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家

作品:《从小村花到大军嫂

    作者有话要说  看这里,为了防盗,见谅哈

    “元旦”过后,新的一年又开始了。

    “四个现代化”被正式提了出来,并在报纸上和广播里进行了广泛宣传。不过短短几天,上到国家干部下到普通群众,不论是工人还是农民都知道我们的国家将是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强国,现在正在为实现这一目标而努力奋斗。这种宣传是惊人的,覆盖面是广泛的,就连果果和阳阳都晓得了。

    这天放学回家后,阳阳就跟妈妈说“妈妈,我们老师讲了,以后实现四个现代化了,做饭插上电按个按钮就好了,洗衣服丢到机器里就洗好了,还有洗碗也是自动的,我和壮壮就不用手洗了,还有扫地抹桌子,弄个机器人干干就好了”

    说到这些,阳阳的眼睛闪闪发亮,带着无限的憧憬和希望。椿芽笑着摸了摸娃娃的脑袋。她知道这些宏伟蓝图最终都实现了,不过中间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

    在五六十年代,生产力水平还十分低下。作为一个农业大国,工业底子薄,水利水电设施基本上为零,可经过十多年的发展成效却十分显著,无论是重工业还是轻工业都迈出了坚实的一步。城市在发展,农村在进步。不过短短的几年,国营农场基本上实现了机械化,农村地区也出现了柴油发动机和手扶拖拉机,社办、队办工场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这在小农经济时代是想都不敢想的。

    椿芽觉得这就是集体的力量。反倒是改革开放之后,农村由集体变成了个体,地块被分割后又回到了小农经济,干活全靠人力和畜力,农业机械被闲置在一边,农机公司纷纷倒闭了,农村地区也一下子跌入了落后的边缘,最后用了又几十年才有所改变。

    后世的很多说法是“一包就灵”。其实,相对于个体来说集体的力量更大一些,不过是管理上出了问题才导致效果并不明显。还有就是农民的思想觉悟问题,吃大锅饭混在一起都不好好干活,粮食打不下来日子也不会好过了。当然,政策上也有一些问题,对农副产品抓得过死,区域限制过严,直接导致农村收入过低,农民的积极性不高。如果能换一种方式,把集体的优势充分发挥出来,农村经济恐怕就是另一种面貌了。

    在忙忙碌碌中,日子一恍而过。

    这天上午,椿芽正在单位里忙着,突然接到了一封电报,是老家打来的。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颤抖着手拆开来,上面只有两个字“速归”。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给大林打了个电话。

    出来这么些年了,家里从未拍过电报,如果不是遇到紧急情况爹也舍不得花这个钱。椿芽隐隐猜到了什么,却不敢相信。她跟单位里请了假,准备跟大林一起回家。

    齐明瑜不放心,也想跟着回去。椿芽摇了摇头,说“明瑜,孩子们还小,家里没人不成。再说,部队上哪里随便请假你就在家里照看好孩子们吧”

    “好”齐明瑜抱着椿芽,往怀里紧了紧。他说“椿芽,有啥事就跟梁部长说一声,他那边能打长途实在不行,就去邮电所里打电话吧”

    “嗯”

    椿芽点着头。从农村打长途电话可不容易,一个是要总机来回转接,另一个费用十分昂贵,一般人可打不起。她希望家里一切安好,就不用去打这个电话了。

    当天下午,椿芽和大林就搭乘邮车赶往县里。

    抵达县城时,已经很晚了。梁部长提前得了信,就给安排到招待所住下,第二天,又联系了邮车把他们送到镇子上。这时候的邮车已经换成了手扶拖拉机,一路上“突突突”地跑着,比马车快了不少。到镇子上时已是半晌午,爹和娘都不在家也不在店里,说是回老家了。

    椿芽一听,心都快跳出来了。大林也是一脸严肃,很是不安。二人赶回村子,一进家就看到爹娘坐在堂屋里,神色肃穆,腰里扎着白带子,头上裹着白布,胳膊上还戴着一圈黑孝布。

    “爹,娘,这是咋了”椿芽颤着嗓子问道。

    “椿芽,你奶奶走了”姜茂山红着眼圈说道,徐秀兰也在一旁抹着眼泪。

    “奶奶”椿芽的泪顿时落了下来。

    她上前抱了抱娘,扎上孝布,就和大林进了后院。只见奶奶躺在床上,盖着一床新棉被,一头银发梳得整整齐齐,神态十分安详,跟生前没什么两样。爷爷坐在一旁定定地看着,眼珠子一动也不动。见椿芽和大林回来了,也没什么反应,整个人就像呆滞了一搬。

    “爷爷”椿芽忍不住唤道。

    “”爷爷就像没听见似的,眼皮子都未抬一抬。大林也上前拉着爷爷的手说“爷爷,大林和椿芽都回来了”

    “”爷爷还是没什么反应。

    椿芽心知不妙,爷爷和奶奶相伴一生,奶奶走了爷爷的心也跟着走了。这么下去可不成,八十多岁的老人就靠精神撑着,这精气神儿一丢,就拉不回来了。俗话说“孤雁难飞”,一定要解开老人家的心结。

    椿芽和大林跟奶奶告了别,就陪着爷爷说话儿。可爷爷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到了中午,该吃午饭了。

    徐秀兰打起精神下了一锅面条,先盛了一碗端过来,劝老爷子吃点。可姜老爷子一动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椿芽就把筷子送到爷爷的手里,说“爷爷,您就吃点吧,天冷,一会儿就凉了”

    “唉”姜老爷子总算有了反应,他拿着筷子机械地吃着,嚼都不嚼就咽了下去。椿芽在一旁看着,心里酸酸的。

    “大林,你先跟娘一起去吃点,我陪着爷爷”

    椿芽好说歹说,才把娘和大林都劝走了。

    过了一会儿,徐秀兰又返身回来,哑着嗓子说“椿芽,一会儿大林过来陪着爷爷,你也去吃点吧见了你爹再劝劝他,让他也吃点,这都两天没吃饭了”

    “嗯”椿芽答应了一声,就端着碗筷回了前院。

    姜茂山坐在桌前,没什么食欲。椿芽一劝再劝,把饭又热了热,姜茂山这才端起碗来,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椿芽稍稍放了心,见爹放下了碗筷,就问起当时的情景。

    姜茂山叹了口气说“你奶奶是前儿中午突然走的,就像睡着了似的,没遭什么罪。按咱乡里的说法,上了七十岁就是喜丧了,就是你爷爷让人放心不下,饭也不吃了,觉也不睡了,这是想跟着一起走啊”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椿芽鼻子里酸酸的,就劝道“爹,您就放心吧,爷爷会想通的”

    赶在中午歇工,乡亲们都陆陆续续地过来探望。姜茂山和徐秀兰就在前面招呼着,大林去镇子上给梁部长打电话,托他给明瑜大哥捎个信儿。

    椿芽去了后院,一边守着奶奶,一边哄着爷爷说话儿。

    见爷爷没啥反应,就悄悄地说道“爷爷,奶奶刚才带话了要您好好地活着。不然,她就不搭理您了”听到这个,姜老爷子的眼珠子动了动。

    椿芽一看,就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说“爷爷,奶奶说您身体好着呢,活到一百岁也没问题,这都是老天爷定好了的,不能随便违抗,不然,她在那边也不安心啊”

    “是嘛”姜老爷子回过神来。

    他看着椿芽,哑着嗓子说“椿芽啊,你知道爷爷为啥活得乐呵吗,就是因为你奶奶啊,她就喜欢看着我整天乐呵呵地跟她顶嘴,嘴上不说心里喜欢着呢”

    椿芽听着,鼻子一酸。

    生老病死,任谁都在所难免。这辈子一恍就过去了,像爷爷奶奶就活得挺乐观的。她宽慰着爷爷,继续哄着他说话儿。

    姜老爷子颤颤巍巍地说“椿芽啊,去年你奶奶从省里回来可高兴了,说逛了一圈儿可开了眼界了,这辈子也值了”还说“从去年开始,你奶奶的饭量就减了,吃得很少,那时就有兆头了。你奶奶是个聪明人,怕早就意识到了”

    姜老爷子回忆着,椿芽心有戚戚,就攥着爷爷的手想把力量传递给他。还跟爷爷说“大林去镇子上给明瑜捎信了,奶奶生前最喜欢二表哥了,见他来了一定会很欢喜吧不过,部队上跟咱老百姓不一样,那假不一定能准”

    大林从镇子上回来了,也陪着爷爷说话儿。他跟爷爷讲单位里的事儿,还说“爷爷,二林现在可出息了,那边保密轻易联系不上,等到放假了就回来看您”

    椿芽知道六十年代秘密部门不少,就连父母都不能告诉。二林具体在做啥她有些猜测,感觉既骄傲又自豪。

    这天晚上,姜家族里都派了代表过来,商量着办丧事儿。

    现在提倡一切从简,不能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不请客不随礼不吹唢呐,扎几个花圈就成了。椿芽觉得这样挺好,不用像后世那样玩那种花哨。老人家生前过得好比什么都好,生后那些事儿都是给旁人看的,图得就是个虚荣心。

    第二天上午,齐明瑜随着梁部长匆匆赶了过来。

    见了椿芽,就握着她手说“椿芽,我回来了”

    昨天,他接到梁部长的电话就去部里请了假,果果和阳阳他们就拜托祁苏彦照看一下,祁苏彦让孩子们去她家吃饭,还答应晚上过来陪着孩子们,让他和椿芽都放心。

    椿芽知道明瑜过来可不容易,为私事请假影响不好,可明瑜还是这么做了,这是他的一片心意,为了奶奶也是为了她。

    告别仪式就在院里举行。社员们都来了,粮店里的赵主任,还有姜支书和生产队长也来了,几个大婶子还抹着眼泪说“老太太走得平稳,活了八十九,是个有福气的”

    办完了丧事,椿芽和明瑜,还有大林就赶回省城。

    一路上,她攥着明瑜的手,心里沉甸甸的。人生短暂,要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尤其是身边的人千万不要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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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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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椿芽的担心并非多余。

    未等第一批伤员归队, 保安团就来了。

    那天上午, 是车把式老姜头最先发现的。他前一天赶着马车去县里送货, 就在城里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准备返程, 可刚走到城门口就觉得不对。跟人一打听, 说是保安大队出城了,具体去了哪里却不晓得。

    他知道村里藏着伤员, 就急匆匆地往回赶。在半道上果然看到一队穿军装的,正扛着枪坐着马车行进着。见其他车辆从官道上经过, 就拦下来征用, 说是去剿匪。

    老姜头吓得赶紧绕道, 沿着小路避了过去。

    他紧赶慢赶, 终于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到了村口。他顾不上喘气,就解开钟绳“当当当”地敲了起来, 嘴里还大声吆喝着“保安团来了,保安团来了”

    这一下,把全村人都给惊动了。

    游击队的梁队长也闻讯赶来。老姜头一见, 就气喘吁吁地说“梁队长, 快撤吧保安团就要来了,估摸着快到青溪镇了, 再过半个时辰就杀过来了”

    “什么”梁队长吃了一惊。他立马召集游击队员, 掩护伤员撤离。

    这时候, 村子里已乱成了一团。

    姜茂山也慌了神。他家里可是藏着重伤员哪这一阵齐同志虽然恢复了一些,可还无法下地走路,这保安团来了咋办

    “椿芽, 快去招呼你二表哥”他吩咐了一声。就让椿芽娘赶紧收拾东西,自己去后院套上驴车,想带着一家人去漫野地躲躲。

    椿芽背着包袱,蹬蹬蹬地跑进西间。

    见齐同志正下床呢,就想上前搀着他。可齐同志摆了摆手,硬是单臂撑着从床上挪了下来。可脚刚一挨地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椿芽一把扶住他,可他伤到了左肩和右腿行动实在不便。

    正在为难之际,见两名游击队员抬着担架急匆匆地赶来了。

    “快,上担架,咱抬着走”领头的压低了嗓门说道。椿芽就扶着齐同志上了担架,还给他盖上了一床棉被。

    这时候,大林和二林都上了驴车,姜徐氏在后面跟着。可姜老太太死活不愿出去,说自己都是快死的人了就躺在家里吧姜长福一听就恼了,厉声喝道“老婆子,你就甭再添乱了”说着,就扯着姜老太太上了车。

    村道上乱哄哄的,大人和孩子都挤作一团。

    村民们挑着担子推着车,急匆匆地往外赶。那些农会积极分子和家属们也夹在中间,有伤员的都带着伤员跑了,姜红梅跟着游击队在后面垫后。

    姜茂山也赶着驴车随着人流往外跑。

    可刚出了村子,车轮就陷进了沟里。游击队员们上前帮忙,把车轮抬了出来。可好巧不巧,就听到“咔嚓一声”车轴断了,差点把人颠了下来。

    椿芽急得一头汗,心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姜茂山只好弃了驴车,把大林和二林搁在驴背上,让老爷子牵着走。椿芽和姜徐氏背着包袱,他自己驮着老娘跟在后面。

    两名游击队员抬着担架飞跑着,齐明瑜要下来可哪里肯答应就这么一口气跑到了土坡那边,方停了下来。

    这会儿已经收了秋,地里光秃秃的没地方躲藏。

    梁队长就大声指挥着“老乡们,不要挤在一起,都分散开来” 可村民们却乱成一团,不知如何是好游击队员就把村民们分成了几路,里面夹杂着伤员往几个方向撤离。

    姜茂山一家跟着梁队长往西而去。

    一行人走走停停,净往背地里钻。直到进了老树林子,才停下来歇了歇脚。梁队长派人去村外打探消息,说保安团离开之前都不要回村省得被逮住了。

    可树林子里,风呼呼地吹着只觉得浑身发冷。

    姜老太太咳嗽起来,大林和二林冻得直流鼻涕。椿芽就抱着两个弟弟,给他们暖一暖。姜徐氏忙着照顾婆婆,可野地里连口水都没有,就只能忍着。齐同志那边也不好受,他把被子让给了姜老太太,可躺在担架上身体不能活动就觉得更冷了。

    椿芽有些后悔,不如带着齐同志下地窖好了。可这么一来,地窖就暴露了。要知道,这是她家的秘密,就连游击队那边都不晓得。

    这一番折腾,村子里跑了一大半。

    只剩下村公所的那几位在家里候着,准备迎接保安团的到来。

    不过一袋烟的功夫,保安团果然来了。领头的一声令下,就把村子团团围住了。接着,就浩浩荡荡地杀进了村里。还派人敲着锣,让村民们去村公所开会。

    留在村子里的多是老弱病残,稀稀拉拉地聚在了台子下面。那个高队长瞅着台下,先是拔出枪来恐吓了一番,接着就叫保长出来问话。

    姜保长弯着腰上了台,见那位高队长挺胸凹肚、气势汹汹,就吓得缩了缩脖子。高队长一见,就拍着枪厉声喝道“你就是保长县里接到了举报,说是姜家湾这边收了独立团的伤员,你身为保长为何不报”

    姜保长自然不敢说实话,就连连摇头。

    还陪着笑脸说“高队长,最近一段时间鄙人在城里养病,对村里的情况是一概不知。不过,独立团的伤员倒是没有,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村里的人我都认识,没见有陌生人进来”

    说着,就从腰间掏出了钱袋递给了高队长,点头哈腰地说道“高队长辛苦了,这是给兄弟们的一点茶水钱,不成敬意请多多笑纳”

    高队长捏了捏钱袋,口气缓和了不少。他叉着腰,继续训斥道“你们这些做保长的可得竖起耳朵,有啥动静要立即报告”

    接着,就让村公所的带队,挨家挨户地搜查了一番。这一搅合不当紧,有顺手牵羊的,有敲诈勒索的,闹得村里是鸡飞狗跳。不过片刻功夫,就搜刮了好几车东西。

    高队长看看差不多了,天也黑了,就带着人马跳上马车,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姜家湾。

    村民们见人走了,才悄悄返回了村子。

    那些胆小的还在外面躲着,防止保安团杀个回马枪。可到了大半夜也没见动静,就陆陆续续地折了回来。那些伤员们被集中到了一起,还在树林子里呆着。姜茂山一家也没敢动窝,一直守在齐同志的身旁。

    这一下,就到了后半夜。

    梁队长觉得形势有变,得改变计划。就让老乡们先回去,他和队员们商量一下,做出了决断。他说“同志们,凡是行动便利的,就提前归队吧那些伤势严重的就等到明天夜里再回去,对外就说人已经送走了”

    像齐同志这样的自然无法撤离。

    到了第二天夜里,两名游击队员把人送回了姜家后院。姜茂山心里很不踏实,可又不好拒绝。椿芽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心说,日后得警醒一点,发现不对就下地窖。

    一连几天,外面毫无动静。

    姜茂山渐渐松弛了下来。他找人修好了驴车,就像往日那般在田间劳作着。椿芽在家里除了做家务,就是照顾着两个弟弟。大林和二林很喜欢二表哥,就常常跑到后院玩耍。

    齐明瑜也喜欢小孩子,就倚着床头给他们讲故事。他口才很好,讲起来是绘声绘色,大林和二林听得津津有味,就粘着他不肯走。

    椿芽见了,抿着嘴笑了笑。

    心说,齐同志不愧为文化人,一肚子墨水不说还特别会哄小孩子。她见齐同志总是单腿着地在屋里挪动,怕影响到他恢复就跟爷爷商量着做了一副拐杖,让齐同志试试。

    齐明瑜是欣然接受。这会儿他腿上的夹棍还未拆掉,就撑着拐杖在屋里练习。对这份情意,他无以回报,只想着快一点恢复好帮着姜家做点事。

    这天,齐明瑜冒出了一个念头,想教两个娃娃识字。本以为他们还未到读书的年龄,不认得什么字。可很快就发现不光是大林,就连二林都会数数。他有些惊讶,一问才知道是椿芽教的。大林还得意洋洋地说“二表哥,我姐姐念过学堂嗳”

    想不到椿芽还上过学齐明瑜不禁刮目相看。

    他的妹妹也在学堂里念书,算起来该去省城读女中了。如果不是早早地订了亲,恐怕会去念大学吧妹妹很聪明,只盼着她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而他呢如果不是家里订下了柳家长女柳怡秋,只怕会继续做那个白面书生吧

    可柳怡秋去了哪里自省城一别就没了音信。不知道是接了秘密任务还是光荣了一想到这个,心就会疼痛。她是他的未婚妻,也是革命的引路人。如果不是她逼着,恐怕他还舍不得丢下书本离开学校。他不想被她视作落后分子,就毅然决然地弃笔从戎,走上了革命道路。本想着能与她携手同行,谁想却是天各一方,生死未卜。

    这两年他奔赴在山区,在枪林弹雨中早已忘了过去,甚至都记不起她的面容。可她对他的影响却是深远的,最初是为了赌一口气而后来却真得成了一名革命战士,甚至还立了功当上了连长。这一回,在执行突击任务时负了伤,出于安全考虑上级并未透露他的职务,就连游击队那边都不晓得。

    说到安全,不禁想到了椿芽。

    这个小姑娘考虑问题可真周全啊,不但给他化了妆甚至把他变成了二表哥。想着这个称呼,不由得笑了起来。

    “二表哥,你在笑啥呢”二林趴在床前,好奇地问道。

    “呃”齐明瑜回过神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轻松自从来到姜家,就有一种亲切感。看到椿芽就想起了妹妹,看到大林和二林就想起了居家生活。对他而言,这种生活已经很陌生了。自从离开了学校,他就走上了另一条道路,很艰苦也很有意义。虽然离父亲的期望是越来越远,可那份报国热情却激励着他,勇往直前。

    再过几年,全国就解放了。到了那时,他心底所渴望的那种生活就要来了。想到这个,就看着两个娃娃说“大林,二林,表哥教你们背诗吧”

    说着,就教两个娃娃背起诗词来。

    不过几天,大林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