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茶话会(10)
作品:《[综]审神者好像哪里不对》 连续两次认错审神者之后, 笑面青江总算没再出什么差错。乱藤四郎一路把他送到了茶室,一期一振过来跟他打招呼,
橘发少年熟稔地粟田口长兄聊了两句,说自己还要回门口接着迎客, 就欢快地离开了。
这个短刀走的时候脚步轻盈,
好像还小声地哼着歌,很开心的样子。绿发胁差心情复杂地想,他一定是给这振短刀贡献了未来相当长时间的有趣谈资吧……他从乱身上收回视线,扫视茶室,发现屋内都是普通的刀剑,
没有陌生的面孔, 真是松了一口气。
笑面青江这振胁差, 虽然没有像堀川那样明说自己擅长偷袭、暗杀、分析情报, 但的确也是一样的精于侦查。
审神者交给他的邀请函上,除了这座本丸主人的签名外,还依次有五虎退、堀川国广、烛台切光忠、太郎太刀,和一期一振的名字,内容又写明了是旧友聚会。那么,
按照常理推断,五个付丧神都该是之前本丸幸存下来的旧友。
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可是就连笑面青江这种被分配到信息不畅本丸里的刀剑都知道,一期一振不久前还在被时之政府通缉,那些审神者为了抓到他这个噬主的太刀,轰轰烈烈着实下了一番功夫。
见面后,
一期一振的言行举止,还有他现在身后那条存在感十足的白色尾巴,却都证实了他确实就是原来本丸中的四花太刀。亏他刚才还小心翼翼地试探乱,结果呢……这座本丸的审神者和付丧神可真是肆无忌惮,不知出于什么理由,就这样明晃晃地毫不遮掩。
——屋里的大半刀剑,目光都凝聚在这个蓝发付丧神身上,却没人贸然出声询问。假如没有谨慎这种品格,他们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由短刀接引的客人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位,直到五虎退和乱藤四郎携手走进茶室,付丧神们意识到,这代表着客人已经齐了。笑面青江观察着茶室里的付丧神,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
首先,在座的刀剑里竟然包含了之前那座本丸里所有的幸存者,甚至还有叛逃的一期一振。除此之外,待客的恰好是次郎太刀、乱藤四郎和和泉守兼定。在曾经困住他们的那座本丸,虽然折断过相当多的刀剑,可最初的牺牲者总是令人记忆犹新。
笑面青江有些不安。这座本丸里还有很多其他的刀剑付丧神,比如迎客时的藤四郎、太鼓钟、“明石”,还有他们路上遇到的“萤丸”。可审神者偏偏派了这样三振刀剑来招待客人,这不是很奇怪吗?
笑面青江不知道有多少来做客的付丧神注意到了这一点。尽管茶室很宽敞,大家说话时也都可以压低了音量,可架不住屋里有三十来个付丧神,还是相当嘈杂,如果不刻意去数,恐怕一时也想不到这么多。
绿发胁差端着茶,乖巧跪坐在角落里,看着五虎退和乱藤四郎一左一右坐在兄长身边,应对着许久未见的同伴们源源不断的问候。粟田口刀派在原来的本丸中受创最深,一期一振处境最为艰难,活下来的幸存者对他们多多少少都有一份愧疚,对他的经历就格外好奇。
可一期一振既隐忍又擅长掩饰真实情绪,五虎退身边竟然有五只老虎,乱藤四郎又黏在他们身边……笑面青江扭过头,不觉得自己能从粟田口那里探知到自己想要的真相。
他的目光落在说说笑笑的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国广身上,不免又觉得违和。堀川国广……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抛开自己的心结,跟另外一个和泉守兼定亲密友好到这种程度?他们周围倒相当清净,没人凑过去破坏他们旁若无人的二人世界。
还有太郎太刀和次郎太刀,这两兄弟气氛和谐不难理解,因为大太刀不会因为拘泥于过去就疏远自己唯一的弟弟……可大家也都对他的沉默寡言和后知后觉有深刻的了解,随便聊聊还好,想多知道点东西,找他就不合适了。
这样筛选了一圈后,笑面青江觉察到了这座本丸审神者获得刀剑付丧神忠心爱戴的手段,好像也理解了次郎、乱和和泉守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他们……大概算是审神者送给这几位旧友的礼物?
笑面青江端着茶,来到相比之下有些寂寞的烛台切光忠身边。按照“礼物”的思路来看,太鼓钟贞宗也该坐在这个房间里,待在太刀青年的身边才对……他和烛台切光忠打了声招呼,说了一些“别来无恙”这类不疼不痒的废话。
正琢磨着该怎么打听这次聚会的真实目的,就看到一个穿着审神者制式狩衣的青年,身后跟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好吧,那是没披被单的山姥切国广,缓步走进房间,原来正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聊天的刀剑看到他,纷纷站起来行礼问候。
笑面青江正大光明地打量着这个审神者。
——与这座好像随时会窜出不符合人设刀剑付丧神的诡异本丸相比,这个审神者就显得正常多了。诚然,他脸长得很好看,体态修长挺拔,还比身后的山姥切国广高出一截……但是,他也没有之前自己碰到的那振萤丸那么锋芒毕露,锐气十足。
如果跟那个弱到不行的明石.国行比,确实是强多了。仔细想想,乱好像也只说了他的主人比明石强,没说他会比萤丸强?笑面青江自己本丸里的那位主人与世隔绝,不关注时事,连带他对面前这位最近大出风头的强大审神者也一无所知。
绿发胁差自认为理顺了思路,可他却搞不懂,其他同伴们为什么会对这个审神者这么恭敬,除了他之外,竟然没谁长时间地直视他。于是,他正大光明的打量被周围刀剑的低头衬托得无比突兀,以至于审神者顺着他的目光,就这么望了过来。
年轻人的目光温柔随和,绝没有任何被冒犯的不快,在与绿发胁差对视后,还翘起嘴角友善地微笑了一下。可笑面青江惊讶地发现,这个浅浅的笑容令身边的烛台切光忠呼吸一滞,身体僵硬起来。
绿发胁差的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都彭把这个长发少年的反应收入眼底,嘴角的笑容不由又扩大了几分。他觉得很有意思,要不是他今天为了招待客人,亲自到厨房里指挥了午餐的烹制,现在肯定会选择逗逗眼前这个少年胁差。
但为了这些付丧神客人在一会吃饭时,能把心思放在享受和欣赏美食上,不要一直提心吊胆觉得自己误入了魔王的宫殿,审神者告诫自己还是出去再玩,带着山姥切走进茶室,自然地坐在了被有意空出的主位上。
堀川国广连忙凑过来倒茶,都彭等他在茶杯里注好水才开口说:“欢迎你们。”
年轻人说完这句话后便停了下来,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令人不由怀疑他已经说完了。
在一阵诡异的沉默当中,都彭继续说:“我在邀请函中已经告知过各位的审神者,并且征得了他们的同意。不过,为了防止在座各位有谁不清楚这次聚会的时间安排,我便再给大家介绍一次。”
审神者的声音偏低,充满磁性,在他说话的时候,茶室里鸦雀无声,笑面青江严重怀疑,大家都在压低自己的呼吸声,才会有这种落针可闻的效果。
“午餐时间十一点三十分,晚餐时间五点半。今晚我会在本丸给大家安排房间,明天早餐八点。今天下午四点,我会带着本丸里其他付丧神到现世游玩,将这里留给你们,希望大家在这里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都彭说完后,又喝了一口茶,茶室里仍保持着刚才他说话时的安静,令审神者稍稍有些不爽——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鼓掌的吗?他用饱含深意的目光扫视刀剑付丧神,发现他们虽然恭敬有加,但或多或少都有些走神。
显然,这些付丧神一丁点都不关心三餐的开餐时间……都彭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午餐还有不少时间。
好吧,重要的事情就在开头说清楚好了,审神者妥协地想。他放下茶杯,点名道:“一期一振,给大家讲讲是怎么来到我的本丸里的。”
之前还在妄想能够保持形象的蓝发青年一阵绝望。对于讲出自己的故事,一期一振当然早有准备,但……他是打算等主殿离开本丸,到现世里访友后,再避重就轻给大家讲讲。现在当着都彭的面,万一被追问或要求具体描述,那岂不是一场公开处刑?
穿着华丽军装的蓝发太刀飞快地放下了茶杯,因为从被点名开始,茶杯就在他手中忽上忽下的颤抖着。
“是。”他仅仅吐出一个字,脸便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在受到时之政府追捕后,我听信谣言……误认为退遭遇到了继任审神者大人,也就是主殿的虐待,于是……埋伏在低阶战场上……对主殿进行了一次卑鄙的伏击……之后……就被主殿带回本丸……承蒙照顾至今……”
一期一振勇敢地说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删减版剧情,神情却忐忑不安,金色的眼睛满是祈求地望向审神者。
前来做客的付丧神们:“……”看着眼前这个一期一振,他们恍然觉得自己是在看成年染发版的五虎退。
都彭没有为难一期一振,转头又对次郎太刀说:“次郎,你也说说。”
笑面青江意识到这个点名所代表的含义,震惊地死死盯住醉醺醺的女装大太刀。
比起紧张的一期一振,大太刀就自在多了,他先笑嘻嘻地喝了一口酒,才不紧不慢地说:“好的呀好的呀!我嘛,我给你们讲,就在独自被派出阵的那一天哦!我遇到了一队溯行军,被打得快死啦!然后大哥他就突然冲了出来,挡在我面前,特别帅气地救下了我哟!”
跟刚才蓝发太刀完全不同,大太刀啰啰嗦嗦,假装没看到客人们不敢置信的眼神,事无巨细地说:“我当时觉得,哦哦——!得救了!大哥真是可靠啊!他保护着我,干掉了整队的高练度溯行军!我就又有点失望了,唉……这个肯定不是我自己本丸里那个大哥啦,等级高太多了,但我还是得救了嘛,也很好啊!”
说到这里,次郎太刀又喝了两口酒,快要急死的听众们简直想涌上来打他。
“哎呀,谁知道,刚刚打完溯行军,天突然就暗下来啦,漫山遍野满是检非违使,超可怕的!我以为我跟大哥死定了,谁知道主人他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啦!主人比大哥帅气得多啊!他就这么握着刀,超帅气地走到我们前面,一点不费力地把那些检非违使都干掉啦!”
回忆起审神者当时的英姿,次郎太刀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兴奋地手舞足蹈。
“啊哈哈哈,你们不知道,主人干掉检非违使后,走过来抱怨大哥不承认他是主人了,哦哦!我当时还以为大哥和主人是一对呢哈哈哈!主人生气闹别扭的时候超有爱的。”
在次郎太刀顺嘴把当初的臆想就这么坦荡荡地说出来后,做梦都没想到弟弟会这么坑的、正在喝茶的太郎太刀,噗地一口把嘴里的茶如数喷了出去,然后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深感自己一辈子都没这么失态过。
“哎呀,大哥你别这么激动嘛,冷静啊冷静,我当时不懂事嘛,”次郎太刀连忙乖巧地轻拍太郎太刀的后背,“事后我就觉得,大哥你和主人不是一对也挺好的……要不你们没事闹个别扭吵个架什么的,虽然看着是很有爱没错啦,但也是真的很可怕啊,连我都会跟着遭殃的,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