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6一提陈清川他就失控
作品:《穿书后被偏执师弟占有》 两年后。
熹微的晨光轻轻映上窗棂,照进屋中。
窗前,眼缚白绫的人安静坐着。
那人披了一件绣芙蓉的锦缎白袍,白袍曳地,满衣的银线走针宛若雪山玉城,清贵无双。
就算不看他眉眼,单看琼鼻朱唇,都可以料到这必定是个美人。
他指骨分明的手指扣着茶盏,茶盏的天青色泽与他玉色的手指搭在一起,在晨光下莹莹的,那手被衬得愈发姣美,姣美得凭空让人惊心动魄。
“拆布条了,眼睛闭好,待会儿再慢慢睁开。”
蒙在他眼上的布条被他身后的人拆开,精致似画皮的容貌终于再无任何遮挡。
布条掉落,白少华微闭的双眼就感受到了那半分天光,那光纵使微弱,却也让他这双许久不见天日的眼睛不适。
他轻轻将眼帘掀起,眼前景物一片雾茫茫。不过好歹能看清个轮廓,已经比之前好上许多了。
白珥弯腰在他耳边问“现在看得见了吗”
纵使白珥这么近说话了,可声音传到他耳中却还像是隔着深水朦胧而来,只能在听到的模糊声音里把一个个细微的音节分辨过去,才勉强明白了白珥在说什么。
“看得见,只是很模糊。”
“慢慢来,总会好的。”白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白玘舅舅和瑗姨知道你能看见了肯定要很高兴。去见见他们”
白珥口中白少华的舅舅就是青阳掌门白玘,瑗姨就是白瑗。
白少华听清白珥的话后点点头,由白珥搀扶着走。
大概是到了一个敞亮的大堂,白少华望着朦朦胧胧的前方,一名姿容端庄的女子朝这边走来。
“上苍见怜。阿华你恢复了”女子清丽的嗓音掩不住惊喜。
白少华分辨了一会儿,听出这是白瑗的声音。
“是,只是视物尚有些许模糊。”
白瑗姿容秀丽,低束的发髻垂在云肩上,青莲色的披肩缀着细细的珠串。
她抬腕抹了抹自己湿润的眼尾,珠串便泠泠而响“你与你娘长得真像,尤其这双眼,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怎的却这样遭罪”
白玘贯来的威容此时都放得柔和“哭什么,他定然会好的。”
后来白珥悄悄跟白少华咬耳朵说“当初刚带你回青阳门,你还看不见听不见,不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青阳门设有百草堂,百草堂里都是精通医药的长老,你白玘舅叫他们医治你,他们说没把握嚯,那可真是撞到火山了,我还是头回见他那么大发雷霆。素来沉稳的掌门偶尔炸一下毛,难得。”
白少华现在眼睛刚能看见一点,白珥有心带他在青阳门四处转一转。
弟子们见他们路过,纷纷行礼。
青阳门后山有一片竹林,白珥带他去了那儿散心。
白少华的耳边极为安静,听不见竹叶细微的“沙沙”声,也听不见鸟鸣,那些声音对他的耳力来说实在是太轻了。
不过他能感受到风迎面吹来的清凉惬意,也能看到眼前一片朦朦胧胧的盎然绿意。
“今后你有何打算”白珥忽然问他。
白少华安静片刻“我想重振魔教。”
白珥“我当初说过,不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重振魔教现在有没有什么计划”
白少华垂眼“我打算,将整顿好的魔教余部转去京城,先经商,再扩 张势力。”
“你有主意就好。不过,有个问题我想了很久,虽然不该催,但咳,小舅舅嘛那个,关心一下你成家的事。”
咦。这是催婚
白少华不动声色,唇角微扬“我这么个半瞎半聋,嗯没人愿意养我吧。”
白珥瞪眼“瞎说谁能养你一辈子那是他八辈子修的福分。”
白少华莞尔一笑。
白珥知道他不把这事放在心上,颇为恨铁不成钢。
慢慢地,白珥收敛起了平日漫不经心的神色。
他微叹一口气“我这么催你,还不是因为唉。到底是何人这样居心险恶,在你体内种了情蛊若是哪日出个什么意外,我可真没脸下去见你娘了。”
白少华抬起手,五指轻轻张开,细碎的晨光从竹叶间筛下来,碎光温柔地流淌在他似玉的指间。
他尽力分辨自己掌心上的纹路,却终究看得模糊。
“我看不清。这世上的许多事,我也看不清。”白少华垂眸,“四月折磨,多年梦魇。我的心性不行了。”
白珥吃惊“怎么会”
白少华平静道“在舅舅等长辈面前装乖而已,房里的茶具瓷器已经换过好几套了。”
白珥蹙眉。
白少华轻笑起来,笑时眸中漫开一片潋滟柔光“我光是应付自己就够累了。怎么还有闲心,去把另一个人磨进骨血里,在心上放那样重的一份感情。”
白珥沉默了一会儿,叹气一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不提这事了,你有分寸就好。”
白珥倒是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对了,之前你嘱托的事,那边已经做好了,还是你去看看吧,这些东西我也不懂。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
白少华闻言弯眉,朱唇轻启,轻轻吐出二字“玻璃。”
白珥不明觉厉。
规整的大堂外,有青阳门弟子在搬着一些东西,进进出出,有条不紊。
白珥扶着白少华走进大堂。
进了大堂,便见地上满满当当摆着晶莹剔透的玻璃,在门外流泄进来的天光照耀下,反射着惊人光泽,流光溢彩。
迁徙京城,耗时两月。
这日,京城最大的酒楼突然换了匾额。
街边百姓议论纷纷。
“怎么,这楼改主了”
“瞧着像是不过这酒楼原主不是背靠官家嘛,这是被哪路神仙逼得挪地儿”
“嗨,这你来得晚就不晓得了吧方才我可瞧见一队金吾卫进了去”
“嚯,谁这么大脸面,让宫里那位出手”
“谁晓得哎,快看,那换上去的匾”
“莫不是我瞎了,那是”
“同瞎,我竟然也看到那上面写着”
“魔教”
匾上金字铁画银钩,鹊返鸾惊,勾连风流正是魔教。
京城百姓就这样胆战心惊多日,看着那楼的人进进出出,竟似是在筹备开张店铺。
这楼本就雕梁画栋,纷华靡丽。换了主人,又是一番大肆修整,更上一层楼,精美绝伦得直叫人目瞪口呆。
与此同时,宫中。
白少华端着茶垂着眼,八风不动地坐在铺貉绒的座椅上,抿了一口热茶“京城可真冷。”
“立冬了,自然冷。”赵泓心不在焉地搭了一句,目光始终落在白少华眉眼上。
热茶的氤氲水汽后,这人眉眼模糊,像一卷秀致的江南山水画。
“此次还要多谢陛下相助,省去了白某许多麻烦。”
赵泓不禁问“你就定居京城,不走了”
白少华颔首“有意在京城经营”
“那朕就许你皇商衔头。”
白少华愣了愣“陛下此言当真”
“君无戏言。”
白少华起身行礼“谢陛下隆恩。”
赵泓看了他一会儿“朕有件心事,想了多年。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何突然失踪,又去了何处”
白少华歉意道“江湖纠纷,不便细说。”
赵泓沉着眉目看他,突然间烦躁不已“你退下吧。”
白少华行礼退下,出门时视线忽然模糊,被门槛一绊,踉跄了一下。
他心知自己是旧疾复发,能撑到此时已是不易,却还是不禁咬牙,掐了掐自己的掌心,步伐虚浮地向外走去。
白少华此行来京城,白珥是与他同来的。只是白珥前脚刚到京城,后脚就去了他自己开在京城的酒肆处理事务了。
白少华出宫后,回了如今搬到京城的魔教。
走进屋中,他才没稳住一下摔倒在地。
白少华跌坐在地,雪色衣摆铺在地上染了尘埃,宛如一枝折落的白芙蓉。
他扶额低头,笑得自嘲。
本已能看清近物的眼睛又变得模糊,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抓起一只茶杯摔到地上,碎裂四溅无数碎片。
“这双眼睛究竟何时才能好”
“你有遵医嘱自然会好可你现在又在干什么”房门不知何时开了,一位姑娘柳眉倒竖,“我嘱咐过你心平气和了偏是不听”
姑娘拔高的声音传到白少华耳中也只落个轻如蚊蚋的下场,白少华稍一分辨,弱下声势“容姑娘。”
容姝二话不说按住他手腕把脉,气得不轻“你老底子我早就一清二楚。重游故地思及往事心浮气躁”
白少华“不是”
“不是什么”容姝横他一眼,“当初我开始医治你时就将你这些事情抖落清楚了,此次来京城也料到了会这样出息”
白少华讷讷失语。
容姝“我知道,我也是你心浮气躁的因素之一不就是陈清川是我师兄么不就是我和你那旧情人师出同门么救命,到底为什么一扯到他你就失控”atauthorsaya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