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憋火
作品:《和死对头结婚后》 女人对男人通过肢体碰触传递过来的寻常感觉与带着恶劣色, 情味道的感觉,往往是有着最本能的直觉。
所以姜昕相信自己,在结婚那天通过卫建峰抚摸在手背上体感到的那种阴滑不适,是种色, 情的恶意。
可那时他的那种表现, 是种只点到既止的恶意,还是种会踏破边界滑向罪恶深渊的恶意, 她完全不得而知。
在这种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 她拿个小女孩做了最恶意的猜测与试探, 真是太不该了。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更何况一个是他儿媳妇一个是他亲孙女。
姜昕一下子就被愧疚冲击得丧气起来, 在徐露的笑笑沉默里回忆起了姐姐幼时的异常情况。
因小了年岁的关系, 她不太知道姐姐喜不出户的害羞与抵触, 是生来就有的,还是经历过被人伤害才产生的。
想了一阵后,姜昕只觉得这真是个让人不快的话题与事件。她甚至怨起姐姐为什么不在日记本中直接言明那人是谁,又或是在受到伤害后为什么不告诉父母寻求他们的保护。
那份羞耻心, 真就能抵得过一切如果闭口不言真能让她忘却伤害与痛苦, 她最后又怎么会陷入绝望的用死来作报复与解脱。
可也并不是父母没有好好保护她啊, 而是人间总有让人防不胜防的恶魔在。
虽说会造成这样一个死局,她的羞耻心有一部份责任。可话又说回来了, 世上哪个女孩子不看重这个呢,因为这是女孩们的最后的尊严了。
想到这里,姜昕暗暗叹了口气。忽然有些了解商靳说过的那句,一个虚无的名声真有那么重要的话。可他身为个男人哪里会懂,这世界对女人不友善,男人对女人不友善。且更多时侯, 女人本身对女人更不友善。
这是千古的难题,姜昕也只能只顾其身了。
再有最后一点,哪怕真是卫建峰对姐姐做下了恶事。在事隔多年又没有半点证据之下,她又该怎么寻这个仇
卫家可是有着官身与政,治背景的,老话都说民不与官斗。
所以姜昕唯恐露出了半点端倪被姓卫的嗅到了去,因为害怕他会对她的父母与弟弟动手。更何况她现在还有个孩子,有了最大的软肋。
死去的人已经不能再活过来,可活着的人却要好好活着。说不定姐姐纵使是死,也不想有人把这沉年旧事给挖出来死个干净呢。
另外再有就是,如果因她自我不愤的胡乱招惹了卫建峰,把商靳与商家也拖下水染了这身腥又怎么办。
姐姐的事只能算作他们姜家的私事,所以姜昕不愿意商家出手帮忙承了他们这个情。
女人入了婆家一旦承了他们的恩情,那以后的腰肝子可就没那么硬了。
一时之间,姜昕因此大限入迷茫与丧气里。
两下沉默中,徐露忽然来了兴致地问“姜昕,你也真是挺勇敢的。那么些年里,遭到那些臭男人恶意的眼神与骚扰时,你心里都是怎么想的”
姜昕垂头撩了撩头发后浅浅一笑“还能有什么想法,难过与愤怒呗。”
徐露又是淡淡一笑,心道看吧,逃不开的难受与愤怒。如果没有先时被人扯破那层最后的衣裳,又怎么会招来后边那些赶也赶不绝的恶果。所以,无论再是多么的恶臭,她也会披紧身上的这件脏衣来好好保护自己,因为她还有个孩子呢,她还是这么的小。
就算她可以忍了那些对自己而来的嘲讽调笑,却绝不想有天有人指着女儿在一边捂嘴低声说道,她的妈妈曾经怎么样怎么样,千万别跟她玩在一块儿这样的话。
思及此,徐露抬头挺胸地深呼了口气,把那些恶杂的东西赶出了脑子,然后有心地错开了这个话题。
姜昕这边因着迷茫与愧疚,也一时不再提这个的与她笑着聊起了其它。
到了下午一点过半时,姜昕殷切地留徐露母女两在家里吃饭,但徐露怎么也没肯答应。
以至于午餐这顿饭,因为种种因素,姜昕也吃得不香。
而徐露在车开到半途的路上,支了前座的司机出去买点东西就把女儿搂进了怀里。
嗅着她软香的发顶低问道“乖乖,最近跟爷爷相处有没有哪里怪怪的,跟妈妈说说看。”
五岁多的小姑娘,还是一脸的天真无邪样。
“跟爷爷相处哪有什么怪怪的,妈妈你才是最奇怪的,怎么老问这些话呢。”
徐露心里一痛,搂得女儿更紧了些。这么个小人儿,心里装得全是干净。她实在不愿意污了女儿的心,所以矛盾得很。
可是为了保护她,她又不得不问“男女是有别的,古人也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亲密自然该有个度了。”
小姑娘又不满了,在妈妈怀中嘀咕道“我才五岁半呢,等我满了七岁时再说好不好。”
徐露苦涩一笑,亲吻了女儿的发漩一下,尽力把语气放轻松道“乖乖,你已经五岁了,是个大姑娘了。如果有人摸你的脸,摸你的小屁屁,或是扯脱你的衣裳。你一定要大声喝止,并打他咬他,让他不要这么干好不好”
小姑娘从妈妈怀里抬头望向她,一脸难过地反问“难道妈妈爸爸和爷爷奶奶也不可以摸我的头脸跟拍小屁屁了吗我不要,我还这么小”
看着女儿的撒娇样,徐露的鼻子猛然一阵发酸,“乖乖,妈妈和奶奶还是可以的,但爸爸和爷爷却不行,爸爸和爷爷以外的异性也不行。你已经是大姑娘了,要习惯这些距离懂不懂。”
小姑娘看见妈妈眼中仿佛有泪光,一下子就心软地嗯了声地点点头,然后一把扑向妈妈的怀里抱住她的脖上撒娇道“我乖乖的听话,那以后妈妈和奶奶要代替爸爸跟爷爷多疼我才行。”
话说到这里,小姑娘又胆怯地朝妈妈坦诚道“前两天我尿急,爷爷帮我脱裤子那次不算好不好,妈妈”
徐露的身体猛然一僵,心跳飞速地伴着疼痛。好一会,她才缓过劲来,轻拂着女儿后背试探般地问道“脱了裤子的后边呢”
“爷爷把我抱进了卫生间。”
“妈妈不是告诉过你,男女有别不能让爸爸跟爷爷带你去厕所的吗”
徐露的语气有些急,扑在她怀里的小姑娘被吓了一跳,赶忙小声辩解起来“我、我有让爷爷出去来着。可爷爷说我还小,怕我不会擦屁屁弄脏了裤子”
徐露狠狠咬牙地咽下心疼与愤怒,只把女儿拥得更紧了些,虚弱地笑道“那后来呢,还有没有什么”
小姑娘嘻嘻一笑,语气不掩得意道“爷爷夸我的小屁屁长得真白,又摸了摸我的脸说我比谁家的小姑娘都要长得漂亮”
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挡也挡不住地从徐露的眼眶里涌出来,她心里头气恨得把句老畜生嘶喊得心肝都在疯狂抽痛。
被搂得死紧的小姑娘很快就察觉了妈妈的哽咽声,惊吓得抬起头来泪目道“妈妈,你这是怎么了别这样好不好,我害怕我害怕妈妈不哭好不好是不是我有哪里做错了我以后不再犯了好不好妈妈”
徐露此刻有冲天的怒火难以熄灭,有杀人的欲,望难以平歇。可女儿柔软的小手就抚在她滑满泪的脸上,她的眼里盛满的全是惊恐。
所以,她不得不忍下这锥心的恨,抹了眼泪展露个笑地吻了吻女儿的额头。
“乖乖,别怕。妈妈没事,只是想到了去世的外婆有些难过罢了。”
小姑娘一听,果然释怀地收了泪,但随既又紧楼着妈妈的脖子,无比认真地说“妈妈,你可永远永远都不要离开我,也不能死哦。我有偷偷的跟老天爷说过,说要把我的寿命分你一半,让你无病无灾的活着。如果哪天老天爷让你死了,我也求他让我也死了。我要我们俩个死在一块,然后妈妈还抱着我,我也搂着妈妈,让爸爸他们把我们埋在一块儿。这样一来,妈妈就不害怕不孤单了。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爱最爱的人就是妈妈了,所以我要把我的寿命分给妈妈一半”
徐露的眼泪又忍不住地涌了出来,她这辈子何其不幸,遇上了个老畜生。可又何其的有幸,生下了这么个贴心的小乖乖。
所以,她绝不允许那个老东西再把那变,态又恶心的眼神放到女儿身上来。为此,哪怕是要她拼上性命也成
可她若丢了性命与名声,这么个小人儿要怎么办从前她性子尖锐,天不怕地不怕。可生为人母后的渐渐日子里,她不知怎么地就忽然怕起来。
她怕她养不到孩子长大,让她过早地领略了孤苦。她怕身上的污名会连带了她,让她遭受人们的指点。
所以,她一定要找到个让她们母女都安安全全的法子。让那个恶心的老东西,下落地狱里去
与此同时,某古香古色建筑的长廊里,快步行走着三个男人。
唯首的那个身姿颀长步伐稳健,着一身灰衬黑裤,单手插兜单手夹着根烟。
边行中,边偶而抽上口。眉眼神色中,有藏不住的疲累与烦燥。
等行到门前时,两边的待者立刻躬身替他把门拉开。动作连贯娴熟,连头也没有抬起过分毫。等人进到屋里后,又立刻与两名保镖做交接地让出了门两边的位置。
屋里边,商靳斜瞟了眼坐在背门这边的男人,大跨步地坐进了背靠屏风的那把椅子里。
坐下后,他扯松了领带,又揉了会额头后,才吐出口烟雾朝对面的人看去,“让你久等了,见过一次就不用再自我介绍了吧。你大可轻松随意点,我也不是什么见人就杀的怪物。”
对面的钱鑫反紧了紧领带,坐得更笔挺了些,“您是花了钱的主顾,让我等多久都是合理的。我的姓名介不绍介绍都无所谓,我记得您的就可以了,尚总。”
“嘶”商靳不快了这声,眯眼望过去,“做你们这行的,八成最擅长的就是捅人心窝子了。”
钱鑫没理他这句,直接问明了请他到此的来意,“这回不可能再是您老婆要去做海王了吧。”
“她敢。”商靳淡淡地呼出口烟雾朝天,又疲惫地揉了揉鼻梁骨。
钱鑫心说,你老婆敢不敢尚未可知,可这海城里的男人应该是不敢的了,毕竟谁不爱惜身上那二两肉与性命呢。
但话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所以他只能带上职业化的浅笑问道“总不可能再是您女儿在梦里哭得稀里哗啦了吧。”
“女儿,呵”商靳在舌间滚了滚这个词,心中一冷道“糟心,不打算要了。”
钱鑫一愣,心说上回还道女儿哭得他心脏疼的受不了,这回怎么都不给个让她从梦境里走出来的生机呢。
这人啊,果然是一时一个样的。
边感慨着,他边又问“那您这次,又有什么是需要舒通的”
商靳一时没接话,仰头靠向椅背,微微阖眼抽了会烟,才没好气道“我本以为结了婚之后,会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可实质上完全不是这么回事。现在我看见我老婆儿子就烦,当然,我估计她们母子看见我也是这么想的。总这么个心态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才又找你过来。别整些太虚头八脑不实际的东西,说些有用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钱鑫心里一下子就有了章程。
清了清嗓子后,他就开始了他职业化的鸡汤,声音徐徐温温道“尚总,其实男女间一旦爱情与身体的新鲜感过去,曾经再喜欢的人也会变得两看相厌的。”
当然,这句只是个前奏。实则,他还有话没敢说完。就是这世上还是穷人占多数,大家没有多余的选择,也只能将就着在一起了。所以没钱的穷人们,反而更易白头到老。而有钱人嘛,因金钱的强大而养就了性子里的傲气,反更容易半途就散。
商靳听了这话,瞬间就暗沉了眼神,“我现在还没尝够新鲜劲,还没被喜欢上呢就过到两看相厌的地步了,也太亏本的窝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