夹着一本菜谱。

    想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文婧,生前是真的爱过宁家主,还曾经翻阅过菜谱,想为夫君洗手作羹汤。只可惜啊——

    “那个卑鄙无耻的贱男人,他负了你。”沈云意低声道,眼里满是浓墨般的苦涩滋味,以及翻涌不息的怨毒与恨意。他小心翼翼将书放了回去。

    他在墙面上,发现了文婧的画像,穿着淡雅的紫罗裙,梳着妇人髻,发间珠环翠绕,额间花钿华美,竟半点也不显得俗气,反而将她衬托得格外明艳动人。

    沈云意看了良久。

    试图从母亲的遗物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譬如她的手写信,笔记之类的东西,上面若是记录着,她当年察觉到宁家主在外沾花惹草的证据,那便好了。沈云意寻了一大圈,却并未寻到这类东西,想来,他能想到的,宁家主当年势必也想到了,就算有这种东西,也定然早早就被他销毁了,哪里还留得到今日?

    但无论如何,沈云意得到了一把小金锁,也不算全然没有收获,看样子,还是得找出当年貍猫换太子的真凶才行,可问题是,这些年来,定然不止宁家主派人去寻,昆仑宗仙府,也定然参与其中,连两大宗门都寻不到,或许,那个人早就死了。

    如此一来,沈云意的身世,就要石沉大海了,他好不甘心!

    就在他离去之时,他对着母亲的画像跪下,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头,感激文婧当年对他的生养之恩。

    他们母子一场,到头来阴阳两隔,难以相见。沈云意怅然若失,刚要起身,忽听卡擦一声,画像后面居然传来了响动,走近推开画像一瞧,竟有一个暗格。

    他从暗格里,取出了几封书信,还有一个绣了半边蝴蝶的荷包。信还未拆,但上面附有署名,写着:吾兄虞真亲启。

    “吾兄,虞真……”沈云意慢慢念着这几个字眼,猜测这个吾兄指的就是虞宗主了,虞真应该就是虞宗主的名字。

    只不过,这信怎么会藏在此处?未送出去的信,绣了一半的荷包。

    沈云意几次想拆开信,瞧瞧信上内容,可最终还是没有拆,或许,文婧在天之灵,并不想让表哥之外的人,看见信上的内容,哪怕,沈云意是她唯一的儿子。

    “母亲,你生错了时候,倘若,你是我的妹妹,或是我的女儿,我定叫你得偿所愿,你愿意嫁谁就嫁谁,谁都不能委屈你分毫。”他感慨一声。才把书信和荷包收起来,忽瞥见房门上,不知何时扒着一双白生生的小爪子,

    顿时眉头紧锁,擡手隔空抓来,却不曾想,这双小爪子居然呲溜一声,就溜走了。沈云意生怕这是宁长泽的耳目,赶紧追了出去,恰好就看见一抹红影,从眼前溜走了。

    他哪里肯放此物离开,立马就追,却见这小东西动作很快,明明跟棉花娃娃似的,一点点大,居然一下就跳到了房顶上,但毕竟腿短,一跳上去,就摔了个跟头,跟皮球似的,骨碌碌滚了下来,掉在了一旁的大树上,又啪叽掉在地上,蠢得可以。

    沈云意冷冷一笑,掌心龙焰翻涌,毫不留情一掌打了过去,哪知龙焰却对此物,毫无作用。他大惊失色,越发觉得这东西古怪,不能多留,立马要召出长剑。

    哪知小东西在地上蛄蛹了几下,居然爬了起来,一屁股跌坐在地,沈云意这才瞧清,这居然是个小人偶娃娃,面相还十分眼熟,但也管不了许多,提剑就要砍了他的脑袋。

    却不曾想,这玩意儿“嗷呜”一声就哭了,两腿在地上乱扑腾,攥着拳头抹眼泪,嗷嗷乱叫:“爹爹坏坏!爹爹欺负人,我不要找爹爹了!”

    沈云意的脑子里,缓缓浮现出一个问号。

    等等,他突然想起,此前魔龙亲手雕过一个木偶人,还请求沈云意封在体内,用自己的精血养育几日。他记得,当时魔龙有说过,只要受了他的精血,小木偶就能活过来。

    难道说……

    “谁是你爹爹?”

    “就是你啊!”

    小木偶人没有眼泪,放下小爪子时,露出的小脸真是精致,粉雕玉琢的,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袍,身子圆乎乎的,像是年画里的娃娃,一口咬定沈云意就是他的爹爹,还从随身背的小布袋里,取出了一片龙鳞,递给沈云意看,理直气壮地道,“你看!这是父王给的信物,他说,只要爹爹看见这个,就什么都明白了!”

    沈云意:“……”

    所以,魔龙真给他弄出个孩子来?他招了招手,小木偶立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只到沈云意的膝盖,仰头瞧他的样子,天真又可爱。

    仔细端详面容,除了眼睛鼻子和嘴,很像沈云意之外,其余部位都像魔龙。与其说是沈云意给魔龙生的,那不如说是魔龙给沈云意生的。

    “爹爹~”小萝卜头刚刚还说,再也不找爹爹了,这会儿居然就腻歪过来了,两只爪爪紧紧揪着沈云意的衣摆。

    沈云意恨屋及乌,所以不是很待见他,擡腿就把他踹倒了,看着小萝卜一样的胖娃娃,撅着屁股爬起来,就照着屁股又踢了一脚,直把他踢得头朝下,摔了一跤,这下不得了了,嚎的声音更大了,一声声说爹爹坏,爹爹欺负三三。

    “三三是你的名字么?”沈云意蹙眉问。

    “对,对啊,是父王取的,呜呜呜。”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好难听……魔龙是在暗指他脚踏两条船,像个男小三么?

    “父王说,我,我排行老三,上面本来还有两个哥哥的,但哥哥们都去世了。”三三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地说。

    沈云意一下就沉默了,他头一回真切感受到魔龙的纯情。

    “行了,别哭了,丑得跟你父王似的。”他不耐烦起来,依旧没什么好脸色,还拒绝了三三可怜兮兮的求抱抱。

    “他让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有,有的,父王给爹爹准备了一个礼物。”三三倒是很乖,自己就爬起来了,从小布袋里掏了一张纸条,递了过去,还神神秘秘地道,“三三不识字的,三三没有偷看哦,三三不知道父王给爹爹绑了个男人回来当礼物!”

    沈云意:“……”魔龙制作三三的时候,没有给他弄点聪明的脑子吗?

    这么蠢,绝对不是他的儿子。

    他打开纸条,飞快看了几眼,随即神情骤变,竟忍不住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这下开心了,收了纸条,同三三道:“回去同你父王说一声,就说,这礼物我收下了!请他在龙宫休养几日,洗干净了再来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