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钢牙先生。”

    听见少年的声音，钢牙停下手里批阅的动作，抬眼看向生源。

    银发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拉了下面罩，又咳嗽了声。

    “钢牙先生，现在还是不能想办法和木叶通信吗”他看上去有些为难，“总是有办法的吧。”

    钢牙待在波之国的工作除了掌握这个国家的状况和收集情报，最重要的一环就是监控旗木卡卡西。

    ......被边适的万花筒写轮眼变回了十三岁、没办法恢复的旗木卡卡西。

    “没办法。”钢牙神色平静，“我用忍鹰联系了，但没有回应。任务我也发布了，但木叶的忍者这段时间似乎非常忙碌，并没有人接取这个任务。”

    “g......”

    “而且你的伤还没好，腹部的贯穿伤还需要大约一周的时间。”

    “......呜。”小少年挠挠头，“是吗......我知道了。”

    已经好几个月了。

    旗木卡卡西眨巴眨巴眼睛。

    他住在波之国已经好几个月了。

    之前也不是没来过，带学生执行任务来过一次，虽然氛围有些奇怪，但这不是他该管的事。而这次一长留，就觉得奇怪的是地方越来越多。

    钢牙的表现十分正常，这个国家的大名不管事，人们的大小事务总是交给他。而他好像不知疲惫一样，将这些全都揽下。

    但正常就是异常。

    光是捡到个忍者小孩子这件事，平常人就不可能表现得这么平静。

    而且――

    他的眼神、他身体的细微习惯都证明了......他是个擅于战斗的人。

    也许是忍者，也可能是武士，却绝不是普通人。

    别的方面也很异常。

    养伤归养伤，他不可能一直在屋里待着，总得除去透透气。这里的人虽然都很好客，可旗木卡卡西总是觉得非常奇怪。

    一次偶然，他发觉一个居民没有心跳。

    呼吸是有的――但更像一种机械的动作，如同伪装一般将气体吸入腹部再吐出，甚至没有进行氧气和二氧化碳的转化。

    是死人。

    是会活动的尸体。

    见到这样的东西，旗木卡卡西不由想起还在忍校的时候。

    就是那一次，忍校的老师都死了好几个，那些尸体根本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让人反胃的同时又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他们都并不强大，但在那样的密闭空间数量一多起来，就算是强大的忍者也多少会层破点皮肉。

    更别提忍校的老师......大多数都是中忍和下忍。

    “钢牙先生。”他深吸口气，“我想后天出发。”

    ――他在怀疑。

    毫无证据地怀疑着这个救下他的男人......说到底，在被万花筒俘虏之后还能被救下这件事本身就非常奇怪――

    “是吗......那么，我会准备马车的。”钢牙顿了顿，“最近很乱吧你的身体状况步行离开恐怕会很慢，也许马车不如忍者跑起来快，但能帮你节约体力。”

    “......非常感谢，报酬方面――”

    “之后再说吧。”钢牙淡淡道。

    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搞得之前都像是在拖延时间一样。

    话是这么说，拖延时间并不会那么自然。

    旗木卡卡西松了口气。

    总算是能将情报全部传回去了。

    两天过去，钢牙如约备好了车，也差了人送他。波之国和火之国的距离不远，当天就能抵达。而抵达之后――

    “......你们真是，一个两个。”

    纲手呼出口气。

    自来也能平安回来是好事。

    她的赌运一向不好――这次也又是输了。

    但是......

    “就算你这么说，她也是叛忍，而且――”纲手瞥了眼站在一旁有些尴尬的银发少年，“卡卡西也说了，她把他搞成这个样子，再怎么也不能就这样了结。”

    “呀......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自来也说，“但是你也查到了吧纲手，这份情报是真的。”

    “......”

    关于宇智波鼬的情报是真的。

    就算剩下的信息所剩无几，却也足够证明这一点了。最有力的证据，就是才刚刚被宇智波佐助杀死的团藏。

    那究竟算什么啊。

    “佐助已经回来过了比我预想要快啊。”边适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对自己被绑住以及身旁都是暗部的状况满不在乎，“我还以为会晚一些。”

    怎么说也得再核实一下情况再说吧。

    至少从大蛇丸那捞走队友还要点时间......尽管边适并不觉得还活着的大蛇丸会吝啬这么两个人就是了。

    不过――

    意外有点多啊。

    边适眨巴眨巴眼睛，察觉旗木卡卡西在看自己，朝他打了个招呼。

    “卡卡西。”她说，“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托你的福。”旗木卡卡西有气无力地说道，“把我变回原样吧，阿适。”

    “嗯......如果你想说的是这个，那我也没有办法呢。”

    能力是可控的，可这与其说是能力造成的，不如说是后遗症。

    “这件事等会再说。”纲手一拍桌子，“自来也，把情报更详细地告诉我。”

    “......”

    自来也沉吟片刻，随后这样开口――

    “你还记得第二次忍界大战的时候......我收的三个徒弟吗就是......雨忍村那三个孩子。”

    ......

    ......

    这样的交谈没有必要让边适和旗木卡卡西一直呆在这里。

    边适被暗部丢去了牢房，应该一会就会被拷问。至于旗木卡卡西，他还有事要做，先和边适一同来到了牢房。

    “真没想到你会遇上自来也大人。”旗木卡卡西说，“阿适......现在可以告诉我理由了吗”

    “我上次不是说了吗”

    “......那根本不算吧。”

    少女说的根本算不上是叛村的理由。

    旗木卡卡西清楚这一点。

    或者说，在冷静下来之后，发觉她和以往一样在避重就轻。

    “阿适。”他说，“你知道什么”

    “自来也不是说了吗。”

    “......你知道我不是指这个。”

    她总是......什么都知道。

    旗木卡卡西忽地想起带土说过的话来。

    似乎是这么回事。

    她好像早就知道、好像早就算计到了――可又不告诉任何人。

    宇智波适这个人一直是这样。

    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

    而直到她离开，他们也不知道关于她的任何事。

    “......”

    边适抬眼。

    她似乎在笑，可旗木卡卡西在这昏暗的地牢中借着烛光看清她的面孔，并没有任何表情。

    “与其问我......不如想想之后该怎么办吧，卡卡西。”

    她说。

    “正餐......已经快要来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