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7、37

作品:《沧海月明珠有泪

    刘晓娟傻了, 愣在那儿半天回不过神。

    恰逢李臻从旁边的取款机取完钱过来,他也听见项林珠说的话,皱着眉问刘晓娟“怎么回事”

    刘晓娟见李臻变了脸, 立即解释“那项链不是我偷的,我也没有散播你偷项链的谣言,你别胡说”

    项林珠定定看着她“你把偷来的项链藏在床褥底下, 有天晚上你比我先睡,那项链从床板的缝隙掉了出来, 我可看得清清楚楚, 你还想赖”

    四周想起嘘声,纷纷耳语议论。

    刘晓娟面红耳赤, 知她说的事实,却也不是事实。

    她红着眼圈道“那项链真不是我偷的,路之悦当初把项链送给我, 只说让我在她找你麻烦时别出声, 我、我一时贪图她的项链,就、就答应了。可谣言真不是我传的”

    “既然是她送给你的, 你大可光明正大戴着, 为什么要藏起来”

    她的眼眶终于包不住泪, 唰唰两行掉下来, 像秋季的雨。

    “那天她在宿舍忽然翻箱倒柜找项链, 我以为她忘了, 正想提醒她她已经把项链送给了我, 可她却忽然说是你偷的她这么说了, 我才明白她把东西送我是为了嫁祸你,可是又怕我帮腔,就早早用项链堵我的嘴, 我拿了她的东西,就不敢背叛她”

    她说得断断续续,抽噎着喘不上均匀的气。

    围观的群众还在,李臻杵在一旁,脸色铁青。

    项林珠揪住脑中残存的理智道“你先等着,我去找路之悦问个清楚,要是你们合起伙儿来骗我,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刘晓娟哭着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把她找来正好,我也想和她当面对质”

    她又杀气腾腾去找路之悦,留下围观群众和抽噎不止的刘晓娟,还有满腔怒火又尴尬不已的李臻。

    项林珠边走才边想到,路之悦已不在学校很久,宿舍床铺那具粉色帷帐也半年未曾掀开。她又掏出手机打电话,听筒却传来已空号的提示音。

    她们同屋住了几年,还是刚认识的头两天互相留下手机号,却从未联系过,后来关系硬化更是断了关系。

    现在突然要找路之悦并不是一件容易事,她在

    树下理了理思绪,拨通了符钱的手机号。

    那会儿符钱正窝在卡座喝小酒,接通电话便温和着笑“项同学有何指示”

    “你能联系上路之悦么,我找她有急事。”

    路之悦光着脚,正赖在沙发角玩手机。

    符钱看她一眼,转了口风道“你找她什么事儿”

    先前几回碰面,他已知俩人十分不合,要没什么大事儿项林珠应该不会主动找她。

    “私事,你帮我找见她,算我欠你的人情,以后我会还你。”

    “都是朋友,别说得这么生分。”符钱思绪一转,“你到底出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那丫头就一混不吝,你找上她她不一定能帮你,但目前要是我出面,她还是会听一听。”

    项林珠想了片刻,把事情大致讲给他听。

    他了然,道“这事儿确实是她太过分了。这样吧,你也甭到处找她了,人在我这儿呢,我替你把这事儿解决了,押她去教授面前解释清楚,再写公布栏澄清事实向你道歉。你们教授这种正直不阿的人很少见,知是误会,肯定会再想办法收你当学生。”

    她没料到符钱这么爽快,顿了顿“那就多谢了。”

    符钱这么爽快,却不是冲着和项林珠的友谊,他俩交集不深,谈不上有多少友谊,他这么做有自

    己的私心。

    且说他应了项林珠之后,便质问路之悦“你为何诬赖项林珠偷了你的项链任性也得有个底线,你这么做已经不是任性俩字儿能概括,是人品出了问题。”

    路之悦懒洋洋抬头“人品是什么东西”

    符钱挑了挑眉“人是好学生,你害人上不了学对你有什么好处,这种缺德事儿还是少干,会遭报应的。跟我去向那个误会她的老教授解释清楚,再和她公众道个歉。这事儿就算完了,听话。”

    “不要”她说,歪着脑袋看他,“要我道歉也行,但你要答应我一条件。”

    符钱知她要说什么,干坐着没出声。

    “我去澄清道歉,你就答应和我在一起,不然我就不去了,管她上得了学还是上不了,和我又没关系。”

    符钱没作多想,朝她点了点头。

    她立即惊喜

    “那我这就去,道个歉算什么,下跪都不算个事儿。”

    符钱惊讶又无语,一时表情难测。

    她还宽慰他“别惊讶,我就是这么爱憎分明。”

    “爱憎分明是这么用的”

    “管他呢,我说话能带出个成语已经算很有文化了。”

    她边说边穿鞋,迫不及待要去道歉。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顺利得超乎项林珠想象。路之悦竟乖觉随符钱去教授家登门解释,还在布告栏写了道歉信。

    张贴道歉信时她一点儿不惭愧,末了还把边角使劲撸了两遍,生怕它卷起来。

    “别感动啊。”她和项林珠说,“我这么做并不是因为我看好你,而是为了我的爱情,你可别感激我。”

    “我没感激你。”项林珠说,“你做错事在先,向我道歉是应该的。”

    路之悦转身瞧着她,手上还搓着未干的胶水。

    “就你这性格,怎进得了谭家大门。”

    她走近项林珠,十分得意又挑衅“我今儿心情好,就顺便告诉你吧。其实你找我向你那什么教授解释根本没用,因为谣言不是我传出去的,我赖你偷项链不过一时兴起玩玩而已,可没那功夫传你的谣言。你说你成绩那么好,怎么就想不明白这事儿呢,你知道北京城垂涎谭稷明的女人有多少么随随便便挑一个出来”她食指和拇指碰在一起,做出个捏的动作,“两根指头就能捏死你。”

    看她神情些许意外,她便接着道“你当神仙般敬仰的曹立德,对程书颖来说,只是总在她家吃饭的常客而已。程书颖的老爹,是中科院的副秘书长,搞大地测量的,地地道道的科学家。曹立德除了和他探讨学术上的问题,还定期向他汇报工作。俩人有这层关系在,你就算一辈子跟着曹立德做研究,也抵不上别人一句话。那程书颖对谭稷明那心思,半个北京城都知道吧。至于她在饭桌上和曹立德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她无辜的眨了眨眼,观赏项林珠变幻的神情,心情十分舒爽。

    走前又特地拍了拍她的肩“别说你是小地儿来的贫困生,就算在大城市有那么一两家公司、几套房产,或者就当你们家有个集团吧,人谭家还不一定瞧得上呢。所以哪,我最烦你什么都没有还骄傲得不得了的样子,啥也没有就低调点儿嘛,傲气什么。和一句话就能断送你前途的人较量,这不是胳膊拧大腿么,拧得过么你”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