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第 112 章
作品:《异世黑洞出逃计划[重生]》 范原重不吭声, 但也不用他说什么,事实摆在这里。
孟昕没再多问, 在箱子里找了药粉和消毒水处理伤口。
快要脱离皮肤的那块肉在范原重的示意,用小刀切下来了,伤处那里凹下去一个半指深的肉坑,着着血糊糊的很吓人。
药粉是止血用的,还挺见效,洒上去之后迅速用团好的纱布压迫住,再紧紧缠上。
观察一会儿血没再大量外涌, 孟昕便又包扎两层停了手。
范原重每天往外面跑,是人就有好奇心。
不过本着有互相不打扰的规矩在先, 范原重除了拒绝一楼某些地方的收拾,平时根本不过问她的事,孟昕也没有立场去问什么。
但现在伤势摆在眼前, 憋着不问也太奇怪了。
“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做那个表情干嘛”
看孟昕似是想忍着问题又有些忍不住的样子, 范原重嗤了一声主动开口。
“你是每天都去城外吗”
只有这个猜测了, 不然在上城哪有这样的猛兽伤人,若说是去了兽宠店, 被里头圈养的兽宠伤到, 那这种借口也太可笑了。
兽宠店有大型兽宠, 看起来威风凛凛, 其实是自小被喂养起来的,不是性格特别凶悍的, 一般都很亲人。
孟昕试着喂过,满身是毛的大家伙又是蹦又跳,一颗头拱过来卖萌, 比小猫还娇。
要说是这样的兽咬出来的伤口,孟昕一万个不信。
“嗯。”
承认了。
“你去的地方,是草场”
范原重看了孟昕一眼,“你还知道草场”
“出了城,往远郊走,不就是草场”
主要还是依据他鞋上的泥土草屑来判断,然后根据伤口,联想到那天在木屋里听阿花提到,林地里养了异兽的事。
两者联系起来,就是范原重不仅去了草场,还进了林地,遇上了里头的凶悍野兽。
不过林地的事孟昕不好猜,因为照她的身份,不该了解那么深。
阿花说这些一般不对外人讲,她要知道,就暴露了曾过去那么远的地方。
范原重问起来,她这边不好答。
“你还挺会观察。”范原重脚蹬了蹬,鞋上的草泥落到地板上,看得孟昕眼皮跳。
一楼地板都洗刷过了,这两天定了规矩进屋要换鞋。
刚才急着进来,她是趿了拖鞋,范原重不讲究,怕是踩了一屋的泥。
“这是那只凶兽的血,我也没让它好受。”
范原重举起拐杖,孟昕这才发现这支拐杖另有玄机。
最底下,竟并着一截刺刀,拐杖粗重,刺刀收在边缘靠里,缠上布一点也看不出来。
遇到危险时,握紧手撑的横木,就有机关将它抵出来,变做一把武器。
“这算什么,枪才是真正好用的东西。可惜不当兵,都得收回去,不然伤重的不是我是它”范原重哼哼两声,显然对自已枪法很是得意。
“草场既然有异兽伤人,为什么要每天过去那里有什么”
“和你有什么关系这个世道,管好自己最安全。”
范原重抢过孟昕手里的药粉瓶,自己把东西收进箱子,看样子是不打算再多说什么了。
“那你自己注意一些,最好是换件衣服,再清洗一下。这里屋里脏乱,伤口感染就不好了。”
“行了行了,出去吧。”
范原重一脸不耐烦。
该叮嘱的叮嘱过了,孟昕带上门离开。
不管怎么说算也起来也是爷孙关系,同住一个屋檐下,帮把手也是应该。
范原重伤了胳膊,看样子是没力气出来祸害厨房。
女工去厨房准备做饭,孟昕让她煮饭的时候多算一人份的。
等大家吃过,孟昕用餐盆装了一盆放到门口,只是敲门没吭声。
里面没有回应,不知道是不是睡了。
仁至义尽,孟昕回到楼上,开始准备帮猫眼兽换个发色。
猫眼兽身上的利刺,质地和鳞片很像,硬起来的时候能贯穿硬石,温驯时控制着还能软软垂下,摸起来虽不是毛绒绒,但手感也不错。
为了上色牢固,孟昕还是选了能染鳞片的染料。
回想店员说过的步骤,孟昕先把猫眼兽按进水里,不等它惊惶利叫就又捞起来,趁着水没干,把和好的染料用梳子往上抹。
忙活了快一个小时,确保每根刺上都沾上了染料。
最后一步就是放到太阳下头晒,原理不知道是让染料升温固色还是安抚宠兽情绪,反正猫眼兽折腾得睡着了,在阳光下懒洋洋翻身。
孟昕坐在摇椅上,看它在做好的草窝里摊着。
嗯,一只土猫。
其实整个摆到外头来,和土猫还不是太像,猫眼兽更小也较瘦长。
不过呆在软袋里团起身体,只露个脑袋在外头,黄毛大眼一副憨像,几可乱真。
再下去吃饭,也不用盖得那么严实,小回看到了很喜欢,不过也不敢上手摸。
“小姐要是累了,我可以帮您带。”
他很滑头地问了一句,遭到了孟昕的拒绝,“闲着没事,就去弄一下园里的菜,这两天爷爷身体不舒服。”
女工倒是小声抱怨了,说老爷受伤了不如以后就搭伙吃,不然每回厨房弄得乱七八糟,她收拾起来也麻烦。
这就是月工了,活做完能走,孟昕明显是个好说话,才敢这样表达情绪。
孟昕倒是不置可否,主要看范原重那边是什么情况。
他脾气臭,硬是要自己来谁也拦不住。
到了第二天,孟昕看他房门前的饭盆吃空了放在外头,也没早早起来做饭,估计就默认了愿意接受帮助吧。
分出来的早饭女工端去了,喊了几声没人应,还是把碗盘放到了门口。
不过一直到中午,范原重都没出来拿。
确定拐杖在摆在门边,孟昕便去敲门。
看里头依旧不答话,去到院子把窗户糊的纸捅破了瞧了瞧。
这个犟脾气的老人家,果然满脸烧红躺在床上起不来身。
接下来就是破门,让两个工人把这又脏又臭的房间彻底收拾了一通,再把搬到沙发上躺着的范原重挪到铺了干净床单的床上。
这样折腾范原重也没醒过来,孟昕让人出去,自己开始换药清理伤处。
果然肿胀起来,有些炎症。
确定范原重晕得人事不醒,孟昕懒得出去找医生来回麻烦,将手贴到伤口边缘,引入了一些力量帮助治疗。
这点小伤对她来说太过简单,但总不能让他一睁眼发现伤好全了,连疤痕都没留。
于是只略略控制了一下伤势,看着没那么严重了,又洒了药找纱布包扎起来。
范原重这一病,一周过去了还没能起得来床。
幸亏请了月工,不然伺候起来真麻烦。
好吃好喝好住地待着,范原重还这挑刺那挑刺的。
两个工人都让他骂得没了耐性,确定这老头就是个落魄贵族没什么权势,孟昕也不是很看重,喂饭端水时也时不时顶上几句,屋里倒是热闹许多。
如果范原重再昏沉过去,孟昕不介意帮他治伤,让他赶紧好起来。
在屋里这样磨蹭,预报名的事也没进展,至少得他出去问个信,确定登上名字能上布告栏才行。
吃的她不吝啬,药也都用的好的。
可也不知是体质的原因还是咬伤他的异兽有什么古怪,伤口愈合得实在是缓慢。
期间孟昕有出去打听过,确定预报名这个事,家中长辈出面比她更合适。
如果自己单独报名,要确定族中没有负责她的养育者,才能单独立个户头来报,这样对她个人的审查又要仔细几分。
包括她过去问,每回都要核验身份什么的,很是麻烦,如果是来递过报名表的范原重就不用这么费事了。
孟昕不知道上城中有多少贵族已经得到了鉴钟正在步入倒计时的消息。
反正听报名处外面的路人讲,今年报名的人明显比往年多。
那些上鉴钟台上试了好些年,已经算放弃了激活血脉的一些大龄贵族,只要年龄还卡在28岁以下,全部提交了预报名表。
值得庆幸的这里没什么名额限制,只要是贵族,愿意交纳一定的报名费用,并且自行负担需要用到的5克镜粉,鉴钟台随便上。
只是报的人多,审查就慢,万一拖久了审不到你头上,算没过审给不录入,那哭的地方都没有。
虽然还有近四个月时间,但孟昕还很操心范原重的伤势。
可操心归操心,伤还是得慢慢养。
养伤的这半个月,孟昕又去了好几次报名处,发现这里聚的人越来越多。
有身份的贵族,过来趟递个表就行了,自有家里仆佣过来打听预录进展,聚在这里大多都是和孟昕一样的底层。
最近一次孟昕从马车上下来,想碰碰运气看看公告栏上有没有出最新预录成功的消息。
有个在报名处蹲了上十天的熟面孔凑过来,冲她比划了几根手指。
看孟昕疑惑,并没有作出表示,那人才低声说“一千精矿”
“什么”
“镜粉有多的吗一千精矿收一克。”说话的青年打量孟昕衣着,“你来过两次了,有兴趣出镜粉吗镜粉纯度可以低点,我一千收。”
“没有。”孟昕摇头离开,青年还在后面跟着比划,似乎是想加价的意思。
本以为这些人都是和她一样等结果的,经了这次,孟昕私下打听才知道,原来很多提交报名表的人,手里都缺镜粉。
不知是谁传了谣言,说这次照光节是最后一届,也是最后一次拼出身的机会了。
这些顶着贵族名头却没几两家财的人,先报名报了再在各种渠道收购镜粉,给的价钱各有高低,但很少听说有成功购入的。
所幸还有几月时间,这些人都还抱着侥幸心理,想着碰碰运气。
万一有谁重眼前利益,放弃上台机会转让手头镜粉呢
孟昕一早就对镜粉做过估量,因为没有称量工具,也看不出一拳大小的镜粉克重。
反正看大小,近百克是有的吧
孟昕并不打算用镜粉去换精矿,她现有的已花用不完,没必要做这种事。
存的兑票,这几次出门也慢慢转成精矿搬回来了。
空间里排得满满的,看着就觉得有底气。
范原重受伤二十来天终于能下床,胳膊伤口已不用换药,举起放下也没什么阻碍。
因为搭伙吃饭,他倒是没再提让孟昕交什么水电的费用,应该是默认互相抵消了。
雇来的月工也到了时间,因为家务需要人打理,女工就留下了。
一早四个人吃完早餐,女工跟小回收拾东西进厨房后,孟昕就准备说说报名的事,让范原重亲自过去一趟问问。
表是他递的,还收了五十精矿,最好还是他出面操作一下,能尽快确定的,再花点钱也没关系。
范原重含糊点头,“知道了,我会去看的。还有三四个月,哪就这么急了。”
“报名的人多,能往前排一点,早点过审最好。你不说过审这块包了的吗”
“行了,知道了。”
喝完桌上放凉的药,范原重柱起拐杖在家里试了两步,照例背了个包往外走。
孟昕站在门前,看他去的方向是对的,但是过街角的时候,拐向又变了。
伺候了快一个月,就这样回报她的
“我出去一会儿,可能要晚些回。”孟昕收拾东西,知会了小回一声,就快步朝着范原重的方向跟了过去。
范原重走得慢,孟昕很快就跟上了。
不过他这么抠门的人,竟然在下个路口招了辆合车,孟昕只能临时喊了辆马车跟上。
这一路明显不是往北城报名处去的,跟到了南城出城口,范原重才从车上下来。
又是要出城。
在范原重快走到出城检查口的时候,孟昕上前,“不是说好去报名处的吗”
范原重怔了一下,“你跟踪我”
“付了你五十精矿,是不是该有点诚意吃用是我的,伤药也是我抓来的,不管你出城有什么事,至少先把答应我的事办好吧”
孟昕确实生气,语气便重了些。
看这对爷孙似在争吵,边上经过的人不时转头,像是想驻足看热闹。
“我知道了。但今天我必须得出城,要不晚一点等我回来”范原重理亏,退让一步。
“你每次都是宵禁前回。今天错过了你肯定得说有明天,那明天你出不出城”
范原重无言以对,看样子他好了,还是要和以前一样天天往外跑的。
孟昕明显是不打算放过他,要就这个问题一直争议下去,又耽误时间。
范原重想了想,说“那你跟我出去吧。多个人帮手,说不定回得早。”
孟昕也不知道怎么地,稀里糊涂就跟着范原重出了城。
出城的平民大多都是替贵族做活的农工,城外有许多草场牧场,他们早晨出城做活宵禁前回来,生活很有规律。
范原重上了辆给平民坐的蓬车,里头已挤了不少人,看到戴着面围的贵族小姐也挤到车尾坐着,都好奇地探头打量。
“这是我孙女。”
车里有认识的人,范原重被问得不耐烦,就解释了一句。
“那你的地有人帮着打理了不过贵族小姐,能做得来活计吗”
农工们欢笑声响起,范原重也跟着笑了笑。
孟昕没理这些人,从车尾打量外头。
看着蓬车行进方向越来越眼熟,很快寄住过一夜的那小木屋出现在延绵的草场那一头。
怎么这么巧,来了这里不会在这里停吧
“到了,下车。”
心里正想着,范原重已喊停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