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0心魔

作品:《穿书后被偏执师弟占有

    陈清川用狐裘裹住白少华,把白少华揽进怀里抱住,白少华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眼神空洞,双眸如泉眼般涌着泪,一滴滴很快浸湿了陈清川的衣襟。

    陈清川小心翼翼地顺着他的背,这才发现几年不见,白少华已经这样清瘦,脊索都触感清晰。

    他哪里也不敢动白少华了。

    他真的找了白少华很久、很久,最绝望时就一遍遍地割腕,不断加深腕间的刀痕,每次都割得皮肉翻起、鲜血淋淋。

    他甚至有一段日子吸食罂粟得上了瘾,只能在幻梦中与白少华相见,把自己一个人关起来颓唐,不见天日、不分昼夜,把自己搞得不人不鬼。

    直到陆离把他揪出来痛揍了一顿,向来冷静的莫羽也红了眼眶痛骂他,把他绑起来戒瘾,不再让他用罂粟,挨过了疼痛难忍的戒断反应,才清醒过来。

    那时候陆离骂他,陈清川你像个什么样子,当初不也离开过你师兄一下山就是五年吗,现在疯成这样

    当时陈清川就猛灌了自己一口酒,眼睛赤红,胡子拉碴,喃喃自语,我离开过他五年,可那五年我至少知道他在魔教活得好好的如今他却生死不明,杳无音讯。五年,哈那次五年后我回去就见到他自尽,再离开他怎么敢的啊。

    陈清川身边的人都觉得他过得苦,他自己却不觉得。现在摸到白少华瘦了这么多,他觉得白少华才苦。

    他师兄可是人间富贵花啊不该瘦成这样,不该落一滴泪。

    陈清川小心地凑过来,轻吻白少华的眼角,嗓音压抑痛苦“师兄,别哭。”

    白少华的眼角溢出一颗圆润剔透的泪珠,就这样被陈清川吻去。

    他后悔了。

    他刚刚不该对师兄那样。

    他找了白少华那么久,听到传闻就快马赶来了京城,却被坊间的流言蜚语激得又哀又怒,才有了今夜的宫宴,今夜的荒唐事。

    他该信他师兄的。

    “对不起,师兄”

    陈清川低下头,轻轻啄了啄白少华的鼻尖,顺势想要再吻一下白少华的唇角,白少华却突然避开他,捂住嘴呕吐。

    陈清川脸色微白,没想到白少华已厌恶他至此。

    白少华弯下腰紧捂着嘴,眼角泛着泪光,一下下呕,血腥味弥漫起来,指缝间染上刺目的鲜红。

    “师兄”陈清川瞳孔微缩,用狐裘裹着他,将他打横抱起,一边大步向外走去,一边喊人。

    正殿中,赵泓正在提笔练字,听到动静,猛地将毛笔狠狠掷到桌上。

    宫外小雨飘飘,灯火零星。

    “师兄,别睡,别睡快到了,再撑一撑,再撑一撑”

    白少华被陈清川抱上马车,一路颠簸,神志不清地耷着眼皮。陈清川的声音恍如隔过深水,才遥遥传到他耳畔。

    他的喉间不断涌上一股腥甜味,他又呕出了一口血。

    白少华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衣襟沾上星点血迹,马车上也被自己的鲜血染红一滩。

    他虚弱地抬起手,无力地握住陈清川的一片衣角,瞳孔涣散,气若游丝道“陈清川求你,放过我。”

    白少华眼前发黑,浑浑噩噩间一把挥开陈清川,摇摇晃晃的身子支撑不住,一下往地上倒去。

    “白少华”

    意识湮灭前,他好像听到了疑似是容姝的声音。

    于是他最后一个念头不禁想到,容姝要是看到他又不遵医嘱,又得气得心梗了

    至此昏去。

    他恍惚做了梦,先是梦到先前在菩提观的事。

    他终于抬腕,伸手,指尖触及赤红玛瑙

    “等等。”典青蓉忽然出声,继而一笑,唇角轻勾生出了半分柔软,“这世上,哪有什么忘却情爱的绝情水啊。”

    “众生皆苦,唯情渡众生。倘若连这几分欢喜都被夺去,岂不是太过冷酷。”

    他不可置信“那这瓶中”

    典青蓉自得一笑“不过是山中泉水罢了。菩提丹我自也给你,有我为你护法,自然保你性命无忧,清除毒患。”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而后却梦境一转。

    纠缠他多年的梦魇,趁着他此时心神动摇,悄然又蛇随棍上

    冷利的刀刃,滚烫的铁烙,圣女的毒药。

    “第一颗,使你目不能视,耳不能闻。”

    “第二颗,使你骨肉如有针扎,经脉如有蚁爬。”

    “第三颗,使你肤如火烧,血如冰寒。”

    “第四颗,使你所念所想,皆为世上可怖可惧之物。”

    “第五颗,使你梦魇缠身,稍有风吹草动便如惊弓之鸟,心慌欲死。”

    四月折磨,多年梦魇

    “我们这么多人为他一个四处奔波,一日没找到他就提心吊胆一日。他倒好,安安稳稳当着魔教教主”

    “什么叫做安安稳稳当着魔教教主一无所知就闭嘴”

    “师妹,这究竟怎么回事”

    “哥哥还在里面躺着,你口气这么冲干什么那要是也叫安安稳稳,我宁可一辈子都不要安安稳稳”

    “容姑娘,能请您告诉我们他到底出什么事了吗”

    声音嘈杂混乱,似乎有很多人。

    白珥一赶来魔教看见此番情景,立时皱起眉喝道“都住嘴谁再吵轰谁。”

    白珥快步走来问容姝“少华现在怎么样了”

    容姝“情况不好。他昏迷中一直在做噩梦,脉象紊乱。”

    白珥一听,直接推门进屋。

    却见

    眉眼艳丽的青年冷峻地靠在床头,轻悠悠一抬眼,那一眼凝了四海整个冬的寒气。

    他一起身,白袍曳地,袖底下的银蛟链垂落出一星半点,寒光熠熠。

    白珥一时间,竟不敢认他。

    后面陈黎探头来看,也愣住了。

    其余众人一拥而入。

    陈清川迟疑开口“师兄”

    那缀在袖口的银蛟链细细地贴着少华的手背垂落,愈发将他腕骨衬得细瘦,寒凉似霜。

    转而他一笑,戾气四散眼角眉梢“哟,齐了。”

    容姝微微愕然,脱口而出“你不是白少华,你是他的心魔”

    白心魔眉间狠戾,扬眉一笑“什么心魔不心魔的,不还是这个人么。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陈清川皱眉看向容姝“什么叫心魔”

    容姝抿起唇,说“是师兄出师后,师父才研究到的一种病症。它是”

    白心魔打断道“容姑娘你与舅舅还请先行回避一下,我有话单独跟他们说说。”

    白珥看看白心魔,又看看容姝,有些犹豫。

    容姝扯了扯白珥的袖子,低声说“我们先出去。”

    她走前不放心,又慢了慢步子低着声音交代了陈清川等人一句“无论他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切全顺着他。切记。”

    如此,屋内只剩下四人与“白少华”。

    陈黎横眉竖目“你到底想干什么把哥哥还回来”

    “我不就是你哥哥么,我就是他。至于想干什么”白心魔又露出那副戾气逼人的笑,“自然是跟陈盟主算一笔旧账”

    白心魔自顾自掰起手指头,散漫而咬牙切齿地算起“第一笔,前二年,三月初一,陈盟主围剿魔教,欺我辱我。第二笔,前二年,自妖魔岭至陈府至山庄至雁城至安海至皇宫,期间仍凌辱我、作贱我。”

    陈黎立起眉“你这是说的什么”

    陆离打给陈黎一个眼神,示意他先别出声。

    “第三笔,”白心魔沉默了一会儿,抬眼看向陈清川,“你以我教圣女为眼线,间接害死老教主,令我教教徒沦为丧家之犬千刀万剐,不足解恨”

    陈清川眉尖微动,终究沉默。

    莫羽冷静问“那你想要如何”

    白心魔扯下腰间的翡翠玉佩放在手中把玩,摩挲着上面刻着的“青阳”二字。

    他站起身,朱唇吐出两个字“赔罪。”

    陈清川嗓音放轻放温“如何赔”

    “哄我高兴。我一不高兴,就要拿你们发作。”白心魔语调上扬地说。

    “成。”

    不久,京城里就出了个百姓皆知的混世魔王。

    秦楼楚馆争春楼内。

    是夜,楼内灯火通明。

    白心魔翘着二郎腿坐在雅间里,边吃着苹果,边望着楼下。

    台上的少年花魁正一身轻纱,珠玉满身,翩翩起舞,一派风光旖旎。

    而待会儿就要拍卖,拍卖这少年花魁。

    白心魔眯着眼,暗怨这具身体的眼睛不好,看不清楼下的花魁长何等倾城颜色。

    容姝端坐在一边喝茶,一眼猜出他心中所想,淡淡出声“花魁没你好看。”

    白心魔“我要拍下花魁。”

    容姝“魔教刚起步,没钱供你一掷千金。”

    白心魔转头,示意后面的陈清川过来一步,然后扯住他衣襟迫他俯身,轻佻地坐在椅子上看他,迫近他的脸。

    “听闻珠玑阁阁主家财万贯,阁中日进斗金,会赚钱得很这次拍卖,就靠您了。白某感激不尽。”

    陈清川眼眸黑沉,却还能装出斯文翩翩的模样“教主客气。”atauthorsaya  心魔类似于少华的副人格,比较恶劣偏激,但也还是他,主人格不愿面对陈清川就躲起来了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