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章

作品:《服从专宠(穿书)

    阴云密布,雷声未断。

    田魁追上二人,屁股后头的控制不住的露出了洋洋得意的尾巴。他走到公孙英琰右后方,迫不及待讨好道“殿下,末将做的还行吗”

    公孙英琰淡淡给了四字评价“恰如其分。”

    卫渝抿嘴一笑,不知这意思是傻的恰如其分还是憨的恰如其分。

    原本这捉吴宥的差事是交给韩越的,但进殿时她见到田魁便和公孙英琰商量了一下,临时将他换了上去。

    田魁的形象憨厚,说话做事大大咧咧,叫人看不出城府,更能令人信服。

    田魁嘿嘿两声,得了夸奖更嘚瑟道“动脑子的事末将不行,这套麻袋揍人末将最擅长了”后头那一句他也知道不能声张,将声色降到了底。

    “田副将说点别的吧。”卫渝还是对他摇了摇头,这宫里加起来几万只耳朵,保不准从哪里就能透风。

    田魁闻言,习惯性的摸了下他的蒜头鼻,思忖道“别的哦,那个忠王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一下疯了”

    卫渝无奈,敢情他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从一件不可说的事转到了另一件不可说的事。

    她继续引开话题,道“田副将,在城中住的可还习惯”

    其实公孙恒的事很简单,那个宫女乘其不备,在其中一杯酒里加了金森草提炼的汁液,此汁液有致幻作用,加上在这之前在他面前多次提及周记二字,唤起他的心魔,让他心生惶恐。

    想什么便能看到什么。

    田魁见小姑娘主动和他说话,没有继续再上一个话题纠缠,道“还行吧,就是京城里的人太过扭捏,不够痛快。尤其是女子,诶,小卫姑娘你家里有没有跟你差不多的姐妹啊”

    韩越见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子,便知他打的什么算盘,心道,这人是救不下来了。

    卫渝倒是正经想了想,来这个世界的十年里,她回家里的次数一只手也能数,那个宅子里的人除了那个残疾哥哥尚且记得她以外,没有人在意她,至于那两个同姓的姐妹还是表姐妹什么的,更是连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她还在思索,被公孙英琰打断“你若闭不上嘴,本王不介意帮你一把。”

    田魁听他连自称都端出来了,加上不冷不热的音调,顿时毫不畏惧的耸了耸肩,然后又万分收敛的闭上了嘴。

    心中奇道,怪哉,怎么瞧着是我把人得罪了

    一回头对上韩越活该的眼神,更为不解。

    走了几步,听到身后传来阿尔泰的声音“安王殿下。”

    公孙英琰回过头看到阿尔泰,露出些许歉意“世子,今日是本王考虑不周,四皇姐虽有过和离史,却是父皇母后最为宠爱的嫡公主,原是想着她若能与世子结好也算一段佳话”

    阿尔泰摇头“安王多虑了,我知道你是好心。”

    早在回大昭的路上,公孙英琰就曾说起这位四公主,虽然和离过但以她嫡公主的身份嫁给他,倒能提高他在乌国的地位。

    可惜,除了面前的安王,这大昭的人没几个看得上他。

    公孙英琰道“世子早些回去休息吧,过两日还有更费心劳神的事等你选择呢。”

    听出他意指选妃,阿尔泰冷笑了一声,他府中贵女姬妾哪个不比这些娇弱扶柳的大招女子强有什么好选的。

    面上倒也没驳了公孙英琰的面子,道“安王殿下也不一样吗我可不信你是自愿的。”

    公孙英琰笑而不语,阿尔泰离开后,禁言片刻的田魁再次踱到公孙英琰边上,问道

    “殿下真要和别人选的媳妇儿成婚啊要末将说,还是得自己看得上,这万一娶了个败家娘们儿,有的您后悔的。”

    卫渝对公孙英琰的爽快也是心存疑虑的,本着好奇一抬眼朝他望去,恰好和那双摄人心魄的瑞凤眼撞上。

    公孙英琰道“姑姑觉得呢”

    被他一瞬不瞬的盯久了难免有些不自在,卫渝毫无异样的扭过视线,回答道“奴婢觉得若是真能找个殿下看得上的,又真心实意对您好的,倒也不错。”

    尾音收完,便从余光看到公孙英琰调开了目光,不知怎的她心里有一丝心虚。

    按理说不应该,公孙英琰对她有男女之情,她对他素来只有亲情,有个小媳妇儿来转移他的注意力,这不是她所希望的吗

    这样异常的心虚持续到宫人来报“安王殿下留步,颖妃娘娘有请。”

    颖嫔的位份是在公孙英琰获封后抬的,但卫渝心知,如今再高的位份对她而言都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和书里一样,颖妃得了不治之症,早在公孙英琰回来以前,她就已经下不了床了。

    公孙英琰漠然,这个女人的名字出现在他耳朵里,是一件十分不愉快的事。

    卫渝想,倒不是怜悯颖妃,只是他回来三日也没有去瞧一眼,在外人眼里,于情于理都是不合适的。

    她试探唤了一声“殿下。”

    公孙英琰侧眸,方才心底那团被她一句话点起来的火气还在心尖儿上,彼时卫渝的考量又是全然为了他,这火气一时间便不上不下,胸闷的紧。

    僵持须臾,又一次在她恳求的目光下丢兵弃甲,败下阵来。

    应她所愿,转身朝广荣宫走去。

    卫渝这四年也很少到广荣宫。刚开始偶尔送花到广荣宫,还能听到锦荣对她的嘲讽,但如今见到锦荣,真真是感受到了何为光阴如箭,世事变幻。

    锦荣那张脸明显是吃了苦头的,她的脸上看不到半点精气,见为公孙英琰来也只是反射性的行礼福身,好像一个无神的傀儡。

    这些年,她有元昭帝这张保命符尚且过的小心翼翼,兰贵妃放过她不见得会放过广荣宫的其他人卫渝一时感慨,这不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么

    锦荣拦下卫渝,道“娘娘说只见殿下一人。”

    公孙英琰默了默,回首和卫渝交换了视线,而后独自走了进去。

    卫渝看着身边的锦荣“锦荣姑姑,别来无恙啊。”

    锦荣瘦了许多,那张原本就见长的脸此刻更显尖酸,但她过于死寂的面色显然已经够不上这两个字了。

    锦荣没什么情绪的扯了下唇,文不对题的道“这世上的人就是这样,来了一遭,到最后才知道什么都是空的,什么也得不到。”

    卫渝一怔,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么一句,慢慢回道“也许是吧。”

    锦荣突然看向卫渝,目光里是近乎绝望的平静,喃道“真奇怪。”

    “奇怪什么”卫渝问。

    在卫渝看向她的时候,锦荣那双些许深凹的眼睛,转而又看向依旧雷鸣不断的天“奇怪为什么会对你说心里话,我应该讨厌你的。”

    卫渝觉得这话没由来的有一些可爱,但她却笑不出来“既然什么都是空的,讨厌自然也是空的。”

    锦荣望着天,不再说话,表情冷的像个死人。

    殿内,公孙英琰走到内室门口站定,便不再往里去了。

    凝着床榻上的女子,不易察觉的闪了一下,只知她重病却不想病成了这般床上的颖妃脸颊深凹,肤色蜡黄,瘦的只剩下一张单薄的面皮子。

    便是常人也能看出她时日无多了。

    公孙英琰一时恍惚,竟奇迹般的想起了十年前,在琼玉殿指着自己谈及母亲时的那张恶毒的脸。

    “你来了。”颖妃抖着手臂想要支起身,徒劳的试了两次,终是放弃了。

    公孙英琰朝里头走了两步,并未因为她的凄凉晚景而面露半点软色“你想说什么”

    颖妃嗓子里艰难的嗬了两声“我不行了”

    听到她说我,公孙英琰没有接话,用为数不多的耐心等她喘匀了气。颖妃又道“我,我想求你看在你母亲姓陈的份上,往后能帮陈家一把。”

    公孙英琰闻言,只觉这比过往听到的任何笑话还要好笑十几倍。

    他低笑了几声,在这空旷的殿中,他的笑似一把把穿透铠甲的剑刺在颖妃身上,余音停下,他的声色近乎无情“你若脑子还清醒,应该还记得从前你是怎么说她的。”

    “我知道你恨我,可陈家没有对不起你。”颖妃拼尽全力抬起头,不知是想看清他的脸,还是想要让他听得更清楚“算我求你,我一死,陈家的庇佑,唯有你了。你也不想你的母亲泉下”

    “说完了吗”公孙英琰漠然打算道。

    “很奇怪,明明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你们一个个却还把我当成十年前,那个任你们拿捏的孩子。”

    元昭帝如此,皇后如此,颖妃也是如此。

    公孙英琰勾起一记冰冷彻骨的笑,指甲一点点加重力道,直到感觉到痛意,他才一字一顿,道“你以为如今母亲这二字还是我的软肋么”

    再也不是了,他早已不在乎了。

    颖妃眸子睁了睁,嘴皮抖动“你”

    公孙英琰用最后的耐心偏过头看了她一眼,而后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他想,他讨厌的人这世上很快又少一个了。

    颖妃见状,脑袋无力的重新倒了下去,就如她这一生一样,都是无力的,尽管干瘦至此,她的眼中却还能蓄出眼泪,只是连眼泪似乎也和它的主人一样无力的很,竟连从眼眶溢出的力道也没有。

    她尽力了,饶是心知结果如此却已然是尽力了。

    前些日子,母亲来宫里看她,嘘寒问暖过后母亲说起父亲的叮嘱陈家需要公孙英琰的扶持。

    她便明白了,父亲是要她向公孙英琰求和,她照做了,只是结果不由人罢了。

    颖妃望着缓缓离开她模糊视线的那道高挑的身影,心道恨了那么多人,怨了那么多人,我这一生究竟是为谁而活呢

    公孙英琰从殿门走出,不等他开口问,韩越上前禀告道“姑姑被问询所的人叫去问话了。”

    公孙英琰脸色一沉,“为何不早说什么时候走的”说着疾步走出广荣宫。

    韩越垂首“走了一会儿了,卫姑姑说来人没有避着殿下传话,说明只是例行问话,不是什么大事,姑姑让殿下趁着雨没下来,先回府,她回完话便马上回去。”

    公孙英琰闻言,心底的那口气儿倒是下来了,卫渝既然会这么说那就说明确实没什么事。但她去独自被人带走,总是让他不舒服。

    离问询所外不远。

    “安王殿下。”宫墙边的人对着疾步的福身行礼。

    公孙英琰一眼未看径自而去,墙边的人脸色微微一变,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殿下是去找姑姑么”

    见公孙英琰背影果然如见了咒一般,蓦然停了下来。

    楸华暗自冷笑,这么多年过去,七殿下还真是一点没有变,只有遇上卫姑姑的事,他才会这般行色匆匆。

    公孙英琰转过头,看着楸华,微不可见的拧了下眉头。

    楸华见他不喜的样子倒有一丝的庆幸,毕竟能被这位安王殿下记住她,已经是她尽心伺候这么多年最大的本事了。她上前一步“殿下不必进去了,姑姑不在问询所。”

    公孙英琰微微侧目,韩越了然几步跨进了问询所。

    楸华晦涩一笑“殿下还是只信姑姑一人,可惜”

    她见公孙英琰听到这二字已经露出冷然的神色,缄口一笑,她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定在边上,直到韩越从问询所出来,对公孙英琰摇了摇头“不在里头。”

    公孙英琰一眯眼“你知道她在哪儿。”他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楸华见状,呵出一层白气,像是一下吐出了这些年所有的怨气“这么多年下来,殿下就真的没有发现过姑姑的异常吗”

    彼时,凤鸾宫。

    清雅的淡香徐徐从精致的小香鼎内飘出,熏得这满殿的奢华都变成慈祥起来,仿佛卫渝膝下跪的地毯也成了佛家前的拜垫。

    好像成了一种规律越是高位的人,越是满手鲜血的人,他们往往都是菩萨和佛祖最虔诚的弟子。

    可是佛祖真的会保佑他们吗卫渝跪在内殿如是想着。

    耳边珠帘相撞的响动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略微压低了头,将自己的神色照在毯子上。

    “你可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进宫的”

    皇后稳重的似一本看不透的古书,带着那道同样听不真切的语调,轻飘飘的从她身边掠过。

    卫渝道“奴婢不敢忘,幸得皇后娘娘垂怜奴婢才能进宫里当差。”

    皇后接过宫人手中的茶盏,一下又一下刮着杯子的边沿,明明声音那么的轻,却跟外面的雷声一样,叫卫渝听得一清二楚。

    皇后“恩。”

    这一声恩,卫渝听出了沉意。皇后又道“你倒没有忘,那你还记得本宫怎么跟你说的”

    卫渝暗道,忘不忘的有什么好问的,你现在不就在提醒我了吗

    书中的剧情是,卫渝十岁时,卫家家中落魄,卫父将她卖给了人贩,她耍手段跑了,可惜没跑远被人捉住,她用身上藏的刀将抓她的人刺死了。

    但原女主却安然无恙的从大牢里走了出来因为皇后救了她。

    当时在街上,皇后就在对面高层的茶楼里,皇后不仅救了她还将她送进了宫里,甚至将她亲兄长卫翎也送进宫里当差,还给了卫府一笔钱。

    她们之间并没有因此结束。

    兄长卫翎进宫不久被公孙恒打断了腿眼看着命要没了,又是皇后找人救了他,别的不说,卫翎对于原女主是最重要的亲人,因为此事,卫渝开始心甘情愿效忠皇后。

    那时,皇后就把她叫到身边,也如今日一般跪在她跟前“本宫会把你安置在七皇子身边,你要用一切办法得到他的信任。知道还要做什么吗”

    卫渝那时心思尚且年幼,虽知世间险恶,却不知这深宫会比世间还要险恶万倍。

    此时,卫渝收敛心神,回答道“您让奴婢利用七皇子对奴婢的信任,将他教成一个无心无情的废物,任由他再宫中闯祸乱为,直到他彻底被皇上厌弃。”

    她没说一句话,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极力的朝着头顶聚去,绷紧牙关尚才保住了面上的平静。

    相比她,皇后的冷静便轻松多了,“知道本宫这些年为何从未找过你吗”

    卫渝答“因为七殿下不再对太子殿下构成威胁了。”

    皇后淡淡应了一声,大抵算是认同了,她盯着底下跪的人“卫渝,你很聪明也很有手段,当然也很看重亲情,这是本宫当初挑选你的原因。听说你的兄长卫翎近来已能走路了”

    卫渝闻言,背脊一紧,状似紧张的样子。

    她心道,虽然这么说有点人渣,但她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卫家的人。她现在只想知道皇后想做什么

    皇后见威胁如意料之中起了作用,神色越发笃定和冰冷,她站起身走到卫渝跟前,以俯瞰众生的姿态凝着她“安王若安安静静呆在关外便罢了,可他如今回来,还这般大张旗鼓,你说本宫能放心的下吗”

    卫渝不及思考道“太子殿下已经是太子,安王殿下还能威胁他什么呢”

    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非要逼着他卫渝气的心口发疼。

    话一脱口卫渝便后悔的闭了闭眼,她现在不该在皇后面前表现出对公孙英琰过多的袒护,起码得先知道皇后到底想让她做什么

    “确实不算威胁,所以本宫说不放心,而不是说要除掉他。”皇后冷笑一声,语气听不出喜怒“看得出来,你这些年在他身边伺候的很用心,所以他才这般看重你。”

    无论是除掉还是之后的看重,都被皇后刻意咬慢,卫渝想,皇后掌管六宫对谈话时怎么将人拿捏死真是把握的透透的。

    皇后语气里慢而重,让卫渝血液一滴滴凝结,手脚冻得的似冰窟的石头。

    即便如此,卫渝头脑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得到安王殿下的信任,这是娘娘的吩咐。”

    皇后似乎对这个答案是满意的,她点头“好,那么现在到了你表忠心的时候了。”

    卫渝从凤鸾宫出来,抬眼望着铺满了乌云的天,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而后一滴两滴碎珠子似的雨齐齐砸在她的脸上。

    “上一次见你这样仰天长叹,不知是多少年前了。”

    卫渝闻言心神一颤,猛地侧头对着来人恭敬行礼道“太子殿下。”

    公孙禹城接过宫人手中的伞,走近卫渝,后者刚应付完他妈,此刻只想快速回到更为单纯的小孩身边,脚随心动,她往后退了一小步。

    她的退却,印进了公孙禹城眼底,那双眸子也似被乌云染了色,道“比起你现在颤颤巍巍的样子,本宫更喜欢你那时的无畏。”

    那时这个身体经历过的那些记忆除了和公孙英琰有关的,其余的很多并不算完整,根本想不起来他说的那时是什么时候

    她现在大部分的认知都是依靠对书中剧情的印象,可好像记忆都是成年以后的。

    “殿下,那么多年前的事奴婢已经不记得了。”她语气一转,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奴婢还得赶着回去伺候安王殿下,先行告退了。”

    “不记得了”公孙禹城一扫往日的果断,似是没打算放过她,又朝着她走了两步,有意无意的将伞落在她头了一句

    “你说你心悦本宫,你说在你心里除了兄长卫翎便是本宫最为重要,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本宫。”

    嗝

    是心肌梗塞的声音。

    原女主不是成年后才开始对太子动心,才背叛男主的吗疯了吗她穿进来的时候才十二岁,在这之前原女主居然已经有了这么早熟的想法书里写了吗为什么她没有一点印象

    内心的十几个疑问无人可以回答,系统也无能为力,卫渝僵在原地,脸色乌漆嘛黑,精彩绝伦。

    公孙禹城像个主导游戏的玩家,自然的捉起卫渝纤细的手腕,不等她躲将伞强硬的放进她手里,“看来你真的忘了,难怪后来你对本宫就像换了一个人。还是你只是说说而已,当真的只有本宫一人”

    卫渝无法回答,也不敢回答,当下只有装傻混过去再说。

    她捏着伞后退了两步“多谢太子殿下的伞,时候不早了奴婢先告退了,若回去晚了,我家殿下该生气了。”

    公孙禹城意味深长的望过她的头顶“已经晚了。”

    卫渝若有所感,因为心肌梗塞,心底喘成了二百斤的胖子。

    她咬着嘴里的软肉,渡劫似得艰难转过身去,一眼便看见细碎的雨雾里那道靛青色的背影。

    卫渝瞳孔猛然一缩,再顾不得理会身后的人,追了上去。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