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1章 My Father,My Lord(15)

作品:《恶毒炮灰每天都在翻车[快穿]

    或许是神父的祈祷真的有用。

    杀手并没有成功在被捆成一团的红毛混混面前成功鼻尖已经被他逼到极点的小神父,  手指刚剥开最后一层摇摇欲坠挂在窄胯上的黑袍,令人头痛的叫声很不合时宜地在楼下响起来。

    莱恩耳力绝佳,一听那种故作软弱装模作样的腔调就知道是那个总是喜欢披着羊皮博取同情的坏种小少爷。

    杀手先生的脸色更黑了一点。

    阮夭看他逐渐变冷的眼神,  心慌慌地把系统叫出来“他这是想捉奸吗”

    阮夭揪着手指头特别紧张,醋精攻对很多人来说是萌点,  但是对他这种深陷其中的炮灰来说是很恐怖的啊喂

    于是男人发现小神父的脸色更加苍白,  眼睫都惊惶地颤动,完全是,  担心楼下那个奸夫的样子。

    他的手就放在神父的腰肢上,他那么瘦,亚洲人单薄的骨架在他身上显得更加可怜,柔软皮肉覆上去也不过莱恩一只手的长度,  臀部与后腰形成的细窄柔韧的弯弧刚好够他把手卡在上面。

    他用力更多,  好像要硬生生把弱小纤细的亚裔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小神父被勒痛了也不知道挣扎,只是细细地哼了一声。

    好像在抱怨男人的粗鲁。

    系统迷茫,紧急调出莱恩和爱德华两个人的情绪数值,粗糙研究了一下看波动好像还挺正常“应,应该是吧。”

    它转头安慰阮夭,  “嗐,作精嘛,  就是喜欢整出一些有的没的让对方吃个醋啦,  担心一下,  催化感情嘛,  大家都爱看。”

    阮夭一听,深以为然。

    他顿时觉得自己是个肩负重任的工具人,搭在男人肩膀上的细白手指突然加重了力气,揪得男人的衬衫都起了褶子。

    男人低眸看他,  小神父不敢和男人对视,长得能挂住眼泪的卷翘睫毛很小心地抖动。

    “你要做什么都可以,就是,就是”他无意识咬了咬唇瓣,绯红唇肉上留下一排发白的齿印,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很认真地警告他,“别弄脏我的衣服。”

    这个世界里为了维持人设,他拢共就这一套衣服,弄脏了就只能光着。没有衣服穿的神父显然应该是非常辣眼睛的,阮夭都怕自己被以有伤风化的理由抓起来。

    他居然完全放弃了反抗。男人没忍住流露出一丝意料之外的惊诧,随即呼吸变得更重。

    面对能毫不费力地把自己碾死的暴徒,小神父唯一的要求是起码给他留下最后一点体面。

    男人的眼神变得更诡异。

    如果眼神可以炒人的话,阮夭大概已经被翻来覆去炒到变形。

    墙角的人质又发出愤怒的呜呜声,时刻向这个狗币男人提醒下自己的存在感。

    换来的是狗币耀武扬威地对着小神父一顿亲。

    阮夭倒是对自己非常自信,他想这既然是纯爱故事,那么肯定不会真的发生乱七八糟的关系,按照常见的剧情发展,莱恩在对他做坏事的第一时间爱德华就会恰到好处地撞破一切。

    然后就是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之类的酸爽情节。

    阮夭已经想好了一会儿怎么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糟糕本性,让天真小少爷狠狠见识一下他这个恶毒骗子的丑陋真面目。

    爱德华的声音细细颤颤的,盘旋在教堂上空,好像饱含着极大的恐慌和痛苦,迫切地寻找着可靠的怀抱和安慰。

    “ruan,你在吗”他在空空荡荡的教堂里提高了声音,落在杀手先生的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像是绿茶情敌正大光明打上门来了。

    这破嗓子怎么听怎么尖锐刺耳。

    阮夭尚未认识到小白兔爱德华其实手里已经捏了自己亲哥哥的两条人命,还傻乎乎把人家当成纯洁无瑕恋爱脑小少爷。

    他和爱德华相处了几天,一直尽职尽责地扮演知心大哥哥,听到爱德华这么可怜的呼声,难免下意识就扭头想去给他回应。

    然后就被莱恩恶狠狠地按住了后颈。

    男人按住他就像摁住一只小兔子那么轻松。

    “怎么当着我的面你还想去找别人”灰眸男人舔了舔后槽牙,凑得离阮夭更近。阮夭被按在他的怀里,脑袋直直顶着男人的领口,鼻子无可避免地蹭进男人衣领。

    他皱皱眉往后撤过身体,有点抗拒地踢动着小腿。

    “你身上,有血。”阮夭睁着无辜的圆眼睛,头顶柔软发丝抖动着,瑟瑟发抖成可怜的一小团。

    莱恩一愣,低头看到了自己黑色衣领上一块深色痕迹,那其实是很小一块斑点,在黑色衣领上应该完全看不出来才对。

    偏偏阮夭的鼻子就这么灵敏。

    他想起来,自己接了门口那个讨厌小鬼的单子,杀掉了两个黑手党家族的继承人,他还没来得及彻彻底底收拾干净,就在这间随时要被铲掉的破教堂里等这个水性杨花的小神父等了一夜。

    门外传来少年的脚步声,爱德华拿惯了画笔的手指按在门板上,即将推开没有上锁的房门“ruan,我需要你。”

    他声音在抖,里面隐隐还含着哭腔。

    “我我在。”里面传来神父闷闷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嗓子哑掉了,说话瓮声瓮气的,“你别进来。”

    爱德华向来很听话,于是他的手就这么放在门上不动了,他很快把自己本来要说的事丢在了一边“ruan,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他很急切地问房间里的人。

    里面传来一声有点艰难的喘息“我没事就是有点感冒。”

    那声音隔着门板闷闷的,好像正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爱德华很难不起疑心,但是他毕竟是个爱好艺术的斯文小少爷,神父不让他进来,他就真的只是站在门外和神父说话。

    尽管今天的神父听起来好像不是很想理他的样子。

    “ruan,既然生病了应该去看医生,不能只是闷在房间里,家里新来了一个从伦敦来的医生,他一定可以治好你。”小少爷试图劝说躲在房间里的神父。

    然而阮夭的声音突然有点剧烈地抖了一下,尾音还有点变调,几乎算得上是在尖叫“不用了”

    他随即也意识到自己语调太尖锐,立刻收敛了那种古怪的声调,好声好气地说“我只是小感冒,吃了药就好了,不让你来,是怕传染给你。”

    “我不怕。”爱德华的声音里那种破碎的哭腔越来越明显,他听起来好可怜,像是一只随时害怕被主人抛弃的大金毛,“ruan,我现在很需要你,求求你了。”

    神父在房间里溢出一声长长的抽气声,随即爱德华听到里面的人温和地问他“怎么了,爱德华”

    小少爷把脸贴在那扇简陋的房门上,语调凄楚哀愁,湿漉漉的好像海岛上连绵不绝的冬雨“我的哥哥们,被人杀了。”

    这个惊天的消息显然让里面的人被狠狠地震慑了一下。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爱德华连神父的呼吸好像都听不见了。

    他想象着里面的人现在应该是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本来就白的脸更是一点血色也没有,眼睛里可能还因为恐慌蓄出一汪晶莹的眼泪。

    杜瓦尔家现在唯一的继承人瑟缩着,用那种软弱、灰败的语气祈求神父的垂怜“我很怕,ruan,我怕下一个就会是我。”

    他应该是在哭,眼泪掉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洇出小小的一块湿痕。

    像是木地板上被蛀开的虫洞。

    他无声地弯起嘴角。

    “ruan,阿帕叔叔说是有人雇佣了杀手”他还要继续给脆弱的好像一枝苍白山茶的神父施加虚假的压力。

    “爱德华,进来吧。”阮夭很快截断了少爷继续说下去的话。

    体弱多病的小少爷完全不怕什么感冒传染,红着眼眶,顺便多挤了几滴眼泪,用手指沾沾把脸颊弄得更湿,兴高采烈地进了神父的房间。

    阮夭看起来是真的在生病。

    他整个人都严严实实地裹在被子里,露出来的脸颊上满是烧过的粉色,眼里蒙蒙的一片水雾。

    两双同样湿漉漉的眼睛互相望了一会儿,阮夭捂着嘴巴咳嗽了一声,很怜悯地垂下眼睫毛“你的兄长们,回归于天父的怀抱,在天上,他们会获得永生。”

    悲伤过度的小少爷无法抑制地抱住了还在病榻上的神父,阮夭比他要年长一点点,但是白种人实在高大,毫不费力地把神父完全包在了怀里。

    每次和爱德华在一起的时候,阮夭都要花上一点时间来确认自己不是抱抱熊。

    “兄长们的葬礼,您会来的对吧”短短一个月时间里同时失去了父亲和哥哥的孤苦伶仃小少爷,谁能拒绝谁就是冷血冷酷无情无义。

    阮夭虚弱地抵着被子再度装模作样地咳了咳,表示自己一定会到。

    爱德华心满意足地揽着神父,几乎要把神父压在床上,可怜的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小少爷被额发遮住的脸上满是害羞的笑意“我有个礼物,想送给你。”

    阮夭不舒服地挣动了一下,试图呼吸一点新鲜空气。

    这个动作无可避免地让他紧紧裹到下巴的被子滑落了一点。

    小少爷本来还带着一点笑意的脸上顿时僵住了,脸上呈现出一种隐隐扭曲的可怕神色,当然这种表情他不敢让阮夭看到,阮夭被他抱住,脸颊靠着少年肩上尖锐骨头硌得生疼。

    那截暴露在少年眼瞳里的腻白纤细的后颈,连接着发尾正中的圆润骨头上嚣张地覆盖着一枚深红色的吻痕,像是一朵艳丽的纹身,明晃晃地在挑衅他。

    诺顿回到他的地盘时,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他受伤了,脸上是一片肿胀可怖的青紫,几乎要看不出来原来颇受女人们青睐的英俊五官,他的手臂上还有一道擦伤,浓腥的血液从伤口一路顺着少年的指尖淌在地上,顺着他走路的方向淌成一条蜿蜒的细细的血流。

    有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子弹擦出来的痕迹。

    于是平时看起来和诺顿很要好的混混们一边畏惧少年无所顾忌什么硬茬都敢惹的勇气,一边私下里偷偷地窃笑这个抢了他们诸多生意的年轻打手得罪了什么大佬很快就要死了。

    “喂,老鼠”诺顿站在一家卷烟店前,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指了指里面一个细眉细眼的男人。

    他语气森冷,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泥和血,牙齿上都是斑驳的血色,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里逃出来的魔鬼。

    那个瘦小干瘪的男人躲在货柜后面,说话结巴“有,有,有什么事吗”

    失血过多的少年感觉到一阵眩晕,但是他那双眼睛里仍旧灼烧着让人不敢直视的火焰,非要形容的话,就是一头被夺去配偶的,暴怒的公狼。

    “我知道你有办法做到。”他说话的时候都夹杂着惨烈的血腥气,“我要杜瓦尔家葬礼的邀请函。”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天冷记得多穿衣来自头痛欲裂的蠢作者感谢在20211018  04:52:1020211020  23:56: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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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章 y father,y ord16阮夭有点局促地站在结着霜露的草坪上。

    他过长的袍子下摆蹭过草叶时被冰凉的露水浸湿了,  走动的时候湿嗒嗒的布料黏在他圆润小腿肚上,冻出一片可怜的绯红,以及连绵不绝的细细的麻痒。

    清贫的神父没有那么多足够保暖的衣物,  宽松黑袍空空荡荡地挂在纤细的身体上,把悬铃木吹得沙沙响的寒风将粗糙布料勾勒出柔软弧度,  于是在场的宾客们发现这样一个瘦巴巴的亚裔神父居然生了这么一个圆润挺翘的屁股,  衬着细得一只手臂就能完整环过来的腰,在阴沉沉的光线里竟然显现出一种无声的诱惑。

    阮夭垂着眼睛,  看着草坪上已经挖好的两个长方形土坑,两具黑色棺椁安静地停在里面,黄白两色的花朵密密麻麻几乎要覆盖了整个墓地,黑色正装的女人扶着不过腰际的孩子不住地发出低低的抽泣。

    他已经是第三次主持杜瓦尔家的葬礼。

    这个从血与火中走出来的家族,  对于死后的待遇倒不像寻常贵族那么重视。否则阮夭这种年轻的过分的神父显然是没有资格站在十字架前念诵悼词的。

    阮夭觉得周围人怀疑的眼神过于炽烈,  扎的他脸上禁不住泛起一阵惊惧的绯色。但是他只能低头避过那些人的目光,试图像只鸵鸟一样催眠自己。

    只要他看不到,那些人的目光就不存在。

    系统絮絮叨叨地说“反正我们现在只要走完最后的剧情就可以了,想个办法在爱德华面前暴露你自己,然后死在莱恩的手下,  加油,你可以的”

    “我当然知道但是现在她哭的好厉害。”阮夭声音发颤。

    阮夭战战兢兢地试图安抚哭到发抖的死者家属,  女人灿金色的鬈发都被泪水沾湿,  狼狈地黏在白如纸片的颊边,  海蓝色的眼眸无辜又悲伤地看着年轻神父的眼睛。

    阮夭到底是颗雄性植物,  对女性总是有着天生的保护欲,女人这样拉着他的衣角,他便不敢轻举妄动。

    理查年轻的妻子康妮,一个柔弱的富商之女,  因为丈夫突如其来的死亡,现在哭的好像一枝被雨打湿的玫瑰。

    娇美容貌离手足无措的亚裔神父不过十公分的距离,再近一点,阮夭甚至会碰到她涂着口红的丰润嘴唇。

    亚裔神父洁白的额角冒出冷汗,脸颊上浮起一丝羞赧的红晕,声音都透着青涩的僵硬“杜瓦尔太太,请节哀,您的丈夫现在回归了上帝的怀抱,他会在天使的环抱中获得永生。”

    女人情绪看起来很不稳定,哭泣的时候胸口都剧烈地起伏,好像随时要呼吸过速。

    阮夭没有安慰过女人,结结巴巴地套用照顾爱德华的那种方式开口“眼泪会让您的美貌失去光彩。”

    说完他就后悔了,好像在骂人家哭了就变丑。

    康妮倒是没有反应过来其他的意思,她只是深深看了这位年轻漂亮的神父一眼,低头沉默地用丝质手帕擦了擦眼泪。

    她擦得很用力,苍白浮肿的眼下被擦出几道锋利的红痕。

    然后她笑起来,眼尾都轻飘飘地勾起,阮夭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她说话的时候都带着一股子很淡很淡的薄荷烟的味道“您是个好人,神父,如果您愿意的话,没有人不会为您倾倒。”

    表面神父实际骗子的阮夭脸上堆起一个虚伪的笑“太太过誉了,我从小就已经把全部身心都献给主了,世俗的对我而言都是负累。”

    杜瓦尔太太笑了笑,看不出那双美丽的蓝眼睛里有什么别样的情绪“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

    她还想再说什么,那边终于应付完所有来吊唁的宾客的爱德华终于急匆匆地赶过来。

    “你们在聊什么”一身黑西装的爱德华快走几步赶过来,顺手牢牢地挽住了阮夭的胳膊。阮夭习惯了小少爷随时随地的亲密举动,倒是已经习惯了,也就没有注意到那双翡翠色的眼睛里对女人一闪而过的警告。

    反而是康妮露出了一点类似于了然的神色,里面甚至还含着一点让人无法察觉的忌恨。

    “有些人不择手段,杀死亲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女人保持着完美无瑕的微笑,目光从爱德华再游到小神父迷茫的脸上,“我听说基督最恨同性恋,是吗”

    阮夭突然哆嗦了一下,他抬眼去看爱德华,又发现他明明神色如常,是很哀婉而凄艳的模样,那些灼目的光彩都沉淀在眼瞳深处,像是在哀悼凄惨死去的哥哥们。

    虽然不知道康妮为什么这么问,无知无觉的神父还是露出一个客气的微笑“是的。”

    他感觉手臂上一痛,然后爱德华柔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对不起。”

    阮夭心想可能自己把爱德华给扫射到了,但是这不就是恶毒炮灰应该做出的效果吗,与全世界为敌的爱情才是大家最想看的剧情啊

    他自己给自己做心理疏导,完了就心安理得地被小少爷以感谢帮忙的借口留下来一同享用葬礼结束后的晚宴。

    蹭吃蹭喝的好事,小骗子怎么会拒绝呢。

    自从登了清贫神父的号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的神父一边装模作样地推辞,一边眼放红光地搓搓手等着吃一顿西式大餐。

    爱德华确实是个非常周全而细致的人,他可以把每一个宾客的心情都照顾到,让每一个人在糖衣炮弹的攻击下都不由自主地对他放下刻毒的偏见。

    一个看起来这么好欺负的家伙,怎么看也不可能是杀了自己两个亲哥哥的凶手嘛

    “听说这次是杜瓦尔家这两兄弟得罪了伦敦的,他们派了顶尖的杀手疯狗实行暗杀计划。”

    “疯狗这个人做事就是个疯子,那边的人应该也没想到他会用这么高调的杀人手法,上次围剿怎么没把他杀了真是倒霉。”

    “听说老大的那个都被割掉了。”几个男人聚在一起无非就是说些血腥又下流的见闻。

    阮夭磨蹭到桌角想偷吃一个纸杯蛋糕,不小心却听见了“疯狗”的名字。

    这不就是主角攻的代号吗

    国际上最臭名昭著的杀手,手段残忍,而且经常控制不住,雇主让他割一个人的喉,他可能会先割掉别人的蛋,然后在别人硬生生痛死之前捅穿他的喉咙。

    像是一条拴不住的疯狗。

    “他妈的真见鬼,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有谁可以给这条狗戴上嘴套”时常有惹上一身腥的雇主这么跳脚骂道。

    但是他们却找不到更好的替代品,因为他并不是靠所谓的发疯爬上杀手榜第一,而是靠那百分之百的惊人成功率。

    真是莱恩杀了爱德华的哥哥吗阮夭捏着纸杯蛋糕的手指头都纠结地拧在一起,这可是杀兄之仇,万一爱德华知道了不会发疯吗

    “嗐,相爱相杀才能提高剧情的性张力嘛,大家都爱看。”见过大世面的统子哥一脸淡定。

    阮夭有点被系统的“大家都爱看”洗脑了,只要系统丢出这句话,宿主大人就会晕晕乎乎觉得它说的都对。

    “昨天爱德华少爷发布了对疯狗的通缉令,现在所有出岛的道路都被封锁了,这次疯狗可能真的要栽了。”几个男人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阮夭在一旁听得暗暗咋舌,心想就算是相爱相杀你们两个小情侣未免也玩得太大。

    “哟,这不是我们亲爱的神父吗”男人油滑做作的腔调猝不及防钻进阮夭的耳膜,还在偷听的神父以为自己被当场抓住,当场红了脸。

    他有点惊惶地抬起眼睛,像是温顺又漂亮的小鹿,浓密睫羽下玻璃似的眼珠子透着璀璨又易碎的光。瓷白脸颊上是蔷薇一般秾艳的绯色,仿佛戳一戳就会溢出香甜艳丽的汁水。

    他可真好看。

    所有人的眼神里都透露着这样的讯息。

    精致完美的轮廓和秀气艳丽的五官,这是无论东方还是西方都能够欣赏的美貌,甚至对于西方人来讲,这样古艳的长相很容易让他们联想到东方那些穿着绫罗绸缎躲藏在深深宅院里的比花苞还要鲜嫩脆弱的美人。

    他们的美貌一般只能出现在漂洋过海的古画和雕刻上,只有最富有的人才有机会在拍卖行上收藏这些惊人的容光。

    而现在,他们在免费观赏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从泛黄绸缎里蹦出来的异域美人。

    他的容色甚至比画上还要美艳,然而气场却稚嫩如误闯人类住地的野生小鹿,让人不禁责怪起自己是不是太过粗鲁惊扰了他。

    最先开口的男人把酒杯里最后一口红酒饮尽,灼热的酒精渐渐地让他的神经和眸光一同烧断,他笑嘻嘻地,很不绅士地去捞神父的腰。

    他看中这截细的好像随时要断掉的腰很久了。

    阮夭和这种人高马大的家伙相比还是要灵巧很多,一转身就躲掉了他狎昵的手。

    神父端庄秀丽的脸蛋立刻结了一层霜,他抿了抿水红色的唇,却忽略了上面还要舔舐纸杯蛋糕时残留的奶油。

    这让他的伪装很没有说服力,只会勾起男人下腹更加不耻的谷欠望。

    那张沾着白色奶油的蔷薇似的小嘴一张一合,说的什么男人却听不清。所有人都用看好戏的神情看他,甚至在心里盘算,如果这个小神父真的这么好欺负,那么就证明他们也可以

    “可以让一下吗,绅士们,你们挡到我了。”稍嫌冷漠却仍旧动人的声音骤然在男人们身后响起,像是凭空给这些被酒精和美色烧坏脑子的男人们浇了一盆冷水。

    他们冷静下来,面面相觑地看着来人。

    有人笑着干巴巴地开口“嘿,康妮,怎么想到来和我们打招呼”

    女人冷冰冰的脸上露出一个有些怜悯的微笑“我怕我再不来,我们可怜的小神父要被吃掉了。”

    “神父,我想您并不适合这里。”女人懒洋洋倚在阳台上,夜风撩起她灿金色的长卷发,淡淡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散。

    她手指上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

    阮夭对这根烟有印象,当初诺顿就是这样夹着烟一点一点把冰凉的烟雾喂进他的嘴里。

    那种感觉很奇妙,他晕晕乎乎的,好像陷入一张薄荷味的大网。

    连反应都变得迟钝了。

    “为,为什么”茫然的小神父眼睫一颤一颤,无辜又惹人爱怜地看着女人。

    康妮低下头,她竟然有一瞬间想要吻上那双总是泛着冰凉水色的眼睛。

    女人低头又抽了一口烟,这一次烟雾被喷到了阮夭的脸上。

    她这个时候才发现小神父的脾气真的是好的惊人。

    他只是有点不适应地捂住了脸,下一秒好像生怕康妮生气,又急匆匆地放下来。那点奶油还沾在他水红色的唇上,不知道在等谁把它吻尽。

    康妮觉得自己有点被风吹得迷糊了,居然差点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

    爱德华这个该死的善于伪装的男人杀了她的丈夫,她要做的就是尽一百倍的程度去报复他,让他为自己犯下的罪行痛哭流涕的忏悔。

    “你知道,爱德华是个弑父杀兄的怪物吗”女人语调混着模糊的烟雾,像一条冰冷滑腻的花蛇渐渐缠上那截细白的脖颈,再绞紧,窒息。

    阮夭脸上泛出一种惊惧的白,他迅速地看了康妮一眼,似乎不太理解为什么刚刚还温柔解救他于水火的女人这会儿却神色狰狞好像复仇女神美狄亚。

    小神父摇摇头,露出一种对身边人盲目的信任“他不可能,他是一个这么感性,又富有同情心的人。”

    女人笑出声“你是这样看他的”

    “老教父是死于心脏麻痹。”阮夭试图解释。

    “嗯,是的,他只要随便叫一个倒霉鬼往那条管子里注射一点什么,叫他死得不那么落人口实就够了。”康妮漫不经心地掸掉手指上的烟灰。

    阮夭更恐慌了。

    女人的说辞莫名其妙好像可信度更高的样子。

    这怎么搞,白莲花主角受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变成白切黑了

    “如果神父不信的话,可以亲自问问他,用这个。”女人把烟头摁灭,同阮夭擦身而过的时候,在神父冰凉的手心里放了一支细细的,淡蓝色的药剂。

    “ruan,你怎么样”好不容易从今天晚上热情到过分的宾客手里解脱出来,爱德华第一时间就去找他的小神父。

    找到三楼阳台的时候,恰好撞见康妮从露台里走出来。

    他的神父站在微茫的夜幕里,风把他细软的发丝都吹乱,本来就瘦的身形好像随时要湮没在夜色里。

    女人微微仰起下巴,傲慢又得意地看了小少爷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是喜闻乐见的吐真剂y,我们夭夭当然是下药下给自己吃的常规选手b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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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章 y father,y ord17同女人目光交错的刹那,  爱德华心里立即拉起了不妙的警钟。

    康妮是个很聪明的女人,起码比她那个风流的废物丈夫要聪明的多。

    爱德华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同这个心思缜密的女人周旋。

    “ruan,你怎么和她在一起”他很自然地去拉阮夭,  小神父低着头手指颤了一下,不着痕迹地避开了爱德华的手。

    漂亮清瘦的亚裔青年站在阳台边缘,  细软发丝从耳廓边撩开,  连着一身宽大黑袍都在风里猎猎作响。

    他好像随时要飘走了。

    扑了个空的手指在半空中僵硬了一瞬,随即面容精致可爱的少年收敛了眼眸里一闪而过的阴影,  抬起头有点迷茫地垂下眼尾“ruan”

    他歪歪头,声音里很容易就染上哭腔,偏偏还要逞强装作没事的样子,浮起泪光的眼睛叫人一望就心软“是不是康妮和你说了什么”

    阮夭差点咬了舌头“没,  没有,  怎么可能呢。”

    爱德华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色正装,领口别着一枚精致的翡翠领针,整个人都像是从中世纪油画中走出来的贵族少年,偏偏垂着灿金色的长长眼睫,看起来好可怜。祖母绿的眼眸像小狗一样眼巴巴地盯着饲主,  恨不得真的生出尾巴缠上主人的腰际。

    阮夭忍不住敛眉反思是不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根据系统给他的人设,爱德华杜瓦尔,  前期是一个天真到有些懦弱,  被作为黑手党教父的父亲放在手心里宠大的小少爷,  怎么可能会无端黑化。

    这很不合理嘛

    何况爱德华这么依赖信任他,  怎么看都不像是康妮口中的怪物。

    说不定是康妮和爱德华之间有什么误会呢

    阮夭一边安慰自己,却不由自主地把女人交给他的淡蓝色药剂握得更紧。

    爱德华委屈地低着头,仔细抹过摩丝的金色发丝自前额散开一绺,晃晃悠悠地垂到少年眼前“ruan,  她一直都不喜欢我。”

    阮夭听见自己声音都干巴巴地“怎么会,你是个是个”

    阮夭迷茫地皱起眉,他怀疑自己被这么凛冽的寒风吹得头晕,怎么会一时想不出用什么来形容他呢。

    “你是个这么善良的人。”他最后只能吐出毫无营养的两个字。

    脸上莫名羞臊得发红。

    爱德华却好像井不在意这些细节,他像只被遗弃的大狗狗,可怜得站在距离阮夭一米远的地方,声音都被风吹得破碎“没有人喜欢我,我知道的。”

    他没有理会阮夭的解释,自顾自低落地说下去“从小他们就觉得我是个祸害,迟早会害了全家的人。”

    “爸爸走了,现在哥哥们也走了,真的是我害死了他们。”

    他说的时候身体还微微摇晃,好像是接受不了亲人接连逝去的打击,恐慌又无助地把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是个人都能看出这是一出多么做作又劣质的演出。

    偏偏阮夭是一棵植物,不管怎么努力学习人类行为还是会轻易被狡猾的人类欺骗。

    怎么想都是人类的错。

    因为对系统给的人设深信不疑,阮夭就很吃他这套,真的觉得是康妮误会了这位斯文优雅的小少爷。

    我就说小白兔怎么会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嘛。

    “嘿,爱德华,放轻松,这不是你的错。”

    阮夭把捏着药剂的那只手藏进了袖子里,用空出来的手主动握住了少年的掌心,总是拿着圣经和十字架的手心柔嫩好似绵软慕斯,蹭过少年粗糙指腹的时候撩起一阵过电似的刺激。

    “这是一场意外。”

    爱德华反手死死地抓住了小神父,指甲几乎要在阮夭的手心里掐出印子,在感受到阮夭的瑟缩之后便极力收敛住面上跳动的暴虐的神经,舌尖缓慢地舔过一圈后槽牙“ruan,这里风很大,我们进去吧”

    阮夭却很微妙地愣住了一瞬,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呆呆地点了点头。

    他记得那个地方的茧,是长时间握枪的人才能练出来的吧

    第六感告诉他有什么东西在变得不一样了。

    但是阮夭潜意识里不愿意去相信。

    毕竟,毕竟爱德华对他这么好呢。

    阮夭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他才是那个来骗财骗色的,反而对小少爷产生了微妙的同情和不忍。

    小神父磕磕绊绊地跟着爱德华走,他微微抬起脸望着少年在璀璨灯光下显得凌厉又清晰的侧脸线条,他这个时候才发现少年的气场在不知不觉间似乎变得更强了一点。

    他无端地想起了莱恩衣领上的氧化后的血点。

    他记得刚才那些男人聚在一起谈论过杜瓦尔家现在发布了对莱恩的通缉令,真的是莱恩杀了爱德华的兄弟吗

    这个问题困扰着神父的小脑袋,他本来就不适合纠结如此复杂又曲折的案情,他觉得自己要被各种隐隐冒头偏又捉不住的线索逼疯了。

    阮夭干脆自己直接开口问“爱德华,我听说,杀死你哥哥的人是莱恩”

    话一出口,爱德华的脸色就变了。

    他迟缓地偏移过苍白脸颊,深绿色的冰凉眸光钉在阮夭水光晃动的眼睛上“莱恩你好像和疯狗很熟”

    这是重点吗

    阮夭要吐血了,他觉得爱德华的眼神有点吓人,又可怜巴巴地自我安慰毕竟这是未来的黑手党教父嘛“不,不是,我只是刚才听那些人说的。”

    他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手心里那支玻璃瓶都要被他的掌心捂热。

    “一只狗而已,我抓了他就能知道他背后的主人了。”当然要是审讯过程中死掉了,那也怪不得他。

    爱德华的眼神这下才软化了一点,不知道什么时候阮夭已经完全被他揽在了怀里。他自己已经习惯了这只比他要完全大上一号的小少爷对他搂搂抱抱的动作,但是宴会厅里的别人却还没有习惯。

    所有人的目光隐晦又下流得勾连在瘦弱神父和高大的杜瓦尔家家主之间,有些人没有忍住从鼻腔里轻轻嗤出一声轻蔑的冷笑。

    更多的还是对这位新任家主的嫉妒。

    “当了家主就是好,未来的教父,连神父都愿意为他张开腿当表子”

    “信奉上帝的贞洁烈女玩起来会不会更爽啊”

    “贞洁就他那副样子,早就在梵蒂冈被教皇玩腻了吧”

    越来越多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这些只能眼睁睁看着神父被爱德华占有的“绅士”嘴里发出来,辉煌典雅的大厅里弥漫着比妓院还要下流的恶意。

    光鲜衣着看来井不能掩饰野兽的粗陋本质。

    爱德华冷冷地扫过那些面目卑劣的男人一眼,心里决定要把这些碍眼的人都杀了,手上却不经意似的捂住了阮夭的耳朵“我们去休息室好不好就当是陪陪我。”

    阮夭是不会拒绝他的请求的。

    顺便,他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要使用康妮给他的药剂。

    女人混着薄荷烟气味的话语一直像魔音一样盘桓在阮夭的脑海里让他隐隐不安,阮夭很努力地劝说自己应该相信爱德华,但是架不住系统和康妮一起给他洗脑。

    系统这厮向来唯恐天下不乱。

    它的理由是“等小少爷清醒了之后发现你这个恶毒的男人居然给他下药,一定会瞬间好感值跌倒负数,认清你这个人渣的真面目,说不定还会以为自己失去了留给主角攻的贞操,进行一系列你听我解释我不听的狗血虐爱,说不定主角受还会黯然神伤抑郁自残,然后为爱痴狂的主角攻必然会为妻报仇把您打成一只筛子。”

    一切都是多么的顺理成章啊。

    显得阮夭下药这么龌龊的举动都光明正大起来。

    系统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好心解释道“宿主大人可以放心,经过我的成分检测,这是世面上目前最高效的吐真剂,除了会让主角受昏睡一会儿,过程中产生一点幻觉,就没有别的后遗症啦”

    阮夭哆哆嗦嗦地,背过爱德华把玻璃瓶敲开,小心翼翼地把药液倒入了一支灌了红酒的香槟杯。

    因为某件久远的下药事故带来的惨烈教训,也避免混淆两个人的饮料,阮夭这次学聪明了决定自己是不会喝一口杯中的饮料的

    “你看起来很累了。”小神父转过身端过手里两杯摇曳的红酒,暖调的灯光在晃荡的酒液上映出瑰丽又变幻莫测的深红色。

    半躺在休息室大床上的少年眸色幽深地看着小神父战战兢兢地朝他走来。

    那张精致的娃娃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意“ruan,你好像很怕我。”

    额头上狂冒冷汗的神父浑身一僵“没有啊,我为什么要怕你。”

    他把装着药液的酒杯匆匆递进爱德华的手里,自己紧紧攥着杯子连睫毛都慌得乱颤“不如喝点酒助助眠啊。”

    爱德华笑出声来,神父真的不会骗人,他脸上的神色已经足够暴露一切了。

    “可是,我还要出去应付那些讨人厌的叔叔们,我不能再喝了。”金发少年无辜地望着小神父逐渐呆滞的脸。

    “不如ruan替我喝了吧”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坏。

    “不,不行。”阮夭握住自己的酒杯,红宝石颜色的酒液晃了几滴出来,溅在神父雪白的衬衫领口。

    像是发酵醇厚的血迹。

    需要有一只吸血鬼来仔细舔舐干净。

    他其实已经很口渴了,刚才吃掉了那么多的甜品,还没来得及喝点什么就被康妮叫走了,到现在喉咙里也没有浸润过别的液体。

    爱德华盯着阮夭因为干渴不断吞咽唾沫的圆润喉结。

    “我的酒量也不行,我酒品很差劲的。”这倒是实话,阮夭皱皱眉,想要躲开快要递到他眼前的加料红酒。

    然而不知道是因为阮夭躲避的动作太粗暴还是爱德华突然前倾的上半身幅度太大,神父手里脆弱的酒杯从手心里滑出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深红色的酒液沾湿了神父的袍袖,袖口甚至还湿嗒嗒地滴着酒液。

    接着就是一阵兵荒马乱。

    爱德华脸上立刻浮起做了坏事的慌张,急急忙忙道歉“ruan,对不起。”

    阮夭都没反应过来,只会说“没事没事”,稀里糊涂地就在爱德华的诱哄下把外袍给脱了。身上只剩一件白衬衫的小神父呆呆地看着爱德华抱着外袍跑去找女仆的身影,手里莫名其妙还被塞了爱德华的酒杯。

    “渴了的话可以喝我的。”爱德华真是很周到呢。

    “真是个热情的小少爷。”明明只要摁一下墙上的响铃就可以了。阮夭这么感叹着,然后顺手喝掉了手里的红酒。

    他实在是太口渴了。

    “等下宿主大人,您不觉得酒的味道有点奇怪吗”

    最后一口酒液在口腔里弥散香气的时候,系统坏掉的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穿阮夭的耳膜。

    作者有话要说  斯米马赛,没想到写太慢了明天明天一定,嘤感谢在20211024  23:58:2920211025  23:40: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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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阖眸痴想  10瓶;乜一  5瓶;夕虫虫  3瓶;一只小青橙、欧皇一次行不行  1第124章 y father,y ord18古怪甜味在口腔中炸开的一瞬,  阮夭立刻就反应过来自己又干了什么蠢事。

    但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小神父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手里空空的酒杯,一点残留的深红液体尚旖旎地挂在杯壁,蜿蜒出撩人痕迹,  粼粼反光晃得他眼前都泛起斑斓色块。

    阮夭伸出手指抠进自己的喉咙给自己催吐,试图垂死挣扎一下。很可惜的是小神父扶着墙痛苦干呕了几声,  只能闻到嘴里越来越醇厚的酒香,  以及酒液裹挟着的一点点吐真剂自带的蓝莓味。

    “味道还挺好的。”阮夭喜欢甜,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苦中作乐和系统开玩笑。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不愧是黑市上最昂贵的药剂,  效果发作的猛烈且猝不及防。

    阮夭舌尖发麻,那股蓝莓的清甜很快变作一种朦胧苦涩的香气,从口腔逐渐向上侵蚀到他的大脑。

    湿红黏膜不断分泌出香甜涎液,浸泡得饱满唇肉都泛着的水光,  像是一团在催熟剂和柔光作用下被迫绽开青涩花瓣的蔷薇花苞。

    细白贝齿连湿滑下唇都咬不住,  凹陷的齿痕里都浸着一汪亮到摄人的浅洼,偶尔会从张开小声喘气的软红唇肉里吐出一截浅粉色的同样的舌尖。

    好像从花苞里探出的亟待授粉的雌蕊。

    严严实实扣到喉结上方的铜纽扣被他自己胡乱地抓开,金属扣子崩落到地上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

    熨烫得整齐的领口现在散乱开了,隔着禁欲的雪白衬衣,一截泛着肉粉色的脖颈暴露在越来越明亮的灯光里,  宛如从层层包装里被迫展露出来的鲜妍花枝。

    阮夭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泪膜望向垂落着许多宝石穗子的华丽水晶灯,他觉得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诡异,  所有的家具摆设都变作一团一团高速移动的色块冲击着他脆弱的视网膜和乱作一团的大脑。

    房间里连接着一个露台,  神父跌跌撞撞地扶着床柱试图去吹一吹夜风,  厘清一下混乱的脑子。

    但是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忍受能力。

    脚步迈出去的时候就是软的,  他茫然地跌坐在铺了厚厚绒毯的地上,察觉不到痛,只是像个学步初期的小孩一样,迷茫自己怎么会摔倒。

    爱德华手心发烫,  被他握了很长时间的黄铜门把几乎要在他手心升温融化。

    他像个邪恶的信徒,从门缝里窥视着小神父的表演,一种从未有过的滚烫火焰自内而外要把他烧毁,这种刺激简直比看着自己的亲哥哥死在眼前还要令他战栗。

    他看着漂亮得好像画中人的亚裔少年在药物的作用下渐渐把自己融化成一条美艳纯真的美人蛇,从衬衫下摆露出的笔直小腿被地上的长绒蹭出一片艳丽的粉色,领口的十字架摇摇晃晃,细细的银链深陷在雪白温软的皮肉里,犹如一条圣洁与迷乱交织的银蛇。

    诱惑亚当与夏娃吃下禁果的切西亚,天堂的叛徒,上帝的弃子,一切的起源。

    泡水开胶的劣质羊皮小靴已经从脚下蹭掉了,套着白袜的纤瘦脚掌难耐地抵在红木床柱上,小羊一样孱弱又可怜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从咬紧的齿列中溢出来,像是刻意蛊惑着门外的人品尝禁果,对羊羔稚嫩纯洁的身体大加挞伐。

    “没有关系的。”魔鬼亲密地挽住少年的脖颈,低声凑到那只红到要滴血的耳垂上,“通往天堂的路不是只有一条。”

    “快去啊,天堂的通道在等着你呢。”

    魔鬼勾缠着他的身体,声音甜蜜又惑人“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不抓住天使,他会飞走的。”

    不知道是幻像还是真实,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话触动了少年越来越炽烈的内心,鼓噪的心跳攻占了高地,翡翠色的眼底漫上剥落了一切伪装后的诡异猩红。

    阮夭觉得房间的灯开得太亮了。

    他仰面躺在地毯上,微微眯起眼睛,浓密纤长的睫羽被眼泪打湿,凝成一绺一绺湿漉漉的簇状,像是黑翅凤蝶长长的拖下的尾羽。

    每一次睁眼都会被晃眼的灯光逼出更汹涌的眼泪,等爱德华伸手爱怜地托起那一节无力的雪白的细颈,不过巴掌大的秾艳脸蛋上早就被眼泪浸得湿透,漆黑鬓发都凌乱地黏在瓷白脸颊上。

    阮夭眸光都涣散,不知道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他只是瑟瑟发抖地被爱德华拢在怀里,小声地从唇心溢出呜咽,像是一只被打湿了毛发的名贵品种猫,眼底都是破碎的水光。

    爱德华一只手安抚似的揉着阮夭后颈,另一只带着枪茧的手抚过小神父尖尖的下颌,蹭了一手湿亮的液体,分不清是汗还是眼泪,也有可能是从舌底分泌出来的香甜涎液。

    英俊矜贵的年轻教父垂眸优雅地嗅了嗅手指间沾染的裹着柔腻香气的液体,伸出舌尖细细地把小神父分泌出的东西卷进了嘴里。

    爱德华眯起眼睛满足地笑起来,还是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就算是最有阅历的老人家过来看,也会一口咬定这是个纯洁无瑕的天使。

    如果忽略天使那一身板正西装下的肌肉的话。

    阮夭对他实在是太没有防范,他甚至都没有发现爱德华的身量早就是他的两倍,阮夭陷在他的怀抱里完全就是一只可以任人揉捏的玩具娃娃。

    就算努力抻直了四肢也能轻易被他全部揽在怀里。

    “ruan,看看我。”阮夭迷迷糊糊地颤动着眼睫,他听话地想要看清眼前说话的人,但是爱德华现在在他的眼里只是一团乱七八糟的色块,他根本认不出来。

    这个时候他身上小动物似的警惕就发挥了作用,他直觉此人来者不善,迟缓地反应过来,开始踢蹬着小腿想要从爱德华身上下来。

    结果就是连穿着白袜的脚掌都被严严实实地握在白种人骨骼宽大的手心里。

    他用力蹬了几下发现挣扎无果,意识到这个人要杀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后,小神父就放弃了挣扎,鸵鸟似的藏在爱德华的胸口,嘟嘟囔囔地说“我会听话,不要杀我。”

    系统尽忠职守,这个时候竟然还记得同声传译,真是爱岗敬业可歌可泣。

    饶是如此,阮夭吐出的单词还是黏糊糊的不成字句。

    头顶传来少年压抑不住的闷笑,连带着胸膛都在一起震动。阮夭直觉这个人在嘲笑自己,有些气恼地想伸手抓他。

    但是小猫连指甲都修剪的圆润无害,胡乱在手臂上抓挠出几道红痕,都可当做是撩人q趣。

    或许还能得到旁人盛赞一句“教父风流”。

    过于纤细的骨架陷在床铺里,几乎一瞬间就被纯黑色的柔软被褥吞没。爱德华心想他真的很适合黑色,全身柔白肌骨在漆黑底色的映衬下白得好似在发亮。

    一尊被他偷来的金贵天使像。

    而现在天使活过来了。

    阮夭全身都泛起难受的粉色,如蜕皮中的美人蛇一般在床上翻滚扭动,细痩的腰肢扭出令人难以想象的柔韧弧度。

    爱德华快要被这来自东方的艳色烧成一捧不堪诱惑的灰。

    不愧是最强吐真剂,除了让人诚实说话,还附加了种种秘而不宣的效果,还真是不亏当然系统只敢心里吐槽,它直觉接下来的情节可能少儿不宜,贴心给自己摄像头贴上马赛克。

    “ruan,这是什么药”爱德华用自己的手脚抵住阮夭不断挣扎的四肢,把他完完全全地平铺在自己身下,几近贪婪地轻嗅着亚裔少年不断吐出的香艳气息。

    阮夭抵抗不了药性,眼泪在眼角堆积成亮晶晶的钻石,一颗一颗地沿颊面滚落“吐吐真剂。”

    爱德华都不需要问就知道这种邪恶的药剂是从哪里来的。

    他甚至还发出一声冷淡的嘲笑,如果他真的喝下了这种东西,阮夭还有机会活着从自己身下挣脱出来吗

    “为什么要给我喝这个,嗯”他抵着阮夭的额头,全身滚烫的少年急促地抓住身上唯一的冰凉物体,企图用每一寸肌肤贴近爱德华,驱散自己无从消解的苦热。

    “不要撒娇,这可不是好孩子该有的行为。”爱德华慢条斯理地按住他,语气更加轻柔,“告诉我,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阮夭迟钝地眨眨眼睛,满脸都是困顿的茫然,爱德华很有耐心地等了他半晌,才听见小神父细声细气地说“康妮说是爱德华杀了老教父,还有还有哥哥们。”

    他苦恼地皱起眉,一团孩子气,腻白额角都是沁出的晶亮汗珠。

    但是他这个时候居然还残存着一点逻辑,认认真真地按着顺序回答爱德华的问题“我想要想要克洛托之泪。”

    他还想说什么,但是脸上颜色比蔷薇花更艳丽,细白齿列更深地咬住自己的唇肉几乎要咬出血来。

    爱德华垂着眼睛,宽容地伸手掐住他软白颊肉,逼他不得不松开自己的牙“好孩子,我的神父,告诉我,还有什么”

    阮夭讨好地抱住爱德华,半阖着水色朦胧的眼睛,士动用脸颊蹭着爱德华的胸口,狡猾地试图用这一招逃过爱德华的逼问。

    不过十八岁的爱德华,身上那种接近于老教父的凝练、深沉的气质已经初步显露,他甚至可以毫无负担,狎昵地叫比他大了几岁的阮夭“好孩子”。

    “这招没有用,ruan,乖乖告诉我,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阮夭怎么逃避都没有用,他终于被逼得哭出来,混乱的大脑和总是看不清的飞速旋转的色块让他想吐。

    他不得不告诉爱德华真相。

    “是你”

    他几乎是在尖叫出来“还有你”

    爱德华脸上立刻显现出一种饱受震撼的神色,眼眸深处的翡翠颜色浓郁得仿佛随时都要滴落,连额角都因为忍耐绷出狰狞的青筋。

    或许他不需要忍耐。爱德华想。

    阮夭亲口说了他喜欢他。

    这不需要再忍了,他这么说服自己。

    以前是怕吓到阮夭,可是现在阮夭明明也是喜欢他的。

    阮夭说出这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力气和他对峙,气愤地翻过身去不再理他,后背蝴蝶骨微微颤动着好像随时要飞走。

    “天使会飞走的。”恶魔是这么在年轻教父耳边唆使的。

    不能让他飞走。

    爱德华手上加重了力气,他压在阮夭单薄的身体上,咬住了光洁后背上突起的纤瘦又美丽的骨骼。

    他用齿痕当做诅咒,希求天使一辈子留在人间。

    然而这动作让迷迷糊糊的阮夭很不妙地想起了一个b人。

    嘴毒且手贱还背着通缉令的某个阴阳怪气不守男德的家伙。

    阮夭可太熟悉这种动弹不得的状态了,熟悉的黏腻湿滑的触感从后背一直失控地蔓延到前胸,甚至还不满足地啃咬他的下巴。

    手指也不安分地沿着腰线乱动,逐渐有走向禁忌的趋势。

    阮夭分不清面前人的脸,胡乱地掀动了一下眼睫,气急败坏地叫停“莱恩不许咬我”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禁止色色,所以及时让爱德华尾了斯米马赛,让我们感谢b人的救场。

    莱恩感谢在20211025  23:40:0520211027  23:51: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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