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章 相逢
作品:《海王他死遁后,前男友们找上门了(穿书)》 云归真人原是不会看的。
他素来是端正正直之人, 对门派中的弟子要求高,对自己要求则更高。这些肮脏不堪的小话本,他瞧也不会瞧一眼。收了也不过是为了避免其误人子弟。
偏偏他更衣时, 外袍微微一抖,竟将那桌面上的话本扫落下去。
这一落下,那书页就翻开来,朝下盖在地面上。
直到一只修长如玉的手缓缓将它从地上捡起。
他将书拿起, 那迎面直接撞入眼帘的便是其中绘着的画。两人肢体交缠, 仰面躺着的那男子姝色玉容, 衣衫半褪,双臂尚且勾着身上人的脖颈。他的嘴唇微微张开, 似在又痛苦又舒畅地喘-息。
画的是苏浮白。
而另一人玉冠乌发,将那软鞭缠着青年脚踝, 把人向自己这面拉来。
那人,是他。
云归真人从未见过如此场景, 初看时还当是功法, 细看才觉出不对。他的手一抖, 那话本便直直又坠落下去, 啪的一声砸至地上。
他的心头也像是有什么重重地砸了下来。
简直荒唐。
简直简直荒唐至极
他怎会、怎会与小师弟
云归猛地闭上眼,心头似有什么正在来回挣扎拉动, 他毫不犹豫捡起那本话本, 将他扔进了火盆里, 火舌吞咽着书卷,转眼间便将它吃的只剩灰烬。
他本该忘记。这上头不过是一些无稽之谈, 将那些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套至他与苏浮白身上。他该看过就忘, 忘的一干二净。
可偏偏, 在这夜里、梦中, 那情景还是钻进了他脑海中来。
那人躺在榻上,如鸦羽般光亮的发丝铺了满床,柔软的中衣勾出身体的弧度来。
他张着手臂,如幼年时一般满怀信赖地望着他,张开殷红的嘴唇,对他轻声叫“师兄”
黑暗之中,云归忽的重新睁开了眼。他重新站起,定定地想了半晌,伸手去拉开了窗。
凉风瞬间满灌,他的眉头却依然紧锁。
分明是相近的事,可要命的是,他并未像被路修远表明心迹时那般恼怒。而不恼怒代表着什么,云归真人自己也清楚。
他猛然将手撑上窗棂,试图清空方才念头。但那杂念如影随形,他试着运功,结果反倒险些入魔,不得不中止。
他想,他怕是疯魔了。
与他同样无眠的,还有旁人。
隐山宗在这晚意外见着了已消失许久的十一代门人、天隐老人唯一弟子,鹂乌。
山上长老见着他,均是既惊又喜。
“鹂公子您怎回来了”
鹂乌此人,道法深妙,修为高超,是唯一可承继天隐老人衣钵之人。可他偏偏不喜在人前走动,更不喜这些凡尘杂务,长老请了又请,也未能打动其心,只得任其隐居、独行。如今乍然见其回来,都觉着不敢相信,“您可有何吩咐”
鹂乌踩着一只仙兽。他银发白睫,又着了白衣,几乎与脚下雪白仙兽融为一体。此时夜风飒飒,他的袍子也随着扑簌簌飞舞,像薄薄一片月光在这夜色下流淌。
他道“昔日之言,可还作数”
“当然作数”长老喜不自禁,忙道,“您本该为隐山宗宗主。只要您愿意,这宗门上下,系数听您命令”
鹂乌定定看了长老半晌,伸出手去,将他毕恭毕敬献上来的那枚令牌捏在了手里。
他素来不是喜权势之人。比起做这所谓宗主,他更愿与小深哥哥买座宅子,在那下界做对平凡道侣。
可偏偏,小深哥哥不是这么想。
他垂着头,忽的微微笑起来。
他既不这么想
他便只能动用这权势,从其他人手里,抓他回来了。
早起的苏浮白忽的连打三个喷嚏。
系统凉飕飕说“怎么,感冒了”
自然不是。修真者身体素质远远强于凡人,鲜少因着这些小的缘故生病。苏浮白打完喷嚏,心有余悸道“像是有人想我。”
他们老家一直有这句话,连打三个喷嚏便是有人念着。
系统说风凉话“指不定是你前男友呢。”
苏浮白“哪一个”
仔细一想,他又不禁摇头,“算了无论哪一个,都挺瘆人的。”
他算是看开了。什么小可爱、什么仙界之主,但凡沾染了情爱二字,最后都会走上变态的康庄大道。
这世上,难道就没有与他一样不断情但想着绝欲的正常人吗
系统无法相信他管这个叫正常人,听起来就是不大正常的样子。
“或许,我应该换个思路,”苏浮白说,“比如找个性-功能障碍的。”
你闭嘴。
外头有脚步声走过,旋即便是嘈杂的人声,听着极为热闹。不知是谁的声音传来,满是冷嘲之意“你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模样,居然也敢打我们的主意”
苏浮白一听,似是有热闹可看。
既然是人,本性里便少不了看热闹这一条尤其是主人公不是他的热闹。他推开房门,站在客栈二楼的木阶上向下望去,便见大堂中有几人正在吵架。
被包围在其中的是两名年轻男女,皆是眉目如画,生的一副好相貌,只是眉梢眼角带着媚意,瞧人时眼波横飞,身段软如无骨。
在他们对面的是一伙年轻散修,此刻均涨红了脸。为首那人察觉到自己正在被众人围观,愈发下不来台,不禁唾了一口,道“你们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不过是一群合欢宗的婊-子,也不知干了多少回了,这时候倒这样装起来”
那女修是个牙尖嘴利的,当即笑吟吟反驳道“我们虽是合欢宗弟子,却也长有眼睛。难道说你们愿意,我们就要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几个散修长的的确不尽如人意,闻听此话脸庞越发紫胀,嘴唇蠕动,便把腰间长剑拔了出来。
恼羞成怒道“既如此,看剑”
言罢,便猛然向这二人袭来。
苏浮白不禁蹙眉。
这地界虽说是常有修真之人来往,可到底也有凡人。这大堂的客人被吓走了大半,但那掌柜与小二分明都是普通人,此刻眼睁睁看着这两位仙客在自己地盘上打了起来,均是一副肉痛模样,只得以肉身护着几样值钱家具,同时高喊“几位仙人莫要再打,莫要再打了”
他说的话显然并不管用,对面那合欢宗的男修女修冷笑一声,也同样将自己的武器掏出来。两人共使一把鸳鸯剑,雄刃雌刃彼此交错,发出一声响亮铮鸣。
他二人对视一眼,毫不犹豫上前迎战。一时间小小的客栈内剑光纷飞、各色法阵光芒交错,叫那掌柜躲在柜台后头直叫苦。
苏浮白向来是个怜香惜玉的,尤其喜爱各色美人。如今见这二人生的貌美,却因年轻道行浅逐渐落于下乘,登时觉着不忍。
这要是个相貌平凡的,他兴许不会管。可有什么办法呢颜控就是看不得好看的人被打。
清楚听见他这一出内心活动的系统“”
它就说苏浮白是个老狗比,半点没冤枉。
就知道见色起意
苏浮白往自己的芥子戒里掏法宝。他旁的不多,就是各色宝贝多,在几个芥子戒里都堆成了山,稍微拿一个出来就是百年难见的那种。
就是太特殊了,以至于他如今想找个低调点的、不那么显眼的,都要找半天。
系统“快点,底下的小美人都快吃亏了”
见鬼它怎么也被宿主传染,见色起意起来了
苏浮白还在找,费劲儿地说“别催,催就是太富。”他终于寻着个普通的、他自己炼制的锁魂阵,站在台阶上,轻飘飘向下一丢。
那阵法附身于一张薄薄的纸上,乍一接触空气,便簌簌燃烧起来,满是苍青色的火焰。两个合欢宗弟子看了这法阵,也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忙忙向后退去
“快让”
散修们却退避不及,一脚踏进来这青色火焰中。一时间四面火焰俱起,将他二人封存其中,无法挣脱。
合欢宗男弟子心有余悸,这才抬眼向楼上去看那出手之人。这一看,他倒先一怔。
那人着了一袭素色白衣站于木阶上,手中尚且拿着一顶帷帽,满头发丝乌压压垂至腰际。
尤其是那玉碾似的一身白皮,衬的他如雪堆就一般,醒目至极,教人移不开目光去。
饶是以合欢宗弟子见遍天下美色的眼光来说,也是极出色的。
只可惜眉目略淡些,若换了眉目,比起修真界第一美人也不差什么。
他拱手道“多谢这位道友出手相救。”
苏浮白说无妨,缓缓行下楼来,倒是难得提醒,“这里面砸了许多东西,记得赔与店家。”
那掌柜闻听,登时目露感激之色。这些东西于这些名门大派的弟子而言,自然算不得什么,可对他们这种小本生意来说,却是毁了大半本钱。
要不是苏浮白张嘴,他们也不敢开这个口去要,少不得得自己咽下去。
男弟子笑道“这是当然。方才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妄图调-戏我师妹,倒连累旁人了。”
他说及此,还有些忿忿,“难道我们合欢宗,就不管香的臭的都要么我们也是有要求的好么”
话音脱口而出后,他才觉得不合适。那些个名门正派皆视合欢宗为邪宗,多有看不起的,觉着肮脏不堪。更有甚者听了这名字便往旁处想,像今日这样直接上前调戏的也不止一个两个了。
他不禁有些担忧地望向面前恩人,担心他鄙弃自己宗门。
但对面人听了,不仅没有鄙弃之色,反而很是赞同“当然得有标准。”
他虽然不搞这种脖子以下,但很是认同对方的这种做法。要是谁来都行,那才是太轻视自己了,如何对得起自己身体。
毕竟做那种事,还是要两个人一起快活的。
合欢宗弟子见他如此,不禁心下一松,拱手抱拳。
“还不知恩人是何门派改日必登门致谢。”
苏浮白道“登门致谢就不必了,我乃无名无派一散修。”
这你能登哪个门去
那弟子叫掌柜重新上了茶,恭敬奉与他,又问他姓名。
苏浮白只说姓陆,两弟子便唤他陆兄。行动处又见苏浮白手腕间有叮叮当当响声,只是不见什么异样,不禁狐疑“陆兄身上,可是有何物”
苏浮白目露忧愁,缓慢道“乃是一仇家所留,只怕日后靠此追索踪迹。”
他说着,悠悠长叹,“我本是有门有派,只因此追杀,不敢连累宗派,因此才连夜离开宗门”
系统心说,我信了你的邪。
但俩合欢宗弟子显然是信的。他们对苏浮白极有好感,闻听此言,便要这陆兄现出那所留之物与他们看。
苏浮白依言露出手腕,雪白一段皓腕上,一条极细的金链连接左右玉环,碰撞在一起叮当作响,玉环处磨的微红。
竟增了几分靡艳。
男弟子细细看罢,沉吟道“倒是不好解但是我们宗主,曾解过类似之物。”
他回头向师妹确认,“可对”
师妹点头。
苏浮白一听大喜,万万没想到居然有此意外收获,“当真”
“当真。”男弟子肯定道,并热情招呼,“若是苏兄不嫌弃,不妨与我们一道前去见一见宗主,我们自会拜托宗主出手相助。”
苏浮白客气“这如何好意思。”
要去要去,得赶紧去,留下这么个隐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鹂乌就能顺着找上门来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男弟子盛情道,“您乃是我二位救命恩人,怎么还说这生分话正好,我们宗主如今就在此地”
他扭过头来,笑道“您听过我们宗主的吧他叫宗晏。”
哐的一声,苏浮白从椅子上摔下来了。
他颤抖着嗓子,问“谁”
哪个宗晏是他想的那个吗
男弟子奇怪他反应如此之大,疑惑道“可是有何不妥我们宗主马上也要住进这客栈”
苏浮白闻听,登时两眼一黑。
天下何处无芳草,到处都是老相好。
得逃。
他此时无比痛恨自己这娇贵的毛病,住客栈也要住最好的。如今想想,那宗晏就跟他一样有这个毛病,可不得撞到一起去。
苏浮白立马起身,推拒。
“既然如此,就不必了,”他道,“我还是另寻他法,暂不麻烦那位”
话音犹未了,忽听那俩弟子惊喜道“宗主”
苏浮白“”
苏浮白缓缓转过身,只见门口两行车马列开,其中一人乘着软轿,眼波纵横,似笑非笑,天然一段风情,摇摇晃晃被四个俊美弟子抬进来。
完了
苏浮白后退一步,心肝都在跟着颤。
可不就是他那分手了几百年的老相好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