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章
作品:《服从专宠(穿书)》 公孙禹城的话说完,殿中听到此话的人纷纷将目光调转看向公孙英琰。
公孙英琰低眉敛目,轻缓的放下搁置下手中的杯盏,轻描淡写回答道“有劳皇兄操心了,说起婚事,听闻近来母后正在为四皇姐的婚事做打算。”
他抬起头,木然的顿了一瞬,仿若没看到皇后和四公主微变的神情,继而认真道“其实乌国大汗这次让阿尔泰世子前来,也有让他选妃的意思。我瞧着”
没让他说出瞧着后面混账话,四公主公孙玉容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头,“不劳七弟挂心了我的婚事自有母后做主”
公孙玉容变脸是意料之中的,因为这不是她第一次挑选驸马,自然不会高兴谁当着众人的面提起。
她的上一任驸马在一年前因为外面养小野猫而和离,当时此事闹得满城风雨,很是难看。
她虽不是皇后所出,却自小养在皇后跟前,加上元昭帝女儿少,因此平日里颇得宠爱,皇后给他选的夫君本也是上佳,可惜公孙玉容自命贵重,仗着宠爱傲慢无礼那是常态,前任驸马和离时不知抖搂了多少她不为人知的丑事。
因为此事,元昭帝对她的态度也淡了许多。
“玉容”皇后忽而沉声制止了她。
卫渝见公孙玉容一脸不忿,心道,果然不是一胎出来的,差别还是很大,换做公孙禹城,便是天大的事他也能忍而不发。
别说公孙英琰只是提起阿尔泰,便是阿尔泰自己要求娶公孙玉容,皇后也必然会替她回绝,这个场合哪里轮的她开口
反而她这句话直接砸了阿尔泰的脸面,更驳了乌国大汗的脸面。卫渝侧眼瞅了瞅那阿尔泰的脸色,果真撂了下来。
公孙英琰安安静静的扯了下唇,与卫渝颇为默契的在心底默念了一声蠢货。
他带着阿尔泰回来,元昭帝本就是借着这个庆功宴想让阿尔泰明白他公孙英琰只是大昭众多皇子中的一员,不必那么的看重他,乌国他日要仰仗的人也不是他,而是大昭真正的主人。
现在皇后养的公主,还是个有过和离史的公主却公然瞧不上他,除非皇后直接应下这门婚事,否则阿尔泰对大昭上位者这些的印象也就到此打住了。
皇后觑着元昭帝不渝的脸色,对着阿尔泰声色缓和道“四公主的婚事已有了适合人选,不过大昭还有许多优质的贵女,大汗既有此意,本宫倒是可以替世子物色一二。”
阿尔泰的脸色并没有多少好转,生硬道“如此,阿尔泰便谢过皇后娘娘了。”
皇后笑了笑,再度望向公孙英琰,面有歉色道“颖妃病在宫中无暇顾及你这孩子,致使你的婚事无人做主,这是本宫疏忽了。”
她情真意切的缓了缓,又对身侧的元昭帝道“皇上,臣妾应当早些想到的。安王年岁已到,如今有了自己的府邸,府中也该有位主事儿的人,便是他自己身边也得有个体己人照顾。您觉得呢”
元昭帝闻言,抚着手上扳指,睨了一眼下方的面色不显的公孙英琰“皇后和太子所言,倒也是朕的心事。”
卫渝听在耳朵里,怎么都不痛快,这不就是准备在安王府安置个他们的自己人么元昭帝,皇后和太子三人一人一句,其乐融融的想着给另一个小儿子设坑的画面,真是感人至深。
元昭帝话音并未落完,保和殿内便是刻意的静了下来。
卫渝垂首看了小孩儿一眼,他侧抬着脑袋一副乖乖听他爸说话的样子,只是那只食指轻敲在杯盏上的动作暴露了他的些许情绪。
她想,大抵跟她一样是在心里骂人呢吧。
元昭帝终于终止了磨人的沉默,道“那人选便就交由皇后一并张罗吧,无论是安王还是世子,挑选的人务必要是京中品性上佳的贵女才行。”
皇后端庄稳重的点点头“您放心,臣妾亲自操持,必定尽心尽力。”说着又和善的对二人道
“安王和世子对人选上有什么想法,也可告知本宫,必然给你们挑一个称心如意的。”
阿尔泰率先道“皇后娘娘做主便是。”
他心底冷哼一声,谁稀罕这京中的贵女这殿中的人根本瞧不上他,乌国虽自愿为附属国,却不是任人羞辱的酒囊饭袋,还是早日回国告知父汗,别叫他对这大昭抱太大的期望。
公孙英琰听完短暂的静默了一瞬。
上位两位的话就这么将给他选妃的事定下了,人人都同意了,唯独没有问过他这位当事人的意见。
他的指腹轻轻剮在杯盏上,也好,便遂了他们愿。
公孙英琰面色不变,起身对皇后拱了拱,恭敬顺从道“那就辛苦母后了。”
他看了眼阿尔泰,笑道“儿臣与世子一样,对人选,儿臣没有任何想法,父皇和母后看重喜欢的,自是能够配得上儿臣的。”
别说元昭帝和皇后,卫渝都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可惜她站在后头瞧不见他的脸色。
元昭帝打量着公孙英琰喜怒不显的面色,须臾,露出满意之色“好。”
公孙恒低着头冷哼一声“装模作样。”
身侧的忠王妃闻言,低身劝了一句“殿下慎言,您若不高兴,一会儿借口去看望母妃,咱们提前离席就是了。”
兰贵妃早两日便称病,到今日也没有痊愈,但殿中的人大多都明白,她只是还记恨公孙英琰杀死周晋一事,不肯来参加他的庆功宴罢了。
公孙恒不耐烦的扯开她的手“还要你说”
忠王妃一窒,委屈的抿了下唇,神色跟霜打了一样黯然下来。
当初他们是皇上赐的婚,她从见公孙恒的第一眼便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可还是想着时间一长,他总能接受自己的好,如今这两年过去,府中的姬妾倒是多了不少,唯独对她相看生厌。
“你说什么”
身侧的宫女刚给他倒完酒,不知对他说了什么,公孙恒脸色微变。
宫女一怔,压着头颤颤巍巍回答“殿下,奴婢说这是周记特供的酒。”
宫中的御酒除了宫里自产的,各个地方包括京中还会有许多名家特供,周记特供便是其中一家。
偶尔在这种大宴上,这些酒庄会给送酒倒酒的宫人一些好处,也就是广告费,让她们能在贵人面前提起一二,留作印象。
原本无可厚非,但这名字偏偏刺到了公孙恒的软肉。
“殿下,奴婢说错什么了吗奴婢不是故意的。”说着宫人眼皮便红了。
公孙恒原本还觉得想到一个死人的名字觉得晦气,但一抬头看到泪眼欲滴,娇羞可人的宫婢,什么晦气一扫而空,只剩下一肚子色胆。
忠王妃如何不知他的想法,道“谁让你多嘴,还不下去”平日他色胆包天就罢了,这个场合若闹出什么闲话,母妃必定又得指责是她的不是。
宫人一听,吓得往后退。
公孙恒脸色一沉,对那宫人低呵“站住”说完抬头对着忠王妃冷眉刺目道“本王没开口,轮不到你多管闲事。”
忠王妃死死咬着唇,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辱,恰好听元昭帝有要事退席,她便扶着身边婢女的手站起身,艰难的忍下眼泪退出了保和殿。
公孙英琰凝着元昭帝离开的背影,那双眸子跟见了鱼饵的猫眼一样,十分敏锐的眯了眯。虽然元昭帝掩饰的很好,可他还是看出了些端倪。
什么要紧事,需要李全用尽全力扶着他离开
显然,是那位了不起的元昭帝身体出了问题。
皇后的脸色也翻倒的墨盘一般变了变,若不是这偌大的保和殿需要主事的人,她便也随着元昭帝去了。
不知是不是公孙英琰毫无掩饰的视线太过直白,皇后徒然朝他看来,二者视线相对,公孙英琰不躲不闪友好的笑了一笑,像极了一个乖巧的孩子。
皇后却心中一沉,本就因为元昭帝离开而浮动不安的心,此刻更是晃荡的厉害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
这头,卫渝的注意力不在元昭帝身上,她全身心的关注了他们今日的目标。
宫女在公孙恒的吩咐下留了下来,只是每隔一小会儿便会提及周记酒庄的名字,公孙恒就算是再色心难耐,多听了几次也恼了。
“行了别再提这两个字”他倏而搁下酒杯,只觉得现下满脑子想被塞满了周晋那张讨厌的脸。烦躁道“下去不用你伺候了”
宫女这才应承着退了下去,无人知晓的是,退下时暗暗递给卫渝一个视线。
卫渝借着给公孙英琰斟酒的机会“殿下,成了。”
公孙英琰轻悠悠的恩了一声,他将身体缓缓靠在椅背,女子香甜的气息便近了一些,趁机嗅了嗅,对卫渝道“姑姑,我好像喝多了。”
卫渝“”
两杯酒八杯水的比例,小孩儿你骗谁呢
卫渝道“那您歇啊”
她话还在嗓子口没说完,便被痛呼完完整整代替,卫渝坐在地上手捂住额头,惊诧的望着徒然疯了一般将酒席掀翻的公孙恒。
公孙英琰起身脚下一踹将椅子踹开,一步上前走到卫渝身边,语气难掩紧张“我看看。”
他抬手捉住卫渝的手腕,将她的手按下露出额头上发红的肌肤,不等他出声,卫渝压着嗓道“殿下快起来”
这种场合公孙英琰竟然单膝跪在地上,卫渝惊的出了一身冷汗,顾不得什么疼,忙从地上爬起来,好在此刻众人的视线都在公孙恒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
“来啊本王不怕你”
公孙恒猝然大喝一声,双手在半空疯了一样的挥舞着,好像跟前真的站着人一样。“周晋你来啊”
皇后指着公孙恒,面色阴沉“忠王喝多了,还不快拦下他忠王妃呢”
身后的宫人忙应道“忠王妃突然身体不适,已经先行回府了。”
“滚开别拦着本王周晋,就凭你也想吓唬本王,休想是本王故意害得你,你又能怎么样”
此话一出,众人皆震。皇后面色紧绷,道“忠王,你可知道你再说什么”
公孙恒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再次掀开宫人的手“你凭什么跟本王比本王是皇子,身上流的是皇室的血你凭什么,唔”
公孙易察觉事态不对,忙带着人上前按住了公孙恒,将他的嘴严丝合缝的堵了。
公孙英琰在边上,不冷不热道“六哥觉得堵住三哥的嘴,此刻还有用吗”
公孙易是个头脑清醒的,对着皇后道“母后,三哥喝多了失了神这些话都当不真的。”
公孙英琰望着被众人压住的公孙恒,倏而想到当年练武场的一幕,嗤笑一声“是啊,瞧着三哥确实是喝多了,王嫂既然回府,怕是只有请贵妃娘娘才能劝住他了。”
说完抬眼,如他心中笃定的那般,母仪天下的皇后果然认同了他的话“来人,速去德萃宫请兰贵妃。”
公孙英琰闻言侧眸去查探卫渝的情况,后者对他摇了摇头,只能自认倒霉,谁想到着公孙恒发起疯来动作这么大
很快,兰贵妃闻讯前来,不知是不是酒劲儿过了一些,公孙恒看到跟前面色复杂的兰贵妃,竟然清醒了一些。
兰贵妃脸上的不可置信与怒意交相发作,让她整个人的面向看起来有一丝扭曲。
她保持着镇定,没有马上让人松开他的嘴,反而对着高坐上的皇后道“皇后娘娘赎罪,臣妾教子不严,叫他饮酒失了风度与礼数,待人清醒,臣妾定会好好提点他。”
不论公孙恒做了什么,他都是自己的骨肉,兰贵妃正想马上将人带回宫里时,殿外突然响起一声不羁的声响
“皇后娘娘,臣在外头抓到一个形迹可疑的人。”
田魁迈着大步子拎着一个人走进殿门,他将那人小鸡儿似得丢在地上,人已经晕了。
有人认出地上满脸青紫的人,道“这不是吴宥么”
田魁摸了下脑门,不好意思道“当时他要跑,臣没注意力道一下把他打晕了。”
兰贵妃捏紧手帕,她再迟钝也知道此事是冲着公孙恒来的或者说是冲着她德萃宫来的
她的目光怨毒的在周围梭巡着,最后落在一脸平静的公孙英琰身上,见他眸色淡漠,嘴角衔着若有若无的笑,陡然一惊,忙转头指着吴宥对身后宫人道
“把他一并带回德萃宫去”
“慢着。”兰贵妃都能看出的异常,何况是皇后皇后从高座上走下两步,道“既然田副将怀疑他,必是有不妥之处。来人,将吴宥唤醒,本宫问问他。”
宫人闻讯,忙上前拍了拍他,田魁见他们办事儿费力,害了一声,一摆手“不用这么麻烦。”
说着一脚踹在他大腿上,吴宥随即嗷了一声
他身体猛地一哆嗦,整个一下跟乌龟缩腿儿似得卷成一团,一副被人打怕了的怂样,下意识抱头喊道“人都不是我杀的不是我都是殿下吩咐的”
众人抽了一口冷气,这真是跟天上的雷鸣一样,一道比一道响,今儿这日子莫是认罪日吧,一个个上赶着作死
皇后闻言,怫然喝道“你说什么你们杀了谁”
吴宥大抵是听清了皇后的话,勃然惊醒,他抬起头面对周围一众目光,颤的不能自己,那点为数不多的意识支撑着他在心里默了一句完了。
兰贵妃身侧的公孙易指着吴宥“狗奴才你怕也是喝多了,竟说出这等浑话”
田魁身板一压,在吴宥身上嗅了嗅,道“皇后娘娘,臣鼻子灵着呢,他身上可半点酒味没有他都说杀了人了,依微臣看可得好好查一查”
兰贵妃怒意不掩,皇后没再给她开口的机会,扬了扬手“来人,把吴宥带下去”
兰贵妃上前一步“皇后娘娘吴宥是忠王自小的伴读,您这么做岂不是”
皇后冷声截断道“本宫就是念他是忠王的伴读,才没有直接将他交给慎刑司兰贵妃急什么本宫只是让他下去问问话,若是没有做过,又怕本宫查出什么呢带下去”
好好的庆功宴便似一场闹剧,结束了。
在众人心思各异散场的时候,卫渝无意间对上一双审视的眼睛,但极快的被公孙英琰高挑的身形遮挡。
公孙英琰带着她走出殿门,低声问“还疼吗”
“不疼。”卫渝摇摇头。待其余人走远,她才遗憾道“可惜了皇上临时离开,否则这场戏会更精彩。”
公孙英琰“没事,这事儿还指望谁替公孙恒瞒吗”
周晋一事,公孙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吐出来,元昭帝若不想落人口舌,绝不会轻饶了公孙恒。除此之外,这些年他干的那些要命事,随便从吴宥嘴里吐出一件便足够众人大开眼界得了。
卫渝吐出一口气“殿下也算出了一口气。”
公孙英琰淡淡道“还没完呢。”
卫渝闻言方才吐出去的一口气又好像收了回去,是了,公孙恒只是宫里最好对付的一个,她不知道公孙英琰打算走到哪一步,只知道接下来会更难。
“姑姑又在忧思什么我说的没完是指这个。”公孙英琰抬手指了指她额上已经鼓起来的包。
卫渝“”
公孙英琰背着手,笃定道“那是能让他白砸的吗必须砸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能早一点,但是你们说我短,我只能晚一点,尽量长一点,这样你们看的持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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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作者读者天天说我短,你们俩评评理。
卫渝读者说的都对。
公孙英琰姑姑说得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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