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 81 章
作品:《祐宦媚景》 阴云霁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抛入了黑暗的河道,被密不透光的,蔓生的湿滑水荇紧紧缠住,他想挣脱却抵不过这沉重的昏迷,直到河水浸透衣裳,冰凉的感觉漫延进皮肤,他才霍然的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才发现只是梦一场,而自己仍旧在宗人府的简陋牢房内。他稳了稳心神才发现,屋内到底和他入睡前还是有区别的。
李v温正躺在他的身侧支着下颌静静的看着他,眼中晦暗不明的神色,如同荒芜的原野,看似空荡垂阔,实则一点火星就能燃尽万物。
阴云霁瞬间感到一丝惊慌,他刚想开口就发现事情不妙。
有一支凉凉的物什在自己脖颈下游走,触感恰似梦中的令他恐惧的冰冷河水。
他望进李v温的眼底,陡然后知后觉的发现连自己的手腕也被束缚住了,牢牢的固定在枕上的床梁上。
阴云霁声音轻柔的询问着:“陛下”
李v温支着下颌,微微笑着看着他,可是手里的东西却沿着上衣交领的隙缝,贴着皮肤向下滑去,一路挑开脆弱的单衣,露出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莹白。
阴云霁眨眨眼,难耐的动了动,想要阻止衣裳的滑落。
李v温淡淡说道:“别动,让朕看看你的伤如何了。”
李v温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掩在衣服下的,未曾示人的美丽,一寸寸被迫映入自己的眼帘。
大约六寸宽的布带从腋下斜穿到另一侧的肩膀,将胸前的伤口覆得严实。有夏安每日换药,伤口愈合得很快,完全看不出之前的血色。
李v温仔细的查看一番,说道:“看来你的伤恢复得很好,这样朕就不担心今晚了。”
阴云霁还没有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就发现她拿的冰凉物体已经滑到了胸膛下。
他这才看见那作怪的究竟是什么,一支透明的琉璃细棒,握在她手里,折着光圣洁得像是郁青山上的积雪。
可是他的心却是沉到了谷底,沉得几乎坠到胃里,无一不疼。他长在这腌h深宫十六年,不是不懂这东西是干什么的。
它挑逗着自己敏感的神经,所过之处,皮肤无不轻轻的颤栗投降。而它的最终方向,隐隐指向那个丑陋的地方。
直到此时阴云霁才明白过来,李v温今夜假公济私的目的。他闭上眼睛自嘲的笑笑,原来他在临刑前还要被物尽其用,看着她压榨干净自己最后一丝尊严。
她李v温究竟是何其狠心,才能在自己落魄至此时,还要用那般难以启齿的方法羞辱自己。
他是爱他,但他绝不甘心得到这样的下场。
那支琉璃还在向下,一路蜿蜒蛇行,折出白光清晰的映在李v温漆黑的眼底,那里面有一篝阴郁的暗火,烧得她口干舌燥。
就在她挑挑眉,想要俯身下去一亲芳泽时,阴云霁的声音冷冷响了起来,“不要,陛下。”
李v温抬起头来,只当他是害羞,便温和的笑着安抚他,“别怕。”手里的琉璃还是向下,眼看着便划到肚脐。
单薄的上衣已经完全散落,双手在头顶被红绳缚住,削肩窄腰的身材彻底舒展在床上。李v温秀长的乌发落在其上,发丝扎得他浑身酥麻,黑白相映交叠得缠绵刺目。
这场景落在李v温眼里是惊艳,可是阴云霁自己垂眼看到只觉得不堪。
发现李v温没有罢手的意思,阴云霁的神智终于开始崩溃。
他宁可去挂城楼,也不想在这样不被爱的情况下,被她看到所有的阴私。
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没于额发间,快得转瞬即逝。阴云霁一字一顿,狠厉得近乎是在下命令,“陛下,你杀了我。”
李v温一愣,似乎还没有从脉脉柔情中清醒过来。
阴云霁毫无回转,直视着她,话语像刀锋一样,不知是想自卫还是想自杀,“我拖着这种刑余卑贱的残躯,怀着肮脏龌龊的心思,觊觎陛下已久,妄图染指玷|污。这等大罪我自知不能活,陛下,你直接杀了我。”
难堪的话语不止是自伤,也同样刺伤了李v温。她终于明白阴云霁是真的抗拒,抗拒到不惜用语言自辱也要避开。
李v温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心里酸软成一片,轻轻的开口,像是怕冲撞了他,“朕怎么会杀你。”
顿了顿,才说出酝酿了很久的话,“朕爱你。”
温润的桃花眼中情愫漫溢,像是春风伴着月光缭绕满室,一腔心事静待他的回应。
阴云霁凄然的笑笑,断然道:“不是,如果陛下的爱是这样的话,陛下根本就不爱我。”
腹下冰凉的琉璃棒终于停住了,离裤腰不过一寸。夜色如水,牢房里静得可怕。
李v温垂眸掩下眼中浓黑雾沼,这话是他第二遍说了,相叠加的暴怒效果比上一次还要厉害。
李v温怕他再吐出什么伤人伤己的话,让自己失去一直引以为傲的忍耐,抬手将琉璃棒径直塞进他的嘴里。
李v温强压下心里的乖戾,像是山雨欲来的沉寂,低声喝道:“不准再说了。”
那纤细的透明棒体,诚实的反映出阴云霁上面的腔体,口里蠕动的嫩肉,和嫣红的内壁都看得一清二楚。
姣好的薄唇含着琉璃,半张着合不拢,里面水泽闪动,柔软的舌头轻舔过,洁白的碎牙若隐若现,看得李v温眼圈都烧红了。
那琉璃棒是庆王带来那套里最细的一支,还没有小指粗,并没有完全的堵住阴云霁的嘴,他动了动舌头,想要将它推挤出去。
他刚动,李v温就抬手捏住尾端,深沉的目光看着他,不容他反抗的,缓缓抵得更深。
四目相对间,谁都不肯退让。
他使劲的向外推着,可是舌头的力量怎么可以和手相比。刚推出去一寸,又被李v温压进去两寸。
最后琉璃棒直插|进口腔深处,硬生生逼得阴云霁眼尾眉梢都泛着薄红,轻轻的喘息着,被紧缚的白皙身段流畅,随意瞥人一眼都像是娇嗔,妖冶媚惑得撩人。
李v温打定主意要阴云霁知道她是真的爱他,心中的怜惜绮念全涌了出来,一只手抽|插着他口腔里的棒体,另一只手慢慢摸上软糯细腻的皮肤。
掌心下的心脏跳得厉害,像是离了水濒死的鱼,一下下的撞击着。他身上清冷的莲花香气愈演愈烈,缓缓蒸腾弥漫在床笫间,勾得李v温想低头咬上一口。
可是就在此时的暧昧中,风云突变。
阴云霁放弃了挣扎,迎着李v温疑惑的目光,闭上眼睛,直接咬碎了口里的琉璃,就着碎片径直往下咽。
李v温反应更快,伸手卡住他的脖颈,把他拽得侧到床边,膝盖狠狠顶上他的胃,逼得他将嘴里的碎片都吐了出来。
胃液混合着鲜血流了床下一地,李v温仍不放心,捏住他的脸颊,掰开他的嘴看向里面,除了划出来的几道口子,确实没有碎片了,才将他甩回床上。
阴云霁的身体弓得像只虾米,李v温使了八成的力,他胃痛得要命。不住的咳嗽着,吐出鲜血又沾染在床褥上,却因为双手被反绑在床头,连擦一下都不能。胸膛包扎的布条里,伤口又开始隐隐渗出血色。
他沾了一身鲜血,发丝凌乱,眼角泛泪,整个人狼狈不堪。更兼李v温站在床边,冷冷看着他。
李v温来时的那些情思,此时彻底不剩,盯着地上的碎琉璃和鲜血,寒声问道:“你当真不愿至此”
阴云霁虚弱的笑笑,强压下疼痛,慢慢说道:“曾经唯有陛下将我看作正常人,只这一点便足以,足以使我,心生妄念,以下犯上。
可是我从未想到,我奢求的陛下的爱,就是将我视为弄臣玩物。我实在是不甘心。
若是陛下视我为优伶,我便毁了嗓子,若是陛下视我为琴师,我便砍了双手,若陛下视我为舞姬,我便剁了双脚。”
李v温生生被这话逼得退了一步,诧异道:“那你究竟想要如何”
阴云霁勉强抬起头,月光的清辉下,凤眸里满是偏执的倔强,“我要陛下平等的注视我。”
李v温像是听见了盘古开天辟地的雷声,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她本就是高于这个国家的所有人,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诉求。
李v温心下震惊和纳罕几乎溢出来,她看着他颠倒风华的脸,倒吸口冷气,缓缓说道:“这怎么可能你真是疯了。”
像是为了彻底打消阴云霁这荒唐的念头,李v温脱口背出留中的奏折里,反复提及的大裕律例,“私禁帝王,谋逆作乱,按律当剥皮揎草,以儆效尤。阴云霁,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你究竟错在哪里了。”
说罢转身便走,不管他如何在身后咳嗽,再没看他一眼。
那样子,像是她平生第一次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