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0、第 80 章

作品:《宠妻gl

    “十娘啊, 你说这大公子会不会有事啊”

    “我听说这下了大牢的人,都先要,”张姨娘在身上比划了两下, 她扫了一眼开着门的屋外看没什么人, 又继续说“都要先用一遍刑。”

    邱点酥心里一跳, 她眼波流转, 心里不是滋味。她浅笑着问“姨娘是哪里知道要动刑的, 这公堂上还没审,怎么能动私刑呢姨娘莫要多想。”

    张姨娘见她不信,急得站起来, 复又坐下。她重重地叹了一声, 眼神颇为沧桑又垂爱地看向邱点酥。

    “十娘, 你不懂。这隔壁家马大姐就是这么说的,她家小儿子和人在街上有了点争执被县衙巡逻的看见了, 二话不说就把两人压进了大牢。”

    她犹豫着起身, 在邱点酥耳边轻道“我听说啊, 这堂都没审就把人腿打断了丢出来。马大姐哭得眼睛都瞎了, 谁敢跟官府作对呢, 嗐。”

    她一脸唏嘘地坐了回去,一想起隔壁家那小儿子的凄惨模样, 心里直犯冲,哪哪都不自在。

    邱点酥听完却是静默了, 她也不是不知县里父亲判案的风格,这父母官难做,芝麻大小的事都要县令来决断。

    她曾听父亲说起过,这是地属宣城十里八乡的人可都是县令管着。每天鸡毛蒜皮的事是数不胜数,也就有了先把人抓进牢里, 打板子到服气了,再审理。

    她在闺中时听到这些还不觉什么,仅是看父亲断案每日晚归的辛苦。如今自己在了百姓家,才知其中暗地里的龌龊和尖酸。

    邱点酥眼神里出现几丝挣扎,动了动嘴皮子,轻声吐露道“大哥身世不浅,县令应该不会动私刑,以为难王府。贩卖功名这么大的事情,也该等上级官员派人下来才会开堂,姨娘还请安心。”

    张姨娘一想也是。这宣城的两大巨头,虽说父母官堪比老天爷,但是王府好歹还是皇家钦赐的侯爵啊。

    她抚了抚七上八下的心脉,总算呼出了一口闷气。张姨娘笑道“十娘,还是你懂事理,你看我,就跟着瞎操心了。”

    “王爷昨儿个那阴沉样,也不知道晚上睡得好是不好,我这做妾的也

    不敢去打扰。”

    她身为妾室,尊尚礼法不可逾越,却又因此在真情实意中多了几分不近人情。

    邱点酥想说如果张姨娘昨夜去前院看看,便知王爷其实一晚上都没睡,但既然张姨娘自己都没有去,那她还是不说了吧。

    张姨娘站了起来,翘首以盼院外无人的空荡。“说起来这府里都晌午了怎么还没开饭,十娘你刚回来就歇会儿吧,我去厨房看看。”

    邱点酥颔首,将张姨娘送至门外。

    她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眼见太阳越来越大,这府里却不那么热闹。路过的小厮埋着头,神情悱恻,丫鬟们靠在一起暗地里私语。

    春红刚进门,便见屋子外头站着的邱点酥一副肃容,脸上无甚神情。她忧心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邱点酥摇摇头,遂转身进了屋,道“春红,你替我换衣,过会儿我们回一趟家中。”

    春红替她解盘口,绕缠腰,嘴里一边道“小姐,您怎么突然想回去呢你别是忘了咱们三朝回门那天,柳姨娘仗着肚子里的娃愣是哭嚎得让您和姑爷才进府就回来了。”

    “您还要去听她的鬼哭狼嚎啊,也忒傻了。”春红小心眼,记仇极了。

    邱点酥被她逗笑,笑着骂她“你啊你,什么傻不傻的,柳姨娘她不知轻重,仗着父亲宠她就胡搅蛮缠。”

    “我这次回去是有要事找父亲,若是再遇见她,咱们不能躲着吗”

    春红满眼不相信,她看了一会儿邱点酥柔和的面容,突然道“小姐,您就长了一张被欺负的脸,可别给柳姨娘给说哭了。”

    她心里没说,就算小姐不招惹柳姨娘,她估计这柳姨娘还得蹭上来找事。

    春红人小胆子大,将邱点酥搀扶到院子中,乍看柳绿走了过来。她便一脸正经地将邱点酥交付给柳绿,还道“柳绿,小姐要回娘家,我劝不动她,也不敢跟着去挨骂。你陪小姐去吧。”

    柳绿一脸莫名奇妙地走到邱点酥身侧,再见春红这丫头片子冲出了琢玉院。她喊道“春红你给我回来小姐还在这儿呢你耍什么泼”

    邱点酥看着春红跳跃的

    身影,心里好笑,连带着要回娘家的担忧都少了几分。她对柳绿道“没事,她还小不妨事,我们走吧。”

    柳绿毕恭毕敬地搀扶着邱点酥走上王府门口的马车,心道春红都十八了,哪还小呢,小姐就爱惯着她胡闹。柳绿在心里下了决心,等这次事完了,她要好好教一教春红规矩。

    车辙上坐着的马夫就是与她们同去京城的那人,邱点酥看见他,匆匆一扫他精神的面容,略微颔首致意。

    马夫畅快一笑,见二夫人和丫鬟坐稳了。他将垂在地上的一只脚并到马车横辕上,驾车而行,“驾”

    春红跑出了琢玉院后便一路撒开脚狂奔至前院的书房,门口站着路拾,门扉紧闭。

    她停了下来,接着拍门喊道“姑爷您在这吗我是春红”

    路拾觉得她失了礼数,而且还大呼小叫的,区区一个丫鬟难道主子还要记着你是谁

    屋内传来春红意料之外的男声“谁啊没看见正忙着呢”正是怒声如暴雷的谢庆。

    路拾暗道不好,“王爷,我这就将她带走。”他准备将春红拖走,便钳制住了她的一只手。

    春红还没来及从门上离开半寸,“欸路拾你等等”

    两人就见书房的门开了,谢琢玉站在门内对二人道“有什么事就说。”

    她看向恭敬鞠礼的路拾,抬手递给他一封信,让他再寄去驿站寄一次。路拾没多问,立马转身走了。

    春红忙碌间喘了两口气,她弯着腰气虚道“姑,姑爷,您听我说,小姐她回,回邱府了,您快去看看。”

    谢琢玉听完,不等什么想法从脑海中浮现,便看见谢庆从屋里出来。

    谢庆蹙眉看着春红,吓得春红赶忙站直了请礼。

    谢庆道“你是做什么的,怎么如此慌张,还有没有规矩了。”

    谢琢玉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挡在他身前对春红轻抬了一下下巴“你继续说。酥儿她回家做什么”

    春红看看后面阴晴不定的谢庆,又看风光几月的谢琢玉,心里闪过一丝想法姑爷看着这么风神俊朗,怎么王爷这么的凶神恶煞,真吓人。

    “

    姑爷,小姐都是为了您和大公子,她去府里找老爷求情了”

    她顾自补充“哎这柳姨娘蔫坏的,一肚子坏水,小姐这么善良的一个人过去了,还不得算计得灰溜溜回来。”

    在她自言自语时,谢琢玉早已挟了袍子往外奔去,看那样子便知是去找邱点酥的。

    “欸姑爷,你快去咦,人呢”春红乍然回神,谢琢玉已不见了踪迹。

    谢庆站在书房门口,他别有深意地晃了晃脑袋,不怒自威“老二,还是太年轻了。”

    虽然谢琢玉才华不凡,但这性子却软得连自己的妻子回个门也要忧心,真是败了他传给她的风骨。谢庆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春红站在门口不敢动,想等他走了再回院子。这么一站,她眼神就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谢庆锦带上挂着的玺印。

    她道,这玺引不大不小,怎么上头的花纹这么像麒麟来着,门口的石狮子也没这麒麟威风。她忽闪着小心思,逐渐神游天外。

    而另一边,邱点酥已带着柳绿到了邱府。她不知正逢邱文章当值,府里的主子就只有柳姨娘在。

    门房认识邱点酥,纷纷请安“给十小姐请安。”

    邱点酥没多大感触,让他们起身后,便走进了府里。管家不知从哪个下人嘴里听到她来了,便赶忙从一旁的下人院走上前给她请安。

    “十小姐,您怎么回来了。”他言语惊讶。

    邱点酥从前跟着管家学掌家,她年轻气盛却初出茅庐,也是管家带着她去邱府的铺子里收月钱,这才震住了场面。说起来,九娘被禁在家中绣嫁妆的时候,自己掌家的本事全是管家带出来的,他算得上自己本个师傅呢。

    邱点酥道“你起来,不用多礼。我已嫁出四月有余,想家了便回来看看。”

    她看向四周“父亲呢还在衙门里当值”

    管家赶忙回道“老爷从昨日便没有回来,听说是县衙里除了大案子,老爷要亲自守着犯人认罪。”

    邱点酥听完,心里咯噔一下。既然邱文章不在,那她回来了也于事无补便准备找借口先回去,再从长计议。

    “管家,既然父亲不

    在,那我就回去”

    她话还没说完,不知打哪闯出一个佝偻着背的小厮,冲上来就往她身上撞。期间管家看见了赶忙挡了一挡,将他撞开。

    众人没瞧见这小厮紧张得双唇泛白、神情狰狞的模样,,还有他紧紧抱在怀里的铜盆

    当铜盆从他怀里脱离,再被管家在半空中挡了一下撞歪了方向,一盆滚热的水匀了半盆浇在廊下的草地上,另外半盆洒在了管家的外衫和靴子上。

    “哐铛啷铛”铜盆落地,滚了几圈后才停下。

    邱点酥回神,朝小厮看过去,却见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便浑身抖得不像样,嘴里嚷着“小姐恕罪小姐恕罪”

    她一腔神思莫名,正好听见了管家的惨叫,别有冲破了嗓门的气足意味。

    “啊烫嘶”管家脱了浸湿着滚水的外袍,也顾不上邱点酥在场,便有脱下了内衫和鞋袜。

    在他坐在长椅上摆弄着脚腿骨的时候,邱点酥一眼看到了那被烫水灼过的肌肤,整块都白了,不过瞬间又红肿了起来,跃出一连串的水泡,鼓鼓地蓄出了肿泡的浓浆。

    趁众人愣神间,她赶忙让人压制住地上跪倒的小厮。“都看住他别让他跑了”

    她喊柳绿去府里的药房找府医过来,拿来烫伤的药。柳绿刚转身小跑离开。

    邱点酥正要训斥小厮,探问他的目的,就听见一声尖得刺耳的笑声先入了耳朵。

    “哎呦这是谁呢,十小姐怎么回来了难道是夫家呆不下去,来娘家里哭了不成”她这话可谓是狠毒,又难听。

    好生生的,她竟是咒邱点酥被夫郎厌弃,回娘家诉苦来的。

    邱点酥站定,看向她,一看忍痛低呼的管家,还有害怕恐惧着的小厮。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柳姨娘是来给她下马威的

    这烫水若是洒在她身上,就不只是像管家这样蜕层皮那么简单。于她,可能就是挖烂肉,去肌骨,饱受毁容的痛苦

    她神情睨着柳姨娘的一举一动,心中的厌恶和冷泞迸发而出,再难掩饰。

    邱点酥顾盼神飞,怒目道“你从前排挤我就算了,如今你还要害我毁容,你是何居心”

    “父亲虽是宠你,也只是因为你坏了他的孩子。我却是不信了,我身为父亲的女儿,乃是血溶于水的至亲你这么无法无天胆大妄为,等你算盘落空之日,我看你又要如何耀武扬威”

    父亲护着你,我却不容你如此放肆

    奴大欺主,天容,我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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