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0、云州叛乱
作品:《穿成反派的作精未婚妻》 姜瑜没有去闹洞房, 她怕自己一看到程沣那张虚伪的笑脸, 就会忍不住端盆冷水泼到他头上。
整个成王府都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无人知道这些不过是程沣做出来的障眼法。
她悄悄地随着程昂离去,回到定国公府, 才想起府里还住着一个,孙若琳救回来的书生, 赵宇。
赵宇正在发呆。
书案上放着一本摊开的书册,屋子里被炭火烤的暖意融融,他的身体已经养的差不多了。但是难得的, 他今日却怎么也不能把精力放在读书上。
十多年了, 只要面前有一本书,不管内容是什么,他都随时可以沉浸进去。但今日, 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他听伺候他的小丫鬟随意闲聊的时候说起,姜家的大姑娘,安平县主,去参加成王府的婚宴了。
成王,他记得很清楚, 是迎娶孙家小姐的那个人。
而孙家小姐,是他的救命恩人。
姜瑜站在门口观察了赵宇半日,见他一动也不动,终于低声道“赵公子,你在想什么”
赵宇好似活生生从梦中被惊醒, 慌乱地站起来,因为腿脚还没好利索,差点摔一跤。
“原来是安平县主。”他站定之后,毕恭毕敬向姜瑜行礼。
姜瑜不得不还了一礼,目光却始终直盯着他的眼睛“赵公子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赵宇看了她一眼,抿紧了嘴唇,倔强地一声不吭。
姜瑜本来想笑一笑,奈何想到孙若琳日后惨淡的婚姻,就实在笑不出来,只能淡淡道“赵公子知道我今日去参加孙小姐的婚宴了吧”
赵宇点了点头,良久才握了拳,轻声问“她的婚礼,怎么样成王殿下,会待她好吗”
“婚礼很盛大。”姜瑜自嘲地笑了笑,“至于成王会不会对她好,我早先已经告诉过赵公子了。”
这话一出,姜瑜明显感觉到面前男子身上的气息骤然变得凌厉起来,但也就只有那一瞬,很快那气息就变回了原来的温和,让姜瑜差点以为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她微微眯了眯眼,心道这个书生,看上去也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不过如此正好。
她直言道“如果来日孙小姐过得不
好,赵公子打算如何”
赵宇不防她这么直接,蹙着眉自嘲道“小生只是一介贫寒学子,身无长物,既无钱财,也无功名,便是有心做些什么,也是无力。只怕要让县主失望了。”
姜瑜摇了摇头,仍是紧盯住他不放“我无所谓失不失望。赵公子若有心,自然能有有心的办法,若无心,我以后也不会与你再提起孙小姐了。”
赵宇顿时抬起头,目光灼灼看向姜瑜,咬了咬牙道“两月后便是春闱,小生自然要全力以赴的。只是成王势大,短时间又如何能 再说,孙小姐便愿意离开成王府吗”
姜瑜点了点头打断了他的话“这些事自有我去处理。你是只为了还救命之恩,还是有别的想法,会影响到我的安排。”
赵宇咬了咬牙,突然郑重向姜瑜作了一揖“小生知道自己心存妄想,但绝不只是救命之恩那么简单。还望县主成全。”
姜瑜终于笑了,受了他这一礼“还望赵公子多多保重身体,今科春闱,就看你的了。”
她转身离去,赵宇却久久盯着她的背影,一直到消失不见,才转身到了书案前,目中神采飞扬。
孙若琳,那个善良纯真的姑娘,对他又岂止是救命之恩那么简单
当时他被惊马踢中,浑身剧痛仰躺在大街上,目光四望,周围围观者众,却并无一人愿意向他伸出援手。
只有孙若琳急匆匆挤了进来,全不顾忌他满身灰土,使人送了他去医馆,为他延医问药,还专门托了安平县主照料他。
当时她逆着光蹲下身,整个人都被高升的日头笼罩着,好似天上下凡的仙女,还未褪尽满身的华光。
她不只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他心中唯一的光。
他现在还一无所有,给不了她荫蔽。但他终会一飞冲天,到时候,若成王真如安平县主所说,欺她辱她
赵宇阴阴地笑了笑。
王爷又如何是人就有缺点,他不信拿成王没办法。
自此日以后,赵宇居住的院子,每日的灯火都几乎亮到天明。姜瑜不过是让人提醒他别熬坏了身体,其他便由着他去了。
爱,是良药,是救赎,不只是对赵宇如此,对孙若琳,也一样。
到得腊月二十这一日
,朝廷上下便都闲了下来,所有衙门都休衙,开始长达近一个月的休沐。
这一日清早起来,程昂难得没收到新的折子,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他把没处理完的折子都粗略浏览了一遍,发现并无急务,便唤了程双进来,直接吩咐“去安和居订个包间,孤和安平县主午膳去那里用。”
程双却没回答,倒是递上来一封信。
程昂顿时神色一凝。
是程毅和初一又来信了,这一回,想来又有了新的进展。
程昂所料不错。
程毅和初一又暗地里打探了几个月,目光终于锁定了一个人。
此人名叫张三,四十岁左右,乃云州府某土司身边的第一谋士,深得那土司信赖。
而这个张三,从小父母双亡,一直跟着贤妃的亲生母亲张氏生活,是张氏的亲侄子,也就是贤妃的亲表哥。
后来张氏进京,张三也跟了过来。
从打听来的消息看,这个张三打小就聪明绝顶,尤其对药材感兴趣,对云州府深山里的各类药物毒物都了如指掌。到了京城以后,他被安排去读了几年书,后来又去医馆做了学徒,很是学了些治病救人的本事。
之后,张三以二十几岁的年龄,就进了太医署,虽然是最末一等的太医,专门给宫女太监治病的,但这个年龄能做太医,不能不说此人能力出众,另外就是必然有人私下里使了劲。
不必细想,这个使了劲的人,必是贤妃无疑。而能在太医署有个亲近的人,贤妃想要做点什么,简直是易如反掌。
比如说,给先皇后和先太子下毒。
线索已经非常清楚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人,贤妃。
而且,还有最明显的一点,张三在十年前,先皇后和先太子去世之后不久,就突然离开了太医院,不知所踪。
这样的行为,简直是昭然若揭。
但是奇怪的是,无人追究张三去了哪里,他就好像突然消失在天地间,所有人都像是遗忘了此人的存在。
现在程昂确定了,皇帝在先皇后和先太子被下毒以致去世这件事里,也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他或许一开始不知情,但之后张三远遁,却像风过无痕一般悄无声息,定然是他授意了不追究了。
否则,先皇后和先太子的死,不可能没有人怀疑,而太医院突然跑了一个太医,也不可能不调查原因。
一切都戛然而止,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那就是皇帝。
程昂捏紧了信纸,这一刻他的心中却难得并没有更多的愤怒,或许那些愤怒的情绪,早在之前发现蛛丝马迹的时候,就已经消耗殆尽了吧。
皇帝并不清白,其实他的心里也早有怀疑。这一刻,不过是更加确认而已。
现在,他只想迅速把那个张三缉拿回京,尽快把贤妃摁倒,给母后和大哥一个交代。
至于应该把皇帝怎么办,程昂暂时还不想考虑这个问题。
但是,要抓住这个张三,却不是件容易的事。
因为他是土司身边十分受宠信的谋士,而云州府的土司,大部分都十分桀骜不驯,并不太愿意受朝廷节制。
不过,还有一个消息,兴许可以让程昂一举两得。
那就是,云州府的各路土司联合起来,叛乱了。
事情刚刚发生不久,因为路途遥远,消息不畅,还没有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程昂记得上辈子知道这件事,大概是明年二月左右。而平息叛乱的人,就是贤妃的好儿子,程沣。
那时候他还疑惑,为什么程沣到了云州府不过半个月,叛乱就平息了,所有的土司都对程沣赞不绝口,言听计从,从此对朝廷百依百顺。
现在想来,也是讽刺,原来他的亲表舅张三,早已在云州府经营了十年了。
有这么一个厉害的亲戚里应外合,要平息叛乱,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不过这辈子,他是绝不会让程沣如愿了。
云州府的叛乱,他要自己亲自去。那个叫张三的杀人凶手,他也要亲自缉拿归案。
“殿下,安和居的包间,还定吗”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程昂还在沉思,程双不得不小小出声。
“定”程昂突然朗然一笑,“这是好消息啊,孤这就换衣服,定要与安平县主好好庆贺一番”
目之所及,环伺四周的,全都是别有居心之人,便是亲生父亲亦不例外。那么,还有什么,比那个明知与自己纠缠可能会跌个粉身碎骨,却还愿意全心为自己担忧,生死与共的女子更珍贵的呢
他原以为重来一遭,遇到那么多不顺心的事,自己很有可能堕入黑暗,一直到遇见她,才知道,也许重活一回,最大的收获,是得到了她倾慕的眼神。
母后和大哥在天之灵,若能见证,一定也会很欣慰的吧
程昂一扫之前的沉郁,意气风发地出了宫。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那个让他的心情瞬间飞扬的女子,程昂的脸上不自禁露出几分微笑,恨不能长出一双翅膀,马上飞到姜瑜的身旁。
你的爱是光,是神迹,是救赎,是我唯一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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