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2章 My Father,My Lord(6)
作品:《恶毒炮灰每天都在翻车[快穿]》 阮夭当然不知道这一家子的人都是怎么想自己的。
他抱着本被翻得破破烂烂的圣经出现在杜瓦尔家的古堡时, 简直像是一只翅膀闪光的蝴蝶不慎落进了魔王的巢穴。
挺着啤酒肚的大哥是最先笑着出来迎接他的人。
爱德华在看到神父身影时的喜悦还未来得及挂上眉梢,那个油腻恶心人的死胖子已经率先搓着手过来领着阮夭坐到自己身边来了。
金发少年脸上肌肉抽搐了一瞬,狠狠地咬紧了牙关。
“上帝知道我有多么爱他, 哈哈哈您真是来救赎我的天使。”乔纳森一脸猥琐地放屁,借着说自己是多么虔诚借此和阮夭贴的更近。
神父淡定地抱着他的圣经往边上蹭了蹭, 和浑身酒味的男人隔开了一段距离。
他在想着怎么从这胖子身上挖一笔。
鲁迅说过从坏批身上骗钱不能算干坏事。
系统鲁迅没有说过。
阮夭你闭嘴。
“上帝一定会很高兴有您这么一位聪慧明智的信徒。”漂亮的亚裔青年唇畔含笑, 眼尾浅浅勾起的弧度让乔纳森瞬间晕头转向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黑城真是一个很友善的地方呢。”阮夭笑眯眯睁着眼睛说瞎话。
乔纳森瞪大了浑浊的绿眼睛看着那双纤细瓷白的手在胸口画出一个端正的十字,耳边传来神父有点沮丧的轻柔话语“可惜这么充满信仰的城市里却只有我那一处简陋的房子可以为广大信徒传播神的福音。”
乔纳森立刻色令智昏举起粗短手指“希望神父原谅我的僭越, 我是说,我愿意为教堂的扩张和修缮充足的资金。”
他一边低头看着神父那扣到喉结上的领口,一边端起一个虚伪的笑“希望神父不要嫌弃,我们杜瓦尔家实在是, 太希望为教会做出一点微薄的贡献了。”
他好像生怕阮夭不信, 挥挥手叫一个助理过来当场签了张数额让阮夭原地暴富的支票。
神父漂亮的脸上露出一点犹豫和不可思议的表情。
猫儿一样的圆眼睛微微睁大了,下一秒生着一层柔婉泪膜的眼里流露出感激的笑意“您真是太善良了。”
“如果神父不介意的话,我也愿意以我个人的名义为教会做出贡献。”理查见不得这个死胖子抢先自己一步,放下手里挑逗金翅雀的象牙签子,笑着凑过来, “我想大哥是不是捐钱之前还得过问一下大嫂呢”
乔纳森的老婆是另一个黑色家族的女儿,这两天会娘家去了, 否则以惧内出名的乔纳森怎么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调戏神父。
还没等理查说什么, 爱德华已经受不了了。
明明是他请来的神父, 却被这两头蠢猪围在一起没完没了地骚扰。
神父, 神父会不会生气
会不会怪他讨厌他
他蹭的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地瞥了一眼自己两个又蠢又恶心的哥哥,再看到阮夭的时候脸上一瞬间又变幻出那种柔软无害的小狗似的神情。
“神父,ruan, 我很想你。”他直接拉住了阮夭的手,竭力捋平自己的舌头,力求把阮夭的姓说的字正腔圆好显出他们两人不一样的亲昵意味。
他和神父贴的那么近,圣经的油墨香混着神父身上天生的香气勾兑出了一种格外圣洁又放荡的惑人味道。
碰到阮夭手背的那一刹,爱德华脑子里霎时间闪过神女被压在神坛上被迫的晦乱画面。迷乱的天光,破碎的彩绘玻璃,鲜血和jy一齐从大腿上流下。
恶火烧灼他,谷欠望吞噬他。
爱德华像是被烫到了一样飞速地松开手。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用那种恶心的想法想神父呢
这是渎神。
渎神是重罪。
可是爱德华被西装掩住的肌肤上因为战栗和刺激而竖起细软的寒毛,连牙齿都在格格打颤,堕落的神父好像格外美丽。
让人忍不住想看看,他彻底破碎的样子。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可怜嘛。
于是阮夭脸上露出神棍专有的高深莫测表情微微一笑“好哦。”
阮夭穿着大了一号的毛绒拖鞋站在杜瓦尔家阴森华丽的长廊里的时候第一百零八次后悔自己随便答应了爱德华留下来过夜的请求。
那个小少爷实在是很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看起来天真无害的脸蛋来哄骗阮夭。
也或许是阮夭看起来实在是个好心肠的笨蛋。
刚过十八岁生日两颊还带着婴儿肥的金发少年用他那双祖母绿的眼睛盯着手足无措的小神父,手指撒娇似的勾着阮夭的衣摆,连声音都是恰到好处的害怕和虚弱“妈妈在我六岁的时候就走了,现在爸爸走了,我一个人觉得很寂寞。”
他恨不得连脑袋都塞进阮夭怀里,亲昵得好像一只找到新玩伴小狗。恨不得连肚皮都翻出来给阮夭摸摸。
有谁能拒绝一只撒娇小狗呢。
阮夭毫无戒备地任由小少爷拉着自己的衣摆,心里想着不愧是从小在父母手心里长大的孩子,连一个陌生人都能轻易托付信任。
这么一想的话,他这个为了偷宝石伪装成神父的骗子就更坏了。
最后居然还要觊觎人家青涩的身体。
实在是太过分了。
系统心超大,摸摸意识海里拇指阮夭的脑袋“安啦,我们恶毒炮灰都是这样的,不给主角搞点事情怎么能叫恶毒呢。”
阮夭撑着下巴思考也是哦。
“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抱着大熊也没有用。”爱德华当然听不到阮夭的心声,他垂着金色的眼睫,很快挤下一滴眼泪。
他其实比阮夭要高出一个脑袋了,但是低着头努力把自己塞进阮夭怀里的时候看起来有一种格外稚气又笨拙的可爱。
阮夭立刻缴械投降,觉得自己好像在欺负一只天真的小动物,于是晕晕乎乎地点头答应了。
小少爷破涕而笑,两只手臂刚好地能把纤细的亚裔神父完完全全地抱在自己怀里,鼻尖甚至能嗅到阮夭颈间若有若无的香气。
把自己完全献给神的人会有这么勾人的香气吗
爱德华不知道。
但是他很喜欢。
这不是变相地在告诉他纯洁无瑕的神也有机会被拉下高坛吗
只要稍微,付出一点点的行动就可以了。
阮夭浑身僵硬地站在走廊上,比他身材要宽大出很多的睡袍下摆松散着露出一截光洁柔润的小腿。雪白的脚后跟陷在毛绒绒的拖鞋里,被热水浸泡后呈现出一种玫瑰似的深粉色。
走廊墙壁上点着柔和昏黄色的壁灯,两侧油画上的人像似乎要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活过来。壁灯的光只能勉强照亮周围小小一块地方,余下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古旧的镀金藤蔓爬在墙沿上,很难不让阮夭想到一些地下洞穴之类的可怕地方。
似乎随时会有怪物从黑暗里冲出来把他吃了。
杜瓦尔家用百年烧杀劫掠来的家底在海岛小城里盖了一座巨大如迷宫的庄园,让人联想到童话传说里锁着无数珍宝以及藏着无数陷阱的诡秘古堡。
阮夭只是出来洗漱一下的工夫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按照规矩他应该睡在客房里,但是阮夭完全找不到自己的房间在哪里。
他身上还穿着爱德华特意找出来的睡衣,金发少年有点歉意地抱着那些衣物说不知道神父的尺码,只能委屈阮夭先穿他的。
经历了无数崩坏世界的阮夭似乎已经八百年没有遇到过这样真善美的主角了,感动得泪眼汪汪,更觉得自己坏到透顶对不起主角受。
甚至主角受提出自己晚上害怕的时候还答应了和他一起睡觉的请求。
系统挠头感觉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阮夭犹犹豫豫地站在走廊的尽头,思考要不要麻烦这里的侍女。
“神父”轻佻浮浪的声音猝不及防在阮夭耳边响起,阮夭一愣,偏过头去。
是爱德华的二哥理查。
那个约炮约到整个人看起来比肾亏还肾亏的花心男人。一张堪比电影明星的脸硬生生被纵欲过度给毁了。
他身上穿着一件风衣看起来是打算出门,手里还提着一个奇怪的小布包。
“您在这里做什么”他笑意盈盈地凑近了阮夭,脱了古板黑袍的亚裔男孩看起来年纪更小了,水汽蒸得阮夭整张瓷白脸颊上都是秾艳的玫瑰色,裹在过大的睡袍里时宛如一只柔嫩婉艳的花苞,随时可以被人折断的样子,颤颤巍巍地惹人怜惜。
不知道谁给他找的这套衣服,有够涩情的。
腰间带子一拉就被人看光了。
小神父局促地抓紧了自己的睡袍,琥珀色的虹膜上因为尴尬浮起一层浅浅的光晕“我找不到我的房间了。”
他小小声地向理查求助,因为羞耻声音便更细弱,他本来就是偏向柔和的嗓音,这么弱声弱气地说话听起来更有种雌雄莫辨的意味。
理查觉得自己的心尖上似乎被羽毛尖轻轻地搔了一下。
“如果神父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为您引路。”他对着阮夭行了一个绅士礼。
阮夭松了一口气,慌慌张张地挤出一个流星一样的笑“那么谢谢了。”
好乖。
理查心里瞬间痒起来了。
那些勾勾手指就会自己往上贴的莺莺燕燕有什么意思,还是这种看起来又纯洁又好骗的小美人逗起来有意思。
他于是故意站在阮夭身后,轻轻地在那只软白耳朵上吹了一口气“小神父知不知道我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阮夭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不好意思当着人家的面搓手臂,只能结结巴巴地顺着他的话往下接“那是什么”
理查脸上露出一个恶作剧的微笑“是一只小鸟儿的尸体哦。”
阮夭身上的血瞬间都凉了一下。
他说话更加磕绊“是是病病死了吗”
“不是哦。”男人脸上扭曲了一瞬,但是很快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心平气和道“我想是老大家那个小胖子吧,他用餐刀把我的金翅鸟拆成了十几块。”
“有些小孩子,就是天生的坏种呢。”
在不知道那个布包里装的东西之前,阮夭还完全没有感觉,等到理查告诉他里面是小鸟血腥的尸体,阮夭鼻尖似乎隐隐约约地嗅到了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阮夭脸上好不容易被水汽蒸出来的一点艳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我,我好像到了。”他看到前面有一个房间半开着门,灯光从门缝里一直照亮了门口的驼色长绒地毯。
小神父慌慌张张想推开门,却被理查一只手扶住了腰肢。
好细。
男人心里惊讶了一下。
几乎是一只手就能轻松围过来的程度。
这要是在床上,稍微用力一点就会断掉吧
“神父小心呐,鞋子要掉了。”他的视线从小神父被睡袍勾勒出纤细腰肢一直落到毛绒拖鞋露出的粉红色脚后跟上。
“理查你来这里干什么”门里的人感受到动静,走出来看见自己哥哥之后脸色很不好,“你的手在干什么”
男人似乎对自己这个弟弟很是忌惮,面不改色地收了手,甚至还耸了耸肩“逗逗他而已。”
他像脸色煞白的阮夭举了举手里装着金翅鸟尸体的布包,笑起来“做个好梦,小神父。”
最后看向爱德华的时候眼神变了变,勾了勾唇角“你也是,我的弟弟。”
阮夭觉得爱德华和这一大家子变态生活在一起的日子一定过的水生火热,以至于看向他的时候表情都温柔了不少“所以,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
爱德华表情看起来好委屈,一言不合就喜欢伸手和阮夭抱抱,鼻尖埋在阮夭还残留着沐浴露香味的侧颈上,声音都闷闷地“我一个人不敢睡觉。”
“我已经失眠好久了,一到晚上我就害怕。”
“ruan,让我和你一起睡吧”
他看起来这么可怜,翡翠色的眼睛里盈盈蒙着眼泪,蓬软的金色发丝蹭着阮夭敏感的肌肤,好像一只哼哼唧唧的金毛狗狗。
阮夭完全无法拒绝一只爱和人贴贴的狗狗,虽然和狗狗抱抱的时候是自己整个人都被迫埋在爱德华的怀里。
“好,好呀。”
系统挠头我觉得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国庆节快乐哦我已经准备好在宿舍大看七天七夜簧文看到羊尾bhi
爱德华的人设大概就是我把你当做高岭之花,就算是占便宜也只敢偷偷摸摸搞,结果被我撞见你和野男人莱恩乱搞于是黑化的套路。
从前面几个世界大概可以看出他黑化之后会有多变态,所以在思考要不要让他上本垒x感谢在20210929 01:10:4720211001 03:36: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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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y father,y ord7阮夭好像一条蚕严严实实裹着被子浑身僵直地躺在床上。
他有点困扰地想着这位小少爷似乎有点过于黏人了。
爱德华离他好近, 不知什么时候一只手抓住了阮夭的手掌,白种人的骨架优势在他小少爷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单手可以轻轻松松把阮夭的手指包在掌心里, 好像幼儿手里攥住的安抚巾的一角。
让阮夭连苛责他都做不到。
“对不起,我已经习惯抱着大熊睡觉了。”尚带着稚气的绿眼睛里流露出很抱歉的无辜神情, 食指无意识似的摩挲过小神父每一根细长如玉的手指, 蹭过的地方瞬间激起一阵暧昧的微弱电流。
“所以现在睡觉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抱些什么。”他多此一举地解释道。
阮夭不喜欢和人黏的好似夹心糖,但是小少爷敏锐察觉到他有想逃走的动作, 牢牢攥住他的手指,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可怜兮兮地蹭着小神父散发着浅淡香气的侧颈,发丝撩过阮夭裸露出的肌肤, 带来细密的痒意。
“神父是觉得我很烦吗”
“我没”
阮夭动了动身子, 试图离这颗毛绒绒的狗勾脑袋远一点。
“别走。”小少爷把声音放得越来越低,甚至还夹杂着一点细碎的哭腔。
“我很害怕。”
阮夭在爱德华面前总觉得自己好像狠心抛弃小狗的屑主人,只能战战兢兢任未来黑手党的教父乖巧窝在自己的怀里。
好重。阮夭痛苦面具。
“ruan,”爱德华亲昵地隔着一层被子环抱着小神父的腰,碎金一般的发丝好像夜里铺开的一片星海, 也像是散落在天鹅绒褶皱里的金砂。
阮夭觉得他的头发好漂亮,想伸手摸摸小少爷看起来亮晶晶的柔软发丝, 看看是不是像金子一样凉凉的。
“你身上好香。”爱德华的声音埋在被子里闷闷的, 听起来完全还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只能勉强抓着自己唯一能触碰到的浮木, 好让自己不被溺毙在看不到头的恐惧里。
“你好像我的妈妈。”
大可不必。
你们欧洲人比喻都这么奇特的吗
虽说刚刚失去了父亲的小孩会比较缺失安全感是没错,但是这样他完全睡不着觉啊
骗子神父木然地睁着眼睛盯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习惯了抱玩具熊睡觉的爱德华少爷显然把阮夭当成了他的大熊,四肢都牢牢地扒在瘦弱的小神父身上, 压得阮夭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阮夭决定在被压成饼之前再垂死挣扎一下。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耗费了这么多的精力这个时候早该困了。
阮夭竖着耳朵听着少年逐渐放松下来绵长呼吸声,估摸着他应该是睡着了,小心翼翼地试图推开他横在自己肚子上的一只胳膊。
哪里知道爱德华看着清瘦,力气比起阮夭还是要大不少,阮夭又不敢惊醒他,憋闷得脸都红了也没有办法移开他的手臂分毫。
反而自己手都弄酸了。
阮夭郁猝地咬着唇肉,很坏心眼地想这个家伙如果知道自己是来骗财骗色的,还会不会这么黏人。
小少爷应该是睡熟了,阮夭蠢蠢欲动,在他耳朵叫了一声“爱德华”
他声音放得轻软,撩在耳边宛如神女薄纱裙摆扬起的风。惑人又不自知。
“爱德华你睡了吗”
窗帘是半拉着的,黯淡的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寂静得只能听到两个人呼吸声的房间。
没有反应。
阮夭试图扭了扭藏在被子里的身体,小少爷睡梦中被人打扰,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梦呓,终于松开了缠在小神父身上的手脚。
自由了。
阮夭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一脸炮灰相地搓了搓手。
作为一个骗财骗色老色批,他必须要好好轻薄一下这个自己送上门来的傻白甜小美人,给他一点教训。
“记得不可以亲嘴哦,主角受的初吻必须是主角攻的。”系统紧张兮兮地提醒。
“知道知道。”梦中强吻阮夭已经很有经验。
爱德华好像睡的不太安稳,眉头都微微蹙着,眼皮下眼珠很不安地颤动着。
阮夭又想到他是个才过了十八岁生日的小孩,顿时觉得自己罪恶起来。
他很有负罪感地低头凑近了少年熟睡中的脸,抿了抿嘴唇,眼疾手快地在少年不断颤动的眼睫上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
好像蝴蝶亲吻眼睛。
本来似落水小狗一般不断发抖的少年瞬间安静了下来,精致眉目在狠狠地纠结过一瞬之后就极缓慢地舒展了。
脸上竟然隐隐约约带上了一点朦胧的笑意。爱德华本来就是天使似的漂亮长相,这样软绵绵地陷在被褥里安睡的时候看起来更容易叫人心软。
“真是个麻烦的小孩。”小神父一边嘟嘟囔囔很不高兴地小声抱怨着,一边很不计较地主动伸手环抱住了因为做噩梦全身都是冷汗的小少爷。
“做个好梦吧。”
阮夭自觉完成了轻薄主角受的艰巨任务,眼皮早就沉得互相打架,软绵绵地打了一个无声的呵欠,懒洋洋地好像一只娇气小猫凑在金毛小狗的怀里,安安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爱德华觉得自己好像陷在一团轻飘飘的云里,像是柔软的海浪,也像是母亲温暖的子宫,连带他的身体和灵魂都要在这种温度中渐渐融化。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一辈子陷在这样的温柔陷阱里。
爱德华杜瓦尔六岁那年失去了他的母亲。
那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偏偏选择了最无法被上帝原谅的死法自杀。
他到现在还能记得金发女人用那双哭泣的眼睛看着自己,他那时生的比别的小孩都瘦弱一点,站起来还不到妈妈大腿高,女人跪坐在地上才能和儿子平视。
她红肿的眼睛在哭,但是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我早该知道他是个混蛋的。”她美丽的蕾丝裙下面是遮都遮不住的青紫伤痕,新旧痕迹层层叠叠到了一种可怖的地步。营养不良的细痩胳膊甚至还没有一个六岁小孩的手臂粗壮。
“你要记住,神不会救你。”
“你要自己有用才能摆脱一切,摆脱黑手党,摆脱这肮脏的血统。”她抓着小儿子的手臂,用力到几乎要把指甲掐进小孩幼嫩的皮肉里。
她破损的膝盖下还垫着被撕碎的圣经。
“神是虚伪的垃圾,只有你自己才能救自己。”
“我宁愿沦落地狱,也绝不信神。”
每个午夜梦回,女人的话宛如诅咒一般一遍遍回响在他的脑海里,那双红肿的流不出眼泪的眼睛和失去高光的青灰色浑浊的眼珠轮番在他的梦境里交替,木仓声让女人永远摆脱了那些无休无止的和致幻药物,却最终把爱德华杜瓦尔逼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妈妈对不起。他冷静地想。
我注定是个坏种。
他应该一辈子沉在烂泥里,直到和杜瓦尔这个沾满血腥的姓氏同归于尽。
他已经做好了堕落的准备,偏偏在黑泥即将淹至头顶的时候有个漂亮的小神父突然伸出手拉了他一把,不顾小狗全身脏兮兮,温柔地亲吻他的眼睛。
那一瞬间,他几乎要背叛他绝望死去的母亲。
他发出一声长叹,回身抱住沉睡的神父,阮夭柔软的脸颊离他那么近,只要稍微偏移一点距离,他就能用鼻尖蹭上阮夭玫瑰色的饱满唇肉。
这个漂亮、不设防的亚裔小神父。
“你是来救我的吗”
他偷偷在睡着的小神父耳边问他,自顾自露出一个堪称甜蜜的微笑“一定是的。”
阮夭睡得昏天黑地,无知无觉地又往少年温热的怀里靠了靠。
他身上穿的睡袍这个时候总算显出了它的用处。
只用一根绸带勉强包裹的睡衣在一番挣扎之后早就失去了它的本职作用,黑色丝绸平铺在腰际,只在清亮月光下在那具霜白色的身体上平添了一丝欲说还休的美感。
爱德华深绿色的眼睛在夜色里仍旧亮的摄人,一寸一寸几近贪婪地用眼神描绘身下散发着温热香气的躯体。
阮夭生的很白,捧起他的皮肉就像是捧起一抔将融未融的细雪。黑色的在深夜里闪着细碎光泽的绸缎几乎将他露出的大半雪色肌骨同化成潋滟的冰凉玉器。
他睡着的时候全无防备,看起来比爱德华还幼稚一点的脸颊肉在枕边挤出一个小小的弧度。
他的小神父明明很瘦,四肢纤长好似花茎,偏生该有肉的地方都软绵像是刚出炉的草莓糯米糍,柔白颜色下隐隐透出清艳的粉色。
男生好像发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小心翼翼地触碰那一团裹在黑绸睡衣里的柔白脂膏,是软的,温热的,随着呼吸声微微颤动,仿佛随时要从指间化成一摊水。
怎么有人生的这么单薄,轻飘飘一朵枝头滚落的红玫瑰,白山茶,人类手里只要稍微用力,花瓣都纠结在一起分泌出好似眼泪的艳丽花汁。
长相纯良无害的娃娃脸少年歪着头,唇畔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那森然笑意一闪即逝,随即又是那个会害怕一个人睡觉的孩子气小少爷。
怕吓着小神父,还是先不要这么做了。
只要小神父永远对他好,愿意永远留在他身边,他也愿意永远把他捧作山巅雪,天上月,不会给任何人弄脏的机会。
包括他自己。
不管他要什么都可以,他愿意把所有宝物尽献给神明。
阮夭做了一个噩梦。
他好像被看不清脸的怪物缠住了。
那怪物生着古怪的藤蔓,黑褐色的枝蔓抓住了他的脚踝,从小腿一路向上,用暧昧而旖旎的力度缠绕过他生着一层丰软白肉的大腿根,缠过纤瘦的腰肢,细白的脖颈,把他整个人吊在了半空里。
藤蔓上的花朵带着软舌一般的黏腻触感,还会分泌像蜂蜜一样的甜腥液体,小狗一样糊得阮夭全身都是。
阮夭想挣扎,但是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怪物用藤蔓一点一点触摸自己光o的身体。
你要吃了我吗阮夭张张嘴巴,却发不出声音。
在被浓烈香气吞没之前,阮夭睁开了眼睛。
爱德华的脑袋凑在他胸前睡得正香,他试图动了动手指发现抬都抬不起来。好家伙,原来没力气是因为被主角受压麻了。
至于梦到被花蜜糊满全身的原因阮夭低头查看完自己大腿的一霎,瓷白脸颊上顿时漫上一层羞耻的绯色,小猫一样的圆眼睛因为不可思议睁得很大,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没有控制住地往后用力挣扎了一下,惊慌失措地夹紧了双腿。
“我我我”阮夭讲话都结巴,因为震撼半天都想不出要说什么。爱德华仍旧睡得香甜,只是怀里突然空了一下,有点不高兴地哼哼了两声又重新抱住了被子。
阮夭张了张口,浅琥珀色的眼瞳里因为羞耻很迅速地积攒了一层泪光,声音都在哆嗦“统子哥,我不会对主角受干了什么畜生事吧”
他捂住自己的眼睛力图装鸵鸟“我明明只是没有世俗的植物。”
要是真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真的会被管理局开除的吧
阮夭晕晕乎乎地,只记得自己昨晚按照人设好像轻薄了一下主角受,完全没有更过分的记忆了。
小神父慌慌张张地,睡袍也不穿好大半个雪白肩膀露在外面坐在床尾和系统纠结自己干了什么坏事。
看起来更像是拔d无情的渣男了。
系统也结结巴巴,深灰色的金属小方上浮起两坨可疑的红晕“没,没有啊。”
这场面我也没有见过啊。
自家宿主的数据一晚上都平稳到不能再平稳了,甚至一个晚上过去,主角受对宿主大人的好感度还涨到了空前绝后的程度。
阮夭哆哆嗦嗦地移动着沾着可疑液体的双腿,试图悄咪咪摧毁一些罪证。
好死不死的,刚才那么大动静没有反应的小少爷,在阮夭刚想站起来的时候就被惊醒了。爱德华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一脸纯真地看着全身僵硬的神父“ruan,你在做什么”
于是阮夭不得不把那脏兮兮的痕迹继续留在大腿根上,仓促地笑了一下“我习惯早起,天主说过勤劳是美德。”
小少爷睡得头毛都软乎乎地炸起来,闻言笑起来很亲昵地在床上膝行了几步从背后抱住了神父纤细的仿佛一握就断的腰肢。
“神一定会赞美您的虔诚。”
系统怪怪的,好像夫妻。
阮夭局促地红了耳根,他觉得欧洲人表达喜爱的方式太过热情了,他有点招架不住,更何况他现在急需要去洗掉一些脏东西。
“我想我应该先去”剩下的话在少年天真的呼声中被迫吞回了肚子。
爱德华眼睛眯起来,好似得逞了的豺狼“ruan,你身上有一种好奇怪的味道。”
“是,是吗没有啊。”阮夭眼睫颤颤,他实在不适合骗人,要装作若无其事的话起码不要让自己脸红呢。
那种腥膻味道阮夭自己也闻到过,但是掩耳盗铃地觉得用睡袍盖住就不会被爱德华发现了。
小少爷闷声闷气地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ruan身上好香。”
让我忍不住想做些更过分的事情呢。
“没有关系的,ruan,每个男人都是这样的,这是正常的。”小少爷这个时候反而更像是个成熟的大人,很亲昵地揽着手足无措的阮夭给他解释。
“上帝不会因为这个就放弃你。”
拜托他才不管上帝会不会抛弃他呢。古东方的原生妖怪气哼哼地想,他要信也应该信太上老君玉皇大帝释迦牟尼什么的。
阮夭的角度看不到少年逐渐转深的绿色眼眸,盯着阮夭的时候好像随时要将他拆吃入腹。
小神父的耳朵红得更厉害,充血耳垂恍若之前老教父拍卖来的千万鸽血红宝石,让人忍不住想上手揉捏一下。
阮夭好像受惊了的小猫,抗拒着少年的接触。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早知道不该答应小少爷一起睡觉的请求。
不,甚至不应该答应爱德华留下来过夜。
阮夭一脑袋的乱线。
那些脏浊的痕迹快要风干在阮夭的大腿上,偏偏爱德华只给他准备了一套简单的丝绸睡袍,里面除了一条纯棉短裤什么也没穿。
被勒出的丰软腿肉上满是凌乱的红痕和脏兮兮的东西。
要是一阵风能撩开睡袍欲盖弥彰的一角就能窥见里面蚀骨的风景。
其实阮夭要是能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的话就可以发现那绝对不是他自己睡梦中意乱情迷留下的。
可惜笨蛋神父非常要面子,完全没有想到罪魁祸首是别人的可能性,这个时候只想着赶紧把小少爷打发走,好一个人把罪证擦干净。
那种东西要是干在腿上会很难受的。
阮夭虽然觉得这很丢脸,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种情况他确实很有经验。只不过之前擦掉的都不是他自己的而已。
爱德华只好盯着一张天使脸蛋笑眯眯地说“希望ruan今天可以和我一起去花房,我为你准备了惊喜。”
阮夭只想快点收拾好回他的破教堂。
“我觉得还是不要了,教堂里只有我一个人。”阮夭委婉地拒绝他。
然后爱德华的脸上毫无过度地露出那种被抛弃的小狗勾的神情,眼尾都耷拉下来“好吧。”
男孩长长地叹了口气,无限遗憾地说“本来我还想带神父去看看我们家新拍到的宝石呢。”
宝石
宝石
作为一个就是为了盗取杜瓦尔家神秘宝石才伪装成神父的小偷,阮夭怎么可能拒绝宝石的诱惑呢所有的事情顿时都退居二线,小神父敏感地眨巴眨巴眼睛,眼睫毛好像蝴蝶在扇动翅膀“什么宝石”
爱德华脸上一派纯良,好像是迫不及待和喜欢的人分享秘密的小孩“那是爸爸生前拍下的最后一块宝石,叫做克洛托的眼泪,很漂亮的。”
阮夭假惺惺地露出一点为难的表情“这不好吧”
爱德华从善如流“除了这个,我还愿意带神父去看看我们家里收藏的一些其他宝贝。”
“我觉得这影响不太好”阮夭显然把自己腿上还黏着怪东西的事情给忘了,无知无觉地被小少爷亲昵地揽在怀里,对一个小偷来说比起美色显然还是那块神秘宝石更有吸引力。
阮夭连爱德华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放在自己的后颈上都没有感觉到。
这是一个充满了强烈占有意味的动作,可惜阮夭自己没有反应过来。
他被小少爷自动献上的宝物冲昏了头脑。
爱德华靠在阮夭耳边,手指摩挲在神父后颈圆润如玉的脊骨,天真声音好像蛊惑“爸爸生前就喜欢收藏这些东西,他心疼我,把收藏室的钥匙也给我了。”
“想看多久都可以哦。”
阮夭心说我是那种肤浅的人吗
养尊处优的少爷眼里流露出胜券在握的神情。
亚裔小神父挣扎了一番,秾艳如花的脸上绽开一个亮的有些晃眼的微笑“好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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