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8、38

作品:《沧海月明珠有泪

    符钱在路边的汽车里坐着, 虽听不清路之悦说了什么,但他见项林珠脸色不好,便按了喇叭催路之悦“还走不走”

    路之悦看上去高兴极了, 欢欢喜喜上了车。

    他又和项林珠说“这丫头没规矩,你别和她计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给我打电话。”

    路之悦猛然伏在他身上,努力向窗外够着脖子“你敢给他打电话就死定了今儿起他就是我男朋友, 离他远点儿”

    符钱费劲儿把她从身上扒开, 转头冲项林珠尴尬一笑“走了啊。”

    路上又说路之悦“你犯错误在先,还好意思训别人, 无冤无仇的,就不能当个朋友么,普通朋友也行啊。”

    “谁要和她当朋友。”她穿着背心短裤, 披头散发间若隐若现大大的圆形耳环, 大喇喇说,“既然喜欢一个人不需要什么理由, 讨厌一个人也不用理由, 我就是没来由的讨厌她, 不想和她做朋友。”

    又说“咱已经说好, 办了这事儿你就和我在一起, 你要是反悔我就死给你看”

    符钱没什么情绪道“在一起的事儿, 我没什么意见, 你别后悔就行。”

    她极兴奋“我怎么可能后悔, 陪着你下地狱我也绝不后悔”

    他默不作声开着车,眼里闪过一丝微妙情绪,却不接她的话。

    符钱还不知道其实自己也被路之悦摆了一道, 路之悦来道歉是真,可未散播谣言也是真,也就是说,方才登门拜访、张贴告示,完全是瞎折腾,一点儿用没有。

    帮不帮得上项林珠对路之悦而言压根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么做会笼络符钱。

    符钱以为这事儿办得很成功,便惦记着更重要的事,于是一路开去公司。

    等车停在大楼底下时,路之悦吓一跳“来这儿干什么,要是项林珠跟谭稷明告我的状,他不得扒了我的皮。”

    符钱笑“你还知道怕”

    “我可是听你的话和她道歉了,你不能把我往老虎嘴边送啊。”

    “你栽赃别人偷你项链是多久以前的事儿了,人要想告状还用等今天

    ”

    “那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符钱说“我来办正事,可没想着带你来,是你要死要活跟来的。”他说着往前走,走两步又回头看她,“敢不敢跟我上去见见老虎”

    她迟疑半晌“算了,我累得不行,你去办你的事,我在车里等你。”

    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符钱瞧着便又笑了笑。

    算路之悦还识时务,谭稷明可没符钱这副好脾气,惹火了动手揍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儿。

    符钱踏进公司,下属们见他来了一水儿的高兴,都笑着和他打招呼,他也一一应对。

    接着他走到总经理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

    标准的谭式口气,声音不高不低,严肃得听不出情绪。

    符钱推门而入,见他桌上电脑开着,电脑旁有几份打开的文件,手边的茶水已见底。

    他走过去,拿起杯子替他续上热水。

    谭稷明抬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表“这个点儿你应该在厂里待着,怎么过来了”

    “厂里一切正常,我出去办了件要紧的事儿,顺道来你这儿看看。”他稍稍打量他一遍,道,“怎么一阵儿不见瘦了许多,看来咱项同学没好好儿照顾你啊。”

    提及项林珠,谭稷明脸色唰地沉下去。

    符钱看在眼里,心想,难怪项林珠出了这档子事不找他,反而找上自己。

    “又吵架了”

    他拿起茶喝了一口,不耐道“说点正经的,你找我什么事儿”

    符钱往他对面的滑轮椅上坐着“那新项目您真不打算投一笔我前儿刚和他们吃过饭,听他们粗略聊了几句,那利润相当可观。大家伙儿都是兄弟,赚钱的事儿得一起干,我和你这么熟,干不出来吃独食的事儿,也绝不会让你做赔本的买卖,您要是不信我,前期少投点儿,就投百分之三吧。就当我真是一坏人,让你做了赔本的买卖,届时这公司的股份全归你,我一分不要,从你眼前干干净净的消失,如何”末了,又补一句,“再说了,百分之三而已,您也不缺这几个钱不是。”

    一直以来,符钱都为找不

    着给新项目投资的钱而发愁,但谭稷明就像一密不透风的墙,偶尔露出缝隙听听他的见解,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就那么无声无息又把缝儿堵上。

    正是无从下手时,却赶上项林珠的这档子事。

    这下,他只管把条件摆台面上,再把项林珠的事儿跟他一说,投资的事儿没有七层把握也当有六层。

    听他说完,谭稷明开口“这事儿我再考虑考虑。”

    符钱知道他会这么说,慢悠悠道“行,不管钱多与少,总归是件正经事儿,是该考虑清楚。”

    默了三四秒,他又接着道“有件事情我想跟你汇报汇报,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儿,但今儿上午项同学火急火燎找我帮忙,她那么矜持稳重的姑娘都着急上火了,我料想也不算个小事儿,还是和你说说吧。”

    谭稷明抬头“她找你干什么”

    看他这副着急样儿。软肋,这便是软肋。

    符钱想着,胸有成竹道“您别急啊,她找我能有什么事儿。她不是为了找我,是找路之悦,我合计俩人不是不合么,就多问了几句,这一问才知道她研究生复试没过和路之悦有关系。路之悦不是嫉妒她的好么,年前就诬陷她偷了钻石项链,后来这事儿给她报的那教授知道了,教授认死理,误会了她,面试就给她刷下去了。”

    谭稷明知她复试没过,却不知这事儿和路之悦有关,又想起上回和项林珠讨论过项链的事儿,但她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他就没再过问,却不知这事儿会有这么大影响。

    谭稷明很乐意项林珠不再继续上学,却并不赞成这事儿是因别人从中作梗。换句话说就是,自己可以给她不痛快,但不代表同意别人给她使绊子。

    “路之悦人在哪儿”

    他态度明显变了。

    符钱说“您甭上火,我知道这事儿后就押着路之悦找那老教授去了,把这误会解释得清清楚楚,还让她向阿珠当面道歉。这路之悦我已经替你狠狠教育过,项同学的事儿也摆平了,这事儿就算结了。”

    其实冷

    战的这两天,谭稷明一直在想要不要通过程家打听曹立德,却又不甘心被项林珠牵着鼻子走。

    一小姑娘一会儿搞实验一会儿考研的,同意让她继续念书,他自觉已经很给面子了,人却为这么

    一破事儿和他蹬鼻子上脸。

    越惯越不像话,再晾她一天。

    他会这么想,其实就代表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爱一个人大抵都这模样,不甘心被牵着鼻子走,却又心甘情愿去将就。

    拿定主意后,他便不再牵肠挂肚,一门心思搞工作,以此分散注意力。

    符钱时机赶得巧,既让他为主动去见项林珠找了个恰当理由,又往他心里备份了新投资的事儿。

    果不其然,他思索几秒,撂了茶杯道“这事儿算我欠你一人情。”

    符钱说“别介,都是哥儿们,什么欠不欠的。”

    谭稷明多么通透一生意人儿,接着道“投资那事儿我追五个点儿,你直接办了就成,我就不露面儿了。”

    符钱和煦地笑“那我就代我那几个兄弟提前谢谢你了。”

    谭稷明不再多说什么,拿了车钥匙离开公司,也想不起要再晾她一天的事儿,这节骨眼上,那死心眼儿的姑娘多半又把委屈都憋在心里。

    他熟门熟路去了宿舍楼下,连打了仨电话,都无人接听。

    难不成还在生气,这气性,快赶上自己了。

    他这么想着,觉得好笑,慢条斯理将汽车熄了火,又打开窗户让凉爽的风吹进来。

    接着,又打了第四通电话,提示音将响了两声,他便看见一熟悉的人影缓慢从前方走来。

    他霎时打开车门,再砰地合上,一步步走去和她汇合,脸上还带着笑。

    项林珠穿着皮粉t恤,下摆贴着玲珑腰线,袖口裹着纤细上臂,那纯棉薄布还勾勒出胸脯的圆润曲线。

    瞧着就是一青嫩朝气的少女,谭稷明觉着自豪。

    她手里拿着将挂断来电的手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怎么不接电话,还生气呢”

    她不动容,问他“你满意了”

    他有些莫名,却听她接着说“我想继续读书,你不愿意

    ,就找人把路断个干净,你明知道我没

    你有本事,非要用这种方法来控制我吗”

    “怎么说话呢,那路之悦不是已经把这事儿摆平了么,你怎么会认为是我干的”

    “是不是你不重要,反正我没法继续上学了,正如你的愿。”

    谭稷明皱眉“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这邪火还没完没了。”

    她沉声道“我哪敢有什么邪火,垂涎你的人两根手指头就能捏死我。你不同意我干的事,大可明明白白说清楚,哪怕大吵一架也没什么,凭什么叫程书颖跟曹教授说小话陷害我,我是小地方来的,无权无势,斗不过你们这些人,也不想和你们斗。现在你高兴了我却高兴不起来,我做不到放下一切只待在你身边伺候你。既然我们没法达成一致,不如分手吧,省得彼此都不痛快。”

    作者有话要说应榜单字数要求,今天下午3:00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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