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4章 My Father,My Lord(8)117

作品:《恶毒炮灰每天都在翻车[快穿]

    海岛的深冬阴雨连绵,  难得有一天出了太阳,粼粼照在花房玻璃上好似一片在白布上晕染开的金色海浪。

    老教父在生命的最后几年隐隐有要金盆洗手一心向佛,不是,  向往上帝的意思,虽然黑城里没有传教士,  还是在庄园各处点缀了不少宗教意味浓重的装饰品。

    花房里室温偏高,  入目都是灼灼艳色,唯独花廊尽头安一座石膏垂眸圣母像,  旖旎花茎顺着花架揉着无骨腰肢攀到圣母脚下,不伦不类,仿若渎神。

    一身黑袍的神父先生站在玻璃花房的尖顶下,任由彩色波光映得他浓密睫羽上好像沾满光尘。

    阮夭是桃花化身,  天生便喜欢和自己的同族亲近,  就算品种不一样,甚至有些种类和他血统格跨几个大洲乃至毫无联系,在花堆里还是忍不住带几分懒洋洋的惬意,连线条浓丽的眼尾都无知无觉地勾起。

    他正在低着头研究一朵半开的鹤望兰,手指好玩似的抵着暗蓝色的细长花瓣,  花叶在人造的微风中颤抖,像是尖锐鸟喙一下一下啄吻指腹,  触感酥酥痒痒的,  逗得阮夭笑出声来。

    “这是天堂鸟。”爱德华站在他身侧给他介绍,  深绿眼睛在难得晴朗的日光下更通透,  他望向阮夭的时候,眼瞳上就盈盈倒映出阮夭的影子,好似一块封印住美人影像的宝石。

    “管家从非洲移植过来,花了一点力气才养的这么好,  爸爸以前也很喜欢这种花,因为寓意很好,能够飞往天堂的鸟,也可以把人的心愿和思念带向天堂。”

    艺术细胞特别丰沛的小少爷,说话也很文艺动听,阮夭其实听不太懂他话里隐含的意思,懵懵懂懂地朝他望一眼,浅琥珀色的眼瞳里细细密密地闪过一点流动的光。

    “所以你的心愿是什么呢”阮夭歪歪头。

    看起来温柔又善解人意。

    “统子哥,”某世界里高中都没毕业的小桃花精一脸羡慕,“文化人就是不一样,说的话都好有内涵哦。”

    系统怜爱地拍拍宿主毛绒绒的脑袋“这没什么,下个世界我们可以找个斯文败类高学历禽兽的人设爽一把。”

    阮夭“”

    系统抹一把不存在的赛博眼泪,差点把芯片淹坏“我们宿主大人果然很有上进心呢,听说隔壁开设了扫盲班,现在报名还能打九折免费送兔子小台灯,我们也去试试吧”

    阮夭“倒也没有文盲到这种地步。”

    爱德华这回却没有有问必答,脸上继续露出他那种仿佛推演预算过无数次的童真微笑,硬生生把话题岔了过去“爸爸喜欢这间玻璃花房,因为没有传教士愿意来,他只能把花房改成一个教堂的样子,这座圣母像,他花了很多钱,可能还有一个地区的生意从梵蒂冈千里迢迢地运过来。”

    他好像又想起来那个因为生病显得躯体臃肿,只有从他眼里才能瞥见一丝昔日里的凛冽精光的老教父,嗤笑似的说了一声“他总是喜欢做这么没有必要的事情。”

    但是老教父那样多此一举的行径现在到方便了爱德华放饵线吊着小美人自己游过来。

    人人都知道杜瓦尔家有一块神秘宝石,具体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知道价值连城,贵重能换一个小小的国家。

    欧洲这个地方无数小公国,一个指甲盖大的地方也算是一个独立主权的国家,有些实在狭小又实在美丽的,就挂上名牌拍卖出去,一笔不菲资金也能做一日的国王。

    事实上价值高昂的宝石并不稀少,能让这块宝石在众多人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还是因为它身上一个玄秘古老的传说。

    老教父是用什么手段把宝石弄到手的已经不清楚,总之爱德华只要告诉阮夭,“克洛托的眼泪”在他手上,这就足够了。

    小骗子会自己找上门来,把柔软洁白的身躯送到他的怀里。

    阮夭不知道的是,爱德华早在见面的第一时间,就派人调查清楚了亚裔青年的真正身份。阮夭是个懵懵懂懂连自己在哪里都搞不清楚的笨蛋小贼,本身系统给他安排的人设也漏洞百出,毕竟一个前期出场不过百分之二十就要被炮灰掉的角色好像实在不需要过多的着墨。

    主要是前期也没有人想到小少爷居然对神父如此上心,邀请来家做祷告就算了,还邀请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一起睡觉。

    这真的河里吗

    因此他竭力隐藏的身份要骗过爱德华这种长久浸淫在明争暗斗的黑手党世家里的小公子,简直是天方夜谭。

    爱德华早就已经去函了梵蒂冈那边的教会,人家毫不知情,诚惶诚恐言明来的是个六十岁往上的老头,只是现在不知道被打昏剥了衣服丢到了哪个角落。

    爱德华那个时候只是嘴上挑起一抹微笑,温声和那边的对接人夸赞老神父是如何睿智虔诚,丝毫不提糟老头变成了个年轻貌美的小骗子。

    信教真信的话,他一家子人早都该下地狱永受恶火烧灼的酷刑,别说一尊圣母像,就是再请一百座都弥补不了这些暴徒手里积攒的杀孽。

    如果小神父也不信,那可真是太好了。

    毕竟基督教义里,同性恋也是要下地狱的。

    他怎么忍心看阮夭日后堕落受苦。

    爱德华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想这些也已经是罪大恶极,他勾着眼尾望着微微睁大眼睛的小神父,伸出的手指纤细洁白如石膏雕筑,几乎同圣母像化为一体。

    然后小土狗阮夭很惊奇地看着爱德华手指灵活在圣母像的底座上飞快地按了几下,他听到一声类似于机关启动的“咔哒”声,接着圣母捧在胸口的手心里缓缓弹出一个红丝绒做底的展示台。

    大概有阮夭手掌那么大的四方防弹玻璃盒子,黑曜石底座上铺着一层柔软昂贵的红色丝绒,闪着耀目光芒的浅蓝色钻石安安静静地躺在圣母的掌心。

    小神父非常没有见过世面地睁圆了眼睛“哇”了一声。

    系统“阮老师,收敛一下。口水要下来了。”

    爱德华笑眯眯地看着小神父,语气诱哄“ruan想不想摸一摸它”

    阮夭有点犹豫,流光溢彩的宝石,光滑表面总恍惚飘散起一层茫茫的雾气,想来触手应该是带着寒凉的。

    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呢。

    虽然确实很值钱就是了。

    “摸一下又不会有事。”爱德华满肚子坏水,一只手不经意似的捉住了小神父缩在宽大袍袖里的手。

    阮夭的手生的和他人一样,明明也是个纤长柔韧的男孩子身条,对比来看就显得幼稚的可怜,白人少年可以很轻松掌握住他的整个拳头。

    泛着粉红的指节圆圆地硌在爱德华的手心。

    阮夭夜里当爱德华是害怕,所以对他格外宽容。一回到日光之下,就难免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但是他也只当他们白种人,尤其是这个海岛上民风“淳朴”都是特别热情好客,所以只是想试着抽回自己的手,并没有想到其他有的没的。

    所以说刻板印象害死人。

    系统回去应该立即禁止某个网瘾少年看一些阿美莉卡英雄片。

    爱德华立即露出受伤小狗的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阮夭“ruan是不喜欢我吗”

    阮夭结结巴巴“也不是”

    “那为什么拒绝我”

    阮夭心想你们外国人怎么搁谁都像谈恋爱似的,说话还怪暧昧的。

    他艰难挤出一个笑弧“我只是不习惯和别人接触。”

    爱德华继续天真无邪,祖母绿眼睛里一层晃荡的水光“我们睡都睡过了。”

    阮夭额角开始冒冷汗,舌头又在打结。他深吸一口气,这个世界他的设定要比爱德华年纪要长一两岁,难得可以做个知心长辈,努力控制让自己语气听起来正常且温和“爱德华,好朋友之间睡一觉是正常的。”

    怎么听起来奇奇怪怪的。

    “我的意思是说,睡了那又怎么样呢”

    不是。

    对面少年眼神逐渐鬼畜。

    阮夭差点把舌头咬了,紧急补救一番“反正又不会怀孕。”

    完蛋了。

    系统呱唧呱唧在意识海里鼓掌,对阮夭崇拜至极“宿主大人果然很厉害,这么典型的渣男语录真是运用的灵活自如,不愧是我们炮灰部的明日之星。”

    阮夭“是,是吗”

    爱德华的眼神很不对劲,他直勾勾盯着阮夭被彩色玻璃映得迷蒙艳丽的侧脸“所以ruan,只要不怀孕怎么样都可以吗”

    阮夭抖着嗓子“统子哥,他这么问,是不是想跟主角攻胡搞的意思”又不是双那个星,也不是ab那个o,纯纯现耽怎么造得出崽子。

    主角受这个意思难道不是要跟主角攻玩到昏天黑地颠鸾倒凤吗

    可是他是个纯情男孩啊

    才刚满十八岁

    系统是个经过积分升级,见过大风大浪的钮祜禄统,一脸饱经风霜地淡定道“像这种背景,搞纯纯谈恋爱本来就不太可能吧”

    这个要求无理取闹到就好像非要逼后宫三千佳丽的皇帝攻下半身养胃只有遇见命中注定的主角受才能起来一样离谱。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被安利看了一个古早港片的片段,站街主角受被大佬看上在房间里准备嘿咻的时候后悔想跑,一开门被两个黑衣保镖按回床上霸王硬上弓,瞬间古早强那个纸那个爱的dna就动了,可惜大佬是个真中年大肚油腻男,qq只能脑内换脸他老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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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闻舟一渡  1个;第115章 y father,y ord9“亲爱的小姐,  可以帮我一个小忙吗”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工匠提着工具箱对着女仆露出一个称得上绅士的微笑。

    虽然在帽檐的遮挡下只能看清下半张脸,但是足够惹小女仆红了脸颊。

    “有,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请,请讲。”

    脸上生着可爱雀斑的小女仆紧张地抓皱了围裙,  如果她这个时候胆子大一点抬起头来和男人对视的话,  就会发现男人铁灰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

    男人顺手拉低了帽檐,没什么血色的薄唇弯着一个勉强称得上温和的弧度“那边的钟楼好像上锁了,  可以帮我打开一下吗,理查少爷让我来修上面的大钟。”

    说是钟楼,其实很久没有什么人来过,那面巨大的铜钟也早就不走了。不知道二少爷那颗除了泡妞再也装不下别的东西的脑袋里在想什么。

    家里的仆人本来就不该对主人的行为有过多猜测的,  因此小女仆毫无戒心地擦了擦手掌心浸出的汗,  细声细气道“那么请您跟我来吧。”

    若是老教父还活着的时候,肯定不会白白遗忘这么一个绝佳的暗杀点。

    莱恩慢悠悠提着那个工具箱,手指在年久失修的扶梯上面沾到了一层细灰。

    他缓缓摩挲了一下还带着一层黑色手套的指尖,脑海里莫名想到那个可怜兮兮的小神父,因为笃信上帝,  所以对所有人都傻傻地伸出援手。

    真的伸手逗逗他却发现不像表面看上去的软弱可欺。

    小猫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莱恩的眉毛突然颤了颤。

    他想到杜瓦尔家那个蠢货小少爷是昨天把阮夭叫走的。

    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名义上是海岛最尊贵的家族,追根究底还是杀人越货起家的凶徒巢穴,  一个弱到好像吹口气就能散架的亚裔年轻人进去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

    向来冷血的杀手先生一边面无表情地想那个笨蛋神父就算被人玩烂了也不关他的事,  一边却忍不住起了要把雇主和任务对象一起干掉的想法。

    杀手先生顿了一下,  把这种突如其来的暴虐杀意归结于仅存的一点可怜善心在作祟。给自己在未曾谋面的上帝面前挣一些情面而已。

    这么想的话,他好像可以勉强减轻点自己突然生起的怒火。

    早先收到的消息,那个懦弱愚蠢的小少爷平时最喜欢待在老教父给幼子盖的玻璃花房里。离钟楼不过五百英尺的距离。

    莱恩架好枪,从狙击镜里望过去,  却看到一张比满室怒放的鲜花还要艳丽的脸蛋。

    杀手先生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

    阮夭觉得那块钻石像是有什么古怪魔力似的,盯得久了,便不由自主地朝它伸出手。

    光滑切面上浅蓝色的璀璨流光映得那双小鹿似的圆眼睛都被晕染成了幽蓝。

    细白手指在防弹系数极高的玻璃外罩上停顿了一会儿,接着不可避免地震颤了一下,僵住不动了。

    “怎么了”

    阮夭深切怀疑爱德华患有肌肤饥渴症,像只随时需要主人抱抱的小狗一刻不停地找机会和小神父肌肤相贴。

    如果主角攻看到这一幕的话会吃醋把他干掉的吧

    阮夭怂唧唧地在心里“嘤”了一声。

    爱德华想探头去看那颗拿来向小神父献媚的钻石,却被阮夭下一个动作挡住了视线。

    “我那个”阮夭喉咙发紧,侧身遮住了展示台,“我觉得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突然想起来教堂还有事,我要回去了。”

    爱德华比阮夭要高出一个头,因此小神父要是想求人,就不得不抬起上目线看他。

    阮夭好像完全不知道他这样子有多招人。浅琥珀色的眼里像是覆着一层粼粼的水色,反着彩色玻璃窗的艳丽光彩,看得小少爷心里都恍惚了一下。

    好像童话故事里迷路的小鹿,圆眼睛无辜又天真,无知无觉地走进猎人一早布置好的陷阱。甚至还会因为猎人虚伪的好心用长睫毛亲吻沾满血液的捕猎器。

    “你送我回去吧。”小神父低着长长的眼睫,很紧张似的颤了颤,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勾了勾爱德华的衣角。

    撒娇一样。

    阮夭从来没有在爱德华面前露出过这么软弱的样子。他总是竭力在这个比自己小一两岁的少年面前装出一副成熟稳重的表象来。

    其实阮夭也不想干这么崩人设的事,但是他怕再不走,小少爷可能提前没命了。

    小少爷情窦初开,刚谈上恋爱就没了也太惨了。

    阮夭还牢记着在他不知情的时候矜贵的小少爷已经爱上了那个嘴贱的要死却也牛逼的要死的杀手。

    这个副本的初始状态太过温和,以至于阮夭时常忘记掉自己处在一个怎样暗流汹涌的世界里。

    作为海岛上第一黑手党家族继承人之一的爱德华,随时都有送命的危险。

    一枚阴险的红点正明晃晃地停在钻石的中心,宛如恶魔睁大的猩红瞳孔,下一秒就能蛰住倒霉蛋的心口,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阮夭不是没见过影视里的狙击红点,但是骤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抖了一下。那是正常人在面对死亡威胁的时候下意识的惊惧。

    他也不知道那枚红点是来自某个刚刚被吐槽过的老熟人,只是隐约察觉红点似乎看上了他的手指,故意逗留在神父还残留着花香的指尖,让阮夭总有一种随时会被从某个角落里射出来的子弹轰掉整只手的错误知觉。

    小神父的手指慌慌张张地蜷缩起来,连指尖都全部缩在了宽大的袍袖里,失去了目标的红点很快就以说的上是猥亵的角度晃了一下停在了阮夭的腿间。

    阮夭觉得小红点恍若实质,顺着袍子一路攀上来,像是冰凉的蛇伸出信子黏腻地舔舐着神父藏在禁欲黑袍下的温软皮肉。

    阮夭没忍住冒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他这个样子其实有些反常,爱德华很轻易就能发现不对劲,但是总是温柔疏离的小神父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黏糊糊地主动伸手挽住了爱德华的手臂。

    “这里这么大,我怕迷路。”亚裔神父的英语还是不大娴熟,求饶的时候有一种生涩的卡顿,让爱德华想到女仆碗里化开的棉花糖。

    很甜,可以揉捏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阮夭觉得自己有必要保护一下这个笨蛋小少爷,恨不得用自己的身体给爱德华做肉盾,可惜小神父生的实在娇小,和爱德华比起来更像是一只当着大狼狗的面张牙舞爪的小猫咪。

    小少爷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处于危险之下,只是对小猫突然的黏人感到受宠若惊,晕晕乎乎幸福的好像踩在云上。

    阮夭这个时候就是当着他面把宝石塞口袋,他可能还会顺便帮阮夭打包,生怕锋利棱角划伤神父的手指。

    阮夭倒是没空察觉爱德华这点小小的温情,他只想赶紧让爱德华离开红点的视野。

    钟楼上的杀手先生手腕上绷起狰狞青筋,铁灰色眼眸里难得出现一丝类似于被挑衅到的狠厉。

    向来遵循任务对象都是萝卜白菜的疯狗莱恩,头一次对萝卜产生了极大的恨意。

    果然还是要把他做掉吧。

    但是

    莱恩有点烦躁地继续窥视着花房里黏黏糊糊的两个人,那个笨蛋,胆子小的一吓就哭,要是血溅到他脸上,会吓坏的吧

    莱恩可以确信阮夭发现他了,但是小神父遮遮掩掩试图保护那个装模作样小少爷的态度实在是令人讨厌。

    得想个办法偷偷地做掉他。

    莱恩的准镜里从任务目标那张讨人嫌的绿茶脸转移到小神父因为紧张而双颊泛红的精致脸蛋上。

    莱恩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嫉妒起自己的准镜。

    想用自己的唇代替红点亲吻准镜里的小美人。

    这次就先便宜这个臭小子了。

    不知道杜瓦尔家那个装模作样的小子到底用了什么术把阮夭留在家里整整一夜,莱恩脑子里已经闪过了一万种小神父被玩到坏掉的禁忌画面。

    越想越生气。

    那个漂亮蠢货不知道要被这种黑心白莲花怎么骗。

    是不是骗他一起脱衣服睡觉了。

    可能还趁阮夭不注意的时候做了什么更过分的事情。比如像狗一样把自己的脏东西蹭了阮夭一身。

    反正阮夭这么笨,就算留下痕迹了也只会以为是自己不干净。

    莱恩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开始磨牙了。

    忍不了了,现在就要把那个家伙弄死。

    阮夭手心里都是黏腻的冷汗,红点逡巡似的故意从他身上再转移到爱德华的头上,最后又落到阮夭的心口。

    系统实时给他播报红点的位置。

    红点一在爱德华身上出现,阮夭就觉得呼吸都要停掉。

    但是他现在好像完全没有办法阻止背后的杀手,他隐约记起自己好像还有一个读档重来的技能。

    只能咬咬牙,用自己挡住红点。

    百花圣母的脚下是一级又一级的石阶,台面上还覆着一层青绿藤蔓,阮夭“不小心”绊倒也是正常。

    爱德华本来心猿意马地被小神父抱着胳膊,心里瞬间都计划好了以后和阮夭去哪里度蜜月。

    然后他便猝不及防地听到了小神父一声轻呼。

    清艳的香气溢满鼻腔,微凉的发丝轻飘飘地撩过少年的颈侧。

    爱德华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被阮夭扑到了地上。

    他甚至顾不得后脑勺传来的钝痛,刚想问阮夭怎么了,一声子弹破空而来击碎彩绘玻璃的动静让爱德华瞬间变了脸色。

    阮夭全身都压在小少爷身上,破碎的彩色玻璃在阳光下晕成极艳的虹色,神父瞳光粼粼,软红间喘着气,偶尔会露出藏在唇肉里的白牙。

    恍惚间爱德华以为自己看到神女。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1005  23:54:4220211008  04:07: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蔺  1个;第116章 y father,y ord10第一百一十六章

    阮夭现在只能庆幸自己身上穿的黑袍子可以完美挡住他尚在发软的双腿。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是骤然响起的尖锐枪声和飞到耳边的玻璃碎片仍然吓得小神父脸色苍白。

    本来就白的脸现在看起来更是缺乏血色。

    没有当场吓到哭出来已经是阮夭极力克制自己的成果了。

    爱德华倒是已经熟悉了这种随时出现的暗杀,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连脸上沾到的灰尘都没有擦光是先去检查阮夭有没有事。

    阮夭全身发麻,像只大号的玩具娃娃被少年抱在怀里从头摸到脚。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ruan。”身量足足比阮夭高大了一倍的小少爷用抱玩具熊的方式把神父搂在怀里,手指从阮夭的后脖颈一直安抚到细腰。

    到后面阮夭都有点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担心自己受伤,  他的手停在腰上的时间也太长了一点。

    小少爷表情倒是收敛的很好,  同样被吓得脸色发白,但只是单纯为自己居然连累了神父而懊恼,  不顾自己摔疼的后脑,可怜兮兮地揪着阮夭的衣角想送他回去。

    阮夭为了在傻白甜小少爷面前维持自己岌岌可危的高大形象哆哆嗦嗦地坚持要自己回教堂。

    小少爷看起来更委屈了,尖尖下颌收紧,柔软的金色发顶上翘起一簇随风飘扬的呆毛,  瓷白脸蛋上还有弹片擦过的伤痕,  完全是一只被人类残忍抛弃了的大金毛。

    阮夭每次看爱德华露出这个表情都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个真的很屑。

    “烂就对了嘛,我们做炮灰的人品越烂越敬业,说明宿主大人真是天纵奇才,天生适合做我们这个行业呢,今年演技大赏起码可以排进前十。”系统蹦蹦跳跳地围着自家被吓得不轻的宿主大人大吹彩虹屁。

    “至少您现在对小少爷有救命之恩,  想骗他家的钱就更容易了。”它倒是很会挑话来安慰人。

    阮夭一听见可以赚小钱钱,眼睛瞬间变超亮,  和出口就是铜臭味的财迷系统一拍即合,  毕竟根据管理局的规定,  任务世界的财产也是可以酌情转移一部分到现实世界来的。

    阮夭曾经几度后悔自己没有从之前的任务世界里多搜刮一点油水,  导致每次休假只能蜗居在家里吃泡面看剧。

    毕竟之前每次任务都是大失败,光是赔钱就要赔好大一笔,奖金更是想都不要想。要不是最近几次好像走了狗屎运,攻受反目成仇都能判定成功,  阮夭应该至今还是过着紧巴巴的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小可怜日子。

    小羊皮靴踩在被积年雨水冲蚀出凌乱刻痕的石板上,脚步声沉重又拖沓,空空地在两侧老旧却华丽的巴洛克风格的楼房间回响。

    腿软得连走都走不动,阮夭只能勉强扶着老旧砖墙,走两步就停下来休息一下。

    细细密密的喘声从软红唇肉间溢出,零零碎碎掉落在寂静无人的巷道里,不像是恐慌后惊魂未定的喘息,更像是染上了旖旎色彩的暧昧呻吟。

    昏黄的暮色照得偏僻小巷里一片暖调的橙色,色泽饱满艳丽的绣球花穿过生锈的铁栏轻佻地向行人探露脸颊。

    一身禁欲系黑色长袍的小个子青年狼狈靠在墙上,被冷汗浸湿的黑发湿漉漉地黏在雪白额角,浅琥珀色的眼眸在暮光流转下几近瑰丽。

    “你是迷路了吗”略显迟疑的声音还夹杂着一点少年的青涩,突兀地在暗下来的巷子里响起。

    阮夭下意识惊惶地抬眼去看声源的方向,眼里流淌的暮光被长睫撞碎,冒失的闯入者甚至可以听到琉璃碎裂的声音。

    诺顿是兰斯大街上一条凶名赫赫的野狗,五岁被不靠谱的父母丢在黑城,靠扒着垃圾桶里的泔水长大,十一岁就跟着城里的黑帮做事,到处收债打人,风评极差,街边只知道流口水的小孩子都知道要绕着这个家伙走。

    就算是最贪婪无耻的小人看见这种不要命的野狗也只能老老实实从裤兜里掏钱。

    诺顿没有姓氏,名字也是偶然隔着玻璃橱窗从商店里的电视中听到,觉得酷就拿给自己用了。

    一整个随随便便长到十八岁的小破孩,称得上英俊的脸被一头嚣张的红色短发夺去了大部分的视线,嘴唇上学人打着一个闪亮的银环,左边锁骨上盘踞一块花体十字架的巨大纹身,看起来一副花里胡哨的凶狠,实际上连和同伴们结伴去红灯区也只会睡在空房间里看一晚上电影。

    爱情电影看了不少,仍然对攀上来的妩媚肉体没有兴趣。

    今天晚上那些天天泡在漂亮男人女人身上的家伙们又是成群结队地要去花天酒地,诺顿对这种事没有兴趣,也不是天天都有兴趣泡在房间里看电影的,冷着脸拒绝了浑身酒气的同伴的邀约。

    那些流氓也知道诺顿不好惹,心里骂他童子鸡,表面上还要亲亲热热揽着少年胳膊说那真可是太可惜了。

    “听说凯瑟琳那边新来一个妞贼带劲,会扮成修女给人”更下流的句子隐没在发黄的齿间,几个小瘪三互相抛抛忸怩的媚眼立刻心照不宣地嬉笑起来,滚烫烟灰簌簌落在地上,被风四下吹散。

    真他妈无聊。诺顿插着裤袋暗暗地翻了个白眼。

    黑城是个没有信仰的地方,在这里婊子都比耶稣更来的可信,偏偏唯一的一幢破旧教堂就盖在里红灯区不远的地方,好像公然在向上帝挑衅。

    这里的街区道路规划很不合理,巷子歪歪扭扭,有些地方格外狭窄细长,经常走着走着就会转到意想不到的地方。

    比如那间连窗玻璃都被人砸碎的尖顶教堂。

    最近好像被人修好了一点,起码看上去不会破烂的可怜了。

    诺顿漫不经心地从那里路过的时候想着有人用那种格外低廉轻浮的语气提起过教堂里面来了一个新神父。

    真他妈搞笑。

    神父来这里是打算救赎魔鬼吗

    像这种罪恶之城,神来了也只会堕落成撒旦。

    满脸阴郁的英俊少年对着教堂尖顶上的十字架竖了个中指,嗤笑了一声转过街角。然后就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个倚在墙角低低喘息的亚裔青年。

    亚裔在这里是很少见的,诺顿忍不住走近了一点。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看不出身材,被墙灰蹭脏了的衣摆下一双还算体面的小羊皮靴,线条秀丽的面部轮廓隐没在橙黄色的日光里,看不真切。

    他没有注意到有人来,只是用手指抵着墙壁,半张着的水红色唇肉里微微吐出一截舌尖。

    诺顿张张嘴,他平时是懒得管这种事的,但是这喘息喘的太勾人,尾音飘飘渺渺地勾着少年人那颗向来冷硬的心脏,体温都不自觉地在升高。

    他好像能闻到从那绯色舌尖吐出来的艳烈香气。

    诺顿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是迷路了吗”

    好像累到极点的亚裔青年听到声音受惊似的抬起一张秾艳脸蛋,浅琥珀色的眸光被浓黑长睫抖散,或许是灼烧的暮光,他看起来还没有诺顿巴掌大的脸上一片比探出铁栏的玫瑰还要娇艳的红色,的纯黑头发黏在光洁额角,漂亮的恍如天使堕世。

    诺顿足足有一分钟没有回过神来。

    他模样看起来太过凶恶,亚裔青年,不应该是少年有点瑟缩地又往墙角退了一步。他看起来比诺顿还要小,颊上还覆着一层柔嫩的软肉,漆黑领口露出一截苍白纤细的脖颈,随时可以叫人用牙齿研磨上面的圆润骨骼。

    “我没事。”声音细细弱弱的,牙齿好像在打架。

    阮夭觉得这骤然出现的高大少年看起来实在凶神恶煞,怀疑他过来要收保护费,哆哆嗦嗦地抓住了胸口唯一值钱的十字架。

    阮夭抖着牙齿,甚至开始苦恼地思考要是十字架被抢走了怎么办。

    装神父本来就够难的了,少了道具就更麻烦。

    因此阮夭只能更无辜地看向走向自己的暴戾少年。

    他目光太无害,也太好欺负。简直是明晃晃地在告诉打手你可以随意揉捏他。

    诺顿发现他在害怕自己,故意走近了一点,看到小亚裔颤得更厉害。

    走近了才发现小美人简直漂亮的胜过他曾经在电视里看过的任何一个电影明星,橱窗里的华国瓷娃娃也没有这样细腻精致的五官,这么近的距离也看不出毛孔。

    是疑心他是不是化过妆的程度。

    黑发上因为缀满了汗水,看起来一闪一闪的,诺顿还是第一次在白天看到星星。

    他忍不住靠的更近,鼻尖几乎蹭到柔弱亚裔的唇瓣。

    果然嗅到了如心里想的那般绮艳香气。

    从未有过的点燃了诺顿黯淡已久的暗红眼眸,男孩眼里骤然亮起的眸光几乎要把阮夭烫到。

    “你是哪家店的”他以一种热切而殷勤的口吻询问他,像是乳臭未干的小子担心暴露自己的青涩而强硬装出娴熟淡定的语气。

    阮夭有点迷茫地眨了下眼睫。

    “你在说什么”

    可怜的小神父自己可能完全没有察觉到,他过于艳丽的颜色和某种古板清高的职业格格不入,就算是老老实实穿着一身禁欲长袍,无意间露出的纤细手腕和白腻皮肤也很容易被误认成是在玩某种情趣。

    阮夭细声细气地和少年解释“我没有钱。”

    “没有钱。”诺顿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以为他是在和自己讲价,“这里的人都没钱,你想要多少”

    阮夭目光更迷茫,抓着项链的手指更用力,以为对面红发少年在故意逗他,语气更软,哆哆嗦嗦地“我,我真的没有钱,我只是路过的。”

    诺顿皱了皱眉,他实在缺乏和流莺说话的经验,但是看小亚裔这副样子估计是自己出来单干的,也不知道“店”是什么意思。

    这么蠢的家伙除了一张脸真的可以让客人满意吗

    “这里出来做事的人都是需要在店里挂名字的,你一个人被他们发现了就惨了。”诺顿难得好心给眼前小美人解释。

    阮夭更恐慌,心里想这个店说不准是什么组织的黑话,生怕一不注意就像电影里黑涩会那样被砍手指,只好顺着诺顿的话“我没有店的,对不起,我以后,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以后一定换条路走。

    可恶,人倒霉起来果然喝口凉水都塞牙。

    刚从被枪打成筛子的危险下逃生转脸就遇到了收保护费的混混。

    诺顿发现这个小亚裔好像根本没有听懂他的意思,有点不耐地伸手抵住了阮夭身后的灰墙,两人鼻尖贴的极近,基本再近一点低头就能吻到那张水红色的唇。

    阮夭眼睫毛抖得更厉害。几乎是带着哭腔地哀求“我真的没有钱,你要是想要的话,这个给你。”

    他抖着手要把十字架解下来,心里苦涩地安慰自己破财消灾。

    谁知道红发混混按住了他动作的手“不用,带着更有那种感觉。”

    他几乎是用夸赞的口吻和阮夭说话“谁给你出的主意,你穿这个很合适。”像是祭坛上堕落的神女,圣洁和浪荡界限明晰又交缠难舍。

    “你这套衣服是哪里买的看起来质量还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1008  04:07:5120211010  03:17: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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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在线秃头、白莲糊  10瓶;小咩  5瓶;绿过所有晋江攻  1瓶;第117章 y father,y ord11阮夭是被这个叫诺顿的红头发混混左一句“时间还早”右一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各种威逼利诱稀里糊涂地哄到家里去的。

    一是因为小神父胆子小得好像兔子稍微吓一吓就什么都肯做,  脑子又总是迷迷糊糊的,分辨不太清楚别人好意恶意,二是这头嚣张的红色短发很容易让他幻视成某只又凶又别扭的大狗。

    等到他回过神来,  发现自己身在一片拥挤逼仄的低矮屋宇间,不远处暧昧的红色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和胸口的银十字架上,  偏偏脸蛋纯洁的仿佛清晨犹带露水的百合花。

    阮夭有点迟钝地眨了眨眼睛,  迷茫地看向那个凶神恶煞的非主流少年。

    他好像完全没有弄清楚状况,连自己是来干嘛的都不知道。

    诺顿看他这副纯洁无知的样子,  心里也狐疑了一下,这个漂亮的小亚裔真的是出来“做生意”的吗

    但是出现在那种地方,又穿着很能勾动男人下腹谷欠火的制服,喘的还那么好听,  各种奇奇怪怪又恰到好处的因素加起来怎么想都不像是完全无辜的样子。

    总不能真是个神父吧

    诺顿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逗笑了。

    这么漂亮的仆人,  神自己也会忍不住的吧

    “你知道你要做什么吧”男生低头怼住阮夭的鼻尖,压着气声撩拨睫毛都在发颤的小美人。

    阮夭犹犹豫豫地看他一眼,白种人凌厉的高挺眉骨和深陷下去的眼窝让少年在不笑的时候格外有一种凶恶冷漠的感觉,暗红色的眼珠让人联想到不详的血色。

    他偏偏生的又比别人格外高大,和瘦小的一只手就能提着后颈拎起来的阮夭比起来压迫感强到吓人。

    阮夭不太想跟着陌生的少年进门,  纠结地在身后勾着自己的指节,鼓起勇气细声细气地说“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别杀我。”

    他声音本来就绵软,  放得轻声一点不像讨饶更像是欲擒故纵。

    阮夭把眼前的红发少年和电影里那种一言不合就拔枪杀人的黑涩会联系在一起,  想到进了门就可能被灭口,  心里哀叹自己倒霉明明什么也没有看到,也只能小心翼翼勉强补救一下。

    “你要钱的话,我全身只有这个最值钱了。”阮夭还是一厢情愿觉得他图财,被自己捏的发红的指尖指了指自己脖子上摇摇晃晃的一点银星。

    说实在的,  那条细细的链子坠在主人纤细柔韧的雪白长颈上尤其能引起男人一些不可言说的。银链绕着天鹅似的颈项,下端埋入黑色的厚实长袍,偶尔走动的时候更像是一线流动的有生命的银光,隐隐绰绰地让男人口舌发干。

    诺顿向来脾气很不好,黑城信奉的丛林法则告诉他喜欢的东西直接上手抢就是了从来用不着浪费口水,唯独面对这个脆弱得吹口气就会摔倒的小亚裔时总是莫名其妙狠不下心动手。

    他很不耐烦地“啧”了一下,和头发同色的眉毛高高地挑起,有点恶意地抓住了阮夭的下巴,两颊的软肉瞬间从他的虎口间如同甜腻奶油一般溢出一个柔软弧度。

    他告诉自己这个小亚裔和粉红房间里那些男男女女都没有什么差别。

    “你是在和我装傻吗”

    “穿成这样站在街上,不就是来找倒霉鬼的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烦躁起来,只是想起来他靠着墙喘得那么涩情,是不是在自己之前刚招待过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

    那人是不是把他弄得很累很疼

    诺顿又开始胡思乱想,对待阮夭语气就更加恶劣“睡一次要多少钱看你这样的,应该不值钱吧”

    他就是故意的。

    这张脸就算是比起电影里那些蝴蝶一样张扬漂亮的明星们都要来的精致艳丽,要是能被人包装一下的话说不定也是一个传奇的影星。

    可惜说到底,现在不就是一个落魄到出来站街的流莺吗运气好点能遇到个大方的金主养一阵子,运气不好被那些底层人渣欺负到死。

    诺顿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从红灯区里像只夜莺一般灵巧地飞出去,要么一步登天,要么就被折了翅膀丢在泥泞街边等死。

    红发混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阮夭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穿衣服出门,他下意识攥住了衣角意识到自己穿的确实还是那件扣子能一直扣到喉结上的严实黑袍的时候狠狠松了一口气。

    这个人脑子可能有点毛病。

    阮夭试图和他解释“我不是出来那个的。”他好像有点难以启齿,脸颊上烧着一团比远处靡艳灯光还要灼热的红色。

    他看到红发混混眼神好像更冷了一点,白种男孩嘴角勾起,有点邪气地逼近阮夭“怎么你打算免费吗”

    免你妈啊。

    阮夭心里重拳出击,嘴上唯唯诺诺,竭力忍住内心的怒火“我不是做那种事的”他有点害怕男生会在他之前继续口出狂言,连忙接上,“我是新来这里的神父。”

    他举起自己脖子上的项链给男生看“我是从梵蒂冈教会来的。”

    他手上的十字架吊坠做工很精致,拿在手里的时候分量也不轻,确实不像是普通的商店里能买到的劣质仿品。

    阮夭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红发混混的脸色,发现少年眉目好像有松动的迹象。阮夭心里松了一口气,心里想还好这是听得懂人话的家伙。

    结果下一秒少年抓住小神父的手腕,后脚踹开了大门把这只看起来纯洁娇小的亚裔丢进了房间里。

    诺顿是这一带最有名的打手,上面看重他,所以常常给的佣金也够多,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家里看着宽敞又干净的样子。

    但是阮夭很快打破了这一切。

    他被捏痛了手腕,细细地发出一声闷哼。诺顿察觉到他疼,猝不及防松手的时候因为惯性阮夭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撞到身上的桌子。

    玻璃水杯被小神父撞到咕噜噜地滚下桌沿,碎成了好几瓣,尖锐的边缘在黑暗里闪着恶意的冷光。

    阮夭被这突然的动静吓得哆嗦了一下,看着诺顿的圆眼睛好像走丢了的小鹿,一层薄薄的泪光闪在他的眼睛里。

    “对,对不起。”

    红发少年有点懊恼地发现自己好像总是因为这样的眼神心软。他都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发现了他吃这套,所以故意来钓他的。

    阮夭像模像样地握着自己胸口的十字架,声音哆哆嗦嗦“你现在放我回去,主会原谅你所做的一切。”

    诺顿没所谓地挑了下眉毛,觉得很有意思似的把阮夭禁锢在自己的手臂和桌沿之间“你真的信教啊,信的什么撒旦教”

    他如愿以偿看见阮夭的脸上流露出一种羞怒的神色,这让他看起来更加鲜活漂亮。

    “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信仰。”他抓着十字架的手指指节都发白。

    这个亚裔真是蠢得够可以,难道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处境吗

    诺顿逼视他“你真的是神父”

    这身一副别是从哪个倒霉鬼身上扒来的吧

    阮夭终于觉得不对劲,小小声地,很困惑地问他“我看起来不像吗”

    “像,像极了。”少年阴阳怪气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懒洋洋地松开了手,“纯洁的像个处女。”

    他把自己摔在了一旁的柔软皮质沙发里。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根万宝路,随手划开火机点燃了。空气里顿时燃起一股让阮夭不太舒服的烟气。

    阮夭皱起眉,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少年夹在指间的香烟凝成一个古怪又安静的红点,在安静地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的房间里明明灭灭。

    “那个既然误会解开了,可以放我走了吗”阮夭不安地捏紧了衣角。

    诺顿低笑一声,指尖的烟灰落在他的大腿上被他随手拂去“可以,为什么不可以。”

    他指了指大门“不用我送吧”

    他态度变得太快,阮夭隐隐觉得他话里有话。

    但是他实在不是很想和一个暴戾的街头少年在一个房间里待上一晚。阮夭只能咬咬牙推开了门。

    刚推开一隙门缝,阮夭就被外面摔碎的一个玻璃酒瓶吓了一跳。

    他惊魂未定地按住胸口,催眠自己这只是意外。

    下一秒一只绿眼睛的黑猫从门口飞快地窜过,阮夭甚至能感受到一股古怪恶臭的腥气从鼻尖窜过。

    阮夭听到后面诺顿百无聊赖地开关着他的打火机。

    他可不敢开口让这个危险少年送自己回去,只能咽了咽唾沫试图自己在漆黑得什么都看不见的逼仄街道里走两步。

    不远处的转角里亮起一点跃动不定的光团。

    成群结队的混混们正醉醺醺地踩着歪歪扭扭的步伐走过来,阮夭甚至可以很清楚地听到他们在谈笑一些什么。

    “艹,今天那个小修女可真他妈爽。”

    “一边摸还会一边念圣经哈哈哈哈”

    过分下流狎昵的词句从喝得颠三倒四的男人们嘴里流出来,阮夭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什么也听不到。

    “不知道教堂里那个是不是也这样”

    “就他那张脸,是不是早就给教皇那个臭老头玩烂了。”阮夭脸色更白,他当然知道那些人说的人是谁。

    再往前走难免要和这群人对上,阮夭细痩四肢加起来也比不过他们随便一个人的粗壮手臂,真对上的话阮夭打了个冷颤。

    他往后退了几步,踩到了一个纸盒。

    迅速瘪下去的饮料盒很不客气地发出一声尖锐的气声,立刻吸引了那群醉鬼的注意力。

    “谁在那里”

    阮夭瑟瑟发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要是被他们发现了身后贴上来一个温热的带着一点淡淡烟草味的怀抱。

    阮夭还没来得及出声便被人连脑袋都牢牢地摁在了怀里。

    “吵吵闹闹的,干什么”少年有点懒洋洋的偏又含着点威胁的声音在空旷寒夜里响起。

    原本气势汹汹的一群人顿时站住了脚步,看着怀里还抱着个人的诺顿露出一个讪笑“哦哦,原来是诺顿,这么晚还不睡”

    “关你们什么事。”红发少年连个笑都懒得装,拎着怀里的小鹿关上了大门。

    混混们面面相觑,表情诡异地回想起诺顿胸口那个一身黑衣的小个子。

    看不到脸,只能看到一截在夜色里仍然莹白惹眼的后颈。

    “艹,这家伙终于想开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写文化程度不高的夭夭被骗去当涩情主播然后线下掉马哦感谢在20211010  03:17:2220211011  23:59: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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