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问诊
作品:《和死对头结婚后》 心理医生钱鑫,起初还为自己接到个大单和大佬感到开心不已。毕竟大佬等于有钱,而有钱人一般出手大方,而他很缺钱。
单从他的名字就可以窥见,他爹对他寄托了多么直白又俗气的欲望。当然,他本人对这种俗物,也是爱极又恨极的。
爱花它时的恣意畅快,恨挣它时的卑躬屈膝。
如果能和大佬们挂上勾,再一回生二回熟的发展成长期线,最后再经由他发展出其它支线。那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收入,来填充他贫瘠的小金库。
可是经过了被从头发根到脚底板的检查了三遍,又被扣下了所有上岗工具后,他就有些后怕的萎了。
并嗅出了这个大佬,只想来个一夜情的味道。
在被两个保镖领进屋里坐下后,钱鑫也不急着说话。
因为心理医生,是个很微妙的职业。表面看起来是个高端精英的职业,但其实也不过个包装华丽的垃圾桶,专门接收客人的负面情绪。
临了离开时,还必须和风细雨的煲锅鸡汤把人给哄好。不然,就会砸了名声与饭碗。
只是这一般情况下的面诊,他要与病人面对着面,从对方的整体情态上来分析他的状况。
而眼前这位,却把他给隔在了屏风背门的这一边,连个脸都见不着。
这种行为模式代表抗拒,也彰显出对方是个严守心门的好种子选手。
暗暗稳神中,钱鑫朝面前的高大屏风望定。以他青铜的社会地位,根本看不出这个屏风的档次与贵贱。
只看见上边雕刻着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的形态与文字描述,但最后一板的上面却刻着条腾飞在云上的凶狠龙兽,也有附上文字。
善为守,守只会退。恶为攻,攻则能进。时时以九子劣性为警惕,守业当如恶龙进攻,一日不可懈怠的力争上游。
看到这里,钱鑫才愣怔的认知到,原来大佬也跟他们这些升斗小民一样的要兢兢业业的拼命朝前走。
无声的感慨里,钱鑫又扭头朝屋子里的其它地方看过去。
从一个人对环境的要求上,也能品出他的性格一二。
屋内的布置,整体简洁中突显着沉稳。靠左边的墙壁,摆着个黑色的木制博古架。
上边摆放着的老物件,尽显出时代奔腾流逝,又稳稳沉淀的味道。
如此这样一番细品中,把对面人的性子摸出个大概的雏形后。
钱鑫就按例的,用极具职业化,又可洗涤心灵的声音,朝屏风那边的人温声开了口。
“请问您怎么称呼。”
屏风那面有片刻的静默,才响起道随意又散漫的声音,似带着点自嘲的味道。
“姓尚,高尚的尚。”
见如今去个菜市场买菜,街边摊买东西。哪怕你穿着身打补丁的衣服,对方也会极热情的称呼你一声老板或是老板娘。
虽然钱鑫觉得自己眼下也是卖方,称呼对方一声老板也行。
但他认为板这个称呼多代表上下级关系,根本不符合买卖双方的平等地位。
没办法,做他们心理医生这行的,多有吹毛求疵的强迫症。
所以他考虑不过片刻,把声老板换了种喊法。
“我称呼您尚总可以吗另外,我姓钱名鑫,您随意称呼就行。”
这边的商靳,指间夹着根烟,靠在圈椅里吞云吐雾。神色隐在昏暗光线里,对个“尚总”的尚字,品味到心脏不适。
只觉得这个尚字,被他用来简直再贴切不过。单从字形上看去,不就是他这独独一口人被困里边,头顶的帽子上还蹦跶着他海王老婆的三个男人们吗。
而且姜昕那小混蛋还扬言,不给他馋她的身子要回到老男人的身边去。
好家伙
他不仅要默默忍受老婆做海王为其他男人守身,还要当个吃不到肉的和尚。
一阵头疼胸闷的窒息,商靳又听到对面有声音响起。
“尚总,开始今天的问诊之前,我可不可以提个要求”
商靳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喊他。赶忙抬起另一只手捂在心脏的位置揉了揉,才朝屏风那边的人应声“有话直说。”
这边的钱鑫看了看站在自己左右两边,肌肉结实的保镖。
甩了下掌心的冷汗,才道“尚总,您能先立个誓,可以让我今天能活着并毫发无损的离开这里吗”
钱鑫把世事看得很见实与透彻,深懂地位越往上的人,所受到的限制与约束就会越小。
那些所谓的律法,能约束并困得住的,只有低层的老百姓而已。
只要你一天没爬到那个金字塔的顶端去,就只能永远做个被薅毛的绵羊。
就像眼前屏风上写的那样,善是守,恶是攻。而两者里,或许真的只有恶能走得远些。
人情世事总是繁杂又偶如寒冰冻人,但钱鑫早已不做愤青很多年,眼下只想求个平安罢了。
屏风这边的商靳眉峰紧蹙,仰头将烟雾从口中肆意呼出,语气凉凉的丢过去威胁“这就要看看你的嘴能守得有多严了。”
钱鑫在这边终于安下心,浅笑着回道“尚总,请不要怀疑我的职业素养。那么,开始说说您的情况与困扰吧。”
这边的商靳,每听到一声尚总,心脏似乎都跟着缩紧一下。他极不是滋味的忍下这股恶感,又吐出口烟雾,才慢慢说起来。
“我最近几天的睡眠不是很好,总做梦。梦见我老婆丢下我跟儿子不要,跟三个男人跑了。梦里,我女儿哭得实在太惨,吵得我心脏受不了,没办法睡觉。”
梦见老婆跑了,还是跟三个男人跑了,这是典型不自信的表见。
男人不自信一般分为两种情况,一是金钱上的不自信,一是身体上的不自信。
但对面的大佬,应该没有金钱上的困扰,只可能是身体上的。
想到这里,钱鑫又隔着屏风朝人问道“尚总”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隔屏而响起的一声“嘶”音给打断,听起来似乎在忍着什么难受。
钱鑫又看不到人怎么样了,以前也遇到病人出见过紧急状况,不免有点紧张道“尚总,您怎么了尚总,您出句声”
“行了”商靳捂着心口朝那边低呵过去,“尚总尚总,这个尚字就这么好喊吗”
钱鑫满心莫名,看来这人不喜欢自己的姓,忙安慰道“尚总大可不必讨厌自己的姓,能配一个高字在旁边,显得人品端方品德高贵。不像我的姓,配什么名字都显得俗气。”
“行了,别扯偏的,回到正题。”商靳再也不愿跟人扯什么尚字了,每一声都像是钝刀子割肉,时时提醒着他。姜昕这个小混蛋,他的老婆,是个海王般的女人。在他之前,已经跟三个男人鬼混过。
钱鑫讪笑一声,又回到主题,“尚总,请问您的模样长得怎么样,会让女人感到为难吗”
“这跟我的梦境有什么必然关系吗”商靳反感这种肉麻问题,他从不以貌取人,只看手段与能力。
如果只肤浅看个模样,就凭姜昕那张脸,也不可能遭他嫌弃成那样。单单看脸他到是吃得下去,但每每想到她那个懒懒散散不务正业只会整蛊作妖的脑子。
对那张脸的好感,会全被她的无能与性恶给逼退。
深吸了口烟仰天吐出后,商靳又听到隔屏的人传来肯定的言语。
“有很大的必然联系。”
商靳讨厌这个问题,但既然有关联也不能回避。但他实在很恶心对个陌生人,说自己长得还行这样的肉麻话。
想了想,便捡了个不那么恶心的回答“长得还算不难看吧。”
钱鑫在这边又笑了笑,“尚总,这世上有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对自己有着迷之自信。这个不难看,不能由自己来评价,得看别人说的。”
商靳实在厌了这样的不干不脆,坐直身体抬指敲了敲了屏风,朝对面的两个保镖喊“把这东西撤了。”
等龙生九子的屏风被两人抬走后,钱鑫见到人的第一眼就怔住的止不住心跳微快,因想起自己的不配才渐渐息落下来。
对面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处于男人的最盛年华。模样绝不能用不难看来形容,只能用非常好看来形容。
但让他一个男人都心跳加速的,并非是他的模样而是整个人从骨子里透出的气势。
是那种可去披荆斩棘浴血奋战,不战死到最后一口气也不会放弃的眼神。
这样的男人,可以让人很安心的追随。因为他会很厌恶输与亏欠,即使真有天时运不济的倒下,只怕也会从自己身上割下血肉来偿还给同伴。
做为一个心理医生,他实在忍不住升起欣赏,哪怕这个男人此刻眼下还带着乌青。
“今天看到的听到的,你最好都闷死在心里。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钱鑫,有钱的钱,三个鑫的鑫。”
好家伙
商靳“啧”了声,感觉自己跟叫昕的也太有恶缘。
“行了,我不管你叫什么昕。快点说说吧,为什么我的梦还与样貌扯上了关系。”
见在见到了模样,钱鑫才明白过来这人的不自信不是来自于长相。
“尚总,冒昧的问一下,您跟您老婆有多久没做过了”
“有两年了吧。”商靳感觉有些寂寞的又抽了口烟。
“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么长时间不做的呢”
“嗯,她怀孕生孩子。”
“那您有没有在外边找其它女人做过”
“没有。”
“那您还真是个品德高尚,对老婆忠贞的好男人。”
商靳斜晲一眼过去,面色愈发的阴沉不耐,“行了,我知道我是个品德高尚的男人了,用不着你一再的提醒。墨迹了这么半天,半点有用的都没整出来。”
钱鑫被逼了这下,也急了,但声音还是很稳的温和着,“您或许该去医院,先检查个肾,再让他们给您开点药回来。”
说男人不行是大忌,尤其是这种一看就脾气不好的人,所以钱鑫用了个比较委婉的方式。
但商靳还是瞬间就听明白过来,并黑了脸的捏上眉心,咬牙忍怒道“钱医生,我满足我老婆的能力还是绰绰有余的,你不用质疑这方面。”
“要是能满足她,为什么还会梦到她跟三个男人跑了”
时至此刻,商靳也懒得再费劲遮掩,“如果有一句关于我老婆不好的流言传出去,你就会很惨,所以管好嘴巴,明白吗”
威胁完这句后,商靳才把视线收回的看向别处,“我老婆在我之前,是个海王般的女人,她说她跟三个男人处过。”
不知是不是内心隐忍的秘密对人倾诉出来的关系,商靳反而感到心头的重压似减轻了一半。
“对方比您强吗”
“呵。”商靳发出道鄙夷的哼声,满目的嫌弃,“一个老男人用钱来哄骗住了她,两个毛都没长齐的用手段来哄骗走了她的钱。”
钱鑫都有些同情对面这个男人了,“看来您老婆的脑子不”
他最后一个行字还来不及说出口,就遭到了双凉凉眼神的逼视。
但随即,商靳就收回视线的仰空叹了口长气,“她的脑子是不太行,还说是什么海王。却偏偏要舍了我这个大海,去就什么小池塘。”
看来有钱大佬的人生也有难以处理的忧愁,钱鑫只略表了些同情就继续问道“那您老婆这样定不下心,您就没考虑过离婚吗”
商靳又烦闷的点燃根烟抽上。
离了婚好放她去找那个老男人,在他头上蹦跶种草吗。
他恶性起来,说不定还真跟姜昕死磕到底的没那个容人之量。
再有,儿子有个这样离了他爸,转头就去找野男人的妈。长大了怎么去面对人,会被一些人扯着这点给嘲死。
但话不好说得太丢男人的脸,只好淡淡道“嗯,过两年就离,眼下孩子还太小。”
“这样啊。但尚总您老是这么担心老婆出轨而睡不好觉也不是办法,其实孩子们也并不会喜欢这样的家庭氛围,他们只会更痛苦的。”
商靳又将视线落在对面的人脸上,“痛苦个屁,我儿子才一岁多点大,他知道什么是痛苦。”
不,等等,钱鑫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的逻辑思维遭受到了严峻考验
“抱歉尚总,我冒昧的问声,您儿子才一岁多点,您又两年没跟老婆做过,也没出轨其它女人。那这哭得您受不了的女儿,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领养的吗”
商靳轻吐了口烟雾,满眼疲色的望着虚空,“还没生出来。”
“哦,原来是怀在您老婆的肚子里还没生出来。我还以为我的逻辑思维出问题了,才加问了句是不是领养的。不好意思啊尚总,还有恭喜您将喜得千金。”
这可就有点过份了,他的老婆怀着个身孕,还怎么这么能作呢。
“恭喜个屁,怀都没怀上,哪里能得什么千金。有这么个想去小池塘里浪的妈妈,我女儿可能这辈子也走不出梦境来喊我声爸爸了。”
钱鑫“”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先更了再仔细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