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栽赃皇后1
作品:《红楼之祁玉》 紫鹃连忙上前两步,叫住那个下人“祁二爷何时进宫的”
下人回头八卦道“就刚才走的,你是没看见,呼啦啦来了好多人,一个个黑着脸,身旁还挂着刀,可吓人了。”
黛玉脸色白了下去“可说了是因为何事”
下人摇头“只说皇上让祁二爷立刻进宫,还有几个宫人一起搜查了祁二爷的房间呢。”
黛玉身子晃了一下,紫鹃连忙扶住她“姑娘别急,祁二爷精通岐黄之术,许是需要他帮什么忙。”
旁边一个婆子却嗤笑着吐出嘴里的瓜子皮,颇有些幸灾乐祸“能帮什么忙,那么多太医难道都是吃干饭的刚才那几个宫人去祁二爷房里乱翻了一通,带走了几样药渣子,要我说肯定是犯了什么事。”
紫鹃怒斥“休要胡说,盼着主家出了事,对你有什么好处再让我听到这种话,一定把你拖去老太太那里。”
婆子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扭过身子不说话了,黛玉抓住紫鹃的手“快跟我去祁玉院子里看看。”
贾祁玉原本是跟贾宝玉住在同一个院子,后来贾宝玉搬去了大观园里,这个院子就彻底空下来,贾祁玉索性将贾宝玉原本的房间改了,跟自己以前的书房打通做成一个大大的书房,隔壁就是个药室,放着贾祁玉平日里得来的药材。
黛玉一进院子,就看到几个房门皆是大敞,药材、书本等等撒了一地,她心里不由一揪,颤抖着身子上前,蹲下去慢慢捡起平日里被贾祁玉当宝的几本书,眼泪却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正在整理东西的宝扇听到动静走出屋子,看到黛玉连忙跑过来“林姑娘,您怎么过来了”
黛玉轻轻抚着书上的尘土“他可说了什么”
宝扇叹道“二爷本就怕您担心,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一定不要让您知道,我方才去了园子没见您,才刚回来,却不想您已经出来了。”
黛玉用帕子擦了擦泪“我如何能够不挂心,他不是说天塌了有高个儿顶着吗”
宝扇扶着她走进屋子“姑娘不要担心,二爷说了,如果姑娘当真知道了,让我只管告诉姑娘该吃就吃该睡就睡,莫要担心,他很快就回来。”
黛玉摇头“都这样了,还怎么回来那皇宫又岂是好出来的。”
宝扇安慰道“宫里来人虽多,却并没有对二爷无理,过来传旨的太监也是客客气气的,只是他们走后,有几个侍卫像与他们不是一伙的,说是要找什么东西,那会子老爷太太都在,老爷直说让他们尽管搜,还说祁二爷若真做了什么,他只当没有这个儿子,太太也不理会,那些人下手便不客气起来。”
“那外祖母呢”
宝扇叹道“鸳鸯说老太太昨夜受了惊,今日一早起来身子便有些不适,不让人去打扰,这会儿想是还不知道呢。”
黛玉看着院子里乱七八糟,而贾府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就连贾政跟王夫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明明是贾府的二少爷,却无一人前来关心,实在让人觉得齿寒。
院子里突然又响起说话的声音“怎么都翻成了这样”
黛玉跟宝扇走出来一看,见薛宝钗正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本书拍着,宝扇不解“宝姑娘,您怎么来了”
薛宝钗走上前“刚才府里到处都在说祁兄弟被带走了,我去了姨妈那里一趟,她这会儿也担忧的直哭,心里没个主意,我便过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宝扇客气的将她让进屋子“也没什么大事,劳烦宝姑娘专门过来一趟。”
薛宝钗道“昨夜里的事我大概也听了几句,想是与这有关,我已经叫我哥哥出门打探去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想想法子,人没事才好。”
宝扇看了黛玉一眼,又客气的对薛宝钗笑了笑“让宝姑娘费心了。”
贾祁玉常在御前伴驾,跟宫人们都很熟了,路上看着没什么人了,传旨太监才在马车里把事情赶紧告诉了他“二皇子中毒的源头已经查出来了,在祁玉公子您之前给的香包里,不过陛下没有相信,只说公子您不可能有坏心思,否则昨儿晚上也不会奋力救治二皇子;然而固山长公主坚持,又有甄家几个大人联合了朝中大臣,太后心里担忧二皇子的紧,这才又派了侍卫前去府里搜查。”
贾祁玉没想到事情转来转去,居然最终会出在自己这里,当初他给的香包乃是应皇上要求,皇上知道他精通岐黄之术,虽没告知他二皇子的病情,却要他做了不少提神醒脑、温养身体的香料出来,然而这些东西都是宫里的,他除了帮忙配置,其他的并不沾手,况且送去时还会经过道道检验,他根本不可能有丝毫害人的机会,这种事情也经不起细查,那么幕后之人做这一出的意义在哪里
贾祁玉很快被带进御书房,皇上、太后、固山长公主、还有内阁几个大臣、大理寺等等坐了一屋子,还不待贾祁玉跪下行礼,固山长公主就一拍桌子,厉声道“大胆逆贼,居然胆敢毒害二皇子,你不要命了吗”
贾祁玉一脸懵的看向皇上,程大人冷下神色,淡淡道“长公主此言差矣,事实如今尚未查清,叫祁玉来也是为了配合调查,长公主之言岂非定罪了祁玉年纪尚小,且不说手段人脉,谁不知道他自己尚且靠着陛下才能活的体面一点,这凤凰草乃是西域之物,虽是毒草却很难得,祁玉有什么本事把它弄来”
固山长公主冷哼一声“然而毒草在他所制香包中被发现乃是事实,难道是本宫冤枉他的”
葛大人抚了抚胡须“二皇子中毒大家心里都着急,但祁玉老夫带了两年,于他也算有半师之谊,老夫自问对他了解甚深,他绝不会做这种事,况且在坐各位都应该记得,当年祁玉与邻国比试尚且不输,他若真有心对二皇子不利,依他的心智绝不会用这么蠢的法子。”
其他几个大臣纷纷附和,固山长公主居然也没再追究,意味深长的笑笑“这就奇怪了,东西出自贾祁玉之手,既然有各位大人力保,那不是他,定然就是与他关系亲近之人所为,否则也不会有机会接触到香包,各位大人意下如何呢”
在坐的都不是傻子,固山长公主的言外之意大家都听的明白,涉及后宫及几个皇子,所有人都沉默不语,贾祁玉刚想说话,程大人跟葛大人便立刻使眼色阻止了他二皇子在宫宴中毒发,很明显是冲着中宫跟四皇子,而这个幕后之人是谁想都不用想,他们必定还有后招,贾祁玉人微言轻,此时就算开脱也只会把他自己一块搭进去,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果然甄家门下一个大人立刻道“陛下,贾祁玉所用之物皆是出自宫中,并且他配置香包也是在宫中完成,的确没有下毒的机会跟动机,所以臣以为还是应该从香包中所有药材的来源查起,中途经过哪里由谁负责等等,想来事情应该就明朗了。”
太后沉声问“已经派人去查了,祁玉,你再想想,你做香包时,可还有什么人接触过”
二皇子如今虽然毒已经解了,但身体亏空昏迷不醒,况且事情发生在宫宴,影响太过恶劣,实在罪无可恕,此事已经震惊朝野,堂堂皇子被人公然下毒,无论如何,这个罪魁祸首若不揪出,皇家还有什么颜面更何况二皇子乃是太后跟皇上的命根子,无论如何,这次的事情都不可能善了。
葛大人悄悄使了个眼色,贾祁玉垂眸道“没有其他人了。”
“那有没有人知道你在给二皇子做香包”
贾祁玉再摇头“除了陛下所派之人,并无其他人知晓。”
大理寺卿问“你所有制的香包,均有宫人在场吗所用药材等等,可有记录”
贾祁玉道“每次都有宫人在旁,并且制作香包过程中,还有其他太医也在旁验看,做完后会先找宫人试戴,所有药材记录均在太医院有登记。”
大理寺卿走到中间拱手说道“陛下,臣已经派人去检查了试药宫人的身子,并无中毒之兆,与贾祁玉所说全部附和,如今可以断定这凤凰草,是在试药宫人佩戴之后才下的,那么此后所有接触者,均有嫌疑。”
皇上点了点头,他本就没怀疑过贾祁玉,只是太后坚持,这才不得不将贾祁玉叫来询问一番,太后问道“宫人试戴香包之后,你可曾再接触过香包”
贾祁玉摇头“按照宫规,香包上交后,学生不得外接触。”
固山长公主眯起眼睛“听说你是十二皇子的伴读”
贾祁玉心里咯噔终于来了。
固山长公主又问“你每日伴在十二皇子身边,他应该对你的行程了如指掌,他可曾知道你何时在给二皇子做香包”
贾祁玉垂首道“不曾知道,学生虽名义上为十二皇子伴读,然而也只是为了平日进出上书房方便,每日读书后,学生都要跟着几位大人另外学习,并不与十二皇子他们在一起,况且学生制作香包的日子不固定,十二皇子绝不会知道。”
固山长公主扯了扯唇角“你与十二皇子感情倒是处的不错。”
程大人道“祁玉生性纯良,一向都是与人为善,他待八皇子也是同样的。”
固山长公主没有纠结,回头问皇上“陛下,宫人试戴完香包,都是由谁交给二皇子”
皇上道“朕亲自派的太监,还有侍卫守护,大多时候朕也在,没有可能做手脚。”
固山长公主垂下眸子“那只能是二皇子的身边人了,依臣妹看来,立刻派人将他们全部抓起来,细细审问,定然能查出根源在何处”
话音刚落,太后派去查药材的宫人跟侍卫就回来了,并未发现任何问题,太后看了固山长公主一眼看来如今只能用她的法子了。
“依长公主之言,立刻将二皇子宫中所有人带来。”
“是”
侍卫领命而下,固山长公主又看向贾祁玉“本宫听说检验香包是由陛下跟皇后娘娘一起派人来的,香包出事,他们也难逃责任,宫中乃是皇后主理的地方,本宫不好插手,你去带人把皇后派来的那个人指认出来吧。”
离间计
贾祁玉拱手刚想拒绝,葛大人抬起眼皮,冷冷盯着固山长公主“皇后娘娘派人检验香包,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随便哪个都可以指认,祁玉身为外男,岂可随意出入后宫。”
葛大人乃是本朝元老,深受天下读书人推崇,朝中更是门生无数,固山长公主固然地位超然,但葛大人却也不惧她,三番两次的打乱她的计划让固山长公主恼恨不已,甄家一个门下说道“贾祁玉年纪尚小,况且之前也进入过后宫,葛大人实在多虑了。”
葛大人咳嗽了两声,招手叫来贾祁玉“给我续杯茶来。”
然后又对皇上请罪“这人老了,身上总有这样那样的毛病,还望陛下体谅。”
事情已经无法善了,皇上也不想让贾祁玉淌进这趟浑水,闻言立即点头“葛老于他有半师之情,祁玉尽孝也是理所当然。”
贾祁玉顺利脱身,固山长公主眼神冷了冷,又若无其事的端起茶杯没关系,来日方长,皇后跟四皇子倒了,贾祁玉又能折腾出什么
过了许久,终于有侍卫前来报告“回陛下,有人要招供。”
皇上跟太后立刻坐直身子“带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浑身是血的宫女就被拖了进来,一起来的还有个畏畏缩缩的太监,在场所有人都认出来这个宫女是二皇子身边的大宫女之一,平日里就负责衣物针线等。
侍卫拱手道“陛下,这个小公公乃是二皇子宫中负责扫洒的太监,据他供认,之前他多次看到二皇子身边的大宫女暗中与其他太监接触,行为鬼祟,时间久了他便悄悄留意过几次,这个宫女每次都会从那个与他接触的太监手里拿过一包东西,属下对过时间,每次恰好都是祁玉公子的香包送来后不久。”
皇上凌厉的看向那个太监“你可看清楚与她接触的是谁”
太监颤颤巍巍的缩在地上,嘴唇打颤了好半天才点了点头“看、看清、楚了,是是”
太后厉声问道“是谁”
太监恐惧的缩了缩脑袋“是皇后宫里的王公公。”
所有人都倒吸口气,御书房中静了一下,皇上才严肃的再次问道“你看清楚了”
太监哭丧着声音道“看清楚了。”
侍卫再报“回陛下、太后娘娘这个小公公招认后,属下专门审讯过这个宫女,她起初并不承认,是用了刑才说要招的。”
太后步下台阶,沉着脸慢慢走近宫女,御书房里一片安静,红木拐杖敲击在地上的嗒嗒声便显的尤为清晰,宫女吓得抖了抖身子缩成一团,压抑着声音低低抽泣起来,太后居高临下的停留在她身边,声音不怒自威“是你做的”
宫女拼命在地上磕头“太后饶命,奴婢也是被逼的,奴婢的家”
哐啷一声,固山长公主将茶杯狠狠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宫女未完的话被吓得咽了回去,固山长公主走到她身边,狠狠一脚蹬下去,宫女被她踹的侧身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固山长公主尖锐的瞪着她“好你个贱婢,平日里二皇子对你们这些人可不薄,仗着他性子温和,倒是越发助长了你们的恶胆来人,拖下去”
“慢”太后冷声止住“哀家还有话问她。”
固山长公主这几年越发猖狂,对待下人也越来越刻薄,她敢凌驾于太后之前发落实在不是什么新鲜事,大家也都习以为常,就连太后虽然不悦但也没怀疑什么,又低头问那个宫女“你刚才说你是被何人所逼”
宫女趴在地上,头发乎在她的脸上看不清表情,她身子颤抖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爬起身跪在太后脚下,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激动,仿佛变的虚弱无力起来“回太后,是、是皇后娘娘”
“大胆”太后大怒“你怎敢胡乱攀扯皇后”
宫女头磕在地上哭了起来“是皇后娘娘,娘娘用奴婢家人性命相威胁,奴婢是被逼无奈啊”
太后眯起眼睛“你说,皇后是怎么逼迫你的详细说出来,若有丝毫不符,陷害皇后,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宫女身子颤了一下“皇后娘娘并没有亲自找奴婢,是派她身边的王公公过来的,手里拿着当年奴婢进宫时绣给幼弟的荷包,说是二皇子自从进宫后睡眠便一直不好,皇后娘娘心中担忧,又怕祁玉公子年纪太小,做的香包不管用,所以娘娘特意找寻了几样珍贵的药草,让奴婢放进二皇子的香包。奴婢虽然不认识那东西,可也明白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开始并不同意,但王公公手里捏着奴婢家人的性命,奴婢也是被逼无奈啊。”
太后问道“如此说来,你并没有见过皇后”
宫女点头,固山长公主道“那王公公是皇后宫中的主事太监,平日深得皇后信任,母后即便信任皇后,也要为二皇子想想啊”
她不喜欢皇后这事人尽皆知,此时落井下石也再正常不过,太后阻止住她,扬声让人将王公公带来,并且搜查了王公公跟宫女的住处,然后又继续询问宫女。
王公公很快就被带来,皇后跟在后面一起过来求见,被皇上几句话打发了,连御书房的门都没能进来,而王公公一开始也不招认,只说是被宫女陷害,后来还是宫女拿出他们接头时用的木牌,跟王公公住处搜来的正好是一对。
王公公这才才低下头,不过还是不承认自己跟宫女有瓜葛,太后没了耐心,直接让侍卫带下去审讯,没过多久支撑不住的王公公就撂了,又被带进御书房。
太后怒问“说,到底谁指使你的”
王公公喘息着趴在地上“是皇后娘娘。”
太后的眼神冷了下来“她是如何指使你的”
王公公哭着回道“娘娘给了奴才一包药粉跟一个荷包,就指示奴才来二皇子宫中找负责他衣物的大宫女,只说看到荷包她就会答应,奴才只要告诉她把药粉放进新送来的香包里即可。”
皇上站起身“你有何证明是皇后所为”
王公公道“奴才身份低微,只敢听命行事,并无确凿证据,不过之前皇后给过奴才一根金钗,是上次二皇子发病,皇后让奴才奖励给这丫头的,奴才当时看那金钗做工精细,很是难得,就起了贪心,把东西私自藏了,那钗子如今就在奴才住处的画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