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5不愿醒来的梦

作品:《穿书后被偏执师弟占有

    白少华做了一个长达万里的梦。

    不知是何时起的雾,灯影模糊,一霎灯色晃成了雪色。

    是浓夜。

    他裹紧身上的狐裘,往上看,是连绵的石阶延伸向魔教的山门,山门内灯火辉煌。

    往下看,是不尽的积雪堆满石阶,一个扫雪的小孩噗通倒在了地上。

    白少华瞳孔微微一缩,想也不想,便向滚下山的小孩追去,边跑边解开身上的狐裘。

    “哗啦”一声寒风猎猎,狐裘翻飞鼓动,在空中大展,被他摊开披在了小孩身上。

    他半跪下来,用狐裘裹起昏迷的小孩,小心翼翼地将小孩抱起来。

    小孩半夜被师兄派来扫雪,融了雪的石阶太湿滑,小孩滑了一跤就咕噜噜滚下了石阶,磕破了额角,温热的鲜血染湿了鬓发。

    小孩稚嫩的眉眼,依稀还能分辨出熟悉的轮廓。

    白少华像对待一件易碎的宝物一样,珍惜地将他搂进怀里,低低地喃喃“清川”

    他梦回十年之前了。

    不知何时,他已泪痕满面。

    他含着泪回望灯火辉煌的山门,眼前一片水雾朦胧。

    在这梦中,陈清川还是个稚子,他也还是个少年,陈清川不曾恨他,他也不曾被毒瞎毒聋。

    这一次他们之间再不会有误会,他不要当陈清川的师兄了,他不要欺压凌辱陈清川了。

    他会好好保护陈清川的。

    绝不会再让他走入歧途。

    哪怕这只是一个他不愿醒来的梦。

    白少华鼻尖泛红,眼睫微动,泪珠就从眼角滚了下来。

    他低头抱紧小清川,在夜色中匆匆往山下走,天上簌簌落着雪,身后就是灯火辉煌的山门,他却决定离开。

    小清川半梦半醒,手指动了动,在清苦的药味中缓缓睁开了眼。

    一个人坐在他床边,低头给他换药,十指纤长,动作温柔又轻,鬓边的青丝垂落下来,眉眼如玉,神态认真。

    小清川垂下眼睛掩饰慌乱,喊道“师兄。”

    他的声音还没有后来那样清越朗朗,还是青涩的稚音。

    白少华为他换药的手顿了顿“以后不必唤我师兄。”

    小清川以为他是生气了,连忙开口,语气微微紧绷“我还没有扫完雪,我这就去继续扫”

    他说着就要下床,白少华轻轻拦了他一下“不用扫了。你先看看这里是哪里。”

    陈清川迟疑道“这里是一间竹屋。”

    白少华温眉弯唇“我带你离开了魔教,我不再是你师兄,你也不必再扫雪。”

    白少华生了一副好皮相,年少时正是他眉眼最干净的时候,眉间一点朱砂,唇红齿白。

    陈清川看得呆了呆,窗外的竹叶随风轻轻簌簌响动,满屋的清苦药味与竹香之中,依稀能闻到他师兄身上的淡淡冷香。

    他只有一个念头了。

    师兄怎么这样好看这样香。

    白少华为他额头上的伤敷了药,又倾身过来解陈清川的衣衫。

    好闻的冷香扑面而来。

    纤长的手指就那样解开了他的衣衫。

    “师兄”陈清川的声音带了几分窘迫。

    白少华脱他衣衫的动作没有停,声音清澈“脱掉衣服,让我看看你伤哪儿了。”

    陈清川浑身都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衣料窸窸窣窣,很快就被脱了下来。

    白少华让他微微翻了下身,认真地打量他的身体“嗯后背青了一大片,手臂也淤青了。”

    陈清川见他真的只是看伤势,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点,刚松一口气,就听白少华又说。

    “你好好躺着,我给你擦药酒。”

    陈清川浑身又紧绷僵硬了“我、我自己擦就好了”

    白少华不听他的,拿来药酒,倾倒在掌心,抹上他后背的淤青,手腕微动,揉开药酒。

    白少华的手指又软又凉,陈清川却觉得后背那一片肌肤发热起来,他咬住嘴唇,隐忍不发。

    陈清川低低地唤“师兄”

    白少华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捂住他的嘴,神色哀求“别喊我师兄。喊我少华吧。”

    陈清川愣了好久“少华”

    白少华抱住他,将脸埋在他幼弱的颈窝,他很快感到颈窝一片湿热,是泪。

    陈清川犹豫片刻,伸手一下下顺起白少华的背,轻轻的。

    陈清川养伤养了半个多月,伤好后就下了床想要出门看雪,白少华连忙将自己的狐裘给他披上。

    白少华拢着一条薄毯靠在门框边,看着陈清川走进雪中。

    小雪纷纷扬扬,陈清川就站在雪地里,伸手接了一捧洁白的薄雪。

    他垂着眼睛,睫羽上落了些细小的雪珠,安静地低头舐了一口掌心里的雪。

    于是白少华看见他的眼眸里腾起了一瞬的光亮,就像星子一样,很是干净动人。

    梦中也这样切实地过了十年,白少华与陈清川在竹林中独处了十年,白少华养他、教他、等他。

    陈清川很聪慧,只要白少华给他剑谱,他就能将精髓学个十成十。

    这些年来,白少华的身子越来越虚弱,不知是不是隐居山林太清贫,离了魔教没有精细供养的缘故。

    最初陈清川是在意他、心疼他的,曾在最情动之时流着汗对他说“少华是人间富贵花,有朝一日我要让少华跟着我不再受苦。”

    少年的眼睛墨黑清湛、认真干净,他信了,让少年满满占有了自己。

    人间富贵花是要娇养的,但少年并没有做到好好娇养他,他还是在清苦的生活中日渐消瘦下去。

    他常常犯困,有时正靠在门边看陈清川练剑,便垂眼睡了过去。

    这日又是如此,他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陈清川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后,将他抱在怀中。

    当年的小孩已经抽条成了少年,出落得松柏寒竹一般清俊高挑。

    “少华累了”陈清川低头在他耳边问,自然地亲了亲他的颈侧,“那我们去床上休息吧。”

    在这梦里,陈清川从小就黏着他,他心软就纵容着陈清川,陈清川对他亲亲抱抱他也从未拒绝。

    陈清川对他的身子已经很熟悉,知道他哪里最经不起撩拨,轻易就能让他情动得难自已。

    陈清川将他打横抱起,抱到床上与他颠鸾倒凤。

    白少华额角沁汗,又疼又累,实在动不了一下。

    身上的少年正是最血气方刚的年纪,他却虚弱得无力迎合,脸色发白,疲惫地躺着,任由陈清川摆弄自己。

    陈清川渐渐不再热衷与他床上厮混,出门越发频繁,一出去就是一整天。

    白少华是知道的,陈清川在外是名声鹊起的少侠,干过许多惊世的大事,有很多人仰慕。

    白少华曾经也是被众星捧月的,只是跟了陈清川后身边才冷清下来,从惊艳灼灼变得苍白脆弱。

    他怎会猜不透陈清川的心思小狼崽子尝过了肉,便觉得他无趣乏味了。

    他任陈清川予取予夺,最后竟养出个不知天高地厚、放浪轻狂的小混蛋。

    又入冬了。

    屋外落着大雪,白少华披上狐裘,撑起伞,在竹屋前的那条小路上等候,遥遥望着路的尽头,希望尽早看到陈清川归来的身影,却一直从白天站到了暮色四合。

    一次又一次,他总是在等他。

    他身子都冻僵了,却还是执拗地望着前方,雪都在伞上落了厚厚一层。

    陈清川最终回来了,带着淡淡的酒气,跑过来一把抱住他,撞得他歪了歪伞,伞上的积雪哗啦掉下来。

    陈清川抱着他,像只小狼狗一样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少华会一直等我吗”

    虽然这样问,但他语气却暗带着胜券在握的意味,他觉得自己已将白少华吃准了。

    白少华垂下眼睛“再晚就不等了。”

    陈清川不以为意,眉间带笑,亲了亲他“少华身上都冰了。”

    白少华总是说“再晚就不等了”,第二天却还是会等他,他自然从未当真。

    年少的陈清川是那样像焰火般热烈,他以为只要偶尔给白少华一点热,就能让白少华温暖许久。

    但当他彻夜不归,清晨才踩着霜雪回来,哼着歌推开屋门时

    白少华坐在窗下的竹椅上,一身白袍,披着狐裘,静静地仰着头,未束的青丝倾泻下来散在兜帽里,连容貌都不再秾丽,眉眼苍白又寂静。

    果真不再等他,也不再有生息了。

    陈清川正不知所措,却见白少华清瘦的手里握着一枚玉佩,宝贝一般握得牢牢的,连死了都不肯松手。

    少年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那玉佩上刻着一个川字,是所谓的名门正派送他的,是他最不稀罕的东西。

    没想到随手给了这人,这人却看得这样重,离开得一声不响,连带走的都是轻如鸿毛之物。

    梦醒,一切虚幻都褪色得苍白,唯有真实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上白少华的脑海。

    他的世界原来只有昏暗与寂静,既没有竹屋,也没有玉佩。

    他被圣女毒瞎毒聋,被白珥救走,被带到青阳门医治调养,日复一日地喝药,度日如年。

    虚虚实实,大梦一场,恍然若失。atauthorsaya  别人的玉佩都是重要之物,只给重要之人。

    陈清川的玉佩不一样,被他送玉佩就是他不在意的人。

    s梦跟现实都是相反的,现实里玉佩是给小师妹的,我真的没有发刀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