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晋江独发

作品:《穿成夫郎的渣男赘婿

    谢舒神色微凝, 其实他刚才那人迎面走来时候,他就发现有些不对。

    这人似乎故意隐藏着自己形貌,没有和他对视一眼, 可是却又让人能够感觉到对方在观察着他。

    当那人塞给他那个纸团后, 谢舒立刻回头去找, 但对方好像颇有经验, 几下钻进人群中便消失不见了。

    见主子神情有异,洗墨也反应了过来,跟着主子目光去追,不过谢舒很快制止住了他。

    那人既然是老手, 定不会留下什么踪迹。

    而谢舒捏了一下手中纸团, 并没有选择直接打开。

    他虽然不知道此人到底是什么目, 但对方一定知道自己身份, 掌握自己行踪, 才能够如此自然地传递消息。

    如今形势不明, 难保不齐此人还在观察自己。

    因此谢舒并未声张,只是带着洗墨来到了附近茶楼中。

    大庆多茶坊,几乎随处可见,茶就像米盐一般, 在民众生活中不可或缺。

    谢舒随意选择了一家茶坊,走到楼上雅间, 方才将那纸团拿出来。

    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行蝇头小字,谢舒从第一行看起

    父为赌坊者执,谓先君与之为伪也

    看到谢舒手中不知何时多出那个纸团, 洗墨也明白过来, 他还以为主子遇到了窃贼, 心中正吶怪呢, 主子身上又没有带钱袋,原来不知是谁给了主子一个纸团。

    当洗墨凑过去和主子一起看时候,瞬间脸色大变。

    这,怎么会这样卫卿童说他父亲被赌坊人抓走了,是因为主子之前给东西是假,如今卫卿童家也被人围住要债,卫卿童无计可施,好不容易托人向主子求救。

    可是,这种情况,谢舒怎么能去

    先不说主子偷偷给卫家东西事情不能败露,再说了,这赌坊人可是出名下三滥,谁知道他们要是知道主子帮忙,会不会漫天要价

    但洗墨最担心还是,主子还是会不管不顾地去到时候如果这一切被郎君知道了

    谢舒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洗墨神情,刚才他看了纸团,虽然明白其中内容,却不知道这落款为“卫卿童”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原身之前会给他东西

    但看洗墨如此紧张,似乎此人和原身关系匪浅

    因此谢舒并未贸然开口,而这时见谢舒神情不明,洗墨实在着急,忍不住劝说道“主子,这事你千万不能沾上,那赌坊人哪个好惹”

    可洗墨当然也知道谢舒一定会管,加上他虽不喜欢卫卿童,但毕竟从小认识,也有些不落忍,所以道“即便主子要管,也不该主子出面,我去跑一趟”

    然而谢舒只是淡淡地注视着洗墨,从刚才起他心里就有一个疑惑萦绕着,现在他问出了口“你拿什么东西去”

    洗墨一愣,以为主子担心去赌坊赎人钱不够,于是道“之前虞家每个月发份例我这还留着,再加上郎君前日里才给了主子不少银票”

    洗墨话还没说完,谢舒便冷声道“不行。”

    在谢舒看来,这是一件何其荒唐事情

    自己要郎君供养就罢了,怎么能够拿郎君钱给别人,无论此人到底是谁,谢舒都不可能同意。

    没想到主子陡然发怒,洗墨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谢舒这时见洗墨无措样子,平静了下来。

    其实谢舒哪里看不出来洗墨如此自然地开口,想必也是因为受到了原身影响。

    从这个纸团内容也可以看出这一点,原身竟然拿虞家东西送给别人

    这在谢舒看来,简直是行为恶劣到了极点。

    不过这时,谢舒倒也注意到了一些疑点。

    谢舒微微皱眉开口道“这上面说,之前我给他东西有假,可既然是虞家东西,怎么会有假呢”

    谢舒虽然不知道原身到底给是什么东西,但就他这些天所处来看,虞家所穿所用无一不精,非平常人家能比,何况财物之类

    洗墨听主子这么一说,好像明白了一点主子为何生气,也发现了其中奇怪之处,心下对主子佩服不已,不禁开口道“这赌坊分明是在讹人那主子,您说怎么办”

    谢舒却并没有立刻回答,在他看来,疑点还不止这个。

    卫卿童既然能够在赌坊要债情况下托人给他带话,要么说明他手上有银钱可以贿赂传话人,要么说明是赌坊人给他行了方便。

    而可能性更大是后者。

    因为如果是前者话,卫卿童需要有足够银钱,何不拿来先还给赌坊一些,再加上刚才那人经验娴熟,一点都不像是初次做这种事情。

    那是后者话,这件事即便卫卿童不是自愿,也说明他心里是知晓这件事

    在谢舒看来,这虽然是无奈之举,但言辞中却没有丝毫提醒,可见此人人品堪忧,不过他父亲是个赌徒,害人害己,为祸家庭,他倒也是一个可怜人。

    只是这些就没必要给洗墨说了,现在最重要还是要弄清楚到底此人和原身是什么关系,才好决定该怎么办。

    谢舒沉默片刻淡淡道“报官。”

    在现代,这种事情最好办法就是找警察处理,但古代却不一定是一个可行办法,谢舒这话也只是试探洗墨罢了。

    而洗墨一听此话,大吃一惊,他刚才还说主子处事理智许多,怎么又糊涂起来这件事怎么能够报官

    虽说主子有生员身份,见官不用见礼还有优待权,但报官却是一件麻烦事,需要先写诉讼,第二天才开始庭审,到时候岂不是天下皆知

    洗墨忙劝道“不可,主子,你想想,要是被人知道了,你之前拿东西给他家,还怎么得了,你想过郎君没有”

    洗墨不知该怎么劝主子,想到主子如今对郎君大不一样,因此下意识地提及了郎君。

    谢舒听到时候,却心头一动。

    是啊,如果郎君在就好了。

    他可以将这件事告诉郎君,郎君那么厉害,一定可以想出一个好办法。

    不过听洗墨这意思,这件事万不能让郎君知道。

    这时谢舒倒想起什么,刚才他们一进金陵城,虞楚息便遇到了急事,而他又被人塞了这纸团。

    这一切未免来太巧了些

    谢舒垂眸沉思了一会儿,便朝洗墨道“你先拿些纸笔给我。”

    洗墨虽不知道主子要做什么,但听吩咐便是,这茶坊里借些纸笔还不容易

    等洗墨拿来之后,谢舒又让洗墨再去找一个附近巡逻差役来帮忙,如此嘱咐几句。

    洗墨闻言咬牙点点头,这差役便是衙门捕快,平日负责城中治安,有什么小事他们会管,按照主子法子,就不用经过衙门了。

    不多时,洗墨便将正带人巡逻王捕头找了过来。

    这位王捕头叫做王强,在金陵做捕头已有六年时间,行事圆滑,在金陵很吃得开,这些年,办案也不少。

    不过捕快虽是为衙门做事,平日里也有些威风,但属于“贱业”,按照规定他们后代都不能参加科举考试,因此他们在平民和有身份人面前态度完全不同。

    听到洗墨说自己主子是这几天在金陵扬名谢秀才,还是虞家少当家夫婿,王强自然是应下不提,见了谢舒还好好恭维了一番。

    路上,洗墨则描述了一下情况,当然洗墨按照谢舒吩咐,只说了一部分情况。

    这时,谢舒也听明了原委,原来这卫卿童是自己以前邻居,卫家人好赌,但他“阿爹”觉得孩子可怜,曾经接济了不少,却把卫家人养越发贪得无厌,这次因为卫老头缘故,卫家人遭到了赌坊围堵,因此卫家人只能找上了他。

    王强听罢,满口保证解决此事。

    虽说他和那赌坊人也相熟,可按照规定,赌坊人即便来要债,也不可以做出这强迫举动,这事他若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既然是谢秀才要管,他何不给个面子

    不过那王强也暗自嘀咕起来,这谢舒现在已经入赘到了虞家,怎么卫家人有事还找他莫不是有些牵扯在里头吧毕竟王强也听说过卫卿童“小观音”名号,只是看谢舒一脸坦然,又毫无急色,心中怀疑淡了许多。

    也是,这谢舒之前才作过一首出名桃花诗给他那身为虞家少当家夫郎,何必沾上这个烂摊子

    这边看到谢舒带着几名捕快来了,桃泥巷人都探头来看,今天发生事情太多了,先是早晨有一顶绸布轿子,中午又来了一堆赌坊要债人,现在倒好,不仅谢舒回来了,连官府人都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谢舒并未让人清场,王强便当做没看到,任由百姓聚集,也方便他等会大展威风。

    另一边虞楚息也抵达了江口,然而虞楚息心中疑虑却在不断加深,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个冷笑。

    这一路上,虞楚息询问了这名管事其中原委,但很快,虞楚息就发现了一些奇怪之处。

    首先这名管事看到谢舒下车时候,脸上闪过了一丝得逞神色,紧接着,虞楚息发现,此人描述中有一个漏洞,而且他越问,此人便越是有些紧张,这是心虚表现。

    等下了车,到了地点,果然如虞楚息所料,此人分明是故意引他前来。

    正在此时,他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笑声,正是虞万春道“楚息,你何必如此动怒,是二叔想和你说几句话,可平日里你又没有闲暇,二叔只能出此下策。”

    虞楚息心念急转,虞万春这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为什么要引他来这里对了,谢舒

    虞楚息眼神越发冰冷“二叔,你若不给我解释个明白,我今日便在父亲面前好好告你一状,收买商行管事,干扰商行事务,你可知按照规定,该怎么罚”

    虞万春被他眼神惊地心中一跳,却哈哈大笑道“楚息,你脾气还是太过着急了一点,先听我说完,说不定,大哥和你都要感谢我呢”

    虞楚息眼睛一眯,听出其中关窍来,虞万春又做了什么好事

    果然只见虞万春伸出手心,下人也捧上来了一块如同血色红玛瑙来。

    虞万春卖了一个关子道“你看这东西熟不熟悉只有我们尚源商行专做宝石生意才会打磨得出,但还未公开售卖,家中倒是备着一些拿来赏玩。可你知道,这一只我是在什么地方得吗是一家赌坊,一个烂赌成性老头拿这个不过抵了一两赌债,你说可不可笑更可笑是,这老头还是你那赘婿青梅竹马父亲”

    虞万春一边说,一边欣赏着虞楚息表情。

    这些日子他可是听说了虞楚息和谢舒如今关系和以前竟不同了,两人不仅真搬到了一个地方住,就连今日还一起出游

    虞万春可不认为他这位心狠手毒侄子是动了真心,当然这也难说,毕竟情字难解嘛

    不过谢舒现在名气倒是大了,说他又有本事,又是个专情之人,这下子,大哥更放心了。

    但也好办起来,只要让谢舒身败名裂就好,再加上,虞楚息知道了这件事,以他性格,又怎么会忍受得了

    但虞万春没有想到是,虞楚息除了一开始神色冷沉以外,竟没有别反应,难道他伪装如此之好

    这时虞楚息终于开口道“他现在在哪”

    听见虞万春并不是伤害谢舒意思,虞楚息心下放松了一些,可是,他并不是没有任何波澜。

    虞万春虽意外虞楚息第一反应是问谢舒在哪但转念一想,他必定是想亲眼见证,如此最好不过

    这时卫家这里正有形形色色五六人在那打砸物品,他们是些赌场专门雇佣来要债地痞流氓。

    这几人每动一样东西,卫老太就又怕又气地哀求道“几位大爷,求求你们了,给我们家留点东西吧”

    她说完后,反倒引得这几名地痞哈哈大笑,同时不怀好意地看了看缩在角落卫卿童。

    卫老太意识到这个,于是又掐了一把卫卿童道“你倒是说几句话啊,还有你都写了信了,谢舒怎么还不来”

    卫卿童忍痛抱着膝盖,却仍旧一声不吭。

    此时卫卿童心里充斥着难以言说绝望和怨恨,他没有想到,今天早上他正要逃,却被一个已经尾随他不知多久人直接抓住,卫卿童这才知道自己早就落入圈套中了。

    之后卫老头被抓走,一堆赌坊人来要债,还逼他强行写下一封信给谢舒。

    卫卿童怎么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谁指使呢

    这一定是虞万春做,想要让他引谢舒前来,至于之后目卫卿童就不知道了。

    但想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也许是想揭露他和谢舒关系,也许还有别原因

    不过卫卿童又有什么办法呢

    唯一能够救自己只有谢舒了,他这一生都在井底,没有任何阳光,只要有一根绳子,也要竭尽全力地往上爬。

    可是卫卿童现在却不觉得谢舒会来了。

    卫卿童不知道怎么表述这种感觉,他和谢舒从小长大,对方是一个什么样人,卫卿童十分清楚。

    虽然谢舒喜欢着自己,但卫卿童知道那种喜欢太过脆弱了,而谢舒能力也支撑不起他负累。

    所以卫卿童才会让谢舒去虞家

    可卫卿童没有想到,竟然也有搬着石头砸了自己脚一天,父母贪得无厌,就连谢舒也放弃了自己。

    卫卿童永远记得今天早晨情景,虽然只是短暂地一瞥,但卫卿童也看到了谢舒对着虞楚息神情是那么地温柔,是一种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温柔。

    而上一次,他看自己目光确实那么地漠然。

    这样谢舒,让卫卿童感觉到无比陌生。

    所以,他还会来吗

    就在这时,这几个混混却有些按捺不住了,这卫卿童长得如此漂亮,可不要碰是什么道理,做事,总得有辛苦费吧

    这几个混混刚动手动脚,撕扯了一下卫卿童衣服,卫卿童只能缩在了卫老太身后,卫老太也知道卫卿童决不能毁在这些下贱人手里,所以赶忙护住,那些混混本就嫌她碍事又话多,将她打了一顿。

    这边一个身材高瘦,长相普通中年男子喝止道“我们老爷只是让你们看着他,不许格外多事。”

    听了这话,几个混混也自讨没趣,悻悻罢手,毕竟这次他们又不是专门为赌场做事,还有一个上面雇主呢

    而中年男子也寻思着想,怎么谢舒还不来啊按计划来说,他应该早到了。

    就在下一刻,突然外面传来声响,有人进来了。

    中年男子大喜,带着几人出去,然而刚一露头,就看到了几个捕快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手中铁镣一抖,将这些无赖锁了起来。

    那些无赖是惯相熟,看到捕快跟耗子见了猫一样,哪里敢跑,反正他们进监狱就和家常便饭一样,不如认栽,讨个好,赌场人之后自会给点银钱将他们保出来,只是之前他们哪里想到去要个债还有这事,心中暗道,早知道就不该接这个差事,这秀才果然惹不得

    至于那中年男子则有些愣神,老爷可没说,官府人还会来

    不过那中年男子也认出了王强,他暗示性地摸了摸腰间佩饰道“王捕头,这事还有待分说,这家人是欠了赌债,因此我才带人上门要债,绝无其他举动。”

    王强见他面生,却认得那佩饰,心中不免吶怪起来,这人怎么是虞家二老爷人,看来这还是家事

    王强两边都不想得罪,于是打个哈哈道“要债这件事自然是理所应当,可你也不该做出堵人家门行动,叫我们着实难办,你倒不如和谢秀才解释。”

    谢舒这时已进了屋子,他原本想看看这家人到底如何了。

    却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一个衣衫不整少年正扶首哭泣,他面前还有一个中年女人昏迷不醒,从中可以猜想到刚才情景。

    见他进来,那少年才缓缓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此时,谢舒原本迈出去步子又收了回去,他对洗墨简短地吩咐道“你留在这里照看,再去给他找一件衣服披上,不得失礼。”

    接着,谢舒便没有丝毫停留转身离开了房间。

    刚才谢舒哪里看不出这个少年原来是个双儿,谢舒自然得避嫌。他不确定这少年身份,不过想必洗墨应该也认得他,所以谢舒便让洗墨照看他们,只是洗墨虽还是半大孩子,但也是个男人,谢舒稍不得嘱咐一句。

    听完主子言辞如此生疏客气,洗墨也不由得一愣,不过他转眼就高兴起来,看来主子真对卫卿童没有情意了

    这样正好,他再让卫卿童死心不就行了

    洗墨一边帮卫卿童翻找衣物,一边好言好语道“卫卿童,你看到了吧主子如今对你根本就没有感情了,他现在满心都是虞郎君”

    卫卿童则不言不语地看着谢舒背影,眼神变得复杂而古怪,但在听到“虞郎君”时候,他忽然低头擦干自己眼泪,复而抬起头冷冷道“你别动我东西。”

    洗墨气直接丢开手,他就说卫卿童这人不识好歹,又表里不一,可惜主子以前就是看不透,不过现在好了,主子已经变了

    这时谢舒出来后,也听见了王捕头和那中年男子对话,他哪里看不出其中门道出来,不过他本来也没有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只是他很好奇是,这到底是谁指使。

    那中年男人看了谢舒一眼,接着目光一闪扫过众人,立刻大声开口道“我正是要问这位谢秀才呢我们赌坊那日收到了卫老头抵押一件东西作为赌债,可那件东西却是一个假货因此我们才带人上门来要债,这不问不知道,一问才清楚,原来这东西是谢秀才您给,你说这件事奇不奇怪”

    一听这话,众人不禁哗然,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连王强眼神也带了一丝探究,这些年他办案子不少,像这种事情,他都能够猜出来。

    只是谢舒样子未免太淡然了一些,连细微表情都没有变过,这让王强又有些拿不准了。

    谢舒目光不慌不忙地注视着此人,他眉眼清冷,丝毫不曾在意“曾经我阿爹确实资助过他家一些东西,街坊邻居都知道,不过这些并不是用来作为赌资,只是救急之用,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何况你口说无凭,如何能够证明那是我东西”

    那中年男人也没料想到这谢舒竟然如此沉得住气,还能这般辩解,他不禁冷笑着,揭开第二层谜底“因为那东西他家根本不可能有,是一件红色玛瑙,只有虞家才有。”

    果然如此,听到这里谢舒已经确定这人果然是有备而来。

    此时谢舒倒可以像之前一样,说明红色玛瑙怎么可能有假,可这样一来,却也反向承认自己确实做过此事。

    因此谢舒只是淡淡道“我不知道什么红色玛瑙,若有这东西,何不拿来换成银钱,反倒要给你们押做赌资,这未免有些说不通吧你们如此污蔑于我,又暴力胁迫他人,刚才我进屋看到那卫家母亲已经昏迷在地,王捕头我看此事应该移交给衙门处理,我这里已经写好一张诉状,若是此人再行狡辩,便是对簿公堂又如何”

    谢舒说完便从怀中拿出刚才写好诉状,当然他敢肯定这官司对方必定不敢打,这古代为了避免民众为了细微小事,便击鼓喊冤,有一个升堂棍,他有生员身份,自然无事,此人却不然。

    他既然是受人指使,不过是为钱财所趋,何必赔上半条性命

    当谢舒拿出那张诉状时候,不仅是王捕头微微一惊,感叹谢舒好魄力,那中年男子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谢秀才怎么敢打官司

    他作为虞家赘婿却与人私相授受,难道他就不怕被虞家少当家虞楚息知道他曾经做过事情吗

    然而他看向谢舒神色,并无一点一毫色厉内荏,仿佛真就问心无愧

    中年男人这一刻甚至忍不住生出了一丝怀疑,到底是他认识有错,还真是事实如此

    见中年男人神色动摇,谢舒前面解释也说过去,其余人不禁信了八分,开始议论起来。

    这中年男人这时仍不死心道“可那赌资总得有人赔吧这卫家人独独找上你你倒是给个说法吧”

    然而谢舒神色更加淡漠起来“天下倾家者,莫速于赌;天下败德者,莫速于搏。昔日接济他家,只因救急,却不曾想滋养无数恶习,如今改正倒也还来得及。”

    这话一出,众人虽觉得有些薄情,但也觉得很有道理。

    大家都知道谢舒他家之前对卫家人接济了不少,俗话说救急不救穷,这赌博可是金山银山填进去都没有用,卫家人就是前例

    那中年男人不禁目瞪口呆,又换了一副煽动语气,这般道“你现在娶了虞家少当家,难道连一点小钱拿不出来你怎么忍心看那卫老头饱受折磨”

    这话倒是引得一些心善人动了恻隐之心,虽然平日里厌恶那卫老头,不过毕竟这对于是谢舒一件举手之劳事情。

    而谢舒听到这种类似于道德绑架话,脸上丝毫没有动容,他一字一顿说道“郎君供养我已是不易,我怎么能够觊觎他东西”

    这话一出,众人也默然不语,虽然不知道哪里不易了,可后一句却是很有道理

    就在这时,忽听到门外传来一声轻笑,宛如簌簌水珠滚落在白玉盘上。

    众人一顿,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门口不知站着一个人影,他身后还有几名华冠丽服随从,可所有人目光都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过去。

    他容色明艳,五官轮廓极为昳丽,唇角微勾,凤眸含笑,仿佛有春晖漫进他眼里。

    谢舒站在原地,忍不住抬起脚步,朝他郎君走去。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