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想要分手的二九天
作品:《被狠厉大佬宠上天的日子》 这一刹那, 庄泽仿佛看到了那人眼里亮起了一道绿光。
际海市的一套平层临江大公寓,那得多少钱?
庄加油添醋地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你太可惜了, 怎么拿了一辆车就走了?程董太大方了,
听说他的礼物都是百万起档的,公司、店面、房子,哪一样不比你一辆小破车强?你好好陪着他,比你干模特累死累活的还要看人脸色强多了,你看看我, 每天什么事都不用做,
就是做做造型、玩玩车, 等程董腻了我之前,非得再从他手里磨出几套房子来不可。”
那人倒抽了一口凉气,满脸都是艳羡嫉妒:“再磨出几套房子来?”
“是啊, ”庄泽漫不经心地道,“不过最近他不太找我, 可能有点腻了我了。”
“那他现在喜欢什么样的?”那人脱口而出。
“热情奔放的?对他一往情深的?长得身材比例完美腿特别修长的?”庄泽瞟了他两眼,诚恳地建议, “你也可以试试看嘛, 说不定他还喜欢你这款,
又和你旧情复燃了呢。”
手机震动了一下,程青放的一条微信进来了:赟宁说你们你在嘉上造型?我到门口了。
庄泽回了一条:我在二楼,马上好了, 你在一楼休息一会儿。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你看,真是说到曹操曹操就到, ”庄泽看向镜子里的那人,似笑非笑,“程董居然路过这里,就在楼下等我了。”
那人呆了一瞬,连招呼都没打一声,迫不及待地转身下楼了。
艾伦的头发剪得很精细,两边稍短,前面是自然凌乱的碎发,很符合庄泽淡漠清冷的气质,剪完之后,艾伦替他抹了点护发的发油,稍稍吹干,庄泽往镜子里一看,整个人的确时尚了不少。
蒋赟宁也出来了,他做了个时髦的锡纸烫,看上去越发骚包了,得意地在庄泽的镜子前左顾右盼:“怎么样?我这发型还不错吧?你也可以来一个,保准把程哥迷得五迷三道的。”
庄泽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我没有这雄心壮志。”
“程哥怎么还没来?他刚才说马上到了啊。”蒋赟宁不解地看了看手表。
“走,下去看看。”庄泽兴致勃勃地道。
他刚才放的那把火应该正在熊熊燃烧中,正好去看个热闹。
可惜,预想中程青放和模特旧情复燃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一层安静得很,几位美女帅哥洗头的洗头、化妆的化妆,程青放坐在玻璃窗边的沙发上,拿着一本杂志翻看着。
庄泽四下看了看,没找到模特的身影,纳闷地问:“你的老相好呢?”
程青放抬起眼来,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什么老相好?刚才倒是有个认识的模特,叫邱林,莫名其妙上来就性骚扰我,我让警察带走了。”
庄泽惊呆了:“你……不至于这么绝情吧?好歹你们俩恩爱过几晚……”
程青放的脸色不太好看了起来:“胡说八道些什么?谁和他恩爱过几晚?你听风就是雨,就这么随便冤枉我?你倒是问问蒋赟宁,我和邱林有没有过一腿?”
蒋赟宁连忙道:“没有,这是真没有,邱林我认识,就一个二流男模,找我牵线想认识程哥,程哥就让他陪了玩了几天莫岭山庄,他成天拿这个当资本到处吹嘘。”
庄泽轻笑了起来:“陪着在山庄里玩了几天那还能是清清白白的柳下惠啊?骗谁呢?程青放,这我就看不起你了,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有一腿就有一腿,这还要骗人就没意思了。”
他客气地看向蒋赟宁:“蒋哥,谢谢你的招待,下次我回请,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还没等程青放说话,他就大步出了造型中心。
蒋赟宁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帮庄泽说话:“程哥,小泽这一定是吃邱林的醋了,你别生气,等过一会儿他就会知道错了……”
程青放磨了磨牙,喃喃地道:“他能知道错了和我赔小心,那可能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蒋赟宁傻了眼了:“这……难道程哥你……你要去赔小心?”
程青放给了他一个后脑勺作为回答,顺便教训了一句:“以后少带小泽来这种地方,平白给我惹出点事情来。”
庄泽把外套的衣领竖了起来,手擦在裤兜里,在广场里闲庭信步。
虽然是冬季,今天夜晚的天气却很好,深藏蓝的夜幕中难得能目测到几颗星星,偶尔还有薄纱般的云朵飘过。
一阵浅浅的幽香袭来,庄泽驻足一看,广场中间的小花园里,有一株梅树开花了。白色的花苞含羞带怯,静静地隐藏在一片夜色之中。
轻轻的“咔嚓”一声传来,一支梅花出现在庄泽面前。
随之而来的,还有程青放笑吟吟的脸庞。
“你把它拗下来干吗?”庄泽无语了,“破坏公物,太没素质了。”
“那不是你喜欢嘛,”程青放强行把花塞入他的手里。
眼角的余光一瞥,有巡逻的保安往这里看了过来,庄泽赶紧一拽程青放快步飞奔,拐了一个弯,到了东圃江边的步行道上。
跑得有点急,庄泽靠在路边的树干上小口小口地喘气。
“不吃醋了吧?”程青放低声问。
庄泽冷笑了一声。
“我和他真的没什么,”程青放无奈地道,“当时是蒋赟宁带过来的,我很挑的,这人不合我的胃口,莫岭山庄又在荒郊野外,我就懒得换人了,让他陪着打了几天高尔夫。”
庄泽斜睨了他一眼,嘲笑着问:“陪着打了几天高尔夫就送了一辆车?程董真是出手豪阔啊。”
程青放有点恼火:“他打球的时候摔了一跤,手臂可能骨裂了,当时可怜兮兮地说要停工几个月,我就送了他一辆,公司进口过来的,也就三四十万,他怎么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行吧,你别解释了,我知道你过往情史很丰富,”庄泽挖苦道,“以前我都不在意,记得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能胡来就是了。”
不知道怎么,庄泽这副满不在意的模样,落在程青放的眼里,有点不太舒服。
他的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地看着庄泽:“我还等着你来磨我几套房子呢,怎么能去胡来?”
庄泽的脸一红,扭头就要走。
程青放一把就拽住了他,把他按在了树干上,威胁着问:“你倒是说话算话啊,怎么磨?用什么磨?”
这话一听就带着色情的味道,庄泽又羞又恼:“那都是我忽悠他的,他还真信了,谁让他趾高气扬地来炫耀他的车子……”
程青放的心一热。
果然还是吃醋了。
他压了上去,贴在了庄泽的耳边,低低地叫了一声,“小泽……”
“你干什么,”庄泽吓了一跳,“这是在外面呢,小心被别人看见了。”
“别动。”
路灯昏黄的灯光透过树叶,柔和地洒在了庄泽的身上,两个人的身影被拉成了长长的一条,不分彼此。
这一瞬间,程青放的心里仿佛被什么涨满了似的,有什么东西在渐渐破土而出。他的指腹在庄泽的脸庞上轻轻摩挲,语声温柔:“不用你磨了,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可能是夜色太美,也可能是情话太甜,这个晚上两人间的气氛出奇得好。
庄泽没有再毒舌,和程青放一起在东圃江边的步行道上来回走了两圈,从背影看,和江边上漫步的情侣们看起来没什么两样。
最后庄泽还不放心地问了一句邱林到底怎么了,他有点担心,程青放做事这么狠,真把人送进警察局那可就太对不起邱林了。
程青放哂然一笑,“骗你的,被我吓走了。”
同居生活很是按部就班,庄泽没时间折腾和程青放的关系了,默认了这样的状态,转而把重心放到了项目的各项前期筹备中,而程青放依然北辰、际海两头跑,一个星期内总有那么两三天不在公寓。
一眨眼,就要过年了。
程青放在年二十六的时候就回了北辰市,临行前狠狠地和他胡闹了一回,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庄泽倒是松了一口气,过年是他在家最心烦的时候,如果程青放还在他身边的话,他实在没心情应付,到时候程大爷心里一个不痛快,两人又要大吵一架。
安觅科技年二十八放假,庄泽第二天回到了东海花园。家里已经贴了春联和春福,看起来很有年味了,家里也收拾得焕然一新。
赵云梅一见儿子回来了,忙不迭地就把备好的零食、水果端出来:“小泽啊,你真是瘦了,一个人在外面就是没法照顾自己,妈看着真心疼,要不明年咱们让你爸换套房子,搬到公司旁边去,妈也好照顾你……”
“不用。”庄泽迅速地拒绝了。
赵云梅愣了一下,嘴角的笑容有点勉强了起来:“怎么,就这么不喜欢和我一起住啊?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妈不会打扰你的。”
“没有,”庄泽赶紧否认,“我的作息和你不一样,有时候和国外联系都要半夜了,会打扰到你。”
赵云梅稍稍开心了一点:“没事,知道你们年轻人就晚上新鲜,不过你要注意身体,熬夜一定不能变成习惯。”
“我知道的,我会照顾好自己,”庄泽轻声道,“妈,你也多去外面走走,别成天闷在家里。”
“我哪有什么地方走,我这辈子就只有你和你……”赵云梅的声音顿了一下。
庄泽装着没听见,靠在沙发上扯开了话题:“今年过年回老家吗?”
赵云梅迟疑了一下:“你不喜欢回老家要么今年就不回去了,反正你外公外婆也不在了。”
庄泽松了一口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外公家的那帮亲戚,一个个都是吸血鬼,成天在背后对他们说三道四的,借起钱来却一个个都狮子大开口,赵云梅总是却不过情面,被亲戚朋友嘲讽的时候也只会躲起来一个人哭,这让他每次回老家都成了一种煎熬。
“对了,”赵云梅想起了什么,兴冲冲地到了房间里,拿出了一叠红色的内衣裤,“明年是你本命年了,我给你备好了辟邪的内衣……”
庄泽看着那鲜艳的红色,嘴角抽搐了一下:“妈,这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我不用这些。”
赵云梅呆了片刻,眼圈红了。
庄泽只好妥协,赶紧接了过来:“好好好,我穿,你别哭了。”
“小泽……”赵云梅哽咽着问,“你是不是觉得妈特别没用?没法给你一个好的生活,让你这么辛苦,还要被人看不起……”
庄泽暗暗叫苦。
母子俩一有什么纷争,赵云梅就能扯到这上头去。
“妈,对不起,我没那个意思,你别难过了,我错了。我不是不想和你住,我是不想你求着我爸,等我这个项目投产了,我就会有一大笔收入,以后我给你买房子,我们俩住在一起,好不好?”
花了好半天时间,庄泽总算把赵云梅哄好了,自己的心情却越发差了。
吃完晚饭,他正要找借口进卧室去呆着,门铃声响了起来,有人送了礼品进来,一共有满满三大箱,都是十分高档的东西,铁皮枫斗、冬虫夏草、人参、名酒、奢侈品牌的围巾、拎包……
“庄泽庄先生让我们送来的,”安曼站在门口,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他想给你一个惊喜。”
赵云梅喜笑颜开,把礼品一件件地拿出来看,还一个劲儿地埋怨庄泽:“这么贵的东西,买这么多干什么?浪费钱。”
庄泽颇有几分汗颜。
他只顾着忙公司的事情了,居然还是程青放细心,想到了这一层。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庄泽一看,是程青放的。
他进了房间,关上门,接通了电话。
“过年的礼物收到了没有?”
程青放的声音一如既往有种居高临下的味道,但是,在这一刻,庄泽从中听出了一丝温情,心里破天荒地柔软了起来。