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1这可是你要的

作品:《穿书后被偏执师弟占有

    花魁绣阁雕香砌玉,重重珠帘微微掩映。

    华灯初上锦屏相对,金猊香炉熏香袅袅。

    白心魔抬手拂开珠帘,见到小花魁仰躺在重重叠叠的翠衾锦被间,正深陷其中。

    他饶有兴味地走近,轻轻揭起柔软的绮罗纱帐。

    床上之人浑身雪白,只半搭不搭地拢着件轻薄的红纱,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脸庞是稚嫩的精致。

    小花魁听到声响,把头偏过来一点儿,露出一双眼角泛红的眸子,楚楚可怜。

    他犹如尚未开 苞的桃花,眼眸湿润地氤氲着水汽,像受惊的小兔子,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

    “您请您待会儿轻一点”他躺在床上,带着哭腔的嗓音勾人极了。

    白心魔摸着下巴细细打量了他一会儿,倒了一杯冰凉的酒走回来,在小花魁楚楚可怜的注视中,一杯无情的酒水泼了下去。

    “当真看不惯你这矫揉造作的作态,败兴。”

    小花魁被泼得一脸酒水,发丝黏在额边、耳边,几乎是一瞬间就懵了。

    “我可不是来寻欢的。”白心魔随意散漫道,“我是来泄恨的。”

    床上的小花魁微怔,神色却愈发可怜,泫然欲泣“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我好难受您您怎么还不上来我陪您做些快活事啊”

    白心魔“我更想做些刺激事比如划花你的小脸”

    小花魁脸色骤白,也不敢哭了,却仍然保持着刚开始仰躺的姿势,一动不动。

    白心魔略感不对“你”

    电光火石间他猛然想到什么,看向屋内那只袅袅飘烟的香炉。

    他立刻朝屋外喊了一声“容姝”

    一直候在屋外的容姝顷刻间破门而入,一进来她就皱起了眉“这香是”

    白心魔无力地朝她笑了笑,说“青楼惯用的小把戏,疏忽大意了”

    怪不得,刚刚那床上的小花魁一直是任人摆布的绵软模样

    白心魔极力忍耐身体的反应,断断续续地命令道“容姝把床上那家伙,丢出去”

    容姝闻言,快速地拿被子将那小双儿卷了一卷,卷成个春卷似的,抛出门外。

    白心魔“然后容姝你出去”

    容姝“可是”

    他打断道“叫陈清川进来”

    容姝神色复杂,依言出去了。

    片刻,陈清川进屋。

    白心魔扶着床头,勉强支撑着身体,脸色泛红,抬起头又凶又戾地剐了陈清川一眼“过来。”

    陈清川皱着眉打量着他,走近“你怎么了”

    白心魔干抹了一把脸,闷声说“过来,上床。就今天这一次”

    陈清川眸色倏然微暗。

    他一步步走来,将白少华压上了床,指尖搭在对方的腰带上。

    “这可是你要的。”

    帘帐垂落,灯影幢幢。

    春光乍泄,大汗淋漓。

    争春楼外官道上更夫敲着锣过,四更了。

    浑身酸软地合上眼,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白心魔醒时,陈清川早已不知是去哪了。

    白心魔喃喃地骂了一句,随便穿了衣服,出了房间。

    争春楼白天不营业,四下一片安静。

    白心魔看到容姝坐在楼下喝茶,走过去讨了一杯茶。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昨日那小花魁呢”

    容姝吓得手一抖,差些将茶洒了“你又要干什么”

    她心道,她从医以来,就没哪个病人让她这么操心过

    现在这个心魔,没心没肺倒不会时不时动气伤神,可这都叫的什么事啊

    白心魔漫不经心地摸着下巴“我想了想,小花魁虽并不对我胃口,但他惊慌的模样到底还是有点惹人怜的。真想再欺负欺负他,最好吊起来”

    容姝眼皮一跳“别乱想该回去了。”

    “那种,弱弱小小、可怜兮兮的小家伙,真想把他们欺负得哭出来。”白心魔饶有兴味。

    容姝对于骂不得、打不得、反着来不得的白心魔无计可施,好说歹说,劝了许久,才把人劝回魔教。

    白心魔想,哪天他得骑马上街,踢翻几个摊子,多兴风作浪一些,才能担得起混世魔王的名头。

    强抢民女或者民男好像也可以考虑。

    他喜欢无恶不作的感觉。

    不过最近似乎有些不妙。

    似乎是靠近了陈清川的缘故,他体内的情蛊也躁动起来,引得他情潮紊乱,连用药都抑制不住。

    这就很不好办了。

    于是他找了陈清川。

    但真找了陈清川的时候,没心没肺的白心魔几乎因为这具身体过于明显的反应而感到羞耻。

    他几乎想要喊停,说不做了。

    但似乎即使喊了,也不会有用。

    他尚想维持自己的形象,在喘气间隙间,轻佻调笑“陈清川,少年状元我以为我以为,如您才华横溢,吟诗作赋应该是不难的。我想听你啊你他妈我想听你赞颂我你又咬我”

    陈清川在他皙白的肩头留下红痕。

    “教主貌若天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敷衍了几句,他继续亲。

    白心魔怒了“你敷衍我”

    陈清川在上方斜觑他一眼,好笑地反问“不敷衍难道你让我现在下床去书案提笔太不人道了。”

    白心魔声气不足“你难道不能脱口成章么”

    陈清川不耐烦地皱起眉“这种时候哪有神可以分你可闭嘴吧。”

    后来白心魔去请教容姝,怎样可以当一个合格又有逼格的混世魔王。

    容姝沉吟片刻“上街砸摊不成,太丢份。磊落的手段倒是可以使,譬如,抢京城富商们的生意教里最近添了许多人,也得再多捞些金银,另建总部了。”

    白心魔深以为然。

    突然间,半掩的门扉被人一下撞开。

    白心魔和容姝同时抬头看去,只见来人风尘仆仆,神情惶急。

    竟然是薛悯身边跟着的子言,他像是日夜兼程来到京城的。

    前几月薛悯送白少华的药材,都是他带来的,早在教众里混了个脸熟,进魔教便也通行无阻。

    他素来沉稳,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

    子言双眼通红,声嘶道“白教主少阁主她,她请您去一趟晦月阁她,她快不行了”

    从京城,连夜赶至江南。

    进了晦月阁大门,便直奔薛悯房屋。

    白心魔几乎到现在都还是浑浑噩噩的状态,浑浑噩噩中又绷着一根弦。

    薛悯怎么会快不行了,怎么会她分明还那样鲜活明媚

    他抬起手,指尖微颤,轻轻推开了薛悯的房门。

    屋内光线黯淡,飘散着苦涩的药味。一个孱弱的身影倚着床头,身子骨下垮。

    卧病在床的姑娘听到房门响动,略微偏过头来,原来隐匿在昏暗里的脸被微光照亮半边。

    她眉间笼了一层病色,脸颊像被削了一样瘦得可怕,再不复从前盈润。

    初时她目光涣散,看到门口处的人,愣了一会儿,才骤然点起了一簇细火在眼眸里,有了点儿隐隐约约的生气。

    她轻轻地勾了勾唇,声音薄薄地说“少华你来了咳快过来啊。”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薛悯近前,嗓子酸涩,梗塞开口“我不是白少华。我是他的另一面。薛姑娘,抱歉。”

    薛悯看起来有点迷茫,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他在讲什么“你不是他他不在”

    白心魔缓慢地点了一下头。

    薛悯颤着手想要去揪他的衣袖,最终那只手却颓然地落回了被子上。

    她似乎真的很累,说起话都是小小声的,白心魔垂首凑近听。

    “麻烦你帮我从,妆台上拿一个乌木匣子,过来”

    白心魔走过去,在妆台上极显眼的地方就看到了那个匣子,捧来给了薛悯。

    薛悯的呼吸忽然急促,她苍白的指尖被匣子的乌木衬得更白,她去开那匣子的铁扣,手指颤着不稳,好几下才打了开来。

    他看到里面空荡荡的,只装着一支面人,一支照着他模样捏的面人。

    薛悯伸手小心翼翼地抚摸这样东西,一双眼眸莹莹地亮,盛着的不知是泪光还是回光返照的光彩。

    她嗓子沙哑,气若游丝“这是三年前的红鸾会上少华同我一起买的我好好存着但是,那只兔儿灯好可惜的在路上被我,不小心弄坏了”

    她双目似是垂泪,眸中的悲摇摇欲坠,轻轻扯起个无力的笑,然后停顿住,不说话。

    他知道她是说话说得喘不过气了,在换气。

    白心魔突然间觉得脸上有点湿,伸手一抹,竟然是泪。

    她又吃力地继续说“我曾经说你是曜日会一直,追随你但,怕是要食言了。”

    白心魔有些焦躁不安“究竟你得了什么病陈清川懂医术,他或许能”

    “咳咳咳咳咳咳”薛悯咳起来,她拿手帕捂住嘴。

    素色的帕子上,沾了血。

    薛悯攥紧掌心里的帕,指关节紧绷泛白,似在忍受什么病痛。

    “这是命。纵使是他,也回天无力。咳倘若可以,我真想活久一点多看几眼少华啊”水雾盈眶。

    她喃喃了这么多话,终于用尽了气力。沉默良久,竟朝白心魔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吧。

    大概这会是她生前最大遗憾。临死没能见真正的白少华一面,没能把一腔话讲给真正的白少华听,只能带着一心无处安置的情,带着一支面人,永世入土,深葬地底。

    他沉默地跨出门槛,又听薛悯喊“等等”

    他立刻停了下来,回身看向薛悯。

    薛悯的脖颈垂下了,面容又隐进了黑暗中。

    “红鸾会,雁城有花,荼靡。听说它开花的时候很好看,很好看”

    薛悯停住,急促地换了几口气,才继续“明年春末替我,摘一束荼靡吧放到我的坟前。”

    他仰了仰头,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我会的。”

    “嗯谢谢。”薛悯恬静地闭上了眼。atauthorsaya  当年在雁城湖畔,薛悯放河灯许愿。

    那时她就心想,她好想活得久一点呀,她真的有点怕死。

    不过她想了想,还是许愿白少华能一生安平喜乐。

    正如她自己所说“薛悯这条命很轻很薄很短。但也想将它磨得利些,拿来护你。”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