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又见旧爱那一天(4)
作品:《快穿:不做女配那一天》 柳沁是浑浑噩噩地到了桥上的, 从桥上看水里的鱼有种格外的距离感, 清透的水也显出了另一种灵动来。
她就这样瞧着, 像是从来没瞧过这样自由的鱼儿似的。
她越是瞧,越是向往, 越是靠近,越是憧憬。
突然一股力道攥住了她的手, 一把将她拉进了一个热烈的胸膛, 只是那样靠了一下, 她立刻弹开了些距离。
“姑娘不要做傻事呀。”穿着一身西装男人戴着眼镜,透着一股书生气, 眼里满是担忧。
他这样的做派倒是像极了自称“新派”的那些归国学者, 柳沁抽了抽手并没能抽开, 皱着眉看着他。
“若是有什么不如意的不开心的大可以说出来, 你的家人若看到你放弃一定也是心伤的, 实在不行, 我也可以同你出出主意。”原先他并没有看见, 柳沁的长相居然是这般模样,这下抓着柳沁的手也不安起来。
柳沁道“多谢,但是你会错意了,我并不是想轻生。”
“啊,”他尴尬地松开了手,像是松开什么烫手的山芋,脸也绯红一片,有些结巴起来“我见你像是要掉下去了实在是唐突了。”
“我只是看得太入迷了, 还是谢谢你。”柳沁淡淡地说着,并没有与他攀谈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就要转身离开。
他忽然间便感觉到有什么像是要从身边溜走一般,伸出了手像是要抓住柳沁“姑娘请留步。”
柳沁秀气的眉蹙到了一起,顿下了脚步,疑惑地回头。只看见他羞红的脸“在下周仲昭,不知道姑娘芳名。”
周仲昭眼中的钦慕——虽然也许只是对于柳沁美好外貌的向往,但却是如此明显坦荡。
柳沁动了动唇,她太明白这些公子哥的情形不过了,稍一打量,周仲昭的身上衣着确实不凡。
但离那种随手能拿出五千大洋的还是差了些距离,就算真能哄得他拿出钱财,少不了需要些时日。
再者,在这孚城里,虽说不上一家独大,但宋家确实是显赫的。姓周的世家,倒确实没听过。
远水哪救得了近火。
这样想着,柳沁也对这位周仲昭失去了耐心,她本就是挣扎在泥潭的人,何必招惹别人呢。
她轻飘飘地将目光掠过他的面容,转而走下了桥,隐没到了房屋之间了。徒留周仲昭一个人在桥上迟迟地凝望着她的背影。
“我今天到真是第一次感觉到了,被罗曼蒂克所包围的感觉,这相遇太美妙了。”周仲昭恨不能找出纸笔,将这一切都写下来,写成诗天天念在口里,记在眼里。
柳沁不甘心,尽管知道也许是无用的,她还是想问个明白清楚,是在哪家赌坊,怎样欠下了银子,一一核对询问清楚了,才真正像是被抽走了一身力气一般,依着墙勉强站着。
她甚至知道这家赌坊的东家,实际就是宋丰,他甚至不屑于在柳沁面前故布疑阵,坦荡得格外叫人难受。
那赌坊的小管事里长得最和气的那位,甚至追了出来,用格外和气的语气说“我见你像是读书的,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东家家小姐宋玉莹,你遭了叔父连累,也是可怜,不如去问问宋小姐,刑讯能有些办法。”
柳沁抿着唇,露了一个浅笑“多谢提点了,”只是那眼里的嘲讽却不曾消散,带着一些苦涩的语气,不无厌弃地说“不如,帮我引荐给宋老板,岂不更快一些。”
那人被噎了满怀,虽然惊异,却还是点了点头。他又进了赌场过不了一会儿,便有个正经管事打扮的人跟在他身后过来了“请随我来吧,柳小姐。”
柳沁第一次坐上洋车,竟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她坐在后座上,腰板挺得笔直,目光微微垂着。
很快便到了宋宅,下人将她带了进去,宋丰坐在沙发上,笑着指着另一边的沙发邀她坐下。
柳沁应了,坐了下来,下人立刻倒上了一杯热腾腾的红茶。
她端着红茶,却像是触及了什么寒冰一样,冻得双手生疼。她并没有着急开口,好在宋丰并没有拿乔的想法。
“听说柳小姐家里有些难处,不如说出来,看看宋某有没有能帮到的地方。”
柳沁抿着唇,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就做出了回应“上次宋先生所说的,我回家仔细地想过了,觉得世间并不会有这样无故的馅饼。因而想要再问问,宋先生想要些什么。”
宋丰惊讶于柳沁并非一般的女孩,这种时候还能克制周旋,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眼光果然不错,若没有几分聪慧,他也不敢将人送过去。
“我自然是想将你认做干女儿的,只不过想让你去侍候某个大人,具体的事情,到时候你就自然知道了。”宋丰模棱两可地说着,让柳沁心里的疑惑越发大了起来。
“某位大人?”
“你可知道孚城在内的华夏东北地区的主人是谁?”
“北军阀,张敬宗。”
“不错,那你又可知道,这北军阀的东南沿线是何人在管?”
“宋先生是说——沈苍?”
宋丰缓缓抿了口茶,才道“不错,就是沈苍。”
柳沁没在吭声,她也是听说过沈苍的,毕竟沈苍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一些。
有传言说他生性好斗,武艺惊人,七岁能单独打猎,十三岁便能以一己之力打斗过一个小队。他以十二岁幼龄加入军队,凭借过人的能力和出色的表现,升迁迅速,被张敬宗收为义子。
好斗到什么地步,便要说起那次平遥之战,孟校军阀和唐习礼军阀在此缠斗,那时沈苍只是带队领兵路过周边,竟然因为闻到了血腥味策马而去,带领一队精兵冲入战场,将两方无差别敌对夺下了平遥。
这样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杀神,确实足以让宋丰大费周折。
可是——“宋先生如何判断沈苍就能看得上我呢?”柳沁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将一个只晓得杀伐的人看上自己。
宋丰却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你只管放心,我自然有我的方法。”
看来宋丰远比自己所见的那样更有背景实力。柳沁微微笑了笑,算是服软一般“那就期望干爹心想事成。”
宋丰立刻大笑了起来“真是我的乖女儿,你放心,你爹我自然会派人照顾好的,你若是想看随时也可以去看,就连你那叔父欠的银子,也可以一笔勾销。”
“至于这个,”柳沁笑得温婉极了,“还请干爹务必清楚,我爹并没有任何兄弟姊妹。所谓叔父,也只是误会一场罢了。”
她话里的意思清楚明白,竟然是不想要认这个叔父了,甚至于连伯父也不打算要了。
柳沁绝不是那种会发不必要善心的人,柳丕的债,还是让他自己背吧。最好砍他个四五根指头,挑断他手脚经脉,才叫柳沁心里好受一些呢。
宋丰自然应允“好。我早已命人准备好了房间,今日便带人将你父亲接去别院吧,你自住主宅即可,等明日我还有东西需要你去学。”
柳沁一一应下,他又说“你这名字虽然好听,但并不当宜,我今日做主帮你改个名字,叫弯弯即可。那沈苍一介兵匪,自然是名字越简单上口越好。”
“弯弯知道了。”从善如流而已,柳沁自然做得到。
只是她放在双腿上的手弯曲着,指甲已经嵌进了肉里,她却半分不觉得疼似地,温婉地笑着。
嘴角微微勾着,眼睛浅浅弯着,像是真的遇见了什么值得欢喜的事情一般。
柳生压抑着咳嗽,他听得见这破房隔不住的别人的议论,特别是某些大嗓门那样,尖锐刺耳——不仅是声音,还有内容。
他具是悲戚,也是无奈,甚至恨不能一头撞死在这里。也就在这时候,外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声惊呼。
又是出了什么事情?
这样的好奇只是在他脑海中出现了一瞬,又被压了下去——不关他的事。
他捂着嘴,闷闷地咳嗽,想要努力再往被子里钻一些。耳朵被盖住了,什么声响都不大真切。
但他仍能听见女儿的声音“爹,我回来了。”
他立刻钻了出来,努力撑着身子想要第一时间看见进门来的女儿。她确实进门来了,她身后还跟着许多不认识的人,看衣服的面料周身的打扮模样的长相都不是这个院子里该有的人。
他们抬着被布牵扯着的两根棍子,上来将他同被子一切放到这东西上,柳生难为地咿呀,捂着嘴不敢咳嗽,一双眼睛瞪得大大地疑惑地看着柳沁。
柳沁安抚着他“是宋小姐的爹许的,菩萨心肠可怜人罢。”
多好笑的菩萨心肠。
柳生仍旧有所顾虑,但听她说什么宋小姐,觉得耳熟,又是柳沁自己说的,便强压下了心头的忐忑,不再绷着。
像是坐轿子一样,一颠一颠地将他抬了出来,放到了真的轿子里——还是四人抬的大轿子里。
他眯眼看见邻坊们羡慕嫉妒的目光,觉得咳嗽似乎也被压下去了,将自己的脸又露出来了些,情不自禁地扬着唇。
柳生脸上的光芒,让柳沁眼睛有些酸涩起来,脸上也隐晦地出现了阴霾。
她没能发现,阴暗的角落里,一双锐利的眼睛正随着她而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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