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9章 My Father,My Lord(3)111
作品:《恶毒炮灰每天都在翻车[快穿]》 不得不说这次的骗子身份是真的牛逼, 好像所有人都真情实感地相信这个亚裔年轻人是个货真价实的神父,并深深地为他着迷。
就连废弃已久的小教堂都特意有信徒来免费修缮。
好看得像是橱窗娃娃的神父笑眯眯地拢着袖子看着自告奋勇的工人们修缮石膏圣母像,阳光透过彩色玻璃倾泻出迷幻似的光, 他不像是神父,更像是魅魔。
当然这种话, 男人们只敢偷偷地在心里说。
小神父的眼神太过纯洁, 男人们难免不会觉得自己是在亵渎他。
而渎神,是很重很重的罪。
男人们只能用慈善修缮的借口, 一遍一遍地来教堂,隔着圣母像和彩窗玻璃,用眼神抚摸小神父精致的脸庞,再暧昧地流连到衣领以下的地方。
一夜之间, 整个城市的男人都成了忠实的基督教徒, 希求用信仰得到神父的垂帘。
可惜小神父似乎永远也不会知道其中暗藏的艳色秘密,只是单纯觉得这个城市的市民可真是善良啊。
医生是个看起来很斯文的中年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怀里拎着一只被雨淋湿的药箱,灰蓝色的眼睛在看见门后的小神父时骤然一亮。
医生擦了擦满头满脸的热汗和雨水, 少男怀春似的搓了搓手指“ranrunruan神父,”很矜持的男人似乎想流利叫出阮夭那对白人来说过于拗口的姓氏, 可惜一出口舌头便像打结了似的。
医生的脸上顿时充满了抱歉的神情。
阮夭脸上挂着很专业的对谁都一样的微笑, 却足够迷得医生晕头转向。
什么都没有问清, 就迷迷糊糊跟着神父来到了房间里。
上帝啊, 我进了小神父的房间。
医生心跳如鼓。
他趁阮夭背过身去,用力地吸取空气间漂浮着的淡淡香气。
小神父哪里都是香的。
阮夭完全没有注意到医生在后面做什么,他小心地拉上门,带着医生去看他床上的主角攻。
男人就算是昏迷中也带着令人胆寒的冷酷神色, 阮夭给他掀被子的时候手都在抖。
他身上都不是普通能摔出来的伤,阮夭心知瞒不了医生,脸上只能做出一副很沉痛的神情,眼睛一眨,睫羽上就凝出了可怜兮兮的泪珠“这是我表姑妈家的儿子,来到这里每天只知道吃喝嫖赌,欠了科斯塔家的高利贷实在是没有钱换,被他们抓住打成了这个样子。”
幸亏主角攻也是纯黑的头发,让阮夭的胡扯不至于露馅。
小神父似是无地自容,捂着脸哀哀戚戚地抽泣了一声,可怜的不行。
谁能忍心拒绝这样一个人畜无害的美人呢。
医生很温和地贴近了小神父的身体,一只手按在了男孩相比起欧洲人来说过于单薄的肩膀上,圆润的骨骼在掌心惶惶地震颤。
好像被抓住的小羊。
岛上的科斯塔家族是专门放高利贷的,每天都有各种各样还不起钱的人被装上水泥袋丢进海里喂鲨鱼。
“您的表哥能从他们的手里捡回一条命已经很幸运了,一定是您的虔诚打动了上帝。”
医生按着小神父的手不自觉往更下面的地方滑去。
小神父无知无觉,任由他手指往下,一直到腰际的时候他好像终于记得从远房亲戚的悲痛中抽出身来,灵巧地躲过了医生越来越过分的手指。
“那么就拜托您了。”
“上帝会赞誉您的美德。”小神父垂着眸,眼下卧蚕格外明显,圆鼓鼓地诱人轻吻。当然医生到底没有成功,小神父眼疾手快反手关上了门,把医生和沉睡的杀手关到了一起。
莱恩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看见一束明亮的天光从阁楼的圆窗照进房间,光束里漂浮着无数颤动的浮尘微粒。
恍惚间他以为自己来到了天堂。
看来那个蠢货也没有办法把一个将死之人从死神手里拉扯回来。
男人说不上自己是遗憾还是什么别的情绪,他从来不怕死,做这一行的在刀尖舔血都是很平常的事,唯一要说有点不爽的,就是没能看到那个圣母笨蛋懊悔的表情。
莫名其妙地,男人有点自作多情地想着那个笨蛋会不会哭啊。
长着那样一张脸,很适合被人弄哭,眼泪湿漉漉地糊了满脸,丰润脸颊都被扯得通红,古板的神父袍被扯得乱七八糟,大半个身体都暴露在空气里,手臂上说不定还会因为寒冷生出可怜的小疙瘩。
那个银色的十字架,不应该挂在脖子上,应该沾着湿透的银水,塞进那个藏起来的隐秘小口里。
让他哭着给自己的上帝做祷告。
难以想象有人从重伤中醒来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满脑子胡思乱想这种活该被封禁的鬼东西。
阮夭理了理自己弄出一些褶皱的神父袍子端着一碗热汤递到男人面前。
“你的伤还要再休养几天,就先在这里安心养伤吧。”
莱恩阴郁的铁灰色眸子自上而下地扫了小神父一圈,亚裔男孩有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我身上沾到什么了吗”
外号叫疯狗的男人沉默地摇了摇头,端过他手里的碗将鸡汤一饮而尽。
“噗”
莱恩费了很大的力气逼自己不要做出很丢脸的举动,脖子上一片隐忍的红色,青筋都绷了出来,刚刚缝好的伤口又有要裂开的迹象。
阮夭看起来有点紧张“怎么了不好喝吗”
明明是看起来非常贤惠的漂亮男孩,没想到厨艺会差到能把人直接送去见上帝的程度。
阮夭还浑然不觉,一脸担心地说“是不是伤口又疼了呀,没有关系,我还煮了很多,你可以慢慢喝,我特意请教了昨天来做祷告的苏珊娜,她可真是个好人。”
碗底还漂浮着好几片根本没有切过的罗勒叶,古怪的蒜味几乎要杀掉男人的呼吸系统。要是换一个人的话,他绝对有理由怀疑这是故意给他下毒。
捏着碗的手指挣扎地捏紧又放开,莱恩深呼吸了一下,努力忍住不要把碗摔掉。他可不想再看着瓷器一样的小男孩哭出来。
那会很麻烦的。
杀手先生的脑子里又开始忍不住播放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了。
阮夭眨巴眨巴眼睛,浑然不觉地凑近了病号的脸,柔软丰润的脸颊几乎要蹭着男人的嘴唇。
浅淡的未名的香气蛊惑着男人的心脏。
细白手指掀开了男人松松垮垮的衣领,绷带上果然渗出了一些深红的颜色。
总是在操心一些有的没的的小神父抱着手臂好像是自己在忍受痛苦,白着脸“嘶”了一声。
男人有点抗拒地推开阮夭的手,妄图站起来。
他下手的时候没轻没重,或许也没有想到亚裔小神父是个多么轻巧的人类,随手一推就差点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试图站起来的男人感受到腿骨一阵尖锐的疼痛。
额上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男人嘴角扭曲了一瞬,但总算没有像阮夭那样没用地掉眼泪。
滥好心的小神父擦掉眼角的泪珠,站起来的时候身体还有点摇晃。他刚刚尾椎骨的地方不慎磕在了尖锐的桌角上,本来就是对痛很敏感的身体,这样一撞更是要留下一片不小的淤青。
我要忍住。
阮夭咬着牙,把窜到胸口的邪火努力地压抑下去。
少年跌跌撞撞地站起来,纤细手指扶住了男人乱动的身体“你别动了,伤口会裂开的。”
莱恩脸上神情阴郁“不关你的事。”
万事好说话的小神父唯独对这件事好像特别执拗,浅琥珀色的眼珠里明明还覆着一层亮晶晶的泪膜,语气倒是强硬起来“你要好好养伤,乱动的话会死的。”
男人的腿骨裂开了,要想完全康复的话必须小心养着。
阮夭倒是不想尽心尽力地伺候一个明晃晃讨厌自己的家伙,但是为了维护一个霸道冷酷主角攻的人设,保证他还能以一敌百吊打主角受那群傻逼哥哥,从天而降把拯救主角受,苦逼打工仔就必须可怜兮兮地求着主角攻赶紧留下养好伤。
到时候他想滚去哪里都没有关系。
莱恩几乎要气得笑出来。
他自小便被组织收养,从有意识的时候就是作为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形兵器长大,有用的时候便给组织效力,替组织铲除一些挡路的东西,没有用的时候自己找个地方等死就是了。
一个用完就丢的兵器哪里值得这么用心地养护。
疯狗没有承认自己心里确实烧起了一点奇怪的旖旎,但是一个神父显然不值得他如此。完完全全两个世界的人,稍微有一点交集,都是对上帝的不敬。
阮夭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人讨厌了,眼里那层泪膜闪着惹人怜爱的微光,无限可怜地盯着男人不耐烦的脸,好像一只随时要被抛弃的小狗勾。
软软的黑发都无精打采地贴在脖颈上。
圆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把少年雪白的肌肤几乎照成了半透明的样子,像是男人曾经在某个政要家里看过的从东方来的白玉佛像。
白玉无暇,座下生莲。
圣洁得美轮美奂。
他记得东方人大都信佛,一个亚裔神父,又增添了一丝莫名可笑的意味。
“你知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男人的声音无限冷酷,一根手指轻佻地勾起了小神父的下巴。
阮夭的脸被迫贴近他的下颚,只要再近一点,就能吻到白玉一样的脸颊。
小神父的睫毛紧张地一直在颤,蝴蝶终于察觉到了猎人的威胁,想要逃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被猎人抓住了。
翅膀落到男人的手里,稍微一挣扎,就会被毫不留情地碾碎。
磷粉落了满手,那是蝴蝶最后留在世上的证据。
“你这样的家伙我见得多了。”男人故意用低俗恶劣的话来羞辱他,手指勾开小神父紧紧包裹着的黑袍,扣子崩开一颗,大半柔腻细白的脖颈暴露在男人的眼前。
那股蛊惑似的香气艳得更加迫人。
“以为披个神父的袍子就能骗到我了吗”少年刚刚长成的身体散发着完全纯洁的青涩味道,他应该有二十还是十八
教廷不至于叫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来这么危险的城市。
一个城市的暴徒,怎么会因为一个孩子就乖乖归顺上帝。
“你不会是故意勾引我的吧”高加索人格外高挺的鼻尖暧昧地蹭过阮夭的脖颈,可爱圆润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青色的血管离他不过一指距离,随时可以用牙齿咬穿神父的血管,享用咸腥温热的血液。
小神父的血,会不会也是香的呢
散发着蜜糖一样甜腻的味道,完全由糖心筑成的美人。
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的血都在沸腾了。
“我应该不是你第一个找到的猎物吧”他的话越来越过分,也越来越侮辱人,“哦,不应该说猎物,应该是,客人。”
一个软弱的小羊似的家伙,能这么安然地在暴徒中生存下来,好像除了那点惹人遐想的下流传闻,再也没有别的理由。
“我没有”
小神父绯红的唇肉被他自己死死地咬住,莹白的贝齿在软肉之间陷下一个诡艳的深痕。
他们说的没有错,比起神父,他更像一只受了路西法的命令为祸人间的魅魔。
平白惹人发狂,沦落地狱的魔鬼。
“你的十字架,有没有被你自己吃过”
手指从深陷的锁骨一直滑到阮夭的小腹,手指感受着柔软的肚皮因为紧张在微微地起伏。明明衣服都穿的好好的,偏偏男人的手指已经哪里都摸了个遍。
阮夭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
男人像是故意要试探他的底线,手指终于从那惹人垂涎的软白肚皮离开,然后猝不及防地摸到了更隐秘的地方。
阮夭的大腿开始发抖。
他想跑,但是男人尚未受伤的手像是铁箍一样紧紧箍着他的身体,叫他无处可逃。
喉间发出压抑到极点的呜咽,好像是面临屠刀无可奈何的小羊。
他将要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吞的连骨头都不剩,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眼里那层泪膜更闪,浅琥珀色的眼珠像是泡在碧水里的两颗名贵宝石。
水从宝石的边沿漫溢开来。
滴在男人的手上居然有一丝灼烫的意味。
疯狗却明显不想放过他。
一个连反抗都做不到的美人,除了被吃还能做什么呢
他最好的归宿就是如同菟丝花一样攀附着金枝,只做一个人的爱宠,否则就只能如同下贱的娼ji在各种男人的身下辗转哭泣。
疯狗甚至真的开始在想,阮夭在遇见他之前有没有过别的男人。
毕竟他是个这样好欺负的玻璃美人。
阮夭垂着眼睛,好像已经放弃了反抗。脸颊上都是极力忍耐的嫣红,眼泪打湿了他柔嫩的颊侧,让人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受难中的圣母玛利亚。
那他就是赐予玛利亚孩子的上帝耶和华。疯狗嚣张地想到。
手指从细窄得不过一掌宽的腰胯一路往下。
那里的皮肤比豆腐还要柔软易碎,轻轻掐一下就会引得圣洁的小神父从齿缝间溢出颤动的呼吸。
香气和湿热一起裹着他伤痕累累的灵魂。
他要在渎神的过程中获得永生。
最美味的正餐应该留到最后。哪怕是莱恩这样目中无人的恶徒也知道美食需要慢慢享用。
于是他的手指继续向下。
阮夭本来还在挣扎的手指也不动了。他只是虚虚地抓着男人的手臂,好像无奈认命的羔羊,主动把颈项献祭给高高举起的屠刀。
手上人命无数的杀手先生突然感到了一丝乏味。
这样轻易就被征服的美人,寡淡,且无味。
一瞬间就能从天上明月光变成地上白米饭。他曾经也看过一些华国经典的文学作品,知道华国人喜欢把爱情用月光和玫瑰做比喻。
但是好容易就被征服的小美人,不配做白月光,也不配做红玫瑰。
男人的手指继续往下,落到了少年瑟瑟发抖的大腿根。软肉因为害怕在黑袍下散出一圈旖旎的肉浪。
那景象光是想想就让他硬的发疼。
杀手先生于是纡尊降贵地决定让白米饭升级做白珍珠。
他很漂亮,又太过迷人。
小神父显然是在害怕,向来被教廷保护在高塔之中的小美人,又何时见过如此张狂不守礼法的魔鬼。
“你应该诅咒我。”他试图教小美人反抗,但是小美人只是死死咬住了唇肉,闭上了眼睛。
好像看不到就不会发生。
疯狗要被这样鸵鸟式的幼稚逗笑。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手指明显地碰到了一点不该存在在小珍珠身上的东西。
他全身除了骨头外都该柔软如花瓣,轻轻揉捏就会晕出妩艳的深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冰冷,沉重,散发着凛冽的寒意。
他可太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了。
小神父这个时候好像终于死而复生,那只柔软又冰凉的手,还带着一点可怜的被吓出来的细汗,轻轻地按在了男人的手上。
这其实是一个很奇怪的画面。
小神父全身的黑袍都被疯狗揉的乱七八糟,大半个雪白的肩膀都露在外面,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胸口浅粉色的柔嫩花苞。因为清贫,上次弄坏的羊皮靴没有办法再穿,小神父在房间里干脆是光着脚的。
神父袍被撩到大腿上,细细白白的两条长腿无骨蛇似的懒洋洋搭在凌乱的床褥上。
像是被笔尖的良家少男,也像是勾引男人送命的美人蛇。
可能是刚才哭的实在太厉害,小神父的声音都微微沙哑,他音色本就轻软,祷告的时候好像一捧云或者是别的像棉花糖之类的东西。
现在沙哑了之后,无端有一种更危险也更诱人的意味。
本来占据主导地位,随时准备要把小美人拆吧拆吧吃掉的男人这个时候却不敢轻举妄动了。
阮夭垂着他纤细浓密的长睫,蝴蝶的翅膀一抖一抖的,从猎人僵硬的掌心里恢复了生机,随时预备飞走。
男人不敢挽留。
“我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小神父轻声细语的,眼睫毛忽闪几下,哭的发红的脸颊上勾起一个有点坏的笑。
好像那层带着脸上的可以随意欺辱的柔软假面终于在合适的时机完成了蜕皮,藏着皮囊下的美人蛇摇着细腰爬出来要为祸世间。
“有没有人告诉你,这样很不礼貌”他歪着头,纯洁到有些幼稚的脸颊上笑意朦胧,他那只雪白纤细的,手背还隐隐泛着青色血管的手柔柔地握住了男人在他大腿上为非作歹的手。
细白手指游蛇一般灵巧地滑过男人的手指,绕过箍出大腿嫩肉的黑色绑带,缓缓地按住了扳机。
男人的手热的像块烙铁,阮夭觉得自己的大腿要被他烫熟了。
枪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对准了男人的下颌。
他轻声细语,又好像是漫不经心地和男人解释“你要知道,我不会毫无防备地就来这里。”
那层亮晶晶的泪膜无辜又乖巧地看着男人,他眼睛眨眨,尚未干涸的眼泪又自顾自地滚落下来,濡湿了绯红脸颊。
“所以,你再动我一下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一些对小美人大腿绑木仓的yy感谢在20210922 20:49:3920210922 23:36: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第110章 y father,y ord4小少爷的声音在教堂里响起的时候, 阮夭几乎是一瞬间从那张窄小的木床上跳了起来。脖子上的十字架一晃而过,亮的男人微微眯起了眼睛。
杀手先生好像被这只暗藏着利爪的小猫惊到,手上一时间没有动作, 只是眼神很阴沉地盯着亚裔青年匆忙地拨好自己被汗沾湿的头发,在手忙脚乱地拉好露出大半个鲜嫩肉体的神父袍。
一眨眼的工夫, 那个床上美人蛇似的漂亮男孩又变回了端庄禁欲的小神父。
唯独脸上一点尚未褪去的绯红出卖了他。
赤o上身还绑着绷带的男人一只手撑着下颚, 懒洋洋地勾起唇角“小神父,我们是在偷晴吗”
他眼看着阮夭好像脚下趔趄了一下, 虚弱地扶住了房门。
接着就是很不客气的一声“哐”。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杀手先生甚至看到了小神父脑袋后面炸起的毛。
圣母小猫脾气还挺坏。
阮夭这个时候倒是很庆幸爱德华的出现。
否则他还真不敢保证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他下意识隔着神父袍摸了摸绑着束带的大腿根,刚才收手的动作太快,金属木仓柄直接打在了大腿肉上。
阮夭皱起脸有点心疼地龇了龇牙,少年每一寸皮肉都生的敏感, 被这么一撞立刻留下了红印。
虽然作为一个本质小偷的假神父, 阮夭手上准备了不少重量级的危险道具,但是不妨碍这个笨蛋其实根本就不会用。
“您刚才好像没有拉保险栓诶。”系统很没有眼色地指出宿主的致命缺点。
阮夭额角上冒出青筋。
“我知道。”
所以才高兴那个小少爷来的嘛。
要是再迟一点,阮夭不会开木仓的事保不准就要露馅。
就算是现在安全逃出来了,其实阮夭也吃不准主角攻有没有发现他只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而已。
毕竟他的眼神是真的很变态。
阮夭和他视线交错的时候有一种自己被什么恐怖野兽盯上的错觉。
爱德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要来教堂。
黑城是个没有信仰的地方,这个年轻的亚裔神父是几十年来第一个敢独身来这里的传教者。
他温和, 漂亮,像是泥泞污浊的地狱里突然闯入的一只闪闪发光的蝴蝶。
让人忍不住想伸出手, 把他拢进手心。
这座尖顶教堂已经废弃了很多年, 也就是小神父来的这段时间有人来修缮了一下。爱德华伸手开门的时候, 指尖甚至蹭到了一层灰。
爱德华没忍住皱了皱眉。
在他的心里, 神父不应该住在这种地方。
“很高兴见到你,杜瓦尔小少爷。”揉着一点浅淡香气的嗓音在爱德华出神的时候骤然响起。
小少爷抬起脸,目光怔忪地看着一身黑袍的神父从扶梯上缓缓走下。
看起来好似泛着釉质光泽的细白手指搭在深褐色的扶梯边沿,指尖透着一点点的粉, 无端让人喉咙发干。
爱德华垂下眼睛不敢直视这个亚裔神父的脸,从小被带领着出席各种名流晚宴和重要场合的矜贵少爷偏偏在漂亮神父的面前感到一丝无所适从。
他不愿意冒犯他。
爱德华有点紧张,生怕让神父讨厌他。
外界一直有新闻在说他根本不像是杜瓦尔家的孩子,软弱胆小,连木仓都不会开,一身没有用的艺术细胞。
要不是那张和年轻的教父有三分相似的脸,他可以肯定那群哥哥们恨不得把他踢出杜瓦尔家。
脖子上挂着银质十字架的神父面上带笑地走下扶梯,对着少年做了一个祷告的十字手势“愿上帝保佑你,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他的手指也很好看,点在肩上的时候让人想一把握住。
不知道他的指尖是不是香的,软的。
爱德华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更加不敢看神父的脸。
但是他头低得越深,无可避免地看到了神父袍子下一双光着的脚。
爱德华当年留学的时候,有华国古文学的老师告诉他,古文化里华国女子是很忌讳让别人看到她们的赤足的。
一只手就能完全捏住的,细痩脚掌,黛色的血管在雪白足背上蜿蜒,不自觉蜷起的圆润脚趾,都是像花苞一样的深粉色。
赤o的脚,代表了另一重隐秘的情涩意味。
隐匿于古东方故纸堆里的艳情画面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让这个西方的小少爷找到了具象的存在。
爱德华知道盯着一个神父的赤脚是很不礼貌的,但是他好像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黏在阮夭脚上的视线。
阮夭倒没有察觉到小少爷逐渐走偏的心思。
他只觉得这个小少爷好像矜持过头了。
做了这么久的任务,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腼腆的男孩子,看起来比那些变态要好忽悠多了。
阮夭完全忘记了面前这个可是未来杀伐果决的黑手党教父,脸上的笑更温柔,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杜瓦尔少爷您是来做祷告的吗”
爱德华猛地回过神,脸上红成一片,深绿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些羞愧的意味“不是,我,我是来”
他卡了一下壳,在家里就想好的理由这个时候完全被一些乱七八糟的古怪心思占据了脑子,他张了张口,干巴巴地道“我是来忏悔的。”
亚裔神父细烟一般的眉毛挑了一下。
爱德华觉得自己在阮夭面前丢脸了,脸色更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今天穿的是一身很正式的西装三件套,特意把自己打扮的精致整洁,才敢来见神父。
没想到一开口就闹了笑话。
所幸神父并没有在乎爱德华小小的失态,面色很庄重地说“请跟我来吧。”
“统子哥,救命,忏悔室在哪里”阮夭疯狂呼叫,他其实之前也完全没想到这个小少爷居然如此上道,还没等他想借口接近,小少爷自己就颠颠地来了。
真是一个虔诚的信徒。
骗子神父有点心虚。
升了级的系统君相当可靠,阮夭一路畅通无阻地带着小少爷找到了那间他从未去过的狭小忏悔室。
神父坐在天鹅绒帘幕的后面,来忏悔的小少爷只能看到他从宽大袍袖里伸出来的一截粉色的指尖。
这样也挺好的。
爱德华一边失落,一边宽慰自己。
起码不会在神父面前丢脸。
“请说,上帝会听着一切。”隔着厚厚一层帘幕,好像连神父的声音都朦胧不清。爱德华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好像在做一场梦。
“神父,我有罪。”
“我好像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小神父的笑脸微微一僵,甚至有点裂开了。
“主角攻和主角受见过面了吗”阮夭大惊失色。根据吸引力法则,主角攻和主角受一见钟情是必然事件,只是发生的时机也太超前了吧
和他手里的剧本完全不一样啊
杜瓦尔家的兄弟们显然还没有开始自相残杀呢
“咳咳,剧情总是不可控的嘛,出现一些时机的偏差也是正常的。”系统莫名声音有点飘忽,金属小方应该也想不通主角受是什么时候对主角攻一见钟情的。
这他妈太奇怪了。
“算了,爱都爱上了,说明我们只要走后续剧情就可以了,不是更简单吗”系统安慰人的方向总是很犀利。
阮夭“说的也是。”
他揉了揉脸上崩坏的表情,暗搓搓的还有点高兴。
爱德华仍旧在这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与其说是忏悔更不如说是少男心事的话“我和他其实才算见第二次面,但是我已经无法控制地疯狂思念他。”
爱德华用的是“hi”。
整挺好,说明主角受果然爱上主角攻了。
阮夭心里放起五颜六色的小烟花。
“神父,我很想他,我想和他说话,想和他玩笑,想为他作画。”
少年深深低着头颅,被浅金色刘海掩住的眸子逐渐偏执。
他知道基督教的教义里同性相爱是重罪,他觉得自己说出来,纯洁的神父会被他吓坏的。
于是少年硬生生地改了最后一句话“我想让他做我一生的挚友。”
阮夭怒其不争,做什么挚友啊,直接原地结婚啊
像这样奉行丛林法则的黑色城市,小少爷的矜持简直可以说是明晃晃的异类。
阮夭把怒吼卡在喉间,淡定地握拳咳了一下“上帝会原谅你的一切。”
神色悲悯的年轻神父伸出一只手虚虚地搭了一下爱德华的肩,这本该是一个充满了力量的鼓励性的动作,但是肤白貌美小少爷的脸上红色更盛,甚至晕出了像是醉了酒似的深绯。
他晕晕乎乎地嗅着神父挥手时留下的浅淡香气,翡翠色的眼眸里难得地溢出一点希冀的神色“明天晚上是我们家的祷告日,希望您可以来赏脸。”
骗子神父搓搓手,这不就是把宝石亲自送他面前来了吗
于是阮夭笑得更加灿烂“一定。”
小少爷站在教堂的门口,还是一阵还没有从梦里醒来的恍惚。
他刚才和他的神父一同待在逼仄的忏悔室里足足有半个小时,他还亲口向神父说了告白的话。
虽然纯洁的小神父可能没有听懂,但是足够爱德华笑得像个陷入爱情的傻子了。
然而就在他的身后,半阖着门的教堂里面,赤着脚的漂亮神父被一头疯狗按在了门板上。
“你不是受伤了”
阮夭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主角光环是不是也太强了一点
“嘘。”足足比阮夭高大了一圈的男人轻易地用一只手钳制住了小神父,脸上甚至还带着一点诡异的微笑。
因为够不到地,黑袍下两只赤足只能无力地挣扎着。
“我想,那个细皮嫩肉的小少爷应该不会想看到自己喜欢的神父有这么银荡的一面。”他恶意地加重了手下的力气,阮夭被他掐住脖子,因为缺氧,苍白如瓷的脸颊上漫出绮艳的绯色。
他本来就是个过于妩艳的长相,染上颜色之后越显得浪荡。那身黑色古板的长袍不仅没能冲淡他身上格外勾人的气质,甚至穿出了一种制服y的错觉。
总有人很恶意地猜想小神父的袍子下面是不是藏着什么可爱的小玩具。
门是半开着的,阮夭一低头就能看到小少爷在门口流连不去的影子。
不知道现在还不走是在干嘛。
你们小情侣之间难道有雷达吗
阮夭不敢出声,浓长眼睫颤了颤,露出小狗勾似的很可怜很无辜的眼神。
“别这样看着我。”莱恩低头蹭着小神父柔软的侧颊,高加索人过于高挺的鼻梁甚至能在阮夭的脸颊上拱出一层腻白的软肉。“我怕我会忍不住。”
小神父发出一声低低的啜泣,瑟瑟发抖地盯着男人“我救了你。”他用口型对男人说。
“你不能这么对我。”
莱恩在笑,世界一流的杀手先生显然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知恩图报。
“我当然可以,小骗子。”他声音低沉而沙哑,震得阮夭耳根子都发麻。
然而他骤然睁大了眼睛,浅琥珀色的眼瞳里,璀璨的星光四处散逸。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922 23:36:0320210926 03:03: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蔺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想a 2个;雾雾、晋江评论区 1个;第111章 y father,y ord5阮夭无可避免地感到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了。
他张了张嘴, 硬是只从喉口挤出了一丝游丝似的虚弱气声。
“稳住,他在诈你。”系统生怕自家宿主晕晕乎乎地就被主角攻套了话,有点着急地在意识海里疯狂闪烁小红灯。
小神父晕晕乎乎地眨了眨眼睛, 现在的状况他就算是想说也说不出口。
杀手先生一只手从脆弱的脖颈一路上移,牢牢地捂住了他半张脸, 阮夭眨眼的时候长长眼睫掀起的微弱气流甚至能拂到男人生着木仓茧的手指上。
捂住了小神父嘴巴的手心里一阵暖融融的湿意。
很痒, 微妙的痒意一直从手心的肌肤窜到骨头里,恨不得用什么东西来解解痒。
比如这个亚裔神父的漂亮身体。
莱恩甚至能轻松地想象出神父那张绯红色的宛如花心的唇瓣是怎么在轻度缺氧下可怜地张开一点, 恨不得连舌尖都伸出来卷取稀薄的空气。
软白脸颊上烧出的暮云似的红色已经覆盖了他大半张脸,眼睫一颤就会滚下亮晶晶的眼泪。
好不容易整理好的领口又被男人蹭开了,被揉皱的布料里可以看到禁欲小神父一点晶莹的深陷的锁骨。
带着一点阴影的凹陷,肌肤细腻如昂贵的东方丝绸, 要是能盛上一汪糜烂的液体, 那画面一定会很漂亮。
莱恩本来有一瞬间的心软,但是又莫名地想起小美人是怎么勾着他一点点迷失神智,最后用木仓口故作凶狠地对准他下巴的。
要是他稍微聪明一点,传奇的杀手先生现在应该已经被一木仓崩碎了脑子。
小美人果然还是带点爪子才更吸引人不是吗
神圣的不容侵犯的高岭之花,就应该被俗人的手摘下裹上肮脏的浊液, 关进玻璃罩子里供世人观赏。
只要给上一枚银币,谁都能轻易把娇贵的漂亮小兽逗得哭出来。
让他躺在自己虔诚信奉的, 甚至愿意奉献自己的圣经上, 赤身o体沐浴在圣母哀愁的目光下, 让上帝看看他的信徒是如何被凡人玩弄。
莱恩深吸一口气, 带着一点轻佻的笑意捏住阮夭的下巴“小神父,你的圣经呢”
阮夭知道他在怀疑自己的真实身份,眼里瞳光像星子似的细细密密地闪,让人联想到羊羔, 兔子等软弱的小生物。
捂着他的嘴巴他要怎么狡辩,不是,解释。
男人本来也不想给他解释的机会。
他只是要找个理由欺负阮夭而已。
阮夭紧张地不断扑闪眼睫,一直低头看着脚下被金色日光勾勒出的长长影子。那个小少爷在教堂门口徘徊了大半个钟头,现在终于消失了。
莱恩本来想着要用什么姿势把这只小家伙吞吃入腹,猝不及防感受到手心一点湿润的痒意。
不是呼吸喷洒出的热气,是柔软如花瓣的舌尖一点一点地舔舐过手心的纹路,像一只羽毛轻飘飘地搔过手心,也像小猫怯生生的讨好。
掌纹上都蒙着一层湿亮的水色。
阮夭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从男人虎口露出的眼睛无辜地望进男人铁灰色的虹膜。他的眼睛好亮,莱恩甚至能在里面看到自己因为忍耐而绷出的青筋。
“你不应该做神父,而是做个表子。”他抵着阮夭的耳朵,手背都因为用力泛出狰狞的红色。
阮夭要气死了。
嘴贱男到底是为什么会被世界选为主角攻啊
但是现在半条命都攥在人家手里,他也只是滚了滚喉结,脸上因为窒息晕出胭脂一样的艳色。
小神父直直盯着男人的眼睛,线条流丽的眼尾缓缓地勾起来,弯成两弯盈盈的月牙,碎光在眼底浮动。
漆黑额发都地黏在脸颊上,明明还什么也没有做,但是又像什么都已经做过了的样子。男人甚至想点起一只烟。
小神父这样秾艳漂亮的脸蛋,要是抽烟一定会很诱人吧
莱恩又忍不住想起曾经一个亚洲人雇主,他家里有一扇古东方的美人屏风,脸颊晕红的美人从繁复的衣裙里伸出一只洁白的手臂,手指抓着一只珐琅彩烟斗。
浮起的烟雾让她的五官模糊出一种艳情又堕落的美丽。
后来
莱恩眉头抽动了一下。
他后来用木仓管捅爆了那个出尔反尔的小心眼岛国男人的喉咙,溅上血的美人屏风更好看,但是在火里燃烧至毁灭才是艺术品最惊心动魄的时刻。
他骤然松开了钳制住小神父的手。
阮夭猝不及防地跌坐在地上,捂着喉咙用力咳了两下,眼睛里都浮起亮晶晶的泪花。
他看起来似乎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眼睛都睁圆了,看起来好呆。
黑发男人摊开双手,很没有诚意地耸了耸肩“rry,但是我还不想被你踢坏小兄弟。”
曲起的膝盖摔到地上的时候还蹭破了皮,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渗出了血丝。
阮夭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委屈过。
他不是个很擅长隐藏情绪的人,骤然失去逼迫他的外力,一松懈下来就再也绷不住了。一开始莱恩还以为小神父是因为窒息而脸红,直到一颗眼泪顺着眼尾一直滚落到腮肉上,杀手先生难得地感觉到了一丝意外。
他好像看见了一只被雨水打湿毛发的小猫崽,蹲下来手很欠地捏了捏阮夭的脸颊肉。
在欧洲人眼里,亚洲人本来就显小,要不是身上这身黑袍子,他绝对会被当成可怜的未成年。
就算是穿着神父袍,看起来也像是穿qg趣制服出来招揽客人的小流莺。男人无不恶意地想着。
阮夭懵懵地被他捏了脸,被眼泪浸湿的脸颊肉显得湿滑,男人没用多少力气手指就滑开了。
浓黑长睫上迅速凝出一颗水珠然后滴在了男人的虎口上。
烫的男人心尖都抖了一下。
阮夭哭的时候也不出声的,像是被欺负狠了,只敢紧紧靠着身后的墙壁一边瑟瑟发抖。纤细瓷白的手指按在地上,用力之大几乎失去了血色。
他没有穿鞋子,莱恩一只手很轻松地抓住了阮夭的脚腕,用力一拉就让小神父整个人都投进了自己的怀里。
被抱了个满怀的小美人就算是沾了灰,全身也是香喷喷软绵绵的。
比那些天价的艺术品要来的有温度的多。
莱恩逗小猫似的揉捏着阮夭后颈上突起的圆润骨头,语气带着一点诱哄的意味“怎么了这就受不了了”
“你刚刚可是想杀了我啊,这下连摸都不给摸”他一只手从袍子宽大下摆摸进去,顺着光滑小腿一直摸到了绑着束带的大腿根。
他手指顿了一下。
那里的木仓已经不见了。
阮夭说话的时候还带着浓重的哭腔,可怜的要命。每个字从舌尖滚出来都裹着一层甜津津的蜜糖和湿漉漉的眼泪。
“我这次不会忘记拉保险栓了。”
阮夭身体都在发抖,他实在是太讨厌这个冷血没有人性还嘴贱的男人了。
“我很后悔救你。”
“滚出去。”
聪明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但是世界顶尖的杀手先生在同一个小美人身上因为同一个问题连栽了两次跟头。
爱德华其实不确定小神父会不会来。
他的小神父,纯洁无瑕,不擅长骗人。
要是说来,一定会来的吧
他有点神经质地咬着手指头,面前是一副已经完成了大半的油画。
“这不对。”他脸色苍白地看着画中半阖着眼睛的鲜花圣母像。
他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但是就是觉得他所信仰的神不是这样的。
“爱德华少爷,晚餐时间到了。”脸上生着可爱雀斑的金发小女仆敲开门,小心翼翼地低着眼睛提醒小主人。
“今晚是安息日,您一定要到场的。”小女仆好像有点紧张,围裙都被她手指攥的皱成一团。
爱德华语气很温和,甚至还含着一点隐隐的雀跃“我知道了。”
他没有一丝犹豫地放下手里的画笔,再也没有看那副鲜花圣母一眼。
没入天际的最后一丝橙黄日光斜斜着从加了格栅的落地窗外照在画架上,好像圣母脸上流出两行眼泪。
爱德华今天穿的比那天去见小神父时更精致,领口上别着闪烁的钻石领针,袖口上是一枚和眼睛同色的祖母绿宝石,柔软的金发和天生的娃娃脸让他看起来更加人畜无害,乖巧的就像是传闻里那个被衰朽的老父亲宠的愚蠢又懦弱的小少爷。
两个哥哥带着他们各自的家人各怀鬼胎地坐在长桌上。
看见爱德华从旋梯上下来的时候两个男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大哥乔纳森率先阴阳怪气地笑起来“听说亲爱的弟弟今天请来了那位新来的神父”
爱德华精致的面孔上微微露出一点笑意,温顺而沉默地点点头。
大哥是个被手下人吹捧的熏熏然的中年男人,还未真正从家族继承人的战争中厮杀出来,安逸就已经侵蚀了他本来就不大的脑仁。
“我们的弟弟还真是越来越有魅力了。”乔纳森眯起眼睛,嘴角的两撇小胡子随着他面部的牵扯令人嫌恶地抖动着。
“那个像是瓷娃娃一样的小神父叫什么来着,run啧,亚洲人的名字真是够难记的。他的老师难道没有给他取一个合适的教名吗”
“安吉拉怎么样,哈哈哈哈我觉得很适合他。”
烦死了。
好恶心。
怎么可以用这么轻佻油腻的语气叫神父的名字。
好想吐。
能不能让他闭嘴。
他最好当个死人。
“神父就是神父,不需要别的名字。”爱德华看着侍女们忙忙碌碌地端上新做的菜肴,翻飞的黑白色裙子好像狼狈的花的尸体。
他没有看着自己那倒胃口的大哥,微微笑着看着银质餐盘里倒映出的自己。
精心计算过的微笑看起来很完美。
柔顺,无害,可怜。
神父他,会喜欢的吧
“我倒也觉得,像我们家美丽的小鸟也不需要别的名字。”二哥理查是个常年周旋在裙摆之间的顽劣花花公子,过度的约会让他三十岁的年纪已经看起来阴沉沉的像只应该躺进棺材里的吸血鬼。
只有美色才能让他早衰的脸上显现出一点不一样的光来。
他轻轻地用一根牙签逗弄着鸟笼里叽叽喳喳的金翅雀。
黑豆似的眼睛很无辜地望着自己脸色灰白诡异的主人,亲昵地用圆脑袋蹭了蹭理查细长的手指。
“管家约翰尼我上次拍来的葡萄酒呢端上来”乔纳森把手帕捏的汗津津一团随手丢在了餐桌上。
他的孩子,被宠成蠢货的小胖子正在因为想要二叔的金翅雀而发出尖利的哭叫。
这一家子人,都恶心地让人想吐。
爱德华又忍不住想要咬指甲,但是这很不礼貌。
他不希望随时会到的小神父看见他这个糟糕的样子。
于是他看中了放在餐盘边上的刀子。
啊,红色,他很喜欢红色。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926 03:03:5820210929 01:10: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