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反腐侠女

作品:《当重生PK伪重生

    第二天一早,颜缘去江城一中看望向小美、余鲤。

    正是早自习结束,学生们吃早饭的时间,颜缘直奔食堂,果然在路上截到了携手说笑的两闺蜜。见到颜缘,她们喜出望外:“你怎么有空回来了学校不正上课吗”

    “钟宸的大哥结婚,我请了假。”

    向小美吃吃笑:“怎么不叫宸哥哥了”

    余鲤以手捂口坏坏地偷笑:“因为不是兄妹了呗”

    “是啊。”颜缘也不否认。

    余鲤和向小美对视一眼,双双想:这货终于和钟宸摊开讲了还是钟宸这厮按耐不住和颜缘表白了

    “快交代!这段我们一定要听!”

    “遵命,不过能不能边吃边说我可不敢耽误两位的高三时间。”

    向小美叹了口气:“你一说吃,我就想花语。唉,可惜花语关门了。”

    颜缘大笑:“哦看来只能吃食堂我省钱了。”

    笑闹着在食堂窗口打好早餐,向小美还不依不挠:“快说啊,颜缘。你和钟宸谁先表白”

    颜缘坦然:“我。”

    两声尖叫后,周围学生纷纷侧目――

    向小美和余鲤赶紧小小声:“那,你怎么说的啊”

    颜缘装作讶异地扬眉:“那么好听的话,当然只能说给钟宸一个人听啦。”

    “那,钟宸怎么回答的”

    颜缘“更加讶异”道:“那么好听的话,当然也只能我一个人听喽。”

    向小美伸出两根指头在她手臂上且掐了点皮肉狠狠一拧:“死丫头,真不害羞。”

    颜缘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跟钟宸才害羞啊,跟你们害什么羞”

    这下,连余鲤也不放过她了,掐得她招架不住:“好余鲤,好小美,放过我吧。”

    闹了一阵,向小美忽地叹气:“你们都名花有主,可怜我孤家寡人。长到18岁,连情书也没收到过一封。”

    颜缘和余鲤扑过去掐她:“难道我们就收到过钟宸(齐放)也不写情书的好不好”

    向小美愤愤不平:“别装了,钟宸没写过,不等于你没收过。秦海明给你写了好几封呢,难道不算”

    颜缘和余鲤都很讶异――居然还有这段怎么自己不知道

    向小美一看她俩惊诧,也惊诧了――“不会吧你们不晓得”

    俩人摇头摇得拨浪鼓一般。

    向小美歪了头回想:“我看到过哎,记不清什么时候,反正秦海明偷偷给颜缘课桌里塞信了,还折叠成了心形,应该是情书吧不过看颜缘没说,我也就没问。”

    颜缘摇头,她真没看见。她有定时清理书桌的习惯,保持书桌的清爽有序,可能真把人家的信当纸扔了。说来也奇怪,颜缘不喜欢和班上的男生打交道,和秦海明更是连话都说得少,不知道秦海明是怎么生出这幅心思来的。

    “啊,啊,我想起来了!”余鲤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看看四周,又赶紧坐下,低声道:“我想起来了,秦海明挑座位老选颜缘背后,上课老爱看颜缘的背影,我还以为他在看讲台。秦海明不爱说话,但回回大家一聊到颜缘,就听得格外认真。”

    她推了推颜缘胳膊肘,猜测道:“你说,是不是因为你给他抄过几次课堂笔记”

    “怎么可能他虽然老病假缺课,但只要一复课,班上同学都主动借他笔记和作业,我那几次笔记算什么”颜缘摇头。

    向小美继续猜测:“秦海明家不是一直在接受神秘资助吗会不会秦海明觉得是你做的他又没困难到非常典型的地步,捐款只可能来自认识的人。班上就属你家经济条件最好……”

    “停停停!”颜缘赶紧打住:“咱们难得相聚,干嘛一直在讲这个。”

    然而下一秒,她就看到了绯闻男主角――秦海明。

    他拿着一封信,看样子刚刚读完,正折了往信封里塞,忽地抬眼看到三人,眼睛一下聚焦在她身上,露出惊喜且激动的神色,快步走了过来:“颜缘,你怎么回来啦”

    看到暗恋自己的男孩子,颜缘难免有点不自在,目光有些闪躲,只随意点头了事。因看到他手上捏着一封信,信口问:“去传达室了”

    秦海明扬了扬信件:“嗯,我姑姑给我的信,说了些填志愿、学校,专业的事儿,叫我早些开始考虑。”

    很快,秦海明就看到颜缘盯着他的信件看呆,白白的小脸瞬间变得绯红,像是染上了盛夏清晨霞光做成的的胭脂。少年心跳得砰砰作响:她是,想起自己写给她的信了吗

    颜缘终于想起来了,她曾经在给钟宸的信里,提过过一次秦海明生病,班上组织捐款的事情。她脑中一下闪过一个念头:不会吧钟宸他,也会干这么幼稚的事情

    嗯,她的钟宸,的确有可能。

    她忽地跳起来,匆匆道:“我有事先走了。”

    秦海明脸上掩饰不住的失望。

    钟宸一处理完江城这边的事情,就来接颜缘。从江城回省城需要七八个小时车程,他现在很珍惜两人单独相处时间,也不用司机,非要亲自开车回去。

    颜缘看他心情似乎很愉快,想是事务顺利,遂咳了咳,端出一副审讯的姿态:“秦海明那件事,是你做的吧”

    钟宸方向盘握得很稳,声音也很稳:“谁没听说过。”

    “哦――”颜缘长长地回答了一声:“刚刚去看余鲤和向小美,碰见秦海明了,他拿着一封信过来……”钟宸还是稳如泰山:“情书”

    好吧,连情书都知道,不是他还有谁颜缘望向前方,捂嘴傻笑了一阵,眉眼笑得弯弯,快乐得想要上天。

    钟宸看她乐,咬了咬唇。好吧,只要她高兴,自己再丢脸再出丑现怪也认了。

    他清了清嗓子,从实招来:“你给我的第一封信里,用了好长一段来讲这个秦海明,把自己的零花钱都捐出去了,还要去给他补课。嗯,我当时,是有些喝醋。所以……”

    “那你怎么知道情书的”

    钟宸瞄了一眼颜缘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哦,我来找你的时候,发现他在你座位边打转,留了点意。”

    颜缘做出一副很遗憾的表情:“怎么给扔了啊让我先看看呀,我还没收到过情书呢。”

    钟宸听了当没听,一笑置之。

    颜缘只好不要脸不要皮,豁出去了:“不行!你得弥补我的损失,也给我写两封情书。”

    钟宸两眼直视前方,干脆地回答:“写不出来。”

    两人轮换开车,下午四点就到省城。钟宸回集团处理一些事务,颜缘既请了假也不急着回c大,回家收拾屋子,买菜做饭。

    出了菜市场,迎头见一戴着草帽的大妈挑着一挑花叫卖,正阻住路。“秋海棠、菊花、月季便宜卖嘞!”

    家里还真缺几盆花。颜缘将菜小心放在花篓子边,蹲下来认真挑选。看着花的根茎、泥土,随口问道:“不是自己种的吧”草帽大妈愣了一下,“哎”了一声。停了一会儿,又道:“花圃进的花,来菜市场卖几盆算几盆,挣点小钱孩子读书。”

    颜缘笑了笑。花农自己种的花通常长势没那么好,但好养活。花圃精心养护的花卖相好,养起来嘛……不过,钟宸可是养花高手中的高手啊。她选了一阵,挑了文竹和君子兰、秋海棠。

    这么一来,手上有些拿不下了。微有踌躇间,大妈露出讨好一笑:“住得远不远不远的话我帮你送过去,你再多买几盆我这花好得很,周围好多人来我这买花。”

    哦可惜以前买菜没见过。想想自己搬来没多久,菜市场卖花的花农也挺多,颜缘也没多想,顺口答:“好,我多买几盆,再去挑几个花盆,你一并帮我送回去,我多付钱。”

    回家打开门。大妈倒也懂规矩,只送到门口就不进去了,连好奇地张望也没有。

    这年头人缺乏“隐私”概念,颜缘住过来这些天周边邻居瞎打听的多了,对这么一位卖花大妈油然生出好感。

    她随口问道:“你经常卖花怎不自己种花来卖”

    “我也给人当保姆,下午这阵雇主家没事儿,卖菜吧怕搁了菜不新鲜,这个本儿小,几天卖不出去也耽误得起。”草帽大妈取下帽子扇风,颜缘才发现她其实岁数不顶大,约40上下,眉目挺耐看,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在后脑挽了一个发髻。这么一扇风,一股淡淡的雪花膏味道就传了过来。

    挺爱收拾、干净整洁的大妈,颜缘心头很有好感。

    钟宸回家看到茶几上、书桌上的花,笑道:“我想着这两年有得忙,老出差,家里养些花草是给你找事情做,这才没弄这些。你怎么想起买花来了”

    颜缘将泡好的菊花茶递给他:“给你养养眼睛,放松放松。现在的电脑屏幕太伤眼睛了。”

    钟宸将茶饮了一半,和颜缘一道拿起菜摘起来,边和她说事儿。

    “那个算计我们的吴仲良你还记得吗”

    这个记得,当然不是指前不久的事儿。

    颜缘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只记得他妹妹吴嫣,当年的新闻太轰动了,反腐侠女这个称号网上可是沸沸扬扬。”

    当年,网络上突然爆出一位性感美女与众多官员的艳照及视频,内容当然是不堪入目了,其间还有官员们的只言片语,冰山一角可以窥见贪腐内幕。有关部门介入调查不久,美女自杀,留下遗书,道自己身患绝症,以身伺贼是为了替哥哥吴仲良报仇。颜缘也是那时才知道吴仲良其人其事的。早年红极一时吴氏集团老大吴仲良突然身故,庞大资产竟然“资不抵债”,吴家孤儿寡母险些沦落街头。而这位美女,就是吴仲良一直爱护雪藏的小妹妹吴嫣。

    吴嫣在遗书中道,吴氏集团经营良好,所谓资不抵债,不过是官商勾结图谋霸占的结果。她将一干证据公之于众,又将与自己苟且过的官员名单及收集的贪腐材料全部公布,自己跳江自杀,从而引发一场大案。

    其后多年,网友们还津津乐道,称吴嫣其实没有死,是遁逃隐匿了。

    “当年吴仲良突然病故,吴氏集团雪崩的时候,吴氏集团其实已经在走下坡路。此人有些手段心机,管理企业却不那么在行,吴氏崛起,多半归于时运和靠山。吴氏倒台,一半是失了当家人,一半是自身经营不善。吴仲良为人不行,看似有人脉实则没朋友,利尽而交疏,死后肯出手相帮的没有一个,落井下石倒不少。这些人蚊子肉都要剐了熬油,何况吴氏集团那些家当得了好处也不会漏什么口风。因此具体内幕我也不晓得。那时你才工作,更不会有什么印象。算算时间,也就四年后吧。”

    “这些年我重点做商业,吴仲良主要做住宅,商业有那么一些,存在竞争,但多大正面冲突也说不上。但这人心胸狭隘眼光又毒,一直跟我过不去,视我为仇。此前还利用我工地工人出事儿整我,上次事情想趁机牵扯齐副省长,更令你受委屈。不出这口气,实在对不住他费这番心血。这人也识趣,我的刀还没磨亮,他就把脖子伸了出来。”

    颜缘皱眉:“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与这种人计较不值当。”她将菜梗一一放入垃圾桶,将菜叶装进小箕:“我啊,觉得现在日子舒服极了,旁的一概不想理。更不想你去与人争斗什么。”

    钟宸明白:“你放心,我不会做冒险的事。只不过给他设了个小小圈套。”

    颜缘还想说什么,钟宸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我是你男人。”

    颜缘飞了他一眼,端了小箕逃进厨房。

    过了好久才想起正事,从厨房冒头问钟宸:“李东在省城吧我想跟他谈一谈。”

    钟宸正用湿布擦拭君子兰叶子,闻言头也不抬:“不在。李东在江城发展得挺好,餐厅开了两个分店,最近还要开茶餐厅呢。”

    “花语不是你的吗”颜缘有些惊讶。

    钟宸敲了敲她脑袋:“笨蛋,李东那种大才,岂是小店请得动的他一直有自己创业的想法,我便和他说,我投资他经营,亏了是我的,赚了就滚动下去开分店,他这才心动。花语本是为了照顾你,赚钱不多,关门之后,我另外给他投资了。”

    “两三家店,对他来说有些屈才。”颜缘将饭菜一一摆上桌:“他如今正年轻,该有些野心才是。”

    “喔这么说你有点儿想法”钟宸侍弄完花,拖过椅子在餐桌前坐下。

    颜缘盛了半碗汤先递给钟宸,才将自己的计划慢慢道来――她想开火锅连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