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6章 番外

作品:《落日出逃

    后半夜里, 陆茶栀因为咳嗽的原因醒了很多次,窝在许佑迟怀里, 被他轻拍背脊哄着也没怎么睡着。

    上午起床吃了早餐, 许佑迟用口罩围巾和大衣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在衣服内里贴上暖宝宝,再带她去中医院开药。

    由病毒性感冒到后期引起的扁桃体炎, 医生开了药方,陆茶栀坐在大厅椅子上,手里抱着杯热饮, 等许佑迟去窗口取中药。

    回家路上,许佑迟顺便在宠物店里取了猫和狗。

    陆茶栀眼皮沉重得不行,一回家就躺到床上去补觉。等她一觉睡醒, 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卧室里没开灯, 暖气弥漫, 勿相汪乖巧安静地躺在她的枕边陪她睡觉。

    她给许佑迟发了个消息, 问他在哪。

    许佑迟在书房里练字, 雪白宣纸平铺在书桌面前。

    手机在一旁轻响, 是特殊的音效, 他将毛笔搁上砚台, 拿起手机来看了一眼, 没回消息, 但很快上楼推开卧室门。

    一见到他, 陆茶栀悬着的心好像一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从被窝里钻出来,朝他敞开手臂。

    许佑迟托着她的腰把她抱起来,陆茶栀在他侧颈蹭了蹭,软绵绵地倚着他说, “你抱我去洗澡吧。”

    她借着生病为所欲为,许佑迟也都依着她。

    他在浴缸里放了水,又下楼把浸泡好的中药放到锅里定时煎着,才再上楼抱陆茶栀去浴室。

    等给她洗完澡,他去厨房看中药熬的差不多,把药渣倒掉,盛了一小碗,拿上瓷勺回卧室。

    陆茶栀抱着猫在玩iad,见他进来,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许佑迟将中药放到一旁晾着,躺到床上陪陆茶栀刷了会儿微博。

    等中药晾到温热的程度,他直起身子,坐在床边喂陆茶栀喝药。

    盛着中药的瓷勺递到嘴边,陆茶栀闻到浓郁的苦味,她知道这副药方里有黄连和当归,拧了拧眉,还是张唇喝了下去。

    第一口入喉,又苦又呛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她没忍住咳了出来,许佑迟连忙放下碗和勺,给她递来一杯温水。

    陆茶栀喝了大半杯温水,再抬眼时红着眼眶问他,“可以不喝这个了吗,我吃别的药好不好”

    “可是你吃了一周西药都没用。”见她这幅可怜样,许佑迟很难不心软,但这是唯一一次没向她妥协,他将碗放到她的手边,“很苦的话就端着一口气喝下去,这样就没那么苦了,可以吗”

    陆茶栀抿抿唇,垂眼晲着黑乎乎泛苦的中药。她半晌都没说话,再有动作时,她直接别开了脸,脑袋藏进被窝里。

    许佑迟一噎,拉了下被子,轻声哄着她,“乖,不喝完的话就再喝一口,最后一口。”

    闻言,缩在被窝里的陆茶栀犹犹豫豫,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你知道吱吱公主为什么要在落日的时候出逃吗”

    许佑迟端着碗,看见她眼底的水光,又放软了语气,十分耐心地配合道,“不知道。为什么”

    陆茶栀神色认真,“因为她恶毒的许后妈喂她喝毒药。”

    “”

    许佑迟轻笑,“行,从堂哥到后妈,你觉不觉得你给我安排的身份都还挺新奇的。”

    他缓声补充“在家庭伦理方面。”

    陆茶栀“”

    许佑迟和她对视着,她的手悄悄从被子里伸出来,捏住许佑迟的手指,抬了抬下巴,终于肯从被子里露出小脸。

    “你说的哦,最后一口,喝了就不喝了。”她小声说。

    他用拇指的指腹蹭过她的手背作为安抚,才抽出手,垂下长长的眼睫,舀了一勺中药递到她嘴边,“嗯,最后一口。”

    陆茶栀呼出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咽下那勺中药。

    苦得她又想掉眼泪。

    许佑迟摸摸她的侧脸,又舀起一勺。

    陆茶栀仰起脸,震惊地瞪圆了眼,“你刚刚都说了那是最后一口了”

    许佑迟面不改色,“是吗,我不记得了,现在再喝最后一口可以吗。”

    陆茶栀算是知道,他压根就是在骗自己喝药了。她气鼓鼓地又缩回被子里,拉上被子把自己整个身体都裹住,从床头滚到了床尾去,不愿意再跟许佑迟说话。

    许佑迟放下碗,拉了拉她的被子,扯不动。

    “吱吱。”他拍了拍被子,语气无奈。

    陆茶栀不说话,又滚了一圈,避开他的手。

    他俯身探到床尾,拽着她的脚踝把她拉过来。陆茶栀来不及躲,整个人的身子已经被扯到他的面前。

    一只腿垂在床边,另一只的小腿被他握在手心里,贴在他的大腿外侧边缘。

    陆茶栀顾不得这样的姿势有多暧昧,她低着头陈述他的恶行,“许佑迟,你说话不算话。”

    她哽咽住,往前抱住他的腰,把整张脸都埋进他的腰腹间,“我不想喝这个药,太苦了,我喝不下去,会想吐。”

    许佑迟抱着她的脑袋,手心抚摸过她的头发,轻声说,“乖乖再喝一口好不好把药喝了病才能好,看着你生病我也好难受的。”

    她很久都不再开口,许佑迟双手捧起她的脸,看见她湿润的睫毛。

    不知是被汤药苦的还是真的觉得难过和委屈,反正她的眼里确实是含着那么点泪珠。

    眼眶红红的,眼角湿湿的。

    许佑迟一怔,弯腰去吻她的眼睛。

    她下意识合上眼皮,泪珠顷刻从眼角滚落,落进他柔软的唇间。

    “不喝了不喝了,晚饭吃甜的好不好我给你熬银耳汤。”他吻过她的眼睛,低声细语地安慰。

    陆茶栀攥着他的衣服,被他紧抱着,委屈地嗯了一声。

    许佑迟下楼去做晚饭,带走了盛着中药的瓷碗,陆茶栀在卧室里待了会儿,套上毛茸茸的睡袍再去楼下找他。

    开放式的厨房,许佑迟在切瘦肉,锅里熬着冰糖雪梨银耳汤,陆茶栀很远就闻到了甜丝丝的香气。

    她坐到沙发上,勿相汪非要缠着她抱,伏在她的身前,两只前爪都扒在她的肩膀上。

    陆茶栀没带手机下楼,许佑迟的手机就放在矮桌上,她伸手拿过来,解锁打开,屏幕上是浏览器界面。

    中药里面可以加糖吗

    回答已经被拖到了底端,陆茶栀往上翻了翻,有说糖本身就是一味药可以加进去的,也有说加糖会破坏中药的结构成分的。问题的答案五花八门,并不统一。

    微信里有消息跳出来。

    陆茶栀看着手机屏幕,思考了半分钟,手指轻轻点进去。

    [o]我帮你问过医生了,喝中药不可以加糖的,一口气喝下去忍一忍就好了。

    [o]吱吱生病了

    [o]不是说让你好好照顾她吗,你这个月生活费没了,自己喝西北风去吧。

    陆茶栀将手机锁屏,走到厨房的中岛台边,从背后抱住许佑迟的腰。

    又探进衣服下摆,用冰凉的手指碰了碰他的腹肌。

    她为非作歹了好一阵,指尖绕着腹肌打圈。

    许佑迟切菜切到一半,顿住,隔着衣服布料握住她的手指。

    她能懂他无言的暗示,手指不再乱动了,手心安安分分地贴在他的腰腹上。

    她看见了岛台面上,被搁置在一旁的那一小锅中药。是许佑迟下午熬好,还没来得及装进中药包里的。

    许佑迟切完了瘦肉丝,将刀冲洗干净,又将姜块切碎榨成汁,放进皮蛋粥里。

    他盖上熬粥的盖子,听见陆茶栀没头没脑地来了句,“迟迟,你不是恶毒后妈,你是我最喜欢的宝贝。我会好好养你的。”

    他没怎么在意,随口答应“好。”

    陆茶栀将手从他衣服下摆抽出来,从他的手臂下钻到他的跟前。

    她勾着他的后颈,踮脚亲亲他的下巴,郑重道“是真的,我上个月那个油画比赛的奖金发了,再加上之前的很多比赛,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或者什么愿望,我都可以满足你。”

    许佑迟望进她写满了认真的眼睛,他想了想,“是有一个愿望。”

    “是什么”

    他轻轻笑起来,桃花眼尾微弯,暧昧又温柔的弧度,轻而易举便勾动陆茶栀心头的涟漪。

    没有人能比他更让陆茶栀喜欢了。

    这是这一天里,她对许佑迟的第一百零八次心动。

    他推开菜板,将她圈在自己和岛台之间,低下头和她接吻。

    “过几天再告诉你。”

    吃完饭,喝下许佑迟亲手熬制的银耳汤。冬日雪天里,浓甜的味道从舌尖一路暖到了心尖。

    许佑迟上楼去洗澡,陆茶栀坐在窗边的地毯上画速写。画完一张许佑迟刚刚做饭的模样,她放下速写本,去把那碗没喝完的中药放到微波炉里加热。

    许佑迟用毛巾擦着头发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陆茶栀站在中岛台前,仰头喝了那碗中药。

    她一口气咽下汤药,苦得舌根发麻,皱着眉放下空碗,对上了楼梯口许佑迟的目光。

    她一时僵在原地,莫名觉得自己先前跟他闹脾气不喝药的模样有些无理。

    她看着许佑迟一步步朝自己走近,停在她面前,他用指腹擦过她的唇角,问“苦吗。”

    陆茶栀闷声答“好苦。”

    他给她倒了杯温水,又从冰箱里取出没喝完的银耳汤,开火加热。

    蓝色火焰在看不见的地方跳跃,窗外又下起雪。

    许佑迟背对着岛台,陆茶栀抱着他,闭上眼,闻了闻他身上的香香的味道,仿佛这样就能盖过嘴里余留的苦涩。

    她的下巴突然被人用手抬起,她睁开眼的瞬间,许佑迟的嘴唇覆上来,她的唇缝被他用舌尖抵开,口腔被他湿热的气息占据。

    绵长的吻里,她不得已要仰起头,他手心贴在她的后颈扶着她,一手揽住她细瘦的腰肢。

    “干什么啊”她低声喃喃。

    “亲你。”他拖着她的上身将她抱起来,失重感袭来,陆茶栀本能地用双腿环住他的腰。

    被抱到台面上,她的视线扫过他的嘴唇,“不苦吗”

    “不能让你一个人苦。”

    和他对视间,陆茶栀伸手捂住他那双极为漂亮的眼睛。许佑迟闭上眼,她用食指,近距离地一根根数着他的睫毛。

    才数到一半,许佑迟攥着她的手,睁开了眼。

    “我还没数完呢”陆茶栀小声抱怨。

    他拉下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间,闭眼凑近她的脸。贴着她的唇瓣,他的语气比飘零的纯白色雪花更为轻软和温柔。

    “我想亲你。”

    沉溺在湿润且认真的亲吻里。

    他一这样,陆茶栀是真的,抵抗力降低为零。

    陆茶栀连续喝了几天的中药,许佑迟每日给她熬不同的甜汤,总算是止住了她的咳嗽。

    十二月底还没到期末结课的时候,但课程渐少,二十四号的平安夜是周四,一直到下周一陆茶栀和许佑迟都没课,两人便打算一同回黎城过圣诞。

    易卓就在本地上大学,提早知道消息后约了几个同学,周五圣诞那天一早就到了许佑迟的那栋套独栋别墅里,拆开许佑迟的那一堆快递盒,和他一起装饰室内。

    陆茶栀在晚餐前抵达别墅,开门时还误以为自己闯入了冰雪森林的花园。

    客厅中央放着一棵巨大的圣诞雪树摆件,暖黄色的挂灯在小铃铛和透明球间闪耀着,底座堆叠着无数礼物盒。

    墙上挂有槲寄生编织的花环,玫瑰、蔷薇、山茶、松果枝和常春藤在墙边和楼梯上堆叠成花丛。

    吊灯上也缠着花藤,光线柔和,蜡烛在烛台上燃烧,发光的麋鹿立在圣诞树下。

    几个男生都挤在厨房里争相展现厨艺,许佑迟给陆茶栀到了杯热水,拉着她的手,陪她坐在沙发上。

    姜卫昀端着碗筷走出来,看见沙发上坐着的两人,不由得停下脚步开始沉思。

    不对啊,他们不才是客人们

    好在陆茶栀很快也发觉了这一点,走进厨房去帮忙端菜。

    锅里炖着番茄玉米排骨汤,易卓关了火,“诶,栀栀你帮忙把这个盛一下,我把烤鸡先端出去。”

    “好。”她答应。

    易卓将蜂蜜迷迭香烤鸡摆到餐桌上,回到厨房里,看见陆茶栀将排骨汤分成了大小不一的两份,正在用筷子将小的那份排骨汤里的番茄块一个个挑出来。

    “你干嘛呢”易卓站在流理台边,不由得发问,“你不吃番茄”

    “不是。”陆茶栀垂眸耐心地挑着番茄,说,“这是许佑迟的,你不是跟我说过他不吃番茄吗。”

    “”易卓记得,的确是他在暑假的时候,跟陆茶栀提到过许佑迟在饮食方面的忌口。

    但他是真没想到,陆茶栀能为了许佑迟做到这种程度。吃饭都得顾及少爷的口味,给他分出单独的一份。

    他发自内心地感叹“不吃番茄不就得了嘛,您还得给他挑出来。公主,您对他可真好。”

    陆茶栀也没否认,挑出最后一块番茄,将排骨汤端了出去。

    16年的木桐红酒在宽带醒酒器中醒了两个小时,许佑迟将倒了酒的波尔多杯放到陆茶栀面前。

    一行人吃饭喝酒聊天,易卓偶然间瞥见,许佑迟夹了块鱼肉,将鱼刺一根根剔干净,最后放进了陆茶栀的餐盘里。

    易卓忽然觉得,口中酸度适中的葡萄酒,瞬间就变得尖锐了。

    这对情侣,一个少爷病天花板,一个公主病天花板,还都能互相迁就着把对方都宠到天上去。

    真是绝了。

    吃过饭,易卓他们帮忙收拾了碗筷,洗完碗后便告别离开,给两人留下了充分的单独相处空间。

    陆茶栀坐在沙发前面地毯上,放了部电影,真爱至上,讲述的是十个关于圣诞的短篇爱情故事。

    “i039 jt be hangg around the istetoe, hog to be kissed”

    当里面的女主说到这句话时,坐在一旁的许佑迟凑过来,陆茶栀顺从地接受他的亲吻。

    墙上的槲寄生花环间点缀有白莓,按照圣诞的习俗,在槲寄生下索取爱人的吻,是不能被拒绝的。

    “还记得去年圣诞我给你写的明信片吗。”许佑迟的手心摩挲过她的侧脸。

    “记得呀。”她碰了碰他的唇角,“rry christas ”

    “圣诞快乐,迟迟。”她温声说着,笑唇微弯。

    “今年也有明信片。”许佑迟打开沙发旁众多礼物盒中的一个,陆茶栀本以为那是装饰品,没曾想许佑迟给她的礼物就放在盒子里。

    她接过许佑迟递来的明信片。

    客厅里光线昏暗,等陆茶栀看清上面的花体英文字迹后,许佑迟说出和明信片上相同的话语。

    他今年没有写“rry christas ”

    他说的是。

    “arry , ease ”

    他身后是那棵他精心装扮的巨大圣诞树,缠在上面的小型挂灯发着微光,棕色麋鹿戴着圣诞帽,在树下详静地微笑着。

    陆茶栀觉得他这句话很耳熟。

    是了,是高二那年的英语舞台剧,他也曾这样望着她,眼里溢出数不尽的爱慕之意。

    他那时说。

    “kiss , ease”

    “ease”一词有很多种翻译,放进那时的语境里,那句话被译成“吻我,求你。”

    他逆着光,单膝跪在陆茶栀的面前,戒指静静地立在戒盒里。陆茶栀望着他的眼睛,“你刚刚说的ease,是请的意思吗”

    许佑迟说“是求你。”

    “求婚是我求着你嫁给我。”他轻声问,“所以,你愿意吗。”

    他一向最是沉静清冷,仿佛一切事情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

    但此刻,陆茶栀却听出了他声音里细微的颤抖。

    她弯唇笑起来。

    “愿意。”

    许佑迟将戒指套上她右手的中指,内壁雕刻着的山茶花终于落得归属。

    他将吻落在陆茶栀白皙细腻的指背和指尖。

    她握住他的手指将他拉起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想娶我的”

    他坐在地毯上,抱着陆茶栀坐到自己的身上,“那个粉色的兔子玩偶钥匙扣,还记得吗。”

    陆茶栀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下把搁在他的肩上,“记得。”

    是她在杉城见他的第二面,故意塞给他让他联系自己的那个,定情信物。

    “如果不想和你结婚的话,一开始,我就不会加你的微信。”

    他今天穿着一件宽松的低领毛衣,黑白撞色的搭配,胸前的白色刺绣是一朵山茶花的图案。

    他的身边,山茶花这个标志物出现的频率在日渐增多。从家里的插花,到他的游戏id,再到最日常不过的衣服。

    他好像很喜欢山茶,并且毫无保留地向世人宣告。

    她将侧脸亲密无间地贴在他的颈窝,又偏过脸,一下又一下地,从他的锁骨一路往上,亲到耳后。

    她的呼吸落在他的耳廓,陆茶栀感受到许佑迟抱着她的手臂加重了力道,在一点点地缩紧。

    她对着许佑迟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他便紧揽着她的后腰,深重又裹挟着的吻覆上她的唇瓣,他轻咬了下她的舌尖。

    陆茶栀笑着往后躲,用拇指指腹抚摸过他的侧脸,“我前几天不是说满足你一个愿望吗,你现在想好了吗”

    愿望。

    这个词生来便与磅礴的野心挂钩。

    是心愿。是。

    十五岁之前,他许下的愿望是,找到那个在轮滑场与他不告而别的女孩子。

    在英语剧的舞台上,他扮演的角色放弃王子的身份成为卑劣的杀人魔。王子需要保护城民,而他许下的愿望是joker永远守护女巫。

    十七岁那年,他许下的愿望是,要在每一年的夏天带她去海边看日落,要一直陪她过夏天,岁岁年年。

    他贴着陆茶栀的额头,手指摩挲过他在五分钟前亲手套在她手指上的求婚戒指。

    他摇了摇头,“已经没有愿望了。”

    “什么意思”陆茶栀稍怔。

    他和她十指相扣,轻轻地吻上她的唇角。

    柔软的唇瓣相贴,他说“你答应嫁给我,我的愿望,就已经全部实现了。”

    他最大的野心与愿望,无非是十六岁那年,陆茶栀陪他过的第一个生日,让他对着仙女棒许愿。

    他许的是什么愿望呢。

    好像是

    “我终于把陆茶栀找回来了。

    我好喜欢她。

    想带她见妈妈。

    想把她娶回家。”

    全文完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